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是我站哥》续谨

12、浮云遮月

　　何月让自己彻底地陷入了学习之中。
　　同时，她也觉得相比于处理复杂的情绪和感情，还是学习来得简单。
　　龙双：“今天你给咱们小儿子加油了吗？回复了吗？他今天的状态好像不对啊。看着好让人心疼啊！”
　　何月从书桌前台台起头，一脸的懵逼。
　　龙双叹气：“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何月不再询问，而是低下头专心致志地自学起控制理论来。
　　那一天，她从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何老师推荐看点控制理论相关的书籍，还有数学。
　　此时已经接近期末考试时间了。
　　何月在学习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这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而控制理论，也让她觉得越发像玄学。
　　龙双真的是一语成地。
　　随着学习的深入，老师的那番话她也有了新的体会——要学会用双手去触碰不可言状的世界。
　　控制理论的发展以及研究已经近乎与应用数学，可是学界的结果并没有在业界中得到很大的应用，业界绝大多数依旧是PID,可其调节方法居然是来自经验丰富总结。
　　这种反差与矛盾让何月感到了极大的痛苦和割裂感。
　　为此，她只能更为努力地学习。
　　也因为这个，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上过网，更别说查看明山的动态以及回复信息。
　　很多时候，在知识的海洋中痛苦跋涉的何月有一种恍惚感，所有的一切都是很不真实的。
　　她甚怀疑起自己当初内心的悸动以及那朦胧的喜欢是真的吗？
　　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吗？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能这么多天不去查看了解对方的信息，也不想见见明山，而是一门心思地只想学习。
　　当时的她真的不是被穿越了吗？
　　又恍恍惚惚过了一天。
　　这天中午，何月从食堂出来，走出外头就看到了一张特别大的宣传海报。
　　在看到海报上的人像时，她甚至有了一种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的感觉。
　　龙双用手肘推了推她：“傻了吧？咱的小儿子你都认不出来了？”
　　何月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海报上的人。
　　明山又换了个发型，这回剪了个板寸，紧贴头皮的那种，眉目一如既往的俊朗，甚至比以前更帅气，看来是真的长开了。
　　何月：“嗯。”
　　“嗯什么嗯！你说你多少天没给咱小儿子回信息了？你这妈妈粉当的，真是太失败了。”
　　何月又有了那种飘忽感，她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随后来到了两个月前的世界。
　　她的世界里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年。
　　同时还有那该死的悸动感，又从心底浮现出来。
　　她真的好想伸手摸一摸揉一揉，即使那人只是印在海报上。
　　何月插在外套里的双手动了动，她真的按耐不住自己了。
　　只是她的理智又阻止了他。
　　不过，那个少年确实是又帅了不少。
　　良久之后，她才在龙双的哀嚎中回过神来。
　　“傻眼啦？快回神！都快冻死了！”
　　“哦……不好意思。”
　　何月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已经冻僵的鼻子，笑了笑。
　　“发什么呆呢？既然这么想念，怎么不给人家回个私信？”
　　何月摇摇头，随即又愣了一下。
　　她发现了这张宣传海报上头写的时间地点。
　　“他要来我们学校吗？”
　　何月这会真的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张已经落上雪花的海报。
　　“对！你现在才知道吗？”
　　“他来我们学校做什么？”
　　“我们学校的元旦晚会，邀请他过来。”
　　“哦。”
　　“哦什么哦，你这日子都过串了吧。”
　　何月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心跳又开始加速。
　　她又能见到他了吗？
　　她能看到实实在在的人了吗？
　　但是，她能见得到他吗？
　　他又想见她吗？
　　不知为何，沉寂在心底已久的自卑感又浮现在何月的心头，甚至开始紧紧地将她缠绕。
　　她有什么资格能去见他？
　　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
　　“别发呆啦！”
　　龙双冷得不行，赶忙拉住何月的手，小心翼翼而往宿舍走去。
　　何月悄悄地叹了口气。
　　刚回到宿舍，她又准备出去了。
　　这回她的目的地是图书馆，是图书馆里的电脑。
　　熟练地登录大眼账号，打开首页，刷新关注的人的动态。
　　下一秒，何月就瞪大了眼睛。
　　千帆映来：#草舍无灯#给我的偶像建了一个词条，希望她喜欢。
　　千帆映来：今天心情很差，希望我的偶像能给我一些安慰。
　　千帆映来：#草舍无灯#我想留在A市，和你一起奋斗。
　　看到这里，何月已经不敢再往下拉了，她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极快。
　　那个少年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
　　他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才做这些事的吧？
　　……
　　无数个问题无数个问号在何月的脑子里打转，同时她也几乎控制不住那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大叫声和喜悦。
　　过了良久良久，何月的心才平复下来。
　　她打开大眼私信，上面依旧是99+。
　　千帆映来：阿月姐，你最近还好吗？我要去A大了。
　　千帆映来：何月姐，我今天工作表现得很好，导演又夸我了。
　　千帆映来：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好看，你看了吗？
　　对方还发过来一张拍摄得很清楚的弓月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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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月一直往上拉，在一条消息前止住了手。
