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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章

      影山飞雄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有些怪。这是一个围绕着日向翔阳转的世界,自己初中最尊敬的前辈、排球部和蔼沉稳的学长、在国青遇到的高中第一二传手、最想合作的主攻手……影山飞雄终于在一次次看着日向翔阳被众星捧月般围绕在中心,而自己只是得到一次次白眼、讥讽后,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地打个排球,对你们的爱恨情仇并没有兴趣啊!

      24岁的影山飞雄,就算再迟钝,也能看出来大家对自己的不喜.在东京奥运会的赛场上,影山飞雄在一个位置很别扭的位置上把球托给日向翔阳,但是翔阳这一次没有接到。
      “喂,影山,你这个球是怎么回事!”“日向翔阳,还是让我来给你托球吧!”“那位可是‘独断’的国·王·大·人啊,恐怕早就看不上我们的庶民主攻手了吧。”“翔阳别气馁,再来一球!”“喂影山,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选手交换!”……
      不是这样的!影山飞雄手里捧着排球,想要辩驳的话都堵在嗓子眼,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打排球,明明看准了最佳的时机和角度,明明在练习时日向翔阳也可以跳到这个高度……为什么大家要这样对自己呢?

      影山飞雄被换下场,世界的喧嚣再也与自己无关了。他仿佛彻底被排除在这个热闹的世界之外。世界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了黑白,所有的声音都离自己远去。他再也没有开口。

      他突然,不想打排球了。

      比赛结束后,他一个人去餐厅用了晚饭,一个人回了房间,关着灯,手里难得没有再抱着一颗蓝黄相间的排球。他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与自己是这般格格不入。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喂影山,你能不能不要和翔阳离得那么近?”“影山,不要痴心妄想了,日向是不会喜欢你的!”“影山,现在我才是翔阳的二传手,太难看了!”“小飞雄,你是在嫉妒吗?”“国王大人,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真是不可爱的后辈啊,好烦。”

      ……

      影山飞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凭借着良好的生物钟,在闹钟响起前准时醒来。十几年如一日的健康管理和锻炼,让他早就习惯了在六点准时起床出门晨跑。但是今天的他,反常地坐在床上发呆。

      准确的说,不是发呆,而是愣住了。

      墙上熟悉的北川第一的制服,闹钟上显示着2012年,桌子上还摊开着国三时天书一样的英文作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飞雄发呆的时候,闹钟上的数字悄悄变化了。“飞雄,今天怎么还没有去跑步?是不舒服吗?需要和老师请假吗?”这时,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这孩子,昨天从医院回来就心不在焉的,爷爷看到也会担心的哦?”
      “哦……啊!”影山飞雄在惊呼之后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怎么会……爷爷……医院……难道!难道时间真的倒流了?

      影山飞雄的脑袋除了在排球上灵光,在其他事情上多少有些笨拙。他自己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拿这件事来难为自己了。“没…不用请假,我这就来!”他一边回着妈妈的话,一边迅速穿好衣服。不管怎么样,先去学校看看再说!

      今天爸爸妈妈难得都在家,三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饭。影山飞雄有些心不在焉地端着手里的味增汤,眼睛竟然有些酸痛起来。上了高中之后,姐姐在东京上学,爸爸妈妈工作忙,通常是自己晨跑回来匆匆忙忙带些上饭团和咖喱包跑去学校。高中毕业后去打排球职业联赛,和家人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再后来去了意大利,这样的和式早餐更是成了奢望。上一次这样和家人好好吃一顿早饭,影山飞雄竟然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如果这是2012年——他国三时——他是不是还可以……

      “飞雄,放学部活结束后记得去医院陪陪爷爷哦,爸爸妈妈今天下午要去大阪出差,可能明天晚上很晚才会回来,做好的咖喱会放在冰箱,回来以后记得热热吃……”妈妈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着飞雄。可能是看着还在发呆的飞雄,影山佳世有些放心不下地过来摸了摸飞雄的额头,这孩子从早上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真奇怪呢,好像也没有在发烧……有哪里不舒服吗?”
      影山滕司停下正在打领带的手,也过来摸了摸影山飞雄的额头,和佳世交换了个不安的眼神。

      影山飞雄被额头上温暖的手拽回了现实,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最近部活训练有些累了,今天晚上会早点去医院的。”他,可以再见到一与爷爷了!
      听到他这么说,影山夫妇才松了口气。他家孩子是个直脑筋,心里想着什么都在脸上写着,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两人揉了揉自己儿子圆圆的脑袋,俯下身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呐飞雄,没有什么时间陪你。要照顾好自己。”
      ,看
      影山飞雄点点头,像往常一样轻轻抱了抱自己的父母,回去漱了口便带着书包出门了。

