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开封]逍遥剑，江湖雨》轩辕雪岚

23、受托夜探惜春院

　　是夜，二更过后，青茗准备完毕。
　　展昭有些不放心再三嘱咐，青茗终于忍无可忍“大哥，你这个样子让我怀疑这个到底是南侠展昭还是开封府隔壁八卦小分队队长王大妈……”
　　“开封府隔壁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王大妈？”展昭一愣。
　　“我瞎掰的，不要计较嘛！”青茗糊弄道为了让他不至于还在纠结这个明显没意义的问题她不得不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展大哥，不是小弟多嘴，你与包大人可曾想过，有能力陷害开封府的人并做的如此周密，那这个幕后人会是何方神圣？”
　　“……”被这么一点，展昭忽而想起“贤弟的意思是，此事是朝中人所为……如此推断恐怕还不是一般角色……”展昭沉吟片刻得出这样的结论后不由得一身冷汗，转头再看青茗已经离开。
　　由于她对于夜行衣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于是只换了一件深蓝色方便行动的衣服就跳出房间。
　　由于是夜半不能让人看见青茗子然不能走平常街道，只能走街串巷登高上房，好在白日里踩好了点，那惜春院又算得上是整个县城的标志性建筑物，所以很快青茗就接近了目标。
　　不过真正的悲剧在青茗翻墙跃入惜春院大院时发生了。
　　青茗看看前后左右几乎一样的岔路和路的尽头几乎一样的建筑物特别想找张桌子掀一掀——大哥你说你给一个路痴地图到底有毛用！！！！！
　　在心理默默的诽谤一番，青茗抬头看看自家的枭儿在空中盘旋一阵正往左面飞去就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左面的道路，当然她绝对不承认自己的认路能力比一只鸟还要低（……）
　　一路无人，道路尽头的那间房子亮着灯火，青茗提一口气纵身跃上屋顶——这登高上房爬人屋顶的功夫她已经纯属的不行了。
　　里面的声音隐约听不太清，青茗蹑手蹑脚的扒开一片瓦片，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不过这一举动纯属白搭，很明显里面谈话的人没空注意房顶。
　　“我告诉你，我要娶你，我偏要娶你！”一揭开瓦片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叫道，青茗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瓦片扔下去。
　　这是怎么个情况，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偷听人家求婚会不会遭天谴啊！！！！
　　青茗那好手中的瓦片抖索的放在一边心里蒙克式呐喊。
　　不过男方很热情，女方显然不买账“不可能，这事过后，我要带兰兰回凌水去。”。
　　“你要回凌水？你在做梦吗，你觉得古夫人会放过你吗？那老太监和古夫人设计展昭，这场官司是稳赢不输的。他们做事一向不留后患，你想会放过你们两母女吗？想要活命，你只有一条路可选，就是嫁给我！”
　　喂喂，这到底是在求婚还是在逼婚啊！谁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当然，虽然青茗还在纠结偷听求婚会不会被人家扎稻草人，但是显然这并不耽误她抓住主要内容。
　　就如同她记忆中一样，果然有人陷害开封府，而且目标不是展昭而是包大人。恐怕这人是想通过陷害展昭待成功之后在参包拯一本使圣上不信任包拯……
　　好一招借刀杀人，这是还是得快告诉展昭让他通知开封府才好。
　　青茗如此想着，待回过神再向里面看却见男子将白衣女子压在身下，那女子双腿乱蹬拼命反抗，却敌不过他的蛮力。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今天的画面怎么一个比一个劲爆！！！！！！！
　　青茗说到底还是小姑娘看见这场面瞬间石化，想要离开然而慌不择路脚下不稳踩中刚刚她搬开的那个瓦片，虽然青茗功夫在身没闪了腰，然而瓦片承重从屋顶滑落‘啪嚓’一声摔的粉碎。
　　“谁！”那男子听见声音警觉的抬起头正好看见房顶缺少瓦片的地方，不愧是江湖老手瞬间明白怎么回事，松开女子抄起手边的剑闯出门去。
　　那女子趁机挣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过她的幸运却是建立在青茗的不幸之上了。
　　“你是谁！”青茗从屋顶跳下来想要离开却被男子拦住去路。
　　青茗眉头紧锁不知如何表现，好在天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急中生智忽然大叫“我问你展昭在哪里，快把他放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哼……是开封府派你来的么。”那男子冷哼一声语气间带尽嘲讽“那展昭已经被我杀了，你想找他，去下面找吧！”说罢抽剑刺来。
　　我靠，大哥你的推理想象能力真强。青茗如此暗暗讽刺，不过对方既然误解的深了对她隐藏真实目的到有好处，于是也不辩解就坡下驴“你胡说，我展大哥才不会死！”
　　“哼，你自己下地下去问他吧！”对方一面说手下也不留情又是一剑刺来。
　　青茗堪堪躲过，谁知对方招招致命，要是只一味的躲避恐怕玩一晚上捉迷藏也摆不脱这个人，青茗手头没习惯也没带什么兵器，只得抽出平时用的无涯子送她的那柄折扇，这扇子是高强度金属的扇骨，扇面的绢绡也是秘制挡不了什么神兵利器一般武器却还是可以的，这种武器用起来比剑短了不止一截用起来极为不顺手，不过好在逍遥派并不拘泥于武器而是集百家之长，讲究内修，他的师傅也并不甚讲究徒弟的武器而是在于讲演练武之根本，所以逍遥派的门人掌握了武器之‘眼’什么武器都能很快上手。何况青茗用扇子做武器不是一回两回了。
　　不过对方如展昭所说固然不是泛泛之辈剑锋寒光闪烁，片刻不停。
　　自出师以来，这算得上是青茗遇见的最为顶尖的对手了，红花杀手的剑舞的不留破绽让青茗无法脱逃，青茗不愿恋战，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剑锋一转，以扇为剑一刺一挑硬是拨开对方的剑，另一只手探入腰间囊中摸出一把针，手一扬来两个天女散花。
　　当然青茗并指望这招能阻挡这个程度的对手多久，她不过要一瞬间的优势，剑招一变不再防守一味强攻，对方没有料到有些措手不及，青茗顺势一击打得对方关节，对方瞬间手一麻剑也握不住，青茗也不追击转身就走。

