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鞋匠的奇妙之旅》风雨琉璃

35、武侠世界-世俗酒馆9

　　韩秋生煎熬一般的度过了一个夜晚，并送走了楚留香二人，而另一头吴大伯这一夜同样辗转反侧没睡好，以至于早上天没亮就起了身，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你这摊了一晚上的煎饼还不够，早上又闹什么妖？”

　　吴柳氏敲着因为没睡好而有些酸胀的腰从屋子里走出来，瞧着自家老头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整个人都有些暴躁，怎么看老头怎么不顺眼。如此说话自然也越发的不客气了，连着闹妖都说了出来，听得想出门的儿媳妇十分的尴尬，踩在门槛上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后头吴老大这会儿系着裤腰带要出门，看着她这样，还十分没眼色的开始推人。

　　“走啊，站这里做什么？赶紧的，我一会儿还要去城门口等活儿呢。”

　　这可真是个大宝贝，你就没觉得外头有什么不对？你爹你妈这会儿都不出声了没发现？

　　儿媳妇尴尬的一出来就甩开人，往厨房窜，心里吐槽都快连出火星了，只觉得自己嫁的人没脑子。而吴大郎呢，半点不知道自家媳妇的埋汰，还能一边漱口，一边问老头：

　　“爹，一会儿我先载着你去前街？”

　　“不用，你忙你的去，我自己去寻寻。”

　　一晚上的翻身那不是白折腾的，今儿要怎么行动，在吴老头心里已经翻来覆去的琢磨出花儿了，他还能不知道怎么办？

　　听到爷俩的对话，这会儿吴柳氏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拉了一把自家老头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韩掌柜说的那事儿？这事儿有谱吗？”

　　“这怎么没谱了？”

　　“那么多银子呢，连着买铺子、买家伙事儿的，怕是得百两。这，这说给就给了？他有那么些钱，怎么不住到城里来？城里挺端正的小院也不过是80两上下。还在那官道边上……听着就不安全。”

　　钱？说起这个，吴老头立马就精神了，看了看屋子里老二和小闺女刚起来，不像是会出来的样，扯了老妻回了正房，坐下说到：

　　“我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

　　“嗯嗯，我不告诉别人。”

　　呵呵，这对话，明显小八卦就要开始广播了呀，好在老两口平日还算嘴紧，不然不用三天，这样的对话怕能传的满县城都是。

　　说远了，再说吴老头。

　　“那铺子可挣钱了。”

　　“不能吧，就那地方？”

　　“就是那地方，你也不想想，能再官道边喝酒的都是什么人？那十成里头有九成九是江湖人，这些人能没钱？”

　　这个肯定不能啊，武侠世界，哪怕是再没眼力见的都知道这些个拿着兵器到处晃悠的人手松，手松的能没钱？虽说弄不明白他们这钱到底从哪儿来的。

　　只是……做这样的人的生意，那出事儿的概率也高呀。

　　“那本钱也不小，别的不说，光是那桌椅板凳的，去年一年就换了不下十次吧。要我说，这挣得钱，多半都是转个手，全给了木匠了。”

　　“嘿，要不说你没眼力见呢，你也不想想，那铺子后头那一片林子是白看的？平日只要闲的时候堆上几根木头，换个桌椅板凳的事儿，能费几个钱？最多也就是木匠一两天的工钱。可这工钱才几个钱？怕是一日的赏钱就能全挣回来了。”

　　如果这么去想的话，那好像这韩掌柜的生意还真是够可以的呀。

　　老太太想到这里，回头再看那刚走出来，准备去洗漱的小儿子，扯了一把吴老头的袖子，问：
　　“那你说老二去当伙计，能不能也挣上赏钱？”

　　“以后肯定能有，不过这一二年里还是得老实些，就是有了，也该懂事儿点，留给韩掌柜，毕竟怎么说，这也算是半个学徒一样是吧。最要紧的是，咱们欠着钱呢，没得让人觉得咱们家心太贪。”

　　嗯嗯，这个话老太太还是听的进去的，外头给铁匠当学徒的，不单是三五年的没工钱，过年过节的，当徒弟的还得想着送礼呢，这么一对比，这当酒肆伙计的活儿已经算是很省钱了。

　　“还有啊，韩掌柜家的粮食都是我送的，所以我知道，这人在吃上，白面白米很是舍得，从不亏嘴，咱家老二跟着他，绝对亏不着身子。”

　　听听这一套套的，全是小人物的大智慧，可见这吴老头啊，那心里的算盘珠子，不是一般的响。而老太太呢，听到了这一通的分析，也算是将心彻底落了下来。然后和昨晚的吴老头一样，彻底进入到角色里去了。

　　“虽说是这样，可咱们该盘算的还是要盘算，尽可能的省点银子，毕竟是要还的，借多了，我怕夜里都没法子闭眼了。”

