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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第二十五章

      到底还未跟南都见过面,姜穗就问说:“怎么这次还是只你们来,你们大哥不来?”

      黛黛难得地抢着道:“娘别生气,大哥不是特地不来的,是他长得有些……有些与众不同。总之大哥日常就不出门的,最多也就是天色黯淡的时候,去祖母那里待上一待。”

      晴山也忙不迭小鸡啄米式点头,给自家大哥作证。

      姜穗自然也不是生气,摸了摸黛黛柔软的发顶,说:“没关系,山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山。正好我今日休息,带我去你们住着的院子看看如何?正好我也见见你们大哥。”

      晴山欢呼一声,拉上了姜穗的手,还不忘对着黛黛说:“妹妹你看哦,不是我打扰娘休息,是娘自己提出要陪我们的。”

      黛黛也很高兴,抿着唇止不住地笑。

      看着孩子们真挚干净的笑脸,姜穗真是觉得心情轻松舒爽了不少,一手拉上一个,脚步轻快地跟着他们去了。

      三个孩子住在芳草院,虽然不大,但处在王府中间地段,去哪儿都十分方便。

      走了半刻钟不到,就已经看到了芳草院的大门。

      姜穗垂眼,就看到黛黛在给晴山挤眼睛。

      晴山清了清嗓子,说:“娘不知道,其实大哥也是很想你的。他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黛黛接口,“对啊。大哥托我们把礼物转交给娘,现下一定在坐卧不安,等着听消息呢。”

      龙凤胎最不缺的就是心灵感应。两个小家伙很有默契地打起了“配合”,生怕姜穗还在介意南都没有主动来见她。

      姜穗只觉得他们这样好玩,干脆也没有戳破,任他们自由发挥。

      结果姜穗刚抬脚进院门,就听到屋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一道尚显稚嫩的童音念道:“父母教,须敬听。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兄妹俩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这大哥怎么回事吗?居然跟往常一样在屋子里读书,这不就是等于说他根本对给娘送礼这件事不上心嘛!

      可是他们的大哥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第一次他们去给娘送礼,还是他们大哥帮着支开奶娘的。

      后来他们被奶娘“抓”回去了,南都立刻把日常不离手的书搁下了,紧张兮兮拉着他们直问:“你们的礼物送到了吗,有没有被人看见?”

      晴山和黛黛的手都被他捏痛了,南都都没察觉出来。

      最后还是黛黛告诉他说:“礼物都送到啦,但是二哥没跟事先说好的那样,把礼物放下就走。”

      南都看向弟弟,晴山绞着手老实道:“我就是……就是好奇嘛,想看一眼娘的模样,就从窗户里爬进去了……”

      “你怎么能这样?”南都焦急了几分,拉着晴山从头看到脚,“王妃有没有难为你?”

      晴山素来知道大哥比自己聪明,那会儿却像看傻子似的看他,“那可是咱娘啊。为啥她要为难我?她还抱我了呢!”

      晴山虽是龙凤胎中的哥哥,但论心智,其实不如黛黛成熟。

      南都又看向妹妹。

      黛黛帮着作证说:“二哥真没扯谎。要不是娘把二哥接住,二哥必然是要摔个屁股蹲儿的。而且娘真的很好,长得跟祖母一样好看,和我们讲话温温柔柔的,还拿糕点给我们吃。奶娘去找我们,娘看我们不想走,还帮我们说话来着。对了,娘还知道我们名字的出处,‘南都石黛扫晴山。衣薄耐朝寒。’,她念了这个,我就知道她肯定就是我们的娘啦……”

      小姑娘素来话不多,但提到才刚见了一面的娘,那也是打开了话匣子,就差把娘夸成天上的仙女。

      南都这才松了口气,过了会儿晴山和黛黛都去玩别的了,他却若有所思地道:“她愿意让你们叫娘,那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了。”

      晴山和黛黛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这些天南都一直在叠纸,叠坏了好多张,才叠了一朵最好看的“花”出来。

      交给他们去送礼的时候,他还叮嘱他们千万仔细些,别碰坏了。

      娘会不会以为他们撒谎,一下子不喜欢他们三个了?

      两个小家伙一脸的纠结和不解,表情还出奇的同步!

      姜穗更乐了,她当然知道龙凤胎没说谎。

      南都在屋子里读的是《弟子规》,虽然乍一听没什么不对劲,但仔细听的话,却能发现顺序错了。

      那么聪慧的孩子会犯这种错?