　　对方也是江湖中人知道这局是他败了对方不追究，再者他在想要追上青茗似乎是很不可能了，从某种意义上说青茗没骗展昭，她的跑路本领果然是最强的。

　　“贤弟？”自从青茗离开以后展昭也没有休息，当然事关紧要他也没有心情睡觉，一直坐在桌边，直至窗边有动静他猛然站起来试探的问。
　　“是我啦展大哥，你这个不淡定的样子很不想御猫哎，倒像是耗子……哎咧，那个这句话不要跟五耗子提起啊！”青茗跳下来整理整理因为逃跑而狼狈的衣服。
　　“贤弟，听你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么？”
　　“啊，好险，幸亏我腿快啊……”青茗坐下来顺口气抓起桌上的半杯茶水灌进去好了很多，突然发现了什么，看着手里的杯子脸色有些难看“大哥，这里两个杯子哪个是你用过的？”
　　“不妨，我的那杯还有半杯茶很好认……”展昭没听出青茗语气中不对不在意的回答。
　　“……”
　　她看见展昭一脸急切想要问却又不好开口的为难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定定神马上说“这趟啊果然有大收获……”于是将她这趟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第二日。
　　昨夜讲诉一晚案情直到天蒙蒙亮青茗才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休息，谁知没睡踏实一会儿，就听见又咚咚咚的敲门声，青茗迅速爬起来，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大约是中午，昨晚太累她和衣睡倒现在也不用费力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原来是昨天被吩咐熬药的小二正满脸堆笑的站着“姑娘，你的药已经煮好了，按照你的吩咐煮了十个时辰……”那一大锅药被煮成了一小锅底，真是浪费啊……
　　“这么快就好啦，好我去看看。”青茗回房取出那棵需要最后放入的也是最为关键的雪莲跟着小二去厨房。
　　不过虽然是最后一道工序青茗还是忙了很久才结束，等她熬出成品已经是日头偏西了。
　　“大哥，搞好了！”当青茗一脸兴奋的跑到展昭的房间时候发现对方依然保持着那个思考的姿势。
　　“大哥，你那个姿势是很帅拉风啦，不过你不是什么思想者的石膏像好吧，你这么做枯禅会被少林寺的老方丈看中点化的哎，到时候就勾搭不上小姑娘了……”
　　够了，谁来把这个人的嘴堵上！
　　展昭一直也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很正常的朋友为什么总纠结于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他。
　　“看这个药，我熬好了，是我第一次熬好哎！”
　　“第一次？”
　　“是啊，在山上的时候我总是看不住火，要不然就熬干，还有一次不知道放错了什么熬炸锅了……”青茗越说声越小，这不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完全是在打击患者的信心嘛！
　　“……”
　　“不过不过药方绝对不会有问题，熬出来的一定是正确的解药嘛！”青茗忙说。
　　“……”展昭缓缓摇头，终于在青茗担心的表情中说“谢谢你。”
　　“切，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试我的药呢！”青茗松了一口气走过来放下药碗“内服外敷三次就好啦。”
　　替对方敷好药又看着展昭端起碗把药灌下去青茗笑了笑，从兜里取出一个东西递给展昭，展昭有些惊奇不过还是照青茗的话吃进去，在嘴里药丸化开不苦反而丝丝微甜，问“这是什么？”
　　“糖丸啦。我以前啊最怕喝药了所以师傅就想了个办法用糖稀给我做的糖丸，感觉还不错吧？”青茗献宝似的说。
　　“谢谢……”
　　“又提谢……要谢就好好带我去开封玩吧~”
　　“好！”
　　“那么，先来谈谈案子吧！”
　　这又是什么神转折！
　　不过这几天经历下来多多少少习惯了青茗的思路，展昭马上跟上“昨夜我想了很久，按照你给我讲的那些对话，看来幕后很有可能是宫中哪个有势力的公公。”
　　“那有没有什么具体人选？”青茗进而问“比如你们开封府最近办理了什么关于宫中人物的案子……”
　　“最近……”展昭沉吟片刻，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其是开封府很少与宫闱之事有关，要说最近一次也是很久以前了，这个案子你也参与过……就是驸马陈世美的那件……”
　　“那的确很久了。”青茗点点头“不过不代表没有可能吧，展大哥有没有想过那时公主是何反应？”
　　“这……”
　　“没有注意吧？”青茗了然似的笑了，的确那开封府里办案的全是男人就连包大人恐怕也很难想到公主这女儿家枝末细节的感受“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公主身边的公公替她报复开封府？”
　　“……”

