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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 ...

  •   周一复课,期中考试成绩下发。

      翰林高中长久以来的第一名发生了变更,由沈千嶂变成了宋清菀。

      沈千嶂成功了被掉在年级榜的第二,总分与宋清菀相差不远,在五分之内;化学的科目宋清菀考了满分,所以才比他多了几分排第一。

      趁着中午午休的间隙,戴眼镜的女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走进了十一班。

      “我们借用大家一点时间来调个位怎么样?”

      下面本来要趴在桌面上睡觉的众人立马哀声一片,不情不愿。

      因为这次的十一班有两个第一和第二拉平均分,所以整体成绩在年级排名里十分靠前。

      在学校就按照成绩说话,戴眼镜的女班主任看底下的学生百般不愿,竟也心软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要求。

      “那好,这次就不换了,我们下个学期开学再换。”

      听到班主任慷慨的声音,下面顿时欢呼声一片,连着最后一排的沈千嶂都在暗自庆幸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第一次觉得这帮人还是有点作用的,先不说别的,起码现在有用。

      “老师,我要换位。”

      在群嘈的欢呼声中,一道轻细的嗓音从所有人的欢呼声中脱颖而出,大家都转头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排站起身的宋清菀身上。

      就连身边的沈千嶂也随着他们仰着头看她,他瞧见她站着笔直,一脸坚定的表情显现于色。

      他用着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咬着牙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非要换?”

      宋清菀没理她的话,而是又向讲台上戴眼镜的班主任询问了一遍:“我可以换位置吗?”

      教室里陷入寂静,不少人都相继将目光轮流放在她和坐在她旁边的沈千嶂身上;此刻的他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手中空转着黑笔,撑着脑袋神情淡漠的盯着桌面发呆,思绪飘远。

      十一班的人对于宋清菀要换位子这件事也表示非常理解,毕竟谁都希望自己每天在学校开开心心的,而不是提心吊胆,担心下一秒降临世界末日。

      而沈千嶂,就是那个人人避之的末日,生怕他哪一刻心情不好就抬拳揍他们一顿。

      戴眼镜的班主任抬了抬眼镜后说:“当然可以,宋清菀同学你想坐哪里呢?”

      宋清菀随手指了下前面缓缓道:“前面吧,随便什么位置都可以。”

      十一班的人这一听她的语气,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彼此之间说着小话讨论着。

      “那你坐荷润旁边吧!顺便彼此之间多互相帮助学习,怎么样?”

      荷润的位置在中间第三排,是个能够看清三块黑板的黄金位置,一般是在讲台下面,有什么不会的提出问题举手也一眼了然,很快就得到解决。

      宋清菀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等老师拿着成绩单走出教室,宋清菀就开始收拾起东西,动作间丝毫不带犹豫,背上书包拿起桌面书就往前去,似是早有预谋一样。

      期间她没和沈千嶂说过任何一句话,就算他抓她的手,她也只是淡淡低睨着他,直到他把双手松开才继续收拾东西。

      “宋清菀,老师都说不换了,你就这么想甩掉我?”

      宋清菀拿走最后一件凳子,她手捏紧椅背平滑的木制面,将一个被攥到皱巴巴的红色小塑料袋塞进他怀里,然后搬着凳子走了。

      沈千嶂拿着那团塑料袋一点点打开,从里掏出了一沓用橡胶圈捆住的现金;那种储存方式就像是山沟里不常用手机的老人怕装口袋的现金掉一样,用着塑料袋包着装进口袋里,一张张叠着。

      他拿出钱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2500,里面还有一张用素白本子纸写的话:【我已经向洛经理提离职了,以后你就不是我老板了,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沈千嶂拿着那钱甩了几下,然后装进了塑料袋里系好,起身路过她位置时,瞥了一眼帮宋清菀收拾东西的荷润,神色懒散的将红色袋子甩回她背上,插着校服口袋跟讲台上的纪律委员打声报告后走出了教室。

      荷润把从她背上掉下来的红色塑料袋捡起,交还给她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啊?”

      宋清菀接过,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盯着他落寞的背影失了会神,然后自顾自的回了一句:“他不要的垃圾而已。”

      这点钱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就像丢垃圾一样,丢还给了她。

      荷润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对于沈千嶂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乱丢东西在别人身上的表现好像也没什么违和感。

      -

      下午的第一节是数学课,期中考试下发的第一天基本上都在讲解这次的卷子。

      最后一道附加大题,高三整个理科班只有两人做了出来。

      数学老师拿着三角板在左右两块黑暗画下了同样的图,并且标上卷面上的数据,转身将尺子放在讲桌上,双手反向撑在讲台上往下看。

      “宋清菀,沈千嶂;你们上来再解一次这样的题。”