      更别说,姜穗都站了好一会儿了,屋里的小孩翻来覆去一直就读这么几句。

      分明就是内心焦虑,随便摸了本书来读罢了。

      “走吧,我们进去瞧瞧你们大哥。”

      进屋之前,姜穗做好了准备,毕竟黛黛亲口认真过自家大哥长得“与众不同”。

      她想着不管那孩子长什么样,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得太过惊讶,伤了对方的自尊心。

      结果刚走到窗垣下,姜穗就看到了一个极为漂亮的男孩。

      真的是漂亮,美的雌雄莫辨,肤白如雪,眉眼如画,身形比同岁的孩子看着更高挑一些,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家常袍子,拿着书当窗而立,跟精修过的古风海报似的!

      而更惹人注意的是,他的左眼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泛着一种奇异的淡紫色泽,流光溢彩的,简直比姜穗见过的任何宝石都漂亮。

      难怪黛黛说他长得与众不同。

      也确实不方便外出,这个时代拍花子横行,还真容易让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好在,姜穗做好了心理准备,且前头也在王府里见惯了容慎和郑太妃惊人的样貌,这会儿心里惊叹归惊叹,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只笑着同他打招呼,“你就是南都呀。我收到你的花了,很好看,也很喜欢。”

      南都愣了一瞬,白俊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他顾不上答话,快步躲开。

      过半晌,屋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南都快步出了来,躬身行礼道:“南都见过王妃。”

      果然,和那奶娘说的一样,南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并不会像龙凤胎那样,傻乎乎地把她当成亲娘。

      一直没往她跟前凑,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曾经何时,上辈子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姜穗也是这种性格,生怕自己行差踏错,惹来大人的不悦。

      姜穗轻轻托了他一把,让他不必多礼。

      等南都直起身的时候,姜穗才注意到他的左眼上多了个眼罩。

      那眼罩做工并不很好,就是一块布上缝了两根带子,系在脑后。

      即便是眼罩的主人生的极好,但配上这样一个丑丑的东西,顿时都变得不好瞧起来。

      黛黛帮着解释说:“大哥的眼睛不能见强光,所以日常都戴着眼罩的。”

      姜穗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下不禁有些惋惜。

      那样美的一只眼睛,却不能示人,真是譬如锦衣夜行。美玉蒙尘了。

      随后姜穗领着三个孩子进了屋,就看到书桌上摆着好几本书,一本摊开的正是南都之前读的《弟子规》。

      另外书册旁边还摆着几张宣纸,上头墨迹看着还未干,应当就是他方才练的字。

      宣纸上的字前几行还写的很工整,写到最后几个笔锋却已然凌乱了起来。应当是心静不下来,越写越不好,便干脆搁了笔,改为读书了。

      “你这字写的真好。”姜穗不吝夸赞,而后就注意到这练字的宣纸上有很多道折痕,皱皱巴巴的。

      她轻轻蹙眉,“可是新换的奶娘不尽心?”

      不然南都何至于用这样的纸来练字?王府再穷,也绝对没穷到这个份上。

      南都立刻说不是,随后白皙的小脸上又浮现出绯色。

      晴山抢着回答:“不是啦,新来的奶娘人挺好的,每次我们缺什么,奶娘就想着帮我们去领了。这个纸就是哥哥练折纸剩下的,还有好多张呢,他说扔了浪费,要物尽其用。”

      大概是难得看到自家大哥“出糗”,说完晴山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连黛黛都捂嘴偷笑。

      南都再持重,到底也只七岁,被弟弟妹妹笑话了,他的脸涨的更红了。

      偏生有姜穗这长辈在,他也不好发作出来去“收拾”晴山。

      晴山看自家大哥这模样,笑得越发厉害了,都扮起鬼脸来了!

      “物尽其用很好啊。”姜穗点了点还在晴山的小脑门,“再笑你哥哥,信不信我打你?”

      “好嘛好嘛,我不敢了。”

      晴山也知道自家大哥脸皮薄,见好就收,拉着姜穗在小院子里逛了起来。

      小院子呈品字型,正中间是堂屋,被一分为二,半间是他们兄妹三个吃饭的地方。另外半边用屏风隔成一个小书房,现下只有南都一个人在用。晴山和黛黛都还未开蒙识字。

      据晴山说是原先府里是有个先生的,本来今年就要给龙凤胎一道上课了,但年头上老先生病倒了,告老还乡去了。

      另外两间厢房,南都和晴山一间,黛黛一人一间。

      拢共就这么点地方,连最后一间日常堆放杂物的后罩房,南都都领着姜穗看过了,时间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

      从后罩房出来,几个孩子身上的气压顿时低了下去,尤其是黛黛扁着嘴,仿佛下一瞬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姜穗觉得奇怪,正要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黛黛带着鼻音开口问:“娘是不是要回去啦?”

      原来是在舍不得她。

      “没有呀,我说了今儿个休息,没什么事。所以咱们还能待一整个白日呢。”

      而且她还没考察南都聪明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小帮手呢。

      三个孩子复又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跟在姜穗身后回到了堂屋。

      时下的人爱用下棋或者四书五经的内容,来评判一个人聪明与否。

      四书五经,那姜穗真是一窍不通。原身也未曾涉猎过这些。

      围棋的话,原身倒是会,可姜穗本人的水平和她相差太多,很容易露出马脚。

      姜穗想了想就道:“我之前看别人下过一种五子棋,我们来玩好不好?”

