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拥有一只食魂的日常》戚时栖

11、告白之后怎么收场

　　【屠苏酒——冲动告白】

　　“ 对，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如此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你、你满意了吗！”

　　这一句话把你说的是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一向嘴上不饶人的屠苏酒这么的经不起逗，你只是追问了他几句是不是喜欢你，就把他逼成这样——

　　他的头扭到一边，坚持不去看你，眼尾都红了，胸膛上下起伏着，似乎用力在压抑着什么，那颗痣点在红透了的眼角下，别是一番诱惑。

　　你看着他，看着他偷瞄你一眼，又狠狠把头扭向别处。

　　你的震惊，逐渐就转为了眉开眼笑。

　　“当然满意，我怎么会不满意？”

　　你坐上屠苏酒的轮椅扶手，俯身勾住他的脖子，捏着他下巴强迫他面对你。

　　他自是不从，伸手要阻止你。

　　可你也是真正使了力气的，没教他轻易挣脱了，反而凑近了几分，指尖用力拂过他下巴那颗美人痣。

　　“原来你喜欢我。”你笑意盈盈。

　　屠苏酒执拗地垂着眼睛，就是不肯和你对视。

　　“那又怎样？你不要以为……”

　　他气急败坏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你衔住了那颗痣，嘴唇贴着辗转了几圈，竟是移上了他的唇。

　　“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笑着，含糊不清地说道。

　　屠苏酒一愣，突然就不再挣扎了，接着，慢慢将手扶在了你的脑后。

　　【龙井虾仁——得一足矣】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待我备好香茶，与你促膝长谈一番。”

　　于是那日你与龙井对坐茶桌，相谈甚欢。

　　是真的甚欢，不同于以往的你说他听，这一次龙井不知为何特别的愿意敞开心扉，与你说了许多。

　　他初化灵时入世的新奇见闻，漫漫长生中历经的过客或友人，以及行过的奇景与饮过的茶，这些在他生命中留下过烙印，而你无从得知的，他都亲口说与你听。

　　他和你从黄昏聊到夜深，一壶又一壶的茶从浓到淡又换上新茶。

　　直到你掩着唇打了个呵欠，龙井放下茶杯，声音因熬夜与长时间说话而有些低哑：“困了？”

　　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你怕他的好兴致以后再难一遇，哪里舍得去睡觉，便硬撑着摇头：“不困，你接着说，我在听。”

　　龙井却道：“困了就去睡。”

　　说着他率先起身，竟去握你的手。

　　你一时愣住，被他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握紧。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牵你的手。

　　你有些意外，下意识去看他的耳垂，果然还是红了，就和之前被你主动接触时一样。

　　他一向如此，虽然面色如常，可耳朵上的颜色总是藏不住。

　　龙井牵着你引你起身，看这意思似乎是要亲自送你回房。

　　你受宠若惊，同时隐隐觉得，今天的龙井和往常的都不一样。

　　许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找机会试探着问问吧。

　　到了你房间门口，龙井停下脚步。

　　你斟酌着语句，还未开口，就听龙井先道：“你且耐心等待，明日我便着手准备。”

　　“准备什么？”你疑惑。

　　龙井咳了一声：“虽说我们已确认心意，但你总归是空桑少主，若要成亲，六礼还是不应少……”

　　你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龙井那句“确认心意”与“成亲”，思绪如浸在水中的棉花，乱而重滞。

　　这时间线不对啊，怎么就突然和龙井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呢，难道你失忆过？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一直到上了花轿，挑了盖头，你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但是能够嫁给龙井，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就算是糊涂些，也舍不得拒绝。

　　你被他拥在怀中，面颊贴着他因体温升高而温热的颈窝时，才恍恍惚惚想起了什么。

　　啊，反常的开始，似乎是那一句话。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你那时还只当他要说的是“知己”二字，却原来，重点在于“得一”和“足矣”。

　　【蟹酿橙——拥抱】

　　“我已经不需要在寻找心了，因为那里……已经被别的东西填满了。”

　　蟹酿橙摘了目镜的眼睛澄澈温柔，此时直直望着你，明明白白在告诉你，你替代了他的一整颗心。

　　这个人他向来懵懂，你知道他说的都是他真实的感受，不存在任何修饰。

　　所以他捂着心口，告诉你你填满了他的心的时候，他的心里，一定真的已经全部是你。

　　你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就抱住了他。

　　他的胸膛受到过改造，是硬邦邦冷冰冰的金属触感，硌得你有些疼痛，不过却仍然是欢喜的。

　　欢喜得几乎流下泪来，你雀跃着向自己说，太好了，不枉你暗恋他这么久，终于终于，让这金属也为你有了温度。

　　放开他时，蟹酿橙静止了好一会。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掏出小本子开始记录。

　　“你在写什么？”

　　“我刚知道，被人拥抱的感觉也很好。”蟹酿橙在人类观察手账上添了一条，将这句话一字一句写上去。

　　然后向你张开双臂：“所以请让我也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