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80年代-道士下山22 ...
-
虽然100两银子的买断价让韩秋生对于红楼世界的出版界颇有些失望,想靠着写小故事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的想法可以基本抛弃了。可这好歹比蚊子肉多些,只要更新接得上,三五回之后,攒出个四五百两银子,买上百亩良田还是可以的。虽然这时间可能长点,约莫要一年甚至更多,可好歹也算是个安慰。
若是统筹的来看,鞋铺保证家里日常开销,布+猎物+药材+蛤蜊油等小日用品跨界贩卖细水长流的积攒家底,写故事当额外补充,三管齐下之后,年收入怎么也能达到500两。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如今自家这收入水平,怕是比贾家那些生财有道的管事们都不差了呀!
那要是这样,他是不是该开始琢磨一下将铺子扩大的事儿了?
韩秋生扒拉算盘的手停住了,眼睛下意识的往铺子隔壁看去。杏春端着一簸箩的馒头走进堂屋,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哥哥有些出神的样。
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淘气的伸出手,在韩秋生的眼前晃了晃。
“回神了,回神了,外头没金子捡。”
“怎么你拿着簸箩?三妮呢?”
自从家里雇了两个仆妇,韩秋生就慢慢的开始娇养起了杏春,为她将来婚嫁做起了准备。
先说好啊,娇养妹妹,并不是说韩秋生就一定打着什么攀附高门的主意。毕竟门当户对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就是铁律,很少有什么意外。
而像是他们除了科举,当兵立功,并没有什么能提升阶级的机会的拿着良籍的小商户,门当户对的能是什么人家?就是想投资,能对标的也就是秀才之类的小人物,还是水平中等的那种。
所以所谓的攀附,韩秋生那是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与之相反的是,韩秋生的所谓准备其实特别的契合实际,也特别的有心机。早早就瞄准了周围勋贵人家放籍出来的人家身上。
这样的人家,能从富贵窝里出来的,银钱家业上不用担心,每个一二前两的家产,这些人是怎么也不舍得脱身的。而能在家业达到一定的程度后,抵制住富贵窝里的诱惑,脱身而出成为良户,那这家人本身的眼光自然也算的上长远。此外还有故旧依旧在勋贵人家当差,人脉靠山也不缺。
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人家只要人品确实可以,家里下一辈又够努力,那将来的日子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要是再有点运气,子弟考上个功名,或者去衙门里通个路子有个差事,那许是哪日就能混个□□品官身了。
你说这样的人家好不好?韩秋生觉得,这妥妥是他家妹子选女婿的最佳选择。而且还不用担心将来女婿上进出息了之后反过来看不上他们。
一来出身在这里摆着,这样的人家婚嫁本就比其他人尴尬,所以和韩家这样,依附勋贵,和世仆人家有姻亲的人家,可以说是相互不嫌弃。
二来,这种放籍出来的人家,因为以往常年有依靠的缘故,一出来必定心理上却有很浓厚的不安全感,选一个同样有靠山的人家为姻亲才能让他们感觉心里更安稳。甚至会觉得多了一条门路,万一有个事儿,也多了可以求助的地方。
最后一条是,这样的人家更讲究实际,只要林家在贾家还有脸面,只要他韩秋生生意做的还算能耐,那女婿哪怕是出息之后想当个陈世美呢,也会先掂量掂量。
哥哥不是那么好当的,顶门立柱,要嫁妹妹的哥哥更是不好当。好在韩秋生见识也算广,所以在衡量了许久之后,才暗暗地定下了这么一个相对来说,算是最安全,最安稳的方案。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这和杏春拿不拿簸箩有什么关系?这个看看他们对话就能明白韩秋生的心思了。
“我瞧着好了,顺手就拿来了呀?三妮,三妮再烧火呢。”
“下回别拿,等着饭做好了,他们自会用托盘一并拿来。”
“哥,你以前没这么讲究的。”
“以前家里没下人,那自然怎么来都没事儿,反正出丑也没人知道不是?如今不行了,既然雇了人,那家里该有的规矩就该立起来。”
“可是,可是,家里的活儿她们都做了,我做什么呢?”
“写字,读书,绣花,学的东西那么多,你怎么还能有这么多空闲?对了,你最近练的大字呢?拿来我看看。”
看到没有,功课早就安排上了,而这些显然让杏春很受伤。憋着嘴,控诉的看了自家哥哥好几眼,见着他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终于还是扛不住,跺着脚去拿了她那些鬼画符。
杏春写的大字怎么说呢,那……和螃蟹有的一拼,这让韩秋生除了龇牙还是龇牙,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
“妹妹哎,你看看你这字,和你这脸匹配不?”
