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10、找房

　　周凯越彻底喝高了。

　　喝多了是没头没尾地说他和侯静的事，喝高了就一头栽在了塑料圆桌上。

　　这可给齐星出了个难题，他怎么把周凯越给送回去？

　　周凯越一边手搭桌面上被脸压着，另一只胳膊整个垂在桌下。齐星蹲下身，拉起他手臂架自己肩上，想将人架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把人拉动。

　　他使出了撸铁的劲，周凯越却只是头转了个方向，闭着眼继续睡。

　　齐星将手伸向周凯越裤兜，摸出手机，抬起他的手指纹解锁。亮起的屏幕上出现了周凯越和他女朋友的照片。

　　湛蓝的天空下，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挽着他胳膊，头依向他的宽肩，两个人都在笑，甜蜜几乎要溢出屏幕，齐星哼笑了下，语气轻快地对画面里的女孩说:“你不要可别怪我下手咯。”

　　他掏出自己手机对着屏幕拍下了有侯静的那半边，然后打开周凯越的通讯录。

　　齐星想了想，带周凯越去打拳那个晚上，和他一起回宿舍，说他俩住一个屋的那个小民警叫什么来着？齐星没记他名字，但一看到页面上显示的马成两个字就想起来了。

　　他拨了过去。

　　对方估计睡了，第二遍才接了，迷迷糊糊地问：“喂，凯哥，咋了？”

　　齐星把马成叫了过来，两个人一边架一胳膊才踉踉跄跄地把周凯越送回了宿舍。

　　路上马成发问：“凯哥这几天是咋了，怎么还喝酒买醉呢？”

　　“他失恋了。”齐星说。

　　马成愣了下，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我说呢。”

　　齐星也顺便问他：“你们同事里有个叫姜丽丽的？”

　　“咦，你怎么知道她？”马成疑惑地回答，“丽丽是我们所负责内勤的。”

　　齐星笑了下，“没什么，凯越说是姜丽丽推荐他来这吃饭的。”

　　听他这么叫周凯越，还和周凯越一起吃饭喝酒到这时候，甚至知道周凯越失恋的事，马成微微惊讶了下，他跟周凯越白天一块上班，晚上一个屋里睡觉，关系也没到这个地步啊，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第二天周凯越睡到快中午才醒，睁眼的瞬间脑子里白花花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喝断片他这还是人生头一遭，还好那酒醉醒后头不疼，只人还恍恍惚惚的。

　　他没吃早饭，到了饭点肚子就叫了起来，周凯越起床洗漱一通出门吃饭。

　　一到食堂他就接收到了一众诡异的视线，在座的都向他投以关心与同情的目光，连打饭的大姐都特意多给他打了勺菜，周凯越端着餐盘到他师父旁边坐下，另一头的姜丽丽就挪来了这桌。

　　老张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关切地对徒弟说：“凯越啊，你还年轻，感情这种事呢，不能强求，你现在再难过，以后再看就会发现这才多大一事啊。”

　　周围的几个人都附和：“是啊，是啊。”

　　“没什么。”

　　姜丽丽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将自己还未打开的酸奶推到周凯越跟前，“凯哥，失恋不算什么，我有好多漂亮姐妹呢，我给你介绍。”

　　周凯越算是明白了，他失恋的事已经传播开了。他没想通，这事他就跟齐星说了，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正巧马成从外面执勤回来，周凯越昨晚的记忆碎片里还残存了一块马成架着他回宿舍的片段，他猛地瞪去，马成立马就感受到了这记不同寻常的眼刀，立在半道僵着身子摆手道：“我不是故意说的，”他指了指姜丽丽，“我就和丽丽说了一嘴。”

　　姜丽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眼瞥老张，“我也没乱说，我就跟你师傅说了。”

　　总之，一传二，二传三，三传十……一上午全所的人都听说了周凯越被女朋友甩了深夜买醉的事。

　　周凯越郁闷地扒拉一大口饭，边嚼边想，还能不能有隐私了？

　　昨晚齐星说的一句“你可以找个房子搬出去住”的话忽然就冒了出来，周凯越隐约记得好像是齐星说单独住的话女朋友来了能方便点什么的，此时这么一想，还真很有必要。

　　他吞完饭，然后问他师父和姜丽丽：“你们知道附近哪有便宜的房子租吗？”

　　这话一出口马成先炸锅了，抓住周凯越的肩就嚎出一嗓子：“凯哥，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失恋的事说出来，我以后改，你别丢下我！”

　　周凯越无语：“跟你没关系，我是想租个房子，以后女朋友来了也好有个地方落脚。”

　　老张和姜丽丽嚼饭的嘴都停了，马成也动作暂停，疑问道:“你不是被女朋友甩了？”

　　周凯越淡定地继续扒饭：“再追回来就是了。”

