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是白月光》绯红雨

17、第 17 章

　　最后干脆不睡了，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去找了陈大夫，找到陈大夫再次给他把脉，陈大夫把脉许久，还说是脾虚，西门庆就轻松了，立刻没了一点刚才的担忧和焦虑。

　　他从陈大夫家出来已经是深夜了，虽然没有宵禁，但街上没几个人影，倒是有几处亮着灯光，花红柳绿的灯笼亮着，那是花楼。

　　西门庆不想再去了，也没心情，只想回家睡觉。但他一回头，发现身后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跟着他。西门庆心中一惊，加快步子，那两个人影也加快了速度。这是什么人？

　　西门庆心里想着，他得罪了哪些人，早年是做了不少荒唐糊涂事也得罪了不少人，可这大半年来他可是小心谨慎的很，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是谁？是自己多心了吗？

　　西门庆拐了个弯，悄声回头看，后面两个人不见了，他心中送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然而一个侧头，发现那两个人又从南面拐角处冒出来，还探头探脑地仿佛在找人。西门庆这回真的确定了，是在找他，他估摸着自己的实力，觉得还是不能硬杠，于是决定先跑为妙。

　　于是小心翼翼地转身小跑起来，然而他一跑，身后两人就发现了他的踪迹，不跟踪了，明摆着追了上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西门庆跑的越来越快，最后拔腿狂奔，前面一个黑影撞上来，西门庆心里一紧，原来前面还有同伙！

　　“西门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西门庆一抬头发现是武松。他撞到了武松。跳动的心又重回到胸膛里，西门庆抓住武松的手臂，低喘着说：“有人想害我，在那！”他指着身后，却愣住了，身后哪有人影，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跟踪他的两个人影不见了！

　　武松眯起眼睛扫了一圈，又细细问他情况，西门庆见武松相信他，赶紧说了许多，武松挺重视的，带着他又往刚才走过的地方转了一圈，并无什么发现。

　　西门庆有点想不通，但他很庆幸碰到了武松，于是态度也好了一些，问武松，“怎么这么晚还未入睡？”

　　武松说近日盗匪多，他出来巡逻走一走。其实武松没说实话，是因为他睡不着，总是想着西门庆，于是就在西门庆家旁边转悠。沿着这熟悉的路，正好碰到了慌慌张张的西门庆，他想这就是缘分。

　　西门庆没了危险，便往家走，武松就护送他，给西门庆送到了家门口，说道：“最近出门要小心，盗匪很多。”

　　西门庆领了这情谊。第二天第三天都是白日出门办事，但就是这样他仍旧感觉仿佛有人在跟踪自己，这种感觉很微妙。和别人说是说不清楚的，西门庆学乖了，每次都带两个小厮出门，有时候去铺子也这样，弄得陈大夫笑话他。

　　西门庆不吐了，也没有那种胡思乱想了，陈大夫功不可没，药材这几日卖得不错，西门庆轻松许多，想起吴月娘说要和他一起去祭拜死去的爹娘，便回家收拾买了贡品和纸钱，和吴月娘一起去坟地烧。

　　西门庆家没啥祖坟之说，清河县大部分人都是在自家在这一片地方埋着。拜了爹妈坟，吴月娘就回去了，西门庆则带着两个小厮在乡下村里转悠几下，买了两只鸡三只鸭一条狗，准备回去炖肉吃。

　　回到镇子上已经是申时了，找了家面馆吃饭，吃完后让小厮把东西送回去。西门庆又开始老三样转悠，再找做生意门路。

　　当他蹲在棺材店门口找门路的时候，门路没找到，阎王差点上门，因为头顶上砸下来一个花盆，差点没把他砸死，要不是不知道从哪冲过来的武松及时推开了他，也许西门庆头破血流是免不了了。

　　近来怎么总是有血光之灾？

　　西门庆纳闷极了。但还是要感谢武松救人的，武松抬头看了看，二楼有一个姑娘说着对不起。西门庆想起啥来，这不就是他和潘金莲认识的契机吗？要不是武松在这，他和刚才摔下花盆的姑娘说不定也能来一段露水姻缘。

　　可没有如果，西门庆还是感谢了武松，说请他去喝两杯。武松说不必了，他只是在巡逻，问西门庆在这里做什么，西门庆摇摇头说想事情，又问他近来治安怎么这么差，他看到许多流浪汉都在乱窜。

　　武松说近来北方干旱，有些地方颗粒无收，有些人就逃难了，会流落此地。

　　哦，穷鬼会来这里。穷鬼没钱，西门庆就没太大反应。既然武松不喝酒，西门庆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又想起武松那眼神，越发觉得自己心态奇怪，竟然还想和他一起喝酒，是被砸傻了。