“写字和脸有什么关系?”
“字如其人没听说过?明明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可人家一看这字,好嘛,立马就把你放到了武大郎他闺女的那一类去了,这你能甘心?”
“谁是武大郎?”
“就是我上回说的卖烧饼的,让媳妇毒死的那个。”
原本还纠结武大郎是谁的杏春这下愣住了,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是武大郎的闺女?你说过的,武大郎是三寸丁,我这字老大了,怎么都该是西门庆。”
这话是能这么理解的?喂,歪楼的好像太过分了点吧!西门庆自己都不敢这么想。
等等,韩秋生怎么和9岁的小姑娘说武大郎了?这故事是孩子能听的?
确实不能,不过和孩子讲故事嘛,春秋笔法什么的,韩秋生还是会用的,水浒这种故事讲成武侠小说而已,这对已经用改写挣起了版费的韩秋生来说,没什么难得。所以真说起来,杏春理解的是水浒版人物形象的江湖恩仇录罢了。
等等,这个又说歪了,还是来说这字。
“你自己和那字帖上的字比比,差了多少?还西门庆,我看连鲁智深都不带理你的。”
咦,怎么又扯到人物上了?回来,回来。
韩秋生定定神,起身去拿了杏春练习的字帖,指着上头对她说到:
“我也不求你学出什么簪花小楷之类的好字,可好歹大致差不离总是要的。另外上回让你读点史书你可看了?”
“哥,看不懂,要不你还是讲故事吧,这样我能明白的快些。”
是,这样你是学的快了,可哥哥可就成了故事大王了。陪读也不是这么陪的呀。
“学绣花你说扎手指,疼的厉害;学裁剪,你说浪费布料;学画画,你涂到脸上,杏春啊,你这样不行啊,都快十岁的人了,一样拿得出手的都没有,这以后让人怎么说?”
说起这个韩秋生其实心里是有些沮丧的,难得有耐心语重心长的和妹妹说起了自己心里的担心。
“咱们家爹妈没得早,你这丧妇长女的名头本就不好说人家,若是在这些女红上再有不足,以后就是嫁出去,怕也会少不得让人说嘴,说到底是没娘,教养差了些。你愿意让人这么说?愿意咱们娘死了都被人说?”
“我,我会做饭烧火,会看铺子,会洗衣服,会好多的。”
咋么就扯到娘了呢?和娘有什么关系?哥哥太讨厌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做什么,哥哥都会说她好乖,好懂事的,怎么现在就不是这样了呢?为什么她要学这么多?为什么家里日子好过了之后,自己反而越过越麻烦呢?
杏春小小的叛逆着,想要反驳哥哥的那些要求。可来自韩秋生的镇压相当迅速,这里她刚说完,那头就全面碾压过来了。
“咱们家有了下人之后这些还用你做吗?就咱们家如今的家境,给你找婆家能找连个下人都没有的?要真到了需要你自己做这些事儿的时候,那人家还能看?日子还能过?你这是不想自己将来过得好还是怎么的?”
韩秋生这话很现实,让这个本来总是大大咧咧的姑娘一下就萎靡了下来。垂着脑袋,手一下一下的揪着衣角,没好气的应声道:
“那我学还不成嘛。可是,可是,这些学了有什么用?”
“学了绣花,你想攒私房钱,就能自己绣了帕子去卖。学了写字,以后看文书、契书就不会被人骗。学了画画自己就能画图样,学了裁剪,以后做衣服就能自己来,读了书你会懂和很多的道理,从别人的故事里,看清楚该怎么为人处世。杏春啊,哥哥总不会害你的。”
这话杏春是相信的,哥哥虽然如今对她要求多多,可在对她好这个事儿上却从没变过。进货得来的布最好看的,总是先紧着她,得了稀罕的香胰子,总是让她先选。家里雇人先选的也是照顾她的。
想到这些,杏春终于服软顺从起来。一把扯过那些敷衍了事的大字,略带几分倔强的说到:
“行吧,行吧,我一会儿重写总行了吧。”
只要她愿意学,好好学,那什么都行啊。
等等,刚才杏春没来的时候他想的是什么来着?怎么一下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