24、公堂明镜案情转 ...
-
夜渐渐深了，展昭也没心情吃饭，不过听声音对面那位倒是吃的很欢乐，筷子的声音还真是挺迅速，展昭不由得笑笑。
不过这个细节被对面的那位吃相很吓人的仁兄看在眼里，她很不满的放下筷子“展大哥，你一个人在那偷乐什么呢……没有事一定不会……”青茗不满的说道“我又怎么啦，你居然取笑我？！”
“……”展昭本在笑，忽然脸色一变对青茗打了个收声的动作，青茗很知趣的闭了嘴，方才听到外面的声音。
外面的声音不大，若不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绝对听不见，似乎有一个人在逃亡，而后面有另一些人混杂的脚步声似乎在悄然的追赶。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青茗有些纳闷，站起来，见展昭点点头嘱咐“小心。”然后也省了走门顺窗户跳出去。
漆黑静谧的夜晚，借着月光，青茗一路向声音发源地的那个位置走去，见大街之上一个踉跄的人影跌跌撞撞迎面跑来。
青茗看的清楚正是昨晚逼婚又要干掉她的那个男子，依展昭所言应是那个‘红花杀手’小飞了。
猛然小飞跌倒在地，想要爬起却有些勉强丝毫不像昨日武功高强的人。
月色昏暗，不过走近了青茗清楚的看见他脸色灰败大汗淋漓，是中毒的迹象。
隐约身后有追兵而来，青茗不想惹麻烦，跃下屋顶扶起神智有些不清的小飞躲到一边，待那些追兵直直向前追去才出来扶着已经昏迷的小飞走回客栈。
扶回客栈，到展昭房间略微说明了此事就着展昭的床把小飞放下，展昭江湖混迹已久搭了一下脉便知中毒已深，看看青茗“贤弟可有办法救他？”
“展大哥，虽然我们奉行的原则是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可是你也听说过后一句话吧，‘天下只有来不及解的毒’，这毒发作的迅速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青茗难为的咬咬嘴“不过展大哥你要救我尽力就是……”虽然她也真的不想让一个人的性命断送于她的无能，但是青茗看来这毒已深入五脏六腑毒发就在顷刻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这时小飞动了动，睁开眼睛，刚刚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小飞？”展昭也听见了声音，忙问“是何人对你下毒？”
小飞惨笑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想我小飞一向自命甚高，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话到一半猛然咳出一口鲜血，缓过气后喘息道：“不错，我中了毒，是刘公公在酒中下毒害我……”
“刘公公？”。
“对，是刘公公。展昭，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是罪有应得！”
“你别这么说，或许还有办法。”青茗听到这忍不住宽慰道，要知道人之将死最害怕的就是病人先失去信心。
然而小飞看了青茗许久缓缓摇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你，来不及的，我中的是宫中剧毒，牵机。”
“……”青茗这下也无语了因为对方说的是实情。
“我还有很多事要交代……”小飞又是一阵猛咳咳出一片殷红触目惊心“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那个，如果只是交代遗言……我还有办法……”青茗看着转眼就要一命呜呼的人，弱弱的举起手，虽然她也不想这么说“对不起，我帮不了太多……”
然而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小飞眼中光线一闪猛地起身抓住了青茗的手把青茗吓了一跳“你有办法？是什么，快说！”
“……这……”仿佛求救似的看看展昭，展昭却没有表情，也没有看她，意思是不反对，青茗迟疑这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道出一颗药丸喂给小飞“大概可以延缓个把时辰……”
小飞顺利一口气，脸色虽没有好看一点但呼吸通畅了不少，将刘公公如何吩咐他如何行事原原本本说出，最后长叹一口气“展昭原来你没死，这下如梦不必愧疚了……这是小红她还一人在山上……”
“小红？她没死！”展昭听至此有些惊喜。
小飞点点头缓缓道“当日我见县令将她入殓我发现他没死，可怜她救了她并送她到山中躲避，她的藏身之处只有我一人知道，如今我殒命于此，恐怕……”
“……”青茗看看低头沉思的展昭，有些可怜小飞，劝道“展大哥，小飞已然至此地步，该说的也都说了，不如让他去找小红，这人生最后一步了却了心愿也好……”
“既然青茗这么说，那就如此办吧……”
依言，青茗不敢怠慢扶着小飞出去，此时小飞延缓了毒已经好了很多可以走了，青茗送至县城外，看着小飞离开，忽然小飞转头单膝跪地，吓的青茗忙推开。
“多谢姑娘，小飞来生定当衔环结草而抱。”
我的天，说得这么吓人到底是感恩还是恐吓啊！
青茗对他摆摆手“我也没做什么，真是对不起，来生的事谁知道，你还是快去吧。”