　　但这会儿仔细看武松，西门庆却没有发现武松待他有什么特别，眼神也很正直，难道是那日天冷冻出的错觉？

　　反正自己最近感觉哪哪都诡异的不行。西门庆摇着头，思索着，也没在意武松问他两句话。

　　武松见他不回答，眼睛直直地发呆，心中很是无奈，但看着远处两个流浪汉在欺负一个小乞丐，他便只好赶紧去巡逻调解，便走开了。

　　但走了两步，武松只听见身后传来啊的一声，他突然回头就见西门庆倒下了。武松赶紧去扶西门庆，西门庆却突然呕吐浑身发抖，然后昏迷不醒了。

　　武松吓坏了，抱起西门庆就跑，本想直接送到西门庆自家，但是太远了，正好他的房子在这里于是私心作祟，就把西门庆带回自家家了。

　　武松把西门庆带到家里一看，西门庆的脚流血了，他即刻包扎好，然后飞快地去找了隔壁一个游医来。

　　这游医是前几天来到的，没地方住，但医术还好，开的药材又便宜管用，武松便认识他，给了找了个一处过道搭了个棚子给他住，这游医每日出去走街串巷给人看病，今日正巧出门晚了还在家。

　　那游医过来一看，认出西门庆，见到是熟人，便懒洋洋问怎么了，武松说突然昏倒了，那游医把脉一看，面色更加严肃沉重，武松见了不免胆战心惊，难道西门庆得了什么绝症？

　　武松问着：“老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那游医冷漠回答，“饥饱痨罢了，因为体内血液不通，不通则痛，以阴津亏损，燥热偏盛，是已昏迷。”

　　武松听了不免疑惑，这是体虚，但西门庆吃喝穿戴都是极好的，怎么也不可能因为吃喝不足而体虚。

　　武松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还问西门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以后要怎么调理，那游医说醒过来很简单，要如何调理就要问本人了，说完那游医捏着西门庆洁白的腕子，拿出一根银针在手腕处使劲一扎。

　　扎了三针后，西门庆又有转醒，眼睛睁开，模糊看到游医，发出声音，“你，你，老大夫……”

　　武松给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床沿，那游医慢慢道：“你还不知道严重性吗？”

　　西门庆没明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游医。

　　那游医说：“现在你有身孕四个月，你还不打算将其打胎，是要同归于尽吗？男人怀孕本是逆天而行，你这一胎不可留。”

　　什么？

　　西门庆瞳孔一缩，眨眨眼，没听明白，疑惑的问道：“您说什么？”

　　武松也傻眼了。晴天霹雳，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怀疑自己被雷劈了，不然就是耳朵聋了或者自己疯了，怎么能听到这样的话。

　　游医见他们反应，悠悠抚了抚胡子，笑了，“原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再说一遍，这位大官人有了身孕，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四个月了。”

　　“可，可，可我是男人啊！”西门庆这才听明白了，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发出不可思议的吼声，仿佛要炸了天，这给他吓得话都说不明白了。

　　西门庆浑身抖如筛糠，结巴结巴的，“男人，男人也，也会怀孕？！你这个骗子！妖孽！！少哄骗我了！”说到最后，西门庆怒气冲冲，只想杀了这个游医。

　　他也行动了，立刻拿了椅子要砸游医，被武松给拦住了，西门庆疯了一般的推打武松。

　　那游医躲到门后，又说了几句：“男人怎么不可能怀孕，只不过少见罢了，你这体质之前老夫也见过，那次见你只有给你把脉只有两成把握，老夫便没多说，如今再见老夫有五成把握你的确有了身孕，腹中胎儿已经有四个月，发育不错”

　　游医说个不停，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巴巴的声音，“但可惜了，如果要生下来，只有两个结果，他活你不活，他死你死。”

　　西门庆要堵住他的嘴，那游医见西门庆还是不肯相信，于是冷哼一声问了他是不是经常饥饿头昏想吐，嘴巴发苦，情绪多变，喜欢酸辣食物，想法多样，脾气怪异，疲乏多累，腿脚重重等等。

　　西门庆呆住了，这些症状他都有，可这些症状难道不是脾胃失调吗？明明陈大夫看过的，不可能是怀孕的。西门庆喃喃出声的反驳着。

　　游医冷笑着：“庸医害人！你再多喝几服他的药，胎儿长得越快！你离早死就越近了！”

　　西门庆崩溃了，疯狂的嚎叫起来，摇着头不肯相信，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这都是真的，游医说的话都是真的。他肚子里真的有孩子了。

　　太，太可怕了，四个月，西门庆是做生意的，对数字和时间最上心，一下子就算出时间正是武大郎那最后一回！

　　该死的！！

　　西门庆大叫一声，想发狂的小兽一样叫出来，又用力挣扎起来，武松怕伤了他，几乎要拦不住了。

　　武松不得不对游医道，“你少说两句。”

　　那游医对武松翻了个白眼，“我说说两句，他就能自欺欺人了。”

　　他笑着跳开两步，抚着胡子对西门庆说道：“既然再次见面，老夫也不可忘恩负义，是你的命数，告知你也无妨。你的体内根本支撑不了一个胎儿的生长，稍有不慎便会出血而亡，挨到此刻已经算你命大。再过些时日，胎儿大了，你会出血不止，到时候神仙难救。”

　　武松听到这里，顾不得游医的话有多难听，男人怀孕一事有多离奇了，看这游医言之凿凿的模样，赶紧问道：“那先生快想办法救人，求先生开药！”

　　西门庆目光幽幽，仿佛鬼火一般淬亮，盯着那游医，“如果是真的，给我打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