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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追玉佩风云又起 ...

  •   夜色如墨,比起前几日,月已收敛了自己的光华,弯弯的斜于天边或被浮云遮挡。不过好在比起皓月千里这里至少还是繁星满天。
      太平盛世,对于早早歇息的普通人家最为普通安稳的一夜,不过对于身负重任的人来说就不那么轻松了。
      特别是一个严谨认真的人。
      特别是身负重任的展昭。
      皇命在身还未完成,展昭无疑是不能平稳入睡的,明日一战他不是没有信心,只是想到白玉堂身负江湖盛名已久加上东道主优势……他的心总是也放不下。

      “展大哥,你睡了么?”房外,熟人叩门,展昭忙站起来打门,果不其然青茗站在门外笑脸盈盈“看大哥房间灯还未灭就来看看,不会打扰大哥休息吧?”
      就算是打扰,貌似也已经打扰了吧?
      展昭这么想,不过却很高兴的摇摇头“哪里,欧阳贤弟也不休息么?”
      “夜色正浓,干嘛休息?”青茗笑笑。
      夜色正浓不争应该休息么?
      待展昭要问,青茗却已经拉起他的袖子“大哥也睡不着就出来一起玩吧?”
      “这……”展昭只是略微犹豫,不过预期自己烦扰,不如与熟人一起,何况陈州一行他对面前这个人感觉颇为不错,虽然性子有些古怪,却是个好人——想到这里,他改口问“我们这是去哪?”
      “去抓耗子啊!”
      “……”看来这位贤弟的言语还是让人如此无法理解。

      陷空岛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清风阵阵,安静悠然,波光粼粼,廊腰缦回,却没给展昭细细品味的功夫。
      他看着拉着他快步移动的青茗,在不知道第几个转弯以后,不禁感慨‘你到底是怎么记住路的’同时在此询问“贤弟这是哪里去?”
      “都说了是发挥大哥特长……”
      所谓展昭=御猫,当然也就理所当然的与抓耗子的特长画了相等。
      不过在展昭还没理解出意思的时候,青茗已经站住,抬起头——
      “你们怎么这般慢?”房顶上坐着一个人微微皱眉。
      房顶之上的那个人白衣飘飘,青茗一瞬间错觉,但马上回嘴“这是你的问题,请个酒就要我绕这么大圈子……”
      “今天是五爷做东。”白玉堂挑挑眉似笑非笑的回答。
      算你狠。
      青茗在白玉堂脸上分明看出了‘不愿意来你可以不喝’的意思,默默磨牙,还是两步飞上房檐“说哪里话,五爷你请酒当然不能失约……”
      展昭站在房下,月光熹微,照的两人朦胧,耳边听着两人抬杠不觉失神。
      “臭猫发什么昏,快上来,五爷带了好酒!”白玉堂见展昭在下面,催促道。
      “!”展昭定神,点点头,纵身飞上落在青茗旁边坐下,对白玉堂说“多谢。”
      “谢什么谢。”白玉堂本是直率之人又不肯接受展昭的道谢“我今晚只是招待江湖朋友。”
      “……”
      青茗在中间看看两个人忍不住咧开嘴角,这两个人一个说身负皇命却不抵英雄相惜,一个说只谈江湖却一口一个‘臭猫’解不开心结。
      怪不得说七五猫鼠一家亲……
      “小茗子,你又在想什么?!”白玉堂不是没有看见青茗可疑的嘴角上扬,这几天相处也多多少少了解了点他的脾气,知道这小子笑成这样绝对没想好事。
      “啊,没什么什么。”收笑,装正经(……)。
      “真的?”怀疑。
      “呃,真的。”青茗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却看见同为疑问目光的展昭。
      “贤弟你……”
      “我不想骗展大哥啦,不过天就不可泄露,等以后我自会对大哥说明。”青茗竖起一根手指于嘴边,眯起眼睛摇摇头。
      展昭本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见青茗对他并不扯谎,心下一热,点点头。
      不过那边某耗子可就不依了“小茗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骗我?!”告诉他,却不告诉我?!
      “就是这样,怎样,我就是明摆着区别对待了。”青茗翻了个白眼,谁叫你叫我‘小茗子’【喂,你是不是忘了管人家叫‘五耗子’了!】
      “你……”
      “我什么我啊”
      ……
      展昭坐在一边,微笑看着两个人持续火热的斗嘴,喝尽了杯中酒,心道,还从未看见欧阳贤弟原来有如此一面。

      “喂,臭猫,不许在那里独喝!”很明显斗不过青茗的白玉堂转移了话题。
      “果然是好酒……”
      “那是……”
      又开始得意忘形了……青茗默默看着一提到他的酒就得意起来的白玉堂。