      晴山和黛黛对于她肯留下来就很高兴了,更别说姜穗说的还是他们未曾听过的新鲜玩意儿,连最稳重的南都脸上都流露出了几分好奇。

      五子棋的规则十分简单,也不需要旁的器具,直接就用围棋的黑白子和棋盘就行。

      解释完规则,姜穗示意他们三个可以轮流来跟自己下。

      兄妹三个人年岁虽然差不离,但黛黛自来是最受宠的,所以南都和晴山都让她先玩。

      不出意外的,没下几步,在姜穗刻意的放水下,黛黛还是输了。

      第二个轮到晴山。

      结果大差不差,还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他也输了。

      最后轮到南都,姜穗就不放水了,正常和他下起来。

      南都坚持了一刻钟,最后还是输了。

      “要再来一次吗?”姜穗问。

      晴山和黛黛同步点头,两人却不上场了——他们看出来了,娘在和他们玩的时候,完全就是哄他们玩。再让他们来下棋,娘觉得无聊怎么办?

      反正他们只要能陪在娘身边就好了,又不是一定要自己玩。

      龙凤胎异口同声地说让大哥当代表。

      第二局,姜穗更专注了一些,两人陷入鏖战。

      她面上不显,心中其实在嘀咕,难怪章姨母那般忌惮南都。这孩子的学习能力真的是惊人。

      等他再成长一些,即便是她没有嫁过来,想来也能结束王府的乱象。

      也是,原书剧情里虽然对镇安王府着墨不多,但是一直到故事结尾,王府还是一直立得住的。没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步。

      略一分神,姜穗下错了一步棋,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南都的棋子已经连成三子,只要他再下一子便是赢了。

      却看轮到南都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在一个无足轻重的地方落子了。

      这到底是谁哄谁玩来着?

      姜穗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晴山和黛黛,怎么还让着我?是我输了。”

      让棋这种事被直接挑破了,南都也没有咬死不认,只有些赧然地垂下眼睛。

      一场小小的考察结束,姜穗开诚布公道:“南都,我这有些棘手的事,你可愿帮我?当然也是……”

      “当然也是帮我自己。”南都适时地接口。

      姜穗惊讶地挑了挑眉,原来他是知道自己此行目的的。

      要不说和聪明人和打交道就是省心呢。

      后头姜穗也不用说让他帮什么事儿了,直接就问他平常都什么时候有空?

      “祖母让我们晨间多睡儿,并不需要去请安。而新的先生又还未就任……”

      就是全天都有空的意思。

      姜穗说一声“可”,“那你明日起了就来寻我。”

      说着话,姜穗余光瞥见了在晴山和黛黛,兄妹俩也眼巴巴地看着呢。

      “行,你俩也来。不过用完朝食,我和南可能会出门,所以……”

      晴山和黛黛已经不约而同地点起了小脑袋,保证他们后面会乖乖待在家。

      事情比姜穗想的还顺利,后来她在芳草院和孩子们一道用了午饭,看着他们午歇了,才回到主院。

      晚些时候,郑太妃也就听说了姜穗和孩子们待了大半个白日,还相处甚欢。

      儿媳妇才进门不到一月,现下就说感情多好多亲厚那不现实,但郑太妃现下就是怎么瞅姜穗怎么满意。

      听说姜穗还把孩子们喊到主院去用夕食了,郑太妃在佛堂礼佛的时候不觉都有些分心。

      人嘛,若是一直冷冷清清的,便也习惯了,过去那么些年,尤其是还在宫里当妃嫔的时候,郑太妃都是那么过来的。

      可一旦家里温暖起来了,这份冷清就有些挨不住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郑太妃多心,她好像隐隐听到主院那边欢声笑语一片。

      冯妈妈出声劝道:“太妃心诚,诸天神佛在清楚不过。可也不好一得闲就礼佛,每日也得抽出一段时间散散心。”

      这话冯妈妈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郑太妃过去一直听不进。

      今儿个她破天荒地听进去了,停下了手中转动的佛珠,有些犹豫地道:“那我也过去和他们一道?就怕穗穗不喜欢我过去。”

      毕竟谁家儿媳妇愿意时常跟婆婆待在一道呢?

      “王妃不是那样的人,”冯妈妈将郑太妃从蒲团上搀扶起身,“王妃若是不喜欢您这婆婆,会愿意帮着肃清内宅吗?”

