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是白月光》绯红雨

6、第 6 章

　　月凉如水，木屋内却热如酷夏，烛火明灭不定。

　　武大郎沉浸在无边的虚幻中。

　　西门庆的的肌肤白嫩如玉，面如桃李，如像盛夏池塘里盛开的莲花蕊，舒展着侬丽和艳色，可是很快这朵莲花的周围就刮起了风下起了雨，花朵风吹雨打被摧残，零落成泥碾作尘。

　　武大郎抬起了头，他黑黝黝的脸盘，仗着自己的强壮，他想掐掉这花朵，他想将这朵花儿踩碎撕烂，西门庆，是他囊中物。

　　就在武大郎抬起头的那一刻，然而屋顶上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他觉察到什么，长久以来的危险席卷而来，外面也传来声响，有人！

　　武大郎快速抽离，一抬头却见到西门庆绯红的面容，细微狭长的眼睫毛和泛着红的眼眶，想盛开荷花迎着烈日，灼灼其华，动人心魄。他喉咙滚动，却仍旧停下动作，赤着脚下了床。

　　屋顶上有连续的响声，似乎有人在飞奔。

　　武大郎一怔，飞快的抓起地上的衣服，又将被褥裹住西门庆，西门庆想喊他，他却飞快地转身走了出去。

　　他看到远处有火光，却没有动，只在开门处站立了一会儿，突然又关上门来。

　　关上门的那一刻，武松从后面走出来，他的脸上布满了震惊和无措，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上下没了一丝力气，走在了门口，只要一推一踹就可以找到人，但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仿佛那道门有千斤重一样，让他不堪重负不可逾越。

　　刚才看到的一幕在他脑海里交相辉映，相继上演，他无法忘怀，无法将其埋在脑后，那一面让他血脉喷张，但却见到另一个人的时候浑身发冷。他见到大哥武大郎面容的时候仿佛冬日被冷水浇头，寒气满身，心肝脾肺都充满了冰冷。

　　怎么会是大哥？大哥黑面虬髯和白面风流的西门庆搅合在一起，活色生香，热浪翻滚。可是怎么能是大哥？

　　他想走进去问情况，却在心中打起了鼓，正在琢磨不定踌躇万分的时候潘金莲冲了过来，发出了声响，要往屋内冲过去。

　　武松怔悚间，潘金莲大力拍门，喊声如雷，惊起了夜色中的鸟雀，发出声响。屋内也发出一阵声响，似乎有人叫嚷起来。

　　武松突然反应过来，不能让潘金莲进去，不然他哥哥就毁了。西门庆定然是被哥哥抓过来囚禁的，他要救出来，但不能把哥哥置于死地。

　　潘金莲吼着，“里面有人，快进去抓啊。你发什么愣，我听见里面有人在求救，喊救命。”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想着这回看武大郎怎么办，捉奸拿双，等她见到那个小贱人一定把她的脸挠花。

　　想到这里她越发用力推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潘金莲还吼着另一个士兵，“你快过来啊，帮我一起推门，用石头砸，快点！”

　　千钧一发之际，武松抓住潘金莲的胳膊，将她扯到一边，潘金莲愣住了，继而大叫起来，“你要做什么？你想包庇，这该死的小贱人，快打死她！”

　　怪不得这人许久不动手，不会是看到里面情况了，知道是自家哥哥在里面偷人，所以想包庇！潘金莲自认为得到真相了。

　　她尖叫起来，武松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终究是打昏了她，扔给了那个下属。下属惊呆了，武松拿出银子递给他，“这件事不要说出去，算兄弟欠你的，你带着我嫂子先回去，我以后会给你个交代的。”

　　因为武松一向靠谱大方讲义气，所以这个士兵虽然奇怪疑惑，但也遵守命令，他拿了钱背起昏迷的潘金莲慢慢往回走。武松趴在门上倾听，屋内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也没动，找了一棵树爬上去蹲守在那里。

　　他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听到外面的争执，潘金莲叫得那么大声，还喊了他的名字，大哥肯定是知道了。可是大哥怎么还不出来？

　　武大郎当然听到了，甚至是西门庆也听到了，可是西门庆只来得及发出几声求救，就被武大郎打晕过去了，用湿布将两人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又给西门庆做好清理，将他盖好坐在床边看他许久，之后又亲了两口才出门。

　　武大郎推开门，在这个破院子走了一圈，停下来叹息几声，武松从树下跳下来，走到大哥面前。

　　两人面对面，乌云离开了月亮，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的面容，对方的眼神。武大郎还是那样憨厚老实，似乎是在家中碰到弟弟一样，用一种平常的声音问：“你来了？”这句你来了就像吃了吗一样平静。

　　武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还怎么回答了，只能点头。武大郎又道：“这里冷，我们回家说。”
　　武松摇头，“大哥，你不能把人囚禁在这里。”

　　“我放他走，他会要了我的命。”武大郎语气淡淡的，就像说今天吃烧饼一样。武松一怔，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大哥了，他拧着眉头，质问：“你想一直这样囚禁他？”