      看着儿子急匆匆去上学的样子,滕司叹了口气,转向佳世:“父亲的病……还是不要和飞雄讲了。”

      ·

      影山飞雄走在这条通往北川第一的路上,9年前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是了,这个时候一与爷爷还在,和日向翔阳还没有在比赛中见到,那个曾让他在无数个深夜中惊醒的噩梦也还没有发生!
      他早就不是9年前那个影山飞雄了,如果这个世界的时间真的倒回了9年前,那他是不是可以弥补一下那些遗憾,快乐地打排球呢?影山飞雄这么想着,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明明就在昨天,他差点就放弃排球了。他竟然差一点放弃了这项几乎从他出生起就着迷的运动。但是今天早上,他看着自己的排球日记,不自觉地哭了出来。眼泪在他的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直到再也盛不下顺着眼角一涌而出,沿着脸颊流进了嘴角。
      好咸。
      影山飞雄再一次在自己的泪水中尝到了酸涩的味道。
      好不甘心啊。
      自己明明这么喜欢排球。

      虽然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可能是及川前辈喜欢的科幻片里演的那样,“碰”的一声,他自己“噗哈”一下就过来了。以前好像听及川前辈说过,这就是时间穿越吗?

      外表看似15岁,内心24岁,自认为很成熟的影山飞雄,前日本国家队首发二传手,时隔9年,再次回到了北川第一的体育馆,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过喜悦和痛苦的地方。

      他一如既往地热身、发球、托球、训练,还是那张绷起来能吓哭小朋友的脸,但是他的队友们,都觉得影山飞雄变得不一样了。

      到了自由练习时间,影山飞雄带着一筐球到角落的球场开始练习跳发。刚才练习赛时的手感和准度实在让这位前发球得分排行榜第一名的国家级二传手不忍直视。肌肉记忆是不会骗人的,他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个攻击力极强的发球,更不用说什么肌肉记忆了。

      国见和金田一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不怎么和自己说话了,国三时的自己不是没有为此沮丧过,他们毕竟是自己国中时期少有的朋友。现在对身边的世界还处于懵懵的状态的影山飞雄,实在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两位旧友。应该说什么好呢?他不认为自己曾经在球场上的决策是完全错误的,但是确实没有像后来一样好好关注队友们的状态。真要论起来,他们的责任应该是一半一半吧。影山飞雄一边把手里黄蓝交织的排球向前抛起,一边助跑着一跃而起,手掌在半空中接到那颗球,伴随着手臂的用力将球击到对面。

      “啧,界外吗。”影山飞雄有些不爽的又活动了下自己的肩膀,“再来!”他自己嘟囔着,又拿起了一颗球。

      这时,听到金田一的声音,“喂,影山。”影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了过去。是金田一走了过来,脸色不怎么好看。
      “金田一,有事吗?”影山飞雄说不上高不高兴,但是确实有些小庆幸,至少不需要他自己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话说开了。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你的托球,意外地好打呢。”金田一挠了挠他的刺猬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脸上还带着些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羞愧的红晕,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影山的眼睛说:“影山,今天那个扣杀,我们再来练一次吧!”

      影山怎么会错过送上门的练习,很是兴奋地想要答应,但是撇到墙上的时间,突然想起来今天还要去医院,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咬了咬牙,说:“抱歉金田一,我现在有事要立刻走……明天!明天我们一起!”说罢,他浅浅鞠了一躬,跑去和教练打了声招呼就跑回部活室收拾东西。

      国见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叫住了想要追上去的金田一,说:“这几天影山都走得很早,他说的有事肯定不是骗你的。那个排球笨蛋一向最喜欢练习了不是吗?明天再说吧。”

      金田一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国见坚定的表情和手上没有一丝放松的力道,知道自己现在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他和国见昨天放学时被及川彻拦住了。这位比他们打了两届的县内第一二传手学长见到他们,也没有隐瞒他的来意,他说影山现在打球的风格,很危险。

      作为队友的国见和金田一在心里默默地说,可不就是。影山飞雄像是个暴君一般,用铁血的手腕统治着球场。影山的球感和体力比他们强出太多了,事后回想起来,很难说他的选择不对,但是在赛场上,他给出的击球位置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及川彻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地说着,终于,他问:“那,这些话你们有没有说给小飞雄听过呢?排球啊,是个团队游戏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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