在青茗催促之下，小飞起身往山林里去。
回到客栈青茗看见展昭已经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当下问“展大哥只是要回开封府？”
“恩。”展昭回答“既然已经知道原委就要快点回去，他们的目标是包大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贤弟，近日多谢贤弟相助，”展昭抱拳道“不知贤弟可愿陪我往开封一去？”
“展大哥，你现在这眼睛你觉得我能放心吗？”青茗叹了口气“换一次药，然后再走吧。”
离开时，天已大亮，青茗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平安县城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偶尔有轿夫抬着轿子穿行而过。百姓开始了一如往常的生活，吆喝声此起彼伏。
“又是新的一天啊，展大哥！”青茗笑笑拉着展昭离开。
仿佛被青茗乐观的情绪感染了几天以来终于案情明朗，展昭也笑笑眉头舒展开来。
一路无话，知道展昭急归青茗凌波微步全速展开与展昭一前一后在大路上急行。
开封府。
堂上。
“惜春院”老鸨古夫人仗着有八王爷在场，言词如锋，咄咄逼人，一口咬定是展昭酒后杀人，顺便暗指包拯循私枉法，包庇凶手。
包大人一生为官清廉，性格直爽哪与这种刁蛮悍妇纠缠过，不过两阵就败下阵来力不从心了，看了一眼旁边记录的公孙先生，公孙先生也是眉头紧锁一边记录一边不断摇头。
而那白如梦，任凭包大人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展昭对她的恩情旁敲侧击她也只是唯唯诺诺哭哭啼啼却不肯说半个字。
堂上正僵持难下，忽听门外有人喊道：“我要见包大人！”那人边喊边要往里硬闯。
包拯听出那是“锦毛鼠”白玉堂的声音，喝道：“放他进来，他是人证。”
只见白玉堂仍是一袭白衣习惯左手扣住一个头缠绷带、打手装扮一看就是被强扭过来的男子，右手则牵着一个头梳鬟髻的红衣女童，大步走上堂来。。
那女童一眼看见跪在堂前的白如梦，忙松开白玉堂的手，一下扑入白如梦怀中，口中娇声唤道：“娘……”眼泪婆娑委屈异常，而那白如梦见到女儿激动的一把抱住，母女团员那叫一个场面感人泪下啊。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同时停下手中的事，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公孙先生微微点头露出意味深远的微笑，这一动作不过一瞬，待八贤王回头时公孙先生已经低头继续记录了。
白玉堂在大堂中央站定，其人衣白而整洁，举止颇有风仪，眉宇间傲意逼人。他微撩下摆，单膝跪下，抱拳禀道：“启禀包大人，白玉堂带来一名人证，可以证明她就是罪魁祸首。”说着，伸手指向跪在身前的古长玉。。
“不要血口喷人，你是什么人！”古夫人被戳中心事，差点跳起来，如同一只被惹到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对准白玉堂。
当然白玉堂是不怕什么刺猬的根本不把古夫人一介弱女子放在眼里，淡淡扫过一眼，目光如同剑锋吓的古夫人一缩终于不再敢去看白玉堂。
白如梦将那红衣女童紧紧搂在怀中，未等白玉堂说什么抢先诉道：“包大人，白玉堂没有诬告，小红是她杀的。”
女儿就在身边，白如梦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终于开口。对于展昭的愧疚使得她忍不住抽泣，在场人多与展昭相识，声泪俱下的述说引得在场的人心中悲痛。
古夫人一脸惊骇地望向白如梦，面色惨白。白如梦的翻供犹如晴天霹雳，她的手颤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惜春院的小飞才是真正的红花杀手，王侍郎、铁捕头都是他杀的。”。
“白如梦！！！！！”
然而包大人一声断喝截断了古夫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古长玉，你还有什么话说！！！”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质问。
。“包大人，你有什么证据？”沉默一下，古夫人恢复了一点冷静，然而她颤抖的手暴露了她心中的害怕，语气中也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似乎是心虚了。
忽然她看见旁边坐着的八贤王，嚎啕大哭，爬到八贤王身边拽着贤王的衣摆“王爷，千万不要听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啊，他们是串通好了来害我的，王爷，你可要替民妇做主啊王爷……”。
“啊列，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能不能有点新意，阿婆啊一把年纪了再演青春戏有点晚了。”忽然一个本不应该出现于此的小小的女声在公堂上突然出现，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