      宋清菀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扭头往最后一排沈千嶂的位置上看去。

      沈千嶂也同样放下笔站起身,往她那边瞟了一眼,往讲台上走去。

      两人拿了只白色粉笔在讲台上写下解题思路和答案,两人的算法都不一样;宋清菀的解法步骤细腻,让坐在教室下面的学生一眼就能看懂是从哪里攻破的题型思路。

      但沈千嶂就不一样,他直接带入公式和数据写下了答案,整个算法十分简便,解题时间也比宋清菀快了一倍。

      两人写完站在讲台左边,所有人都将目光定在两块黑板上,看答案的差别。

      数学老师笑着用竹尖指两块黑板上的答案欣慰的说:“这次期中考试啊!这道附加题只有我们班讲台上的这两个人做出来,大家给它们点掌声鼓励一下。”

      下面顺势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激烈掌声。

      宋清菀抬头望了眼沈千嶂;刚巧沈千嶂也低头瞧了她一眼,两人在所有人的掌声中相视对望,他表情冷漠,仍旧臭脸一张,宋清菀也只是剜了一眼,没有任何态度。

      两人回到了曾经不相识的样子,淡漠而疏离。

      数学老师讲着黑板上的两道例题,让两位回到位置上。

      宋清菀回到位置上,荷润就立马凑上来崇拜的夸赞道:“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把沈千嶂从年级第一拉下来纯属运气呢,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如果我是老师,我也会更喜欢你的解法,循序渐进的一眼就能看懂。”

      她做回位置上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后便没再说什么,注意力全在讲台上时不时记着笔记不给荷润任何插话的机会。

      沈千嶂回到位置上,睨了眼宋清菀的背影,看到旁边荷润一直凑过去跟她说话,心里涌上一阵烦闷。

      那个还剩大半的空白页面被他抄下了她的解题思路,不出几分钟,空白的页面被填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和解题步骤。
      ……

      放学时分,今天的值日又排到了沈千嶂那组,虽然宋清菀调位去了其它地方,但是今天的值日还是要做的。

      沈千嶂前面俩女生知道他是逃值日惯犯,还没放学就转身提醒他今天是她们值日,放学别走。

      放学铃一响,那两女生就收拾书包对着班里的人大声嚷嚷:“都给我把凳子搬起来!把凳子搬起来再走!”

      十一班的人也都听话的将凳子搬到了桌面上放好,然后三两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四人分工明确;一个拖地,一个扫地,一个擦黑板,一个在最后把凳子搬下来摆整齐。

      “啊——”

      宋清菀拿着扫把从第一排开始往后扫,最后将扫出来的垃圾笼统起来倒进垃圾桶,讲台上的两位女生拿着黑板在嬉笑打闹,粉笔灰蹭到她们的脸上,像只狼狈的花猫。

      沈千嶂是最后拖地的那个,余彬范齐来找他打球,被他手上的拖把棍像乡下撵鸡一样赶走了。

      “不打,我做值日呢。”

      范齐看他手上的拖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说:“沈千嶂,你,做值日?”

      余彬同附和接上一句:“你变性了?你还是沈少爷吗?”

      沈千嶂在水池里洗着拖把,他洗拖把的动作有些生硬,只知道对着水池里的水甩来甩去,一看就是没做过家务的样子。

      “怎么?我不可以做值日吗?”
      “我弃恶从良了,不行吗?”

      范齐余彬两人被他后面那句话折服,两人怀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拿着球走了。

      所以当宋清菀等人看见沈千嶂拿着直滴水的拖把回来时,是无比震惊的;她们指着走廊被拖了一地的水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宋清菀将垃圾铲进垃圾桶,走到沈千嶂眼前低头瞟了眼他拿着的拖把疑惑的问:“你不会洗拖把?”

      沈千嶂把拖把放在地上撑着掌心,慢条斯理的笑道:“我不会,你教我呗!”

      宋清菀扭头指着那个拖把跟身后两个女生打了个招呼,然后无奈的拿起他掌心撑着的拖把往外走去。

      他一脸得逞的跟在她身后,来到水池。

      宋清菀扭开水龙头把拖把放进去冲刷,闷着头使劲将拖把下压甩干水分,给她展示了一遍洗拖把的正确步骤。

      “会了没?”
      “不会,你在教我一遍。”

      ......

      在教第三遍沈千嶂还说不会的时候,她脑子才转过弯来,感情这人玩她呢!

      她生气的将拖把丢给他,走了出去。

      沈千嶂小跑跟上她的步伐,拿着拖把故作一脸茫然的问:“怎么了?怎么不教了?我还没学会呢?”

      宋清菀站定,转过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你能不能别离我太近,赶紧去拖地别耽误我做兼职的时间。”

      沈千嶂完全就没想过两人之间还吵着架,上午还板着脸,一靠近她就忍不住想逗她,故作叹了口气丧气说:“怎么办啊?我同桌都抛弃我了,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宋清菀:“.......”

      她不理解,越是了解沈千嶂,其实就越会发现他根本不像外面传的那么骇人听闻,本质上他就是个幼稚爱臭屁的男高中生。

      嗯,幼稚,很幼稚,非常幼稚。

      她重新在心里给他下了定义,连着外界的传言就是——十恶不赦的幼稚鬼。

      “你不是以前都没同桌吗?就还像之前那样过呗。”

      沈千嶂低下头看她,目光柔和说了一句让她匪夷所思的话:“所以宋清菀,星星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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