　　武大郎不可置否，“我们先回去吧。你嫂子醒了该乱说了。你不该带她来。”

　　武松想到潘金莲，觉得潘金莲刚才那模样，恐怕还有内情，他神色一动，“你怎么处理屋里那个人？”
　　“你见到他了？”武大郎不答反问。

　　武松没有再吭声，但也不肯和哥哥离开这里，对峙许久，武松妥协，“大哥，他家里人都在找他，县令也知道这件事了。你瞒不了多久，嫂子她……”

　　“你不说我有办法让她住嘴。”

　　武松一时间头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武大郎却突然笑了，看着人高马大的弟弟，问：“你想进去见见他吗？”

　　武松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他喉咙一动，却不由自主的点头了，仿佛有人按着他的头往下一样，那么自然，那么果决，那么的……迫不及待。

　　屋内有种淫靡的味道，武大郎浑然不觉，武松却无端有些尴尬，他揉揉鼻子，想说些什么，但却在看到床铺上的人的时候息声了。

　　西门庆躺在床铺上，厚厚的被褥红棉将他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得，却露出一张芙蓉面来，长发在脑后，几缕在脸上，青丝拂面，眉毛漆黑墨染，睫毛下一双眼睛禁闭着，鼻梁挺直优雅，嘴唇薄红轻盈含春，下巴处有红色印记，更添风情。

　　那双眼睛闭着，刚在屋顶的瞥见那双眼里的风情是多诱人摇曳，含苞待放惹人锤炼，他那时抬着头眼睛微微眯着没有看人，但你望进去的时候似乎满含情谊，犹如波光荡漾，柔情蜜意皆在其中，让人沉溺不可自拔。

　　武松这些日子寻找着西门庆的踪迹，没少听人说他风流事迹，知道他长得好，刚才在屋顶也见到他妩媚风流的一面，如今近距离接触更让他心惊，这一张欲/望过后餍足又雪白风流的面容，还有下巴处的□□印记让他心中涌动起一股不可言说的躁意，竟然感觉到喉咙发紧，于是武松不敢再看，扭过头去。
　　武大郎却坐在床沿，将西门庆的头发扶开，又抓起一缕青丝轻轻揉捏，在自己弟弟面前也不禁轻轻描着他的面容，“很美是不是？”
　　“大哥，再美，他也是男人！”
　　“呵呵。”武大郎只是笑两声，没有反驳弟弟，“你看他在这里很好，我没有伤害他，我一直养着他。”
　　武松这才知道武大郎还是打算说服他，武松却不想再说，只是道：“我会给你想办法，让他出去以后不找你麻烦。”说罢，武松就走出了木屋。

　　闻到外面冷冽的空气，他才觉得能够呼吸了。在屋内他竟然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什么似的。太荒谬了，更荒谬的是他觉得西门庆那张脸比女人更诱惑，那一瞬间他竟然也想去抚开留在那人脸上的青丝。
　　武松没有离开，武大郎也出来了，又关上木门，“我再考虑考虑。先把你嫂子说服。”

　　“嗯。”武松也同意了这个做法，他只有这么一个大哥，现在如果他把西门庆送回去，西门庆要是自愿的还好，不是自愿的，肯定要找大哥麻烦，说不定还会要大哥的命。

　　毕竟他查案期间只听说过西门庆对女人来者不拒，可是没有和男人有过瓜葛，而且在那间屋子里，他看到很多绑绳，刚刚他出来回头看一眼，那被子里露出来的手腕上也被绑了绳子，还有之前的求救声，这足以证明大哥是将西门庆绑来囚禁在这里。

　　由此可见，西门庆一旦脱离危险，那么大哥就危险了。

　　武松还没有大义灭亲的觉悟。两人回到镇子上二楼，潘金莲还在昏迷，那个士兵在楼下等着，武松安排他几句，让他回去休息，说和大哥有事商量。士兵看了武大郎一眼，士兵并没有把武松和他们要找的西门庆联系在一起。

　　而且他之前在破院子外望风，只隐约听见潘金莲吼了几嗓子，后来过来想帮着潘金莲破门而入又被武松阻挡了。他心下虽然奇怪，但也没多问。

　　武松是县令亲自找来的都头，为人爽朗大方武功高又讲义气，大家伙都很信服他。武松让他保密，他就保密了，折腾一夜回家睡觉去。

　　这个士兵走了，武大郎招呼武松喝酒，喝了两碗后武大又让武松去休息，说他要把潘金莲弄醒和她谈谈。武松一想他们夫妻俩的事情外人不便掺和，大哥在这里又跑不了，便独自又灌了几碗酒，睡去了。

　　这边武大郎上了卧室，把潘金莲绑起来，接着用冷水浇醒了她。

　　潘金莲睁开眼，看见一脸凶神恶煞的武大郎，眼里还有着杀意，崩溃地准备大叫，却发现被堵住了嘴巴。这武大要做什么？

　　杀，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