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是白月光》绯红雨

11、第 11 章

　　潘金莲进了小院，见到西门庆大惊失色，脸色煞白，满心以为西门庆要杀人灭口。她哭声求情，西门庆却只是笑着说她多虑了。他是要金屋藏娇引蛇出洞，只是让潘金莲在小院好生待着，别的事莫说也莫想。

　　随后给她找来一个哑巴农妇，一个赖头小厮。西门庆知道潘金莲最不甘寂寞，只找来丑陋小厮和粗壮的哑巴农妇看紧门户。

　　西门庆这翻作为当然是要看紧潘金莲，使她在自己掌握中，还有武大郎那间屋子也是他买下来的，他就不信武大郎老婆女儿弟弟都在此，查了查听说祖坟也在，他能跑哪里去。要是真的跑一辈子不回来，他也认了。要是中途回来了，这个仇这口气定然是要出的！

　　且说西门庆回到家中，本来得了自由损失了钱财，报仇无门心中苦闷，又贿赂了县令，将家中古董卖了不少，家中妻妾要吃要喝，他还要使钱派人找寻武大郎下落，更兼之为了安顿潘金莲，给了应伯爵许多好处。

　　如此这样一番折腾，银钱却越用越少，渐渐的家里有了萧瑟之相，一时间周转不过来。

　　西门庆自思这样不行，只有出账无进账不是长久之相，安顿好潘金莲后便想着该振作起来把铺子给盘起来。

　　于是他接二连三的早出晚归在铺子里寻找生意，很少想了那床榻之欢，偶尔歇息也只是在自己书房，这倒让家中妻妾生了好大疑惑。吴月娘不提，那另一方妾室孟玉楼疑惑道这西门官人是转了性移了情吃起了素，还是在外有了相好？

　　这日西门庆又在书房想着该如何鸡生蛋蛋生财的方法，正发愁呢。

　　孟玉楼带着丫鬟找上门来，想要勾引一番。

　　孟玉楼虽然不年轻了，但仍旧容色可人，体态丰腴。一双玉腕绾复绾，，凤髻铺云，拿着那三寸小脚儿慢慢摩挲西门庆。

　　西门庆浑身竟然有了鸡皮疙瘩，孟玉楼嘻嘻哈哈，轻声呢喃，笑声如黄莺清脆。

　　西门庆有了心思，抱住她狎昵起来，两人唾圆流玉，移步床榻。

　　待要真枪实战起来，西门庆突然觉得空虚，没了先前的快感，说不出的没劲和阑珊寥落。

　　孟玉楼感觉到西门庆的态度，心中焦急，越发使劲用力用心。

　　但是西门庆依旧神色懒懒的，眼睛还盯着别处，竟然有一丝分神。这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让孟玉楼不满，嘴里嘀咕几句牢骚，还问西门庆是不是有了其他消遣，看不上她了。

　　这激将法十分有用，西门庆打起精神，准备一鼓作气。

　　然而一动，似乎戳破了气球一样，真的不舒服，便一下子泄气了。后来怎么提不起劲儿来。

　　这，床榻间不如，不如武大……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却陡然一个机灵，一下子就萎了。

　　天旋地转，天昏地暗，西门庆眼前发黑，他惶恐的发现他不行了。

　　他对女人竟然无力了，太可怕了。他发起疯来，咬紧牙关想再试一番，却依旧无能为力，反而弄得孟玉楼疼痛不已，欲言又止，最后哭出声来。

　　这哭声如诉如泣的，跟死了娘一样。让西门庆觉得烦躁不已，怒吼一声，推开孟玉楼，大声吼着：“滚！滚，快滚，滚远点！”

　　孟玉楼胡乱的拾起衣服，披着飞快地跑了。

　　西门庆坐在这里，许久不动，面无感情，闭着眼睛，心中又恨又恼又失落又无助又想哭又觉得软弱又觉得不会这样。

　　他只是一时间累了，自己这阵子太累了，孟玉楼年纪太大了，他不会就这样不行的，但脑海里仍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个念头，西门庆捂着脸，凄凄惨惨戚戚地，感觉自己被武大郎毁了。

　　这一夜混乱过去，天一亮，西门庆就恢复了往常神色，照常去了铺子。

　　他家的药材铺子在北大街，人来人往的热闹的很。隔壁就是当铺和茶楼，在之后还有绸缎庄还有酒楼糕点，西门庆挨个转悠一圈，看看人家铺子招呼客人迎来送往，琢磨着门道。

　　还是先把家业支起来，如今一大家子要吃要喝，女儿明年出嫁，嫁给那京城大官陈洪之子陈敬济，陈洪又是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家臣，这可是大官，攀上了他，家中又能上一层楼。这嫁妆可不能寒酸了。

　　只有大半年时间了，西门庆急的团团转。

　　西门庆进了自家铺子，先是查看了昨日账本，之后又和掌柜的说个半天，最后试着问：“咱家铺子在这里支一个摊子，找个大夫来坐堂，每日给人看半天班如何？”

　　掌柜的为难道：“寻个大夫容易，但这工钱？”大夫坐堂可不便宜，这看诊金和药材费如何分成才是要好好考虑的，他们这边生药铺子和几个大夫有合作，大夫开了药他们手里没有便要来这边拿，而且也卖给散户。