      很久很久以后,青茗想,这一夜或许就是宿命的开始。

      草桥镇

      狸猫换太子一案原告李妃娘娘已经就寝歇息,而深知此时干系重大的包青天此时注定是无眠的。
      “公孙先生,老妇人的眼睛可还有办法?”看见从内室走出的公孙策,包拯马上走过去关切询问。
      “依学生看。”公孙先生微微行礼回答“老妇人眼疾已久,学生学识微薄,只能试试,无必然把握。”
      “……”包拯摇摇头,叹口气,回身望见斜月“不知展护卫此行如何。”同事多年自是惺惺相惜。
      “学生今日算了一卦,卦象上看,展护卫此行应是颇为顺利的……”
      “但愿如此。”

      “五耗子,把你的画影借我看看。”酒过三旬,青茗仗着酒力指着白玉堂的佩剑说。
      画影可是名剑,一直在白玉堂手里,青茗得了机会当要看看。
      “你今天白日不是看了么?”
      “你还好意思说,拿武器追我砍我能有心思看么!”
      “……”这话倒也有理……白玉堂滞了一下马上回神“那是你自找的!”
      “大哥,巨阙借我看看行么?”
      “贤弟拿去好了。”
      “喂!”被冷落的某人听着另两位的对话。

      “好一把巨阙,不愧是先秦五大名剑之一。”青茗抽出巨阙剑身发出无比慑人夺目的光芒不禁赞叹,同时白了白玉堂一眼那意思就是‘五耗子你不行!’
      不过此时白玉堂也眯起眼睛把精力放在巨阙之上,最后冷哼了一声“名剑巨阙?也不抵我的画影……“
      “白兄何以见得?“展昭微微有些不快。
      “试试不就知道,这样干喝酒左右无趣,不如我们试试剑……”白玉堂眼睛闪烁起好战的光。
      “喂喂,两位,想要试剑也请等过今夜,明日大家见证岂不好?”青茗插在中间试图拦下这场提前打响的比试。
      “……”
      “……”
      最后,不想半夜生出事端的展昭先点点头。
      “……”然白玉堂摆出一副诡异嘴脸,调笑着看青茗。
      “你……什么意思?”青茗一毛,觉得大事不妙。
      “都说了干喝酒无聊,小茗子不想让我和臭猫试剑,不如你先舞一段大家祝祝酒兴?”
      也是说,明天的比试门票不是免费的是吧!

      “……”
      “…………”
      好吧,青茗终于承认在这一次大眼瞪小眼的过程中她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不过当她发现无论是五耗子的执着还是展大哥的都并非她能够对抗的则是很久以后的是了。
      五耗子这条路是行不通的,青茗很能够意识到,于是她转过了头想要寻求她大哥的帮助……然而,当她同样在展昭的眼里看到鼓励的神情时,她懂得了一个名词——在劫难逃。
      既然躲不掉那么不如爽快硬下以免大家不开心。
      抱着这样的想法,青茗硬着头皮笑笑抱拳“小弟才疏学浅功夫粗陋有辱师门,就舞一曲金缕衣,两位大哥见笑了。”说罢站起身,慢慢晃到一颗树下,反手一拍树干,经由青茗内力一震,树叶纷纷落下,在落下的叶雨之中青茗抽出腰间的扇子,虽无乐曲却踏着节拍翩然。
      【德也狂生耳。偶然间、缁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蛾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此一曲青茗本是和着纳兰这取词,不过相隔百年的宋朝,展昭与白玉堂又怎么能知晓,只是看着叶中舞落的人举手投足潇洒自然别有风韵万人谪仙暗暗点点头。

      “好一个‘金缕衣’,青茗贤弟好身手。”一舞结束,展昭率先拍手称喝“不知贤弟这是哪套剑法?”
      “大哥见笑了。”青茗收起扇子跃汇房檐笑笑,这一曲她本是和着逍遥派的一套剑法舞动的“这套剑法本名‘凭虚’师父说此剑法学成可一人敌千人,小弟资质一般学不来精髓只做个样子供消遣而已。”青茗这话说得不错,此剑法本是与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一样甚至胜于这两种功夫的精妙剑法,不过此剑旨在无剑胜有剑以快制敌不仅深意难解还同时需要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精熟,从创建起鲜有人会传至宋朝更是天书一般,青茗师傅闲暇时交给她们师兄弟妹们也不指望她们能够领悟。
      “原来如此。”展昭点点头,心道虽只是个架势,不过对上武功一般的也够慑敌的了“贤弟将本门高深武艺如此舞给我们岂不是……。”
      “大哥哪里话,宝剑赠英雄,何况我这一套小小剑法,不过博君子一笑而已。”青茗摇摇头“大哥莫要‘欧阳贤弟’这么叫了,怪分生的。”
      “那……”展昭倒是一踌躇,迟疑地叫道“子然?”
      “恩?啊,大哥。”青茗听得展昭这么叫微微一愣,不过很快接口,心道好悬——此刻若不是展昭叫出来,她差点忘了给自己起了个什么字了(……)。
      “磨磨蹭蹭什么呢,来来来,我们干了这一坛,不醉不归”而此时白玉堂豪气干云地抓起酒坛,对展昭和青茗大笑道。
      “好,不醉不归!”展昭深深地看了眼青茗,站起身高声应道。
      “小弟舍命陪君子!”难得猫儿和耗子这么有雅兴,自己怎么能败了兴致?青茗有深意的笑笑举起酒杯。