　　那一定的呀，就他们家这个情况，若是没有这事儿，一辈子都别想看到100两银子堆一起是个什么样。不过这事儿不用老太太，老头自己一晚上已经琢磨出可行性方案来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省，所以我想好了，咱们这豆腐作坊门面不用太热闹，像是城门口后头那条街巷里的就成。地方便宜不说，院子还打，方便咱们放置各种器物。至于门口往来人不多的事儿……毕竟这东西想卖的好，还得是送到饭馆里更利索，零卖的能卖几个？只要让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就成。”

　　嗯，这个考虑可以，大不了到时候让老大架着车，拉着豆腐往住的人多的街巷多走几趟，叫喊着卖就是了，城里的小老百姓，为了挣钱不怕幸苦，不怕麻烦。

　　“另外若是那新买的地方后院够大，那咱们到时候就将这里的房子卖了，一家子都住到那边去，这样手里的银钱还能多活泛些，存着后头能多买点豆子。”

　　这也可以，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用不着弄上两三套的院子，家里够住就成。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家原本浆洗的活计怕是就要停了，毕竟以往接的都是这附近小富户家的活儿，离着城门口后头的街巷有些远。

　　“到时候一家子忙着做豆腐都来不及，哪儿还有功夫做浆洗？”

　　做豆腐？她们女人也干？那能干起来？她虽然没干过这个，可平日也不是没听人说过，这可是耗大力气的活儿。

　　“怎么不能了？看铺子不要人？清洗器物不要人？哦，对了，最关键的泡豆子不要人？这不都是女人能干的？”

　　哦，也是，还有这么多不用大力气的事儿呢。等等，不对啊，你这是连着谁干什么都安排好了？好啊，你个糟老头子，合着你一晚上没睡就是想着怎么给老娘分派活计呢？

　　老太太怒了，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差点再一次将端着早饭进来的儿媳妇又给尴尬出去。好在这会儿还有小儿子小闺女在，为了给老头在孩子面前留点脸，老太太生生的将心里的不平给压了过去。

　　不过即使这样，这一顿早饭的功夫，老太太也没给吴老头好脸。至于吃饭之后？那不是老头机灵的立马溜了嘛，那自然事儿就揭过了。

　　吴老头找房子容不容易？呵呵，作为坐地户，哪怕没什么能耐，没什么钱财呢，想搞点消息，找个合适的房子院子，那还是很容易。所以啊，没几天，吴老头领着他家二小子，就来找韩秋生复命了。

　　只是这会儿人韩秋生可没心思管这个事儿了，因为他到这个世界已经第六天了，要开始回归倒计时的时候了，可偏偏那青铜门愣是没给反应，你说这够不够让韩秋生挂心的？

　　有了这么一个事儿吊着，看到吴老头韩秋生会说啥？

　　“吴大伯，这事儿我知道了，这样，大夏从今儿起就在我这里了，至于答应你的银子，我先给你十两，让你去把房子先下定，至于剩下的，我和人说好了置办豆腐作坊的器物，等着他们送到了，我让大夏去喊你，到时候一并给你。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那当然听韩秋生的了。他一个借钱的，难不成还能逼着人家这会儿就给？

　　再说了，老头不是没眼色的人，只听话音就知道，怕是这会儿韩秋生手里银钱不够，所以想拖几天。虽然不知道这人从哪儿去倒腾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人家存银其实没这么多，可既然韩秋生说了，那他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行，这事儿我都听你的。”

　　说完这一句，老头迟疑了一下，心里琢磨了一下他们的交情，难得加了一句。

　　“韩掌柜啊，要是银子……那什么，这事儿不办其实也没事儿。再或者，咱们不买？只用租的？”

　　这要是一开始没说买，那这会儿说租也合适，可既然他已经开口将事儿说出去了，那男子汉大丈夫，就没有吐出去的唾沫再吞回去的道理。再说了，他是没钱吗？不是，只是他这会儿能拿出来付这个的钱，那是金子。想想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他不想露富呀。

　　“吴大伯，我也不瞒你，银子我有，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将事儿给办妥了，所以一时还没取出来……”

　　哦哦哦，那后头的就不用说了，老头明白了，这是埋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是吧？要说这法子还真是他们这样的人存家底的普遍方式，就是他，宅子里的某个小角落里，也存着小2两的私房钱呢。

　　所以他立马给了韩秋生一个我十分明白的眼神，然后特别理解，特别讲义气的点头应承到：

　　“我懂，咱们爷们，都这么过来的。不着急，你慢慢来，咱们十天半个月之后都行。那中人是我老伙计了，好说话的很。”

　　这是好说话的事儿？嘿，老头，你是不是漏了什么底？是不是忘了你小儿子还在这儿都听了个正着？还都这么过来的？感觉你家老太太又要发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