　　生药铺子的药材大部分是要经过炮制的，如果要卖熟药材，那就还要再找个懂行的活计进行炮制晒干。

　　西门庆自然也是想过的，他道：“咱们先试试，不行再停了，你这样，你去找陈大夫，就说我请他吃饭。”西门庆让掌柜的去行动，自己上了酒楼置办一桌酒菜。

　　随后陈大夫过来，两人边喝边聊，气氛不错，陈大夫很快同意了在西门庆家铺子坐堂，西门庆送走陈大夫，看到酒席还剩下不少，想着近来日子不好过，自己席间光顾着喝酒讨好陈大夫，没吃多少，也回来坐下将就着吃。

　　吃着吃着一转头看到一人从楼梯上上来，是武松。

　　武松也看到西门庆了。

　　西门庆心中有气，喝酒上头了，招呼武松过来，“武都头，来吃饭，来，坐下一起喝。”

　　武松也真坐过去了，他盯着西门庆的手指，葱白如玉。

　　西门庆给他倒酒，便正大光明的看他，见西门庆半红色衣袍，皮色白皙，因为喝酒面色酡红，眼珠儿迷蒙透亮，似乎含了一层水光，嘴唇红润，手指敲着桌子，整个人风流佻达，春色溶溶。

　　武松喉结微动，拿起西门庆倒的酒一饮而尽，西门庆眉头一挑，这人还挺识相的，便又给他倒了一杯，才问道：“武大有消息没？”

　　武松当然是摇头。

　　西门庆嗤笑，“你这哥哥做了什么好事你心知肚明，多说无益，只要你给你哥带句话，让他有能耐跑一辈子。”

　　武松默默无言，自己又喝了一杯，拿过酒瓶要自己倒酒，却被西门庆拦住，西门庆的手附在武松手背上，冰冷寒凉。

　　武松却感觉到那手指的温度和触感，那碰触犹如轻忽的鹅毛抚在了他的心头，寒凉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他手动了动，竟然想反手握住那手指。

　　可是很快西门庆就松了手拿过了酒瓶，摇了摇酒瓶，斜着他，“没了，武都头请我喝两杯？”

　　武松声音沙哑，喊了小二上酒。西门庆笑道：“拿你们店里最好的女儿红。”

　　这女儿红价值不菲，那小二不知所措间，武松道：“上吧。”

　　西门庆听他同意，心中却想着，莫不是这人也拿了那三百两银子，不然怎这么大方，有心试探一二，越发神色和煦，他本就是惯常在风月场上行走，劝人喝酒最是在行。

　　女儿红一上来，一开坛，那味道香飘十里，两人便不由得口齿生津，迫不及待享用起来。西门庆一杯又一杯的劝酒，想着这武松喝醉后好问话，酒后吐真言，找出他和武大勾结绑架的证据来，抓不住武大，把武松弄进去也好出口气。

　　西门庆自己也喝了，一坛酒下肚，武松高大的身躯也晃了晃。他没想到这女儿红这么厉害，以前三碗不过岗，现在几碗下肚却醉意幡然。

　　他手臂撑着头，扶着桌子，醉眼朦胧中看见西门庆脸颊绯红如天上的云霞，脖子上的肌肤也透出红色来，像春日的垂丝海棠，艳丽多靡。

　　西门庆当然也喝得不少，但他仍旧保持一丝清明，见武松这模样，便开始问话，一想这酒楼人太多，便扶着武松出了酒楼要找僻静处。他扶起武松，没想到这武松太重，他一松武松就倒地，最后还是小二帮忙过来扶着。

　　小二要他付酒钱，武松随手拿出腰间荷包却递给了西门庆。西门庆抖了抖却没多少银子，心中大怒，这人敢充大头拽面子骗他酒喝。

　　那小二也见到了，数了数碎银子说不够。

　　武松听到这儿，“腰里间还有，还有。”给迎儿租房后还有不少银子被他放起来，想着以后再给，如今正在怀里揣着。

　　武松又在怀里掏着银子，他记得把银票藏在里面的。但喝醉了手忙脚乱的，掏不出了。

　　西门庆烦躁替他掏，手在他腰间摸索。西门庆不耐烦的掏着银子，

　　武松本就心虚，一个激灵出现，他感觉到背脊处涌起一股熟悉的热流，窜到某处去，武松突然酒醒了大半，武松大声地像是掩饰什么似的说道：“我，我自己来。”

　　西门庆收回手臂，冷哼一声，让他自己掏出银子付了酒钱，之后两人下了楼梯。

　　出了酒楼，被冷风一吹，武松的眼睛也清明起来，武松要告辞。

　　西门庆却抓住他的手，一双眼睛盯着他，嘴里说道：“武二，我还没喝够，咱们找个场子继续喝。”哪能放你走，今天这场戏还没唱完呢。

　　武松盯着西门庆风流俊秀的一张面容，那面颊上的绯红，那眼底的水光，那唇上的湿润艳丽，还有手上传来的热度，尽是痴了一般想吻下去，许久不吭声。

　　西门庆又问了一声，双手揽着武松的胳膊，抓的更紧了，想着不能让他逃了。今日定要抓到他的把柄。

　　武松感觉到胳膊上的力度，似乎回过神来，心中百般奇怪他为何要这样做。

　　武松想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心中瘙痒，百般难耐，想要逃离又想凑近，想要放手又觉得可惜，惊惶无措又抓心挠肺。只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是眼花心乱了，头发昏脚发麻，走不动想不出，浑身熏熏然的，于是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