　　吃个饭的功夫，周凯越就从同事那获取了不少租房的信息，下午没事，他一个人把打听到的几个不错的房子跑了个遍。

　　南城的房价很高，他这个工作性质还是住近点方便，商业街附近的租房价格差点让周凯越打消这个念头，不是租金令人咂舌，就是条件差的根本没法住。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齐星还在睡觉，手机“嗡嗡”震动了下。

　　他的作息认识的人都很清楚，白天没重要的事绝不会联系他触他眉头，齐星睡的浅，小小的震动一下就醒了，没睡透的齐星想打人的心都有，结果一看是周凯越的微信。

　　就两个字：在吗？

　　这还是周凯越第一次主动联系他，齐星顿时就不气了，翻身坐起来时嘴角还是上翘的，他直接回过去电话：“喂，怎么了？”

　　周凯越问：“没打扰你吧？”

　　“没啊，”齐星仰躺下去，在床上摆成个大字型，说，“我已经起来了。”

　　“你，下午有空吗？”周凯越有点踟蹰地问。

　　齐星立刻接话：“有空。”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房？”

　　齐星唇边的笑意更深，“找房找我就对啦，你在哪？我过来。”

　　挂了电话，齐星将手机往空中一抛，又稳稳地接到手中，心道：一切尽在掌握中。

　　他很快出了门。

　　进入春天，气温逐渐攀升，天气开始热了。齐星远远望见周凯越在街边等他，这个场景，莫名有种男朋友在等他约会的感觉。

　　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周凯越笑着朝他挥了挥胳膊，等齐星走近了，递给他一杯柠檬水：“天热，喝点凉快下。”

　　齐星接过嘬了口，塑料大杯里是那种勾兑的柠檬水，喝到嘴里都是糖精的味道，但就算是廉价糖精，他此刻满嘴都是甜的。

　　周凯越手里还提了个纸袋子，齐星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周凯越朝后面一指，说:“等你的时候买的，很划算，59一件，还两件折上九折。”

　　齐星抬头看过去，看到街边一家运动品牌店，门头和橱窗上都贴了大张的黄纸，用黑笔毫无章法地写着“大减价”“清仓大处理”“最后三天”的字样，旁边的喇叭也在循坏播放着这些信息。

　　看来，周凯越挺穷的。

　　“我想租间房出来住。”周凯越说起找齐星来的正事，“这几天我跑了好几家都没合适的，我想着再问问你，如果还是没有就算了。”

　　齐星嘴里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问他：“你想找什么样的？”

　　周凯越把自己的心理价位和期望位置说了下，齐星心道，不如你跟了我，我直接买一套给你好了，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他还不想把人给吓跑了。

　　“你跟我走。”齐星给他指了个方向。

　　周凯越跟上去，走了会发现，这是去铁人拳馆的路，再往前，齐星果然就在拳馆门口停下了。

　　齐星推门进去，午后拳馆里没几个人，齐星问其中一个：“铁哥呢？”

　　那人答：“楼上睡觉吧。”

　　齐星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周凯越拉住他：“我这事不急，等铁哥睡完觉下来再问吧。”

　　齐星笑，“那你等到吃晚饭他还不一定下来。”说完他顺势拉住周凯越手腕将他往楼梯那带。

　　他俩从铁制楼梯上到二楼，楼道里没开灯，窗户被门头大招牌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与外头的晴空相比显得昏暗冷清。

　　齐星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房间前，“咚咚”敲了两下门，没动静，他抬脚又踢了几腿，里面才传来不满的声音，“谁啊！”

　　“我。”齐星答道，“你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来了。”

　　接着房里就传来脚步声还有一连串的骂骂咧咧。

　　鲁铁开了门，形象没比他俩深夜造访那次好多少，头发胡子乱成一团，扫了眼齐星粗声问：“这次来又是干嘛？”

　　齐星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我上次给你带的酒你喝完了吧？还想不想要了？”

　　铁哥显然又被拿捏了，“说吧，啥事？”

　　齐星往左让出一步，亮出身后的周凯越，对鲁铁说：“帮忙找个房，我朋友想在附近租个便宜点的房子。”

　　鲁铁瞄了眼周凯越，“上次你带来打拳那个？”

　　那晚他开了门就上楼了，但深夜楼下的拳声难免传了上去，他听见了，并且听得出那拳打得非常地道。

　　鲁铁带上门，也没整理下凌乱的发型就径自往楼下走，齐星和周凯越跟在后面下去。

　　鲁铁拿了两套手套走到拳台旁，将其中一副丢给周凯越，说：“练练？”

　　周凯越一把接住，点头戴上。

　　两个人走上拳台。

　　铁哥这壮实的体型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真正打起来时周凯越才意识到这是个大神，他在身高上高出许多，但铁哥似乎有着天生的观察力和敏锐性，总能精准地判断出他出拳的时机、角度和力度，让周凯越大大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