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星河不及你》八月桂花香

2、初见&初见

　　一中是省里为数不多的省重点之一，当年中考分数比别的高中高出三十分。
　　范文琦的成绩一直很稳定，考进了一中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倒是沐言，中考之前四次摸底考试，一次九十几，一次七十几，第三次竟然掉到了三百之外，差点没给沐晖吓出心脏病来！谁知道最后一次摸底又晃晃悠悠的重新挤回了七十几。

　　沐晖是在沐言去参加英语竞赛的那天接到安思卓的电话。他拿着电话，愣了半天才消化电话那边说的话。
　　那男孩打来，叫他“爸爸”。
　　他说，他是安绍芬的儿子。
　　他说，他的妈妈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想见见他。
　　沐晖赶到北京的时候，安绍芬已经不行了，她吊着一口气，到底撑着到见了沐晖最后一眼。她咽气之前，看着沐晖又看向自己的儿子。沐晖点头，说会照顾好这个孩子。
　　安绍芬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或者是这一年，看了太多母亲在病床上受折磨的样子。安思卓没有掉眼泪，他平静的给母亲办个丧事，平静的签了律师递过来的遗嘱，平静的，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安思卓在处理完安绍芬的后事后，和沐晖回了D市。
　　其实沐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突然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安思卓问他，需不需要做一个亲子鉴定，沐晖看向那和他七分像的孩子，摇了摇头。

　　沐言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沐晖去北京的时候，沐言已经被送去英语集训了。
　　沐言偏科，文科可以考上985，理科就只能上个二本。
　　还好，沐言就想学文。
　　集训结束之后，是小陈叔叔开车把她接了回来。沐言本就不报什么希望沐晖去接她，医生的工作从来都是很忙，她只是奇怪为什么连范文琦都没有来。沐言有些不开心，进了门就开始抱怨着大家都不去接她，可自己说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她抬头，看见一群人坐在沙发上齐刷刷的看着她。
　　沐言嘟了嘟嘴接着说：“好好的暑假，破一中就给放十几天假！结果我去集训了半个月，一天假期都没有了。小琦哥还答应我带我去新开的游乐场玩儿呢！”
　　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沐言觉得奇怪，换好鞋，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安思卓。
　　男孩上身一件白体恤，下身一条牛仔裤，衣着很简单，却显得他特别好看。
　　一股微微的麻意从沐言的指尖漫开，又很快散去，另她不知所措。
　　沐言看着面前的男孩，男孩也看向她，视线相撞，沐言微微红了脸。
　　沐晖看着沐言，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言言，他是你哥哥。”
　　沐言看向安思卓一脸的迷茫。
　　“哥哥？什么哥哥？谁的哥哥？”
　　“小安是我和我前妻的孩子，言言，他是你哥哥。”
　　沐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孩，容不得她不信，那七分像沐晖的脸，让沐言把那句“我不信”生生咽了回去。
　　“他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
　　沐言看向沐晖，微微点了点头。

　　沐言其实对安思卓是没有什么抵触的，直到吃饭的时候，她看见沐晖把剥了很久虾放在了安思卓的面前。
　　以前沐晖剥的虾都是给她的，只是给她的。沐言的手微微攥紧了，她不高兴了。
　　饭桌上，除了沐言，几个人都在热情的和安思卓说话。安思卓很有礼貌，问必答，答必应。
　　沐晖似是很满意，一直点头。
　　这大概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受到大家的冷落，沐言的筷子都要把米饭戳碎了。
　　沐言坐在范文琦的旁边，胳膊撞了他一下，范文琦抬起头看着她问：“干嘛？”
　　沐言哼了一声，扒拉了一口米饭，伸出筷子去夹了一只虾。
　　“问你呢，撞我干嘛？”
　　沐言还是没有理他。范文琦没得到沐言的回应也没有在意，转头去和安思卓说话了。
　　沐言有些生气，她瞥了一眼安思卓，正对上安思卓看过来的目光。
　　“哦，对了小安。”沐晖拿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安思卓看了一眼，“谢谢爸，那个手机是我妈两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一直没舍得换。”
　　沐晖叹了口气，“那就把它好好收起来吧。”
　　沐言看了过去，那款手机正是自己之前磨了沐晖很久想要的手机，沐晖答应她等她竞赛回来之后买给她的。
　　“爸，那个手机不是之前说好给我的吗？你怎么给他了？”沐言有些嫉妒。
　　“爸爸再给你买一个，你的手机现在还能用，这个先给你哥。”说完沐晖把手机塞进了安思卓的手里。