　　草舍无灯：阿月姐，他们都让我回H市，然后出国念书。可是我想留在A市，想留在这里，明明这里也没有我的亲人啊，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疑惑。
　　看到这里，何月感觉鼻头酸酸的。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被这样一个少年视为偶像，并且还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袒露在了她面前。
　　他真的配得上少年这么真挚的感情吗？
　　他们……真的会有以后吗？
　　想着想着，何月放在鼠标上的手收了回来，就像她强制收回内心激烈的感情。
　　她确实是个胆小鬼。
　　活了十九年，何月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另一面。
　　不说其他的，光凭这一个，她确实配不上少年。
　　何月猛地抬头，退出大眼账号，删除了浏览记录，关上了电脑。
　　也关上了自己内心的一扇门。
　　她抬头望望窗外的天，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努力学习吧，这才是最适合现在的你。
　　何月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看起了书。
　　***
　　这一头的明山，还在努力地练习着在晚会上将要表演的节目，练得是挥汗如雨。
　　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这几天像打了鸡血一样。
　　朱学一边疑惑着，给他递了瓶水。
　　明山一抹额头的汗。
　　他坐在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望着练习室的天花板，表情愣愣的。
　　“怎么了？小老板。”
　　明山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朱学哥，我发现我好像错了。”
　　“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嗯。”
　　“错了改了就行，年少犯错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改。”
　　“如果是对人，那就向他道歉，并且修正自己的行为。如果是对事，那么从头再来，按照正确的步骤做好。”
　　明山抬起头望他，摇了摇头。
　　“如果是感情呢？”
　　听着这话，朱学差点摔了一跤。
　　“你说什么？用错了感情？”
　　这孩子是开窍了还是怎么的？
　　明山继续低下头，很是不好意思。
　　“当时你说我全身都是粉红泡泡，我还说不是，只是崇拜她……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好像不仅仅是把她当偶像了。”
　　“……”
　　“朱学歌，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朱学已经捂住胸口，快要倒了下来。
　　之前才说这孩子不开窍，怎么一下子开窍得这么彻底了？
　　他甚至都不用去查对方是谁，再说了除了她还能是谁呀。
　　见朱学没有回应，明山悄悄米抬起头望他。
　　只见助理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是欣慰至极，扭曲得很。
　　明山又很不好意思了，只得蹲在地上画圈圈。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一些画面，随后脸变得更红了。
　　“小孩子，你在想什么呢，你可是未成年！”
　　朱学一巴掌拍在了明山的肩膀上。
　　明山吓了一跳，随即又垮下了肩膀。
　　“朱学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凉拌呗！”
　　“朱学哥！”
　　“好好好，咱冷静点少年。”
　　“我没办法冷静啊！”
　　“啧啧啧，情窦初开就是麻烦，真毛头小子。”
　　“……”
　　明山气得扭过头，不想再说话了。
　　朱学坐到他的旁边，双手撑在身后。
　　“小少爷，说句实话，你现在能做什么呢？”
　　明山低下头，继续认真地思考着。
　　“你现在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对方，可是你能确认对方喜欢你吗？你还不到十六岁，你真的确定自己的这种喜欢不是幻觉吗？不是崇拜之情吗？不是追星产生的错觉吗？”
　　朱学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可是我敬佩你心里所想的那个人。所以不想让你因为自己不成熟的感情而耽误对方。”
　　“你试错的成本极低，你还有无数次可以重来的机会。不论你做什么，都会有你的粉丝支持你，有两位大老板替你兜底。可是她呢，有什么呢？”
　　“我们都去过她的家，在那里生活了两天。你就该知道，她能从那里走出来，并且来到这里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吃了多少苦头。可是对于小老板你来说，仅仅就是花费一张机票钱罢了。”
　　“如果是其他人，我会鼓励你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心声，谈一场带着少年蓬勃气息的小恋爱。可是对方是她，我却只能希望你想清楚，不要给对方造成困扰以及伤害，更希望你不要打扰她。”
　　听着听着，明山的头更低了，只能看到那后颅顶。
　　“小老板，我今天话是多了点，但是无论如何，请不要随性而为。”
　　“嗯。”
　　明山的声音似乎带着鼻音。
　　朱学不忍心再说些什么，起身走出了练习室，把空间留给了明山。
　　明山躺了下来，仰头望向练习室的天花板，不发一语。
　　他现在的感情真的不是喜欢吗？是错觉吗？
　　可是，他真的好舍不得，也真的好想站到她身边，好好地听她说说话，看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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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山怔怔地盯着头顶的灯泡，在刺眼的亮光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挑着担子在泥泞的山路上行走的女孩。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朱学站在门边，气喘吁吁的，一脸的狂喜。
　　“小老板小少爷，找到了！我们真的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明山眼神也不带转一个的，心情低落地问道。
　　“找到了！找到了葬在何月小姐姐祖坟里的那几位英烈的后人！”
　　“真的吗？”
　　明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