众人猛的抬起头看向大门，这一眼不要紧惹得包大人不由自主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堂前，一脸震惊混杂着喜悦，似乎惊喜来的太突然“展护卫！！”
公孙先生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也顾不得提醒包大人的失态，脸上惊喜的神色无法掩抑。
“大人……”展昭淡淡点头证明自己是活人（……）
众人似乎都很乐于看见这个场景，连王爷也微笑这点点头，众人的目光一时汇聚于展昭自然而然的屏蔽了他身后那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认识的女人，当然也没人追究刚刚那句奇怪的话【青茗：喂喂！】
白玉堂最先回过神来，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高傲模样，唇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安心的微笑。站起来故作不在意的样子潇洒的对展昭点点头“既然你没死这儿就没我的事了。”言罢转身抱拳道：“包大人，白玉堂就此告辞。”。
青茗此刻站在展昭身后尽量消灭自己的存在感心安理得的做个人肉背景，虽然换的女装不过在白玉堂走过时还是不免有些紧张，低下头盘算着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然而这一切是她白担心了，一则白玉堂看见展昭注意力早被转移，二则白玉堂没想过她是女性看见一身女装就先入为主以为不识所以走过时压根儿没看她。
“御猫，咱们后会有期了。”走过展昭和青茗时白玉堂顿了一顿，吓的青茗往后一缩不过却听见这句话，不用看也知道五耗子那别扭的表情，青茗抬起头看着白玉堂故作潇洒的背影作了个鬼脸。
而展昭此刻已经走进公堂跪下：“属下迟归，请大人恕罪。”
包大人注意到展昭眼睛不便，不过公堂之上不便多问便强压下慰问回到座位上“展护卫，本府终于等到你了……本府这才心安。”
“古夫人你刚刚不是要求当堂对峙么！现在展昭已到，你还有什么好说！”包大人转而看着古夫人。
然而古夫人依然嘴硬“哼，包大人你们这是串通好的我还说什么，我冤枉啊！”
“你！大胆刁妇还敢嘴硬！”包大人早已不耐烦，看着惺惺作态的古夫人惊堂木狠狠一拍惊得古夫人一震。
“大人，民女申小红有怨要申！”忽然站在门口放空的青茗听见背后极近的地方有人喊话，青茗回过头看见是一女子似乎要进入公堂慌忙让身。
“你！你你你……”古夫人看见来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捂着嘴很久终于拼出几个字，表情就像见鬼了一样“你没有死！”
“我没死，你那一剑刺的太轻没杀得了我。”小红瞪着古夫人毫不示弱的说。
“申小红，你不是在惜春院被杀，怎么死而复生？”今天出现的人一个比一个意外，包大人也有些接受不了。
“那日情况是这样的……”申小红看了一眼展昭和八贤王，娓娓道来。
事情一一说明之后申小红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我恨古夫人，恨她心狠手辣，所以决定来开封府把一切说清楚！”
“那小飞真的是红花杀手？”
“是的，不过小飞是受古夫人和刘公公的指使，这是他杀人后留下的红花，全是古夫人要我替他编织的。”小红呈上证物。
包大人接过来细细与案发现场的红花对比后抬起头看着古夫人“古长玉，这一切都是你翻云覆雨，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夫人沉默良久，看了看堂上的白如梦，又看了看铁面的包拯，知道自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深深叹了口气，承认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无话可说。”。
“来人啊，将她押入大牢，听候宣判。”。
古夫人缓缓站起身，傲然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经过白如梦身侧时，白如梦的女儿兰兰瑟缩在母亲身后，小手紧紧拽着白如梦的衣服，害怕地叫道：“娘……”
然而出乎意料的，古夫人俯下身看着兰兰用异常温柔的语气说：“兰兰，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很凶，很怕我，以后不用再怕了。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往后乖乖听你娘的话，长大之后做个有用的人，千万别学我……”
青茗靠在门边看着古夫人被压送着从身边离开，不由得叹口气，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也不过如此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公堂明镜案情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