　　晚饭吃完，沐晖带着沐言和安思卓回了家。
　　沐言刚要进卧室就被沐晖拦住了，他说：“言言，你房间我已经收拾出来给你哥住，你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为什么！？”沐言问。
　　“爸爸的房间比你的那间大，而且还有…”
　　“我的房间为什么要给他住？”沐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沐言打断了。
　　沐晖伸手摸了摸沐言的头发，“听话。”
　　“我不要！”
　　“言言，不要任性。”
　　“我任性？”沐言为着沐晖的话有一丝委屈，“爸，我房间的衣柜和书桌是我们买回来一起装的。床是我说不好看了你亲手涂的油漆，连墙上的彩绘都是我们一起画的。还有那个大阳台，种满了我喜欢的花！他现在抢了我的爸爸我的手机，还要来抢我的房间？”
　　“爸爸不是答应了再给你买一个吗，你乖一点。”
　　“我不想乖！那个房间是我的，你都没有经过我同意就让他住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到底在不在乎我？”沐言气呼呼的说，“我今晚住叔叔家，明天我回来的时候，要是没把我房间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我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她拿起地上的书包背在身上，一脚跨了出去，哐的一声甩上门。
　　沐晖和安思卓面面相觑，大概也没有想过沐言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沐言提着书包回到范文琦家的时候，范文琦正对着英语卷子使劲儿。听到楼下沐言带着哭腔说着话，他探头一看，楼下一堆人。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笔蹬蹬蹬的下了楼。
　　“你的孩子？”沐言委屈极了，“都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把本该属于我的手机给他？凭什么把我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住？”
　　沐言抱着文澜，哭出了声。
　　安思卓看着沐言，欲言又止的从书包里把新手机拿出来递给沐言：“对不起，还给你。”
　　沐言生气着，听到安思卓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松开了文澜，抢过手机使劲扔到了地上，又用力的推了安思卓一下，“滚开，在这假好心做给谁看？我稀罕个手机？”
　　安思卓毫无防备的被沐言推的向后趔趄了几步，险些摔倒，被范凯航一手扶住了。
　　“言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沐晖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的看向沐言。
　　“我不懂事他懂事行了吧！”沐言愈发难过，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小你就把我扔在叔叔家，这么多年你对我尽过多少父亲的责任？我生病是婶婶照顾的，受了欺负是小琦哥替我去出气，就连我的家长会是叔叔去开的。你有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每天晚上看书到几点吗？你知道我想学文还是学理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吗？你在意过我吗？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你是不是有了他之后你就不打算要我了？”
　　沐晖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忙于事业没有好好照顾过沐言。可他也没有办法，他得挣钱，他得把他的言言养大，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他默默的闭了嘴。
　　安思卓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向沐晖，“爸，我...可以自己租房子住。”
　　沐晖看了看安思卓，又看了看沐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边的范凯航开了口说：“这样吧，小安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大家住在一起，文文工作不忙，可以和孙阿姨一起照顾着你们。”
　　“别了，”沐晖赶紧说，“平时言言就够麻烦你们的了，这...”
　　“行了，就这么办吧！”范凯航大手一挥，看向孙阿姨，“孙姐，你把上面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以后让小安住。”
　　安思卓还要说什么，被范凯航一伸手止住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安，别让你爸为难。”
　　只这一句话，安思卓就沉默了，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范文琦扯过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沐言，拿着她的书包背到自己肩上，推着沐言就往楼上走，“走走走，去我房间看看，我那套乐高的图纸弄没了，现在都拼不上了，一会咱俩一起......”

