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劫》梅心竹影

7、第 7 章

　　白玉堂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正要上车，却被展昭阻止了：“副驾驶是最不安全的，你还是坐我后面那个位置吧。”白玉堂看着展昭很诚恳的眼神，咽下了“我喜欢”的反驳，坐到了后面。
　　车慢慢加速，很快就把工地甩在身后不见了。
　　白玉堂本想找点话说，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边沉默边想。就在他终于想到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展昭忽然问：“对了，上次丁小姐说白总有个项目出了岔子，人命关天——没事吧？”
　　“啊？哦，这个啊，”白玉堂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天哥哥很晚才回家，说是外地来的一个客户赵总，和公司的代表谈签约的时候起了争执；赵总过于激动，不慎滑了一跤，把水杯带得跌下桌子，碎玻璃扎进了喉咙。”
　　展昭正准备换档，听得手一抖，差点没挂进档位。白玉堂叹了口气，说：“其实后来医院检查了说伤得不是很重，但当时谁知道啊？那客户代表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就给哥哥打电话。哥哥一听描述，自然就赶过去了。不过，”他短促地笑了笑，“确认赵总脱离危险之后，哥哥还是每天都去医院探望。”
　　他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暧昧。展昭怔了一怔，问：“为什么？”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往后一仰：“还能为什么。我跟你说啊，其实那个项目也不是什么大的，给谁做都可以，而赵总又这要求那要求的特别多，可是我哥哥偏偏就要和赵总签约，你说为什么？”
　　展昭不是很能确定地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白玉堂哈哈大笑：“当然是因为他想给我找个嫂子啦！喂，你该不会是性别歧视，觉得老总都得是男的吧？”
　　“呃，没有没有，只是一下子想不到而已。”展昭把空调的风开大了一级。
　　“是吗？”白玉堂的语气里是满满的不信，但他也没继续这个问题，只接着说，“赵总出院以后，哥哥就开始拐弯抹角地打探她的态度。以前多少美女追着，他一个都看不上，这下该他尝尝卑躬屈膝的滋味了。”
　　“卑躬屈膝？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不知道，那赵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本来就自视甚高，再仗着哥哥喜欢，不捉弄死他才怪。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就这么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
　　“那有什么，女孩子不都这样？”
　　“哎呀你好像很有经验啊？”
　　说话间展昭拐入了一条小路，这是单行线，加上边上停了车，只剩了一股行车道。白玉堂趴在窗户上看风景，一路指点着：“哎呀这小区做的，院子好小，连胳膊都伸展不开……这个绿化做的太不到位了怎么空出这么大一块……咦这边有健身器材这一点很不错……”
　　展昭微笑着听他聒噪，忽然觉得白玉堂就像一只嘴巴永远停不下来的小耗子。
　　“哎，你家环境是什么样子？”白玉堂饶有兴致地问。展昭说：“等会打完破伤风，你没其他事的话可以去我家看看啊。”“好啊好啊，反正哥哥今晚肯定又要出去约会了。我跟你说，那位赵美女啊，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但愿哥哥追求还是别成功的好——”
　　话音未落，展昭猛地一脚急刹踩到底。只听轮胎磨擦过地面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嚣张地响起，白玉堂感到自己被甩得撞上了驾驶座的后背，脚上伤口原有的刺痛感瞬间就消失了，最后的感官认知是展昭急切地伸过手来，而他勉力握了一下表示自己还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