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55、第五十四章

　　一天赛程结束，龙崎教练回收到一对兴高采烈的双打组合和两个焉了吧唧的一年级与……和白天没有任何区别的水原。而本会舔着脸一起蹭巴士回程的热心前辈因为在安慰水原上弄巧成拙，碰了一鼻子灰后灰溜溜地先走一步。

　　“所以你觉得是因为输了球他才那样的？”巴士上，菊丸脑袋搁在水原肩上同他咬着耳朵，视线从后排闷闷不乐的海堂身上移到水原本人身上，满是质疑，“难道不是因为你吗？你看他都不睬阿桃的挑衅了欸！”

　　水原咬着盒装果汁的吸管，丢给他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何以见得？”

　　“不是、不是，以那种形式输掉不是因为你难道是因为他？！”菊丸惊叫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与责难。

　　听见菊丸水原这边动静的海堂却没有任何声响。

　　水原沉吟不语，半刻，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菊丸的脑袋，让他麻溜“滚”下去，“你就别管这事了。明天你还要比赛，好好休息吧。”

　　好动的红色脑袋立刻蹿到大石旁边，“大石！不好了！水原居然说出那种关心我的话来了！”

　　“关心不要，要果汁吗，泼你脸上的那种。”水原转头以一种核善的眼神看向挤到大石那边去的菊丸，吓得后者缩在大石身边不过来。

　　大石见势不妙立刻是横插一脚，把企图左右横跳的菊丸塞到靠窗的那侧座位，对水原露出和善笑容的同时手拽了拽菊丸无言警告他不要说太过分的话。

　　水原轻哼一声，没去管还偷摸摸对他扮鬼脸的菊丸，把头一调，干脆用后脑勺对着菊丸。他瞅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抬起手支撑下颚，手指轻轻啄着脸颊，不知在想什么。

　　下车后水原打着哈欠摆摆手回绝了菊丸拉着消沉的桃城去大吃一顿的邀请。然后他就瞅见大石一脸严正地督促菊丸今天尽早回去休息、不要贪玩，发出一声嘲笑——哈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嘿，乐！就是可怜了脸上笑还没展开的桃城，不仅输了球，还因菊丸被连带一起训了一通。

　　也就是大石心肠好，说完菊丸发现桃城遭受不白之冤后立刻提议比赛结束后不如大家一起出去玩玩。这才把两人都弄得妥妥帖帖。

　　对这种会占用私人时间的团建兴致不高的水原没有回应大石的号召，转而是淡淡道了句别后就径直离去，把菊丸气呼呼的“读不懂空气！”抛在脑后。

　　回到家后的水原就吃了个晚饭就又准备出去。

　　“上哪儿去？”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的水原研助叫住水原悠也。他看他澡也不洗直接呆客厅那儿玩游戏的样子，猜测他可能还要出去。可去哪里？他知道今天悠也比赛输了，总不会是又去夜跑了吧？

　　“散步。”

　　水原悠也的回答惹来水原研助的侧目，他瞟了眼自己儿子。“散步”？呵，是去夜跑啊。

　　玄关大门被关上后，拿围裙擦手的水原葵凑到自己丈夫身前，感慨着，“成长了啊~”

　　水原研助以鼻音发出一声轻哼，算作回应。

　　“我说，亲爱的，别总摆出那副德行，悠也就是和你学坏的！”水原葵自是清楚自己爱人这哼声是什么意思，这对父子的别扭真真是如出一辙！

　　水原研助不愧是律师，能言善辩，“那敢问大漫画家是缺席我们儿子的童年了吗？”把水原葵问在原地。这要是回答否，那接下来就该细细盘盘“那副德行”是什么，难不成没一点肖母的地方，诸如此类又是一堆话；要是回答是，那直接是不合格母亲的判定。

　　先按下那边的家庭简易辩论会不管，水原悠也这边刚出门就撞见了往他家这边走的不二周助。水原看了看对方手里提着的垃圾袋，暗自寻思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是丢可燃垃圾的日子——丢垃圾的地方在他出门右拐的第一个路口处，不二家出门右拐的第二个路口处。

　　顺了一小段路，水原是要去位于他家右边一个街区的公园，那里是海堂夜跑的必经路线。

　　“晚上好。”不二率先打了招呼，见水原两手空空，不由询问，“出来买东西？”据他观察，水原算是个比较宅的家伙，除了部活与游戏动漫相关的事很少能让他出来，而且他往游戏厅里跑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小包在，据裕太说那里面放的是水和耳机、掌机。而手里没有家伙事的时候估计就是帮家里跑腿打酱油来的。

　　水原略微颔首，“晚上好。”又摇了摇头否认了不二的猜测，“去散步。”

　　散步？不二闻言多瞅了水原两眼，还去和海堂一起跑步？然而他没发现异状，思忖片刻便道，“是今天比赛上和海堂发生了什么吗？”他已经听英二说了今天的赛程状况，他以为按水原对网球应该是一种“输了便输了”的心态，加练也该终止了才对。不在意胜负，那能把这尊大佛请出来的大抵只有拍档吧？

　　水原两手插着裤兜，“小事。”虽然语焉不详，但他也没有显出对不二擅加揣测的不悦，约莫于他而言真就是一段小插曲吧。

　　看起来确有其事，至于是不是“小事”……不二收回视线，兀自点头，有待商榷。他这么想着玩心大起，“需要帮忙吗？”

　　“不要。”是看也不看的速答，然后就是一针见血，“反正你是来看热闹的吧，不来才是帮大忙。”

　　“诶——”不二有那么一秒钟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日行径，是不是在水原眼里只落下个恶作剧拍档的情分。再怎么说自己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啊，就是想“稍微”凑下热闹罢了，该帮忙还是会帮的。他这样想着，心里生出几分对水原武断的幽怨来。

　　水原指了指街对过的垃圾堆放处，“到了，该回去回去哈。”满满的警告意味。

　　行呗，看起来这热闹是凑不得，水原平常是大方，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计较啊。不二面色不改，却是满肚子悻悻之意，放下垃圾袋后朝对过的水原挥了挥手say goobye了。

　　目送不二回家，水原暗暗舒了口气，这种时候他还真不想让第三者在场。他定了定神，抬步朝小公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