　　范文琦拉着沐言进了他的卧室，沐言一进门就直接扑在了他的床上接着抽噎。范文琦看着沐言哭笑不得，转身进了卫生间，拿着湿毛巾出来。
　　他把趴在床上的沐言拉了起来，一下一下的给沐言擦着哭成花猫的脸，“就一个手机，至于吗？
　　沐言抢过范文琦呼噜自己脸的毛巾，又扔回他手上，“你闭嘴！”
　　范文琦挑眉看着把自己埋在他被子里的沐言，“我说你差不多可以了啊？”范文琦拉了拉自己的被子，“非要把鼻涕蹭在我被上？”
　　沐言第二次被范文琦从被子里拉出来，这次没有再擦脸，而是抓着沐言的手给她细细的擦着手指，“你啊，都这么大了，别和小孩子一样了。他和你一样，都是你爸爸的孩子，你们是亲兄妹。”
　　“不认识他！”
　　范文琦擦完一只，又拿起沐言的另一只手，“那毕竟是你哥。”
　　沐言撇了撇嘴，“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范文琦摇头笑了笑。
　　沐言瞥了范文琦一眼，不再说话。
　　“你知道你爸为什么要把给你的手机给他？”
　　“不知道...”沐言囔囔的说。
　　“因为小安的手机摔坏了，按键都不好使了，短信都发不了了。”
　　沐言哼了一声，管她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为什么要给你换房间？”范文琦又问。
　　沐言摇了摇头。
　　“你爸的那间房有个独立的卫生间。”
　　沐言想了想，什么都没想出来。
　　“你爸爸应该是觉得家里突然多了个人，怕你不习惯。所以才把有卫生间的卧室给了你。”
　　沐言看着范文琦，缓缓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言言，沐叔叔可能对你的关心不够，但是你要相信他，他真的很爱你。”范文琦把沐言的两只手都擦完后把毛巾扔在了书桌上，转过头又看向沐言，“有没有觉得，你今晚说的话有点过分了？”
　　沐言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
　　“这是委屈了？”范文琦问。
　　沐言摇头。
　　“那一会去道个歉？”
　　“嗯。”沐言一边哭一边点头。
　　范文琦拿着纸给沐言擦眼泪，哄了沐言好一会儿才把她哄好。

　　沐言回了房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卷子写不下去，也不想看书。她在房间里一圈一圈的转，想着怎么开口找他爸爸道个歉。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沐言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喊了声，“请进！”
　　门开，沐晖端着一盘虾站在门口。
　　沐言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饿不饿？吃点东西吧？爸爸给你剥的虾。”
　　沐言撇了撇嘴，“沐主任的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怎么好意思让您给我剥虾？”
　　沐晖把盘子放在桌上，神情有些不自在，“言言，我知道你气爸爸这些年对你的关心是太少。我...”
　　沐言鼻子发酸，走到沐晖身边坐了下去，低下头去，囔囔的说：“爸爸，我都明白的。”沐言蹭了蹭鼻子，“可是他来了，他会分走你对我的爱的。”
　　“不会的言言。”沐晖摸着沐言的头发，“爸爸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沐晖又叹了口气说：“你妈走的早，你虽然只有两岁，大概也能感觉到，所以特别能哭。我呢，一边带着你，一边忙着工作。那时候我都是把你哄睡了再上班去，可是半夜你醒了，还是会哭。你叔叔婶婶可怜你没人管，就把你接到他们身边来养。小安...这些年，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他妈和...他爸两个人一起忙活着他们的公司，也是经常忽略他，把他一个人扔在家，八九岁的孩子没人照顾没人管，发烧了在家烧到昏迷都没人知道，最后还是邻居给送到医院的。他爸大概是前些年伤了根本，没几年就走了。他妈一个女人，一边管公司，一边照顾他，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孩子大了，公司稳定了，她人却病了。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让我照顾小安，且不说他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故人托孤，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沐言有一丝的心疼，不知道是心疼谁，是心疼安思卓的妈妈，还是心疼安思卓，过了一会她才说：“对不起。”

　　三班的班风一向随了班主任宋优优——随性。只因为优优姐的一句“相逢即是缘分，谁也别嫌弃谁。”好好的分座变成了抓阄。
　　沐言一直觉得自己是掉到了学霸堆里了，身后是班长，前桌是学习委员，同桌是英语课代表。
　　可相处了一学期才发现，那根本就是错觉。后桌班长宋明松是沐言的初中同学，不但同班而且还坐过两年的同桌。成绩稳居班级倒数第三，但胜在长得帅，人缘好，和所有人都谈得来，爱说话，行动力也强。
　　英语课代表杜章，一个看起来很内向实际上很八卦的小男生，为什么说小呢，因为刚和沐言坐同桌的时候个子还没有沐言高。沐言大概167公分，却因为瘦显得更高些。杜章拿着课本站在沐言身边的时候感慨了一下，“哇，你一个女生长那么高干嘛？”
　　沐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要补天。”
　　只要学委林雅还像个样，可偏偏是个偏科的，语数外，化学，历史都很拔尖，剩下的物理，政治，地理科科垫底。这姑娘高一上学期期末考完试就陷入了长久的纠结中，到底是要学文还是学理？