      正说着话,就有丫鬟来通传,说芳芷过来了。

      芳芷就是帮着姜穗传话的,询问太妃愿不愿意过主院去用夕食。

      冯妈妈给郑太妃一个“你看吧我没说错”的眼神,乐呵呵地帮着郑太妃答应下来。

      其实晚间姜穗是没准备让三孩子再往自己这儿跑一趟的,只是让人去问问他们明日想用什么朝食。

      没想到龙凤胎亲自过来回话了,还把南都一道拉了过来。

      那会儿天色已经黯淡了,南都的那只左眼也不用再戴独眼龙眼罩,看起来就和旁人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差别。

      姜穗干脆留了他们一道用夕食,顺带想到了独守佛堂的婆婆,就让芳芷去把郑太妃也邀请了过来。

      至于吃什么……

      京城的春日,昼夜温差很大,白日里还觉得日头有几分毒辣,晚上却是寒风阵阵。

      姜穗有些想吃火锅。

      时下是没有那些牛油锅、番茄锅的,但京城有铜锅涮羊肉吃。

      弄起来也很方便,让厨子弄个高汤锅底,然后切一些她份例里的羊肉和其他配菜,再调几碗芝麻酱就行。

      铜锅都送过来了,转头姜穗又想到即便是清汤,涮肉肯定也有些味道。

      他们这些正常人倒是无所谓,转头洗个头换身衣裳就好。

      但躺在内室的容慎咋整?

      总不能整出个涮肉味儿的大雍战神。还得麻烦柯灵替他擦洗更衣。

      姜穗就想着挪到厢房去吃。

      郑太妃就是这会儿过来的,听了一耳朵,她笑道:“还是穗穗想的周到,这时节正适合吃锅子,再往后就是入夏,吃羊肉锅子就会燥的慌了。”

      至于姜穗的担忧,郑太妃摆手道:“不碍事的,前儿个太医刚来过,说慎儿的境况没有再恶劣下去,应是性命无虞了。他沾点烟火气又怎么了?总好过一身苦药汤味。何况……”

      说着话,郑太妃就想到一桩容慎小时候的糗事。

      正好铜锅里头的汤沸腾起来了,几人依次落座,气氛正好,又没有外人在,郑太妃便干脆讲给他们听——

      容慎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后来不苟言笑,一身杀伐气的大雍战神。

      少时的他是先帝的老来子,上头几个长成的哥哥也知道他没威胁,也都偏疼他几分。

      “我记得是在一个冬日里,那会儿他就跟晴山现下差不多大,已经去到了文华殿上课,和一众皇子同吃同住……”

      郑太妃说着就止不住地笑,“宫里的御厨房要准备阖宫上下的饭食,距离每个宫殿的路途距离不定,又要经过层层查验,冬日里送到的饭食大多都是温吞不带热气儿的,阖宫便都喜欢在冬日里吃热锅子。不巧,那个冬天他三五不时的上火,先帝就嘱咐太监不许给他弄热锅子吃。连着吃了几天的温食,他不乐意了,也不直接提,半夜摸到文华殿正殿鼓捣吃食……”

      “也不知道怎么鼓捣的,反正后半夜我就听人说文华殿走水了,把我吓得够呛,赶紧跑过去。就看他自个儿跑了出来,被熏成了个黑脸猫,连头发都像被雷劈过似的,全部呲在了脑袋上。可把一众宫人吓坏了,都不敢上前。我跑上去定睛一瞧,这臭小子皮实的很,一点伤没受,手里还攥着个烧成炭的烤红薯……”

      姜穗听到这儿憋笑憋得腮帮子都疼了,南都也在忍着。

      “哈哈哈哈哈!”

      晴山和黛黛不约而同地破功,笑出了声。

      姜穗和南都这才也跟着笑了出来。

      郑太妃说着用帕子碰了碰眼角,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眼泪,还是因为旁的,接着道:“先帝自来俭省,从不铺张浪费。这小子一个烤红薯烧了半边文华殿加不知道多少藏书。先帝就问他啊,你要吃热的,不直说罢了,要自己弄也罢了。你不在你屋里弄,跑到文华殿正殿来弄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振振有词,说:‘我屋子里多得是人看着,而且隔壁就睡着哥哥们,把他们屋子烧了怎么办呢?文华殿这儿散了学就没人了……这书再金贵,还能有人的命贵?’”

      “那副自有一番道理的熊样子,把先帝给气笑了,转头亲自给了他一顿‘竹笋炒肉’。打得他一整个冬日都过去了,都没吃上一口羊肉那种发物。”

      几句话的工夫,锅里的鲜嫩肉片也变了色发了卷。捞出来蘸上一口芝麻酱,那真是香味纯正,一点不膻!

      姜穗一边听着容慎的糗事,一边吃着涮肉,隐隐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响动——有点像手指甲抓挠布片的声音?

      “祖母还有吗?我还想听更多爹的事儿!”

      姜穗被喊回了神,咽下一口肉,也把耳朵支棱起来接着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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