      次日。
      不是风吹过竹林萧萧,像是很多竹笛发出的悦耳声响,人听了心旷神怡——这也是陷空岛一大景观。
      不过青茗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她此刻抱着仿佛充满了浆糊的头,晃了晃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然而这一举动找来了身边蒋平的询问“欧阳兄弟的眼圈这么黑,昨夜没睡好吗?”
      没睡好?岂止是没睡好!
      鉴于此处没有桌子,青茗按下了掀桌的冲动紧紧摇摇头“多谢四哥关心,我没事。”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灌了多少,连怎么回去的都忘了,今日日次也算是正常,不过……
      青茗抬头看看竹林两边分立的二人蓝衫,白衣,衣袂飘飘,翩若惊鸿。两人都丝毫没有昨夜宿醉之意,让她顿时倍受打击。
      就在此时,只见二人同时冲天而起,蓝衣者,身似游龙,白裳者,洒脱似风,二人身形若飞虹般在空中旋舞,竹林间飞掠若隐若现。展昭和白玉堂在空中交手数招,又轻落回地面,但见他二人足尖点地再次拔地而起,身形交错瞬间听见“铮、铮”,再次站定,两人刚刚交手之处一截断剑直插入地分须,微微摇晃。
      众人细看,白玉堂手中画影不伤分毫,胜负已分明,徐庆刚想要祝贺五弟,然却见白玉堂一脸愤愤震惊不解回过头指着展昭“死猫,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五爷么!”
      “白兄误会了。”展昭抱拳,脸色凛然大义。
      “那你为什么不用巨阙!”
      听了白玉堂的话,作为大哥的卢方已经走上去捡起地上的断剑,只见断剑毫无锋刃,断裂之处亦不像钢铁一般整齐,顿时心下明镜
      “竹剑?”围上去的另三只耗子,同样疑惑的抬起头。
      “并非展某看不起白兄,只是展某皇命在身,此番不得不入岛打扰诸位依然过意不去,又何必再生事端?何况此事全由展某一人引起,展某……实不想因次江湖虚名与白兄兵刃相见,白兄他潇洒豁达,展某比之不及。”展昭淡然颌首。
      “……”
      没想到展昭此番说出这许多却句句退让,五鼠互相看了看,卢方上前“展大人,五弟他年少鲁莽,若有不当之处,请展大人见谅”
      “卢大侠言重了。”
      “你……”白玉堂昨夜与展昭一醉已然解开心结,看看断剑又看看一脸凛然的展昭,皱着眉摇摇头终于也不再说什么,叹口气“五爷我一生不服什么人,今天算是甘拜下风了,不过我不是输在剑术上,而是输在气度上……也罢,五爷愿赌服输,玉佩你拿回去,此事全是我白玉堂一人所为,拿我去见包大人治罪便是。”
      “白兄不必担忧,展某此行只为拿回玉佩,并没有要抓人的意思,我以向卢大侠说明了,诸位宽心。”展昭接玉佩说。
      “这怎么行……”白玉堂听此皱起眉头,就算他不知官场规矩也会明白,若不带人回去展昭又要如何交差?
      “包大人若要拿人,展某定会一力承担。”
      “……”展昭心意已决,白玉堂也不便多说,而另四位当然是担心五弟多一点也不便说什么,展昭拒绝了五鼠盛情挽留,与五鼠兄弟和青茗别过,一刻不耽误的离岛返程。

      岸底骇浪滔滔河中芦苇随风飘摇,江边的气候温暖即使正午也不显炎热一只竹筏横在江边渡口此时以无人,在通往陷空岛的唯一渡口之旁设立的那个简陋茶铺里,茶铺主人看着两匹骏马绝尘而去。
      “……”突然,土道之上,一匹白马被勒住。
      青茗停下来,看着停马的白玉堂,此刻白玉堂正看着陷空岛的方向,然而江天一色茫茫无影。
      “五耗子你不是怕了吧?”青茗略有深意的激他。
      “笑话,五爷说得出做得到。”白玉堂白了他一眼“我堂堂白五爷江湖盛名已久,不会让人家替我担罪的。”
      青茗笑笑“五耗子,这句话倒让我佩服你三分哦~”
      “走!”白玉堂没有说话,最后看了一眼陷空岛,重新催马而去。
      “枭儿!”青茗没急着行动,轻轻一呼,半空中盘旋的白枭乖巧落到手臂上,青茗从怀里取出早已备好的纸条拴在它脚上吩咐几句,放它而去,终于也转过马头,看到白玉堂以纵马甚远,呼了一声“五耗子,你急着投胎啊!”
      那枭儿却不再跟随青茗而是背着他们的方向离去。
      【卢岛主亲启:白五爷以于开封府路上,此行吉凶难测,还望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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