　　沐言比范文琦小一岁，正常来说应该比范文琦上学晚一年。可是范文琦上小学之后，沐言因为不能和她的小琦哥哥在一起了而嚎啕大哭，范凯航无奈之下给沐言走了后门，把沐言塞进了范文琦的班级。说孩子跟不上也没关系，大不了重读个一年级。
　　小小的范文琦却知道，如果沐言不学习，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于是范文琦每天放学都把疯玩的沐言抓回家，按在桌子前学习。沐言小，不明白小琦哥哥为什么不让她出去玩儿。范文琦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和沐言说，如果她考试不合格就要留级，就再也不能和他一个班了。
　　小沐言听的似懂非懂。但是从那之后，她就开始跟着范文琦学习，到底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考合格了，不用留级了。
　　就这样，两个孩子一起上了小学，初中，到现在两个人一起考上了一中。

　　范凯航难得的开着车送他们来上学，说来还是借了安思卓的光。
　　沐言看着范凯航带着安思卓进了校长的办公室，她撇了撇嘴。
　　安思卓应该是插到高三的，也不知道他跟不跟的上。
　　沐言甩甩头，心想着为什么要惦记他？他学不学的明白跟不跟的上，和她有什么关系。
　　刚走几步，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宋优优。沐言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
　　当宋优优把安思卓领进教室的时候，沐言觉得眼前一片黑。宋优优让安思卓坐到了宋明松的同桌，也就是沐言的后桌。
　　这下好了，不但家里能见到，天天在班级也能见到了。
　　沐言趁着没人，转过去问安思卓，“你怎么插到我们班了？你不是应该上高三了吗？”
　　安思卓摇头，“我休了一年学。”
　　沐言撇了撇嘴，“你在班级不要和我说话。”
　　安思卓看她，点头，“好。”
　　“也别告诉别人咱俩什么关系。”沐言又说。
　　安思卓挑眉看向沐言，“咱俩什么关系？”
　　沐言吃瘪。
　　“还有吗？”安思卓问。
　　“不要和我一起上学，也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安思卓看着沐言，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但是咱爸说，让我看着你。”
　　沐言惊得睁大了眼睛。

　　沐言很聪明，成绩也还不错，只是这孩子看着乖巧文静，实则鬼点子巨多。上了初中之后就开始不听话了，下课不写作业，甚至还会偷改班里贴着的课程表，把英语课变成体育课。
　　每次被抓后总是一副“老师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犯了你就原谅我吧！千万别找我家长不然我爸会打死我的”表情，大概是沐言装的像，成绩又好，老师也就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惩小戒了。
　　直到某一次沐晖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让他一定来一趟学校，沐晖才知道原来沐言在学校闯了这么多的祸。
　　“之前的事都算了，我就当孩子调皮不懂事！”老师愤愤地说，“可是这次，她不但翻了围墙跑出去玩了，还带走着班级大半的人一起跑了！这没出什么事还好，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沐晖被沐言气的脑仁生疼，拿着扫把就要打她。沐言直接坐地上抱住了沐晖的大腿，一边哭一边求饶，说下次一定不敢了。沐晖心软，又有范凯航和文澜拦着，打也下不去手，骂也张不开嘴。只得跟她说，再有下次就断她两个月的零花钱！
　　原以为上高中之后，沐言会收敛，可是开学没一个月，沐晖和范凯航就被两个班的班主任一起叫到了学校。
　　原因是，沐言和范文琦一起，逃，课，了。

　　宋优优把月考卷子扔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
　　“我说一下这次考试成绩，这次考试呢，咱们班总分年组第三，前五十咱们班有十七个。但是这次平均分比上一次低，个别同学在拉低分数这件事声真的是出了大力气。”
　　班里同学大都是默契的，这种时候不会去看谁，但也有按奈不住的，伸着脖子乱瞄。
　　沐言觉得，有七八个人就往她这边看。
　　优优姐敲了敲桌子，“看什么呢？看到卷子了吗。就往新同学那边看？人家新同学来了还不到一个月，但是考进前二百。”
　　说完冲着安思卓笑了笑。
　　教室里沉寂了几秒钟，然后疯了！
　　“安思卓，咱们一中的课学的快，有不会的多问问同学，不用不好意思。”宋优优说完看了一眼宋明松，“你挑着问，你同桌就别问了。”
　　宋明松无辜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