　　是夜。
　　开封府。
　　月光皎洁冲破了黑夜的浓雾，不过很明显与开封府内的气氛很不符。
　　这里的气氛已经不能够用压抑沉重来形容了。
　　书房之中，包拯对着窗户翻看案卷对于悄然进入的公孙先生头也不回的问“公孙先生何不早歇？”
　　“大人，也是明日升堂，大人为何不早歇？”公孙先生放下端来的茶水问。
　　“……”包大人放下案卷向外看看却是没有说话。
　　“大人，学生有话不知当不当问，”公孙先生看着包拯的背影叹口气“明日升堂，展大人恐怕不能回来作证，大人可有应对办法？”
　　“……”包拯沉吟片刻缓缓摇头“没有。”
　　“大人……”公孙先生抬头正见展昭的巨阙挂在墙上睹物思人，所有想说的话也梗在喉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公孙先生，本府至执掌开封以来立志惩戒天下作奸犯科之人，无论有多少困难都不曾动摇之一决心，本府相信天下自有公道，然而展护卫随本府多年，日夜操劳一心为公……本府还来不及替他洗脱罪名却……如此遭遇……哎，天理何在啊！”
　　“大人，你要定心，此事已无法挽回大人你可要定心为展大人洗清罪名还他一个公道才行啊！”
　　“公道……对，展护卫这种崇道守义的朋友，本府一定要定将那凶手绳之以法，为他洗刷冤屈！”
　　包拯深吸了口气，转过头道：“公孙先生，你说明日升堂，那白如梦会否说出真相？”
　　“白如梦的心防已破，依学生所见，她迟迟不肯说出真相，定是有把柄落于古夫人手中。”。
　　包拯微微点头，面色平静下来“果然是煞费苦心。”
　　公孙先生忆及当日王丞相曾言，那刘公公因大人铡驸马之事，一心为公主报仇。如今那老鸨和白如梦死咬着展护卫是红花杀手，明日升堂，若再无法查明真相，大人只怕也难逃私纵人犯的罪责，处境实在堪忧……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于开封府众人如此，对于青茗和展昭也是如此。
　　讨论了一下午案情，青茗见展昭神情凝重专注的狠也不愿打扰，只得打起精神陪他分析案情，不过从前两日就没怎么好好休息，从昨晚开始又因为种种麻烦事没吃过饭，青茗早就肚里空空了，趴在桌上很无力，展昭似乎感觉对面的人气场不太对问道“贤弟怎么了？”
　　“展大哥啊，你是铁打的人么……你是就算了，不代表别人也是啊……”
　　“？”
　　“吃饭啦，我要饿扁了，再不去找小二夜宵的时间也要过了哎！”青茗满身哀怨的回答。
　　“是愚兄疏忽了。”展昭抱歉的笑笑。
　　“那我去点餐啦？”
　　“麻烦贤弟了。”
　　展昭听着青茗欢呼着跑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