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关键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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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只需要一招制胜！！——作者的YY语录）
「不错嘛，有胆量一个人跟我来。」布莱恩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樱木。「怎么，这么想跟我决一死战？还是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放屁！老子要你的命！」二话不说，樱木立刻拉开攻击的架势。
「在屋顶上决战好像还蛮浪漫的，」男人自言自语地说着，「或者在湖中心的岛上？谁死就把谁踹进湖里，毁尸灭迹。」
「…」真啰嗦，樱木提高警惕，感应着空气的微小变动。
同是杀手，决战时不仅比枪法，还要比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
这种情况当然是经验越丰富的杀手，赢的可能性越大，何况这只老狐狸的阴招了得，不得不防。
「呵——」布莱恩特按兵不动，象征性地把玩着手中的枪，「看来你很着急嘛，难道你真的在期待什么？」
「滚，老子没心情跟你瞎扯。」
布莱恩特眯着眼睛笑，拉起枪的保险栓，原地屈膝坐了下来。
「Red，」樱木一怔，没有回话，「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这家伙老糊涂了吗？问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樱木直起身，保持着攻击的姿势，「想保护的东西没有，但是我有想做的事。」
「哦！！」布莱恩特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声，依然玩弄着手里的枪，「看来你还真的不适合干这一行。」
「…」废话还真多，果然人老了就会变唠叨。
「很久很久以前，」他睥睨樱木一眼，用苍老低沉的声音念着：「我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从梦中苏醒…」
「…」不会是脑袋出问题了吧。
樱木正皱眉苦思，布莱恩特却忽然提枪朝他奔来，射出来的子弹均逼向死角。
凭借本能，他快速地移动着身体，在房顶上急速跳跃，离开屋顶和子弹射穿瓦片的时间只差零点几秒。
布莱恩特果真做了充足准备，把他后背的伤处调查得一清二楚。
好险！躲过一枚从小腿内侧擦边飞过的子弹，趁着烟雾，樱木立马藏在一截烟囱背后，无声地喘气，边思考着对策。
这无疑会是他此生遇到的最艰难的对手。
同样优秀的天才枪手，对气息的波动和改变极为敏锐，熟知死角和软肋。
虽然樱木的动作轻盈迅速，但他们双方都清楚，这对樱木并不轻松。
背伤限制了他的起跳高度和频率，也限制了他可以跑跳的范围。这等于赤裸裸的把致命弱点展示在对手面前，只要稍微观察一下他的起跳方式。
布莱恩特正是认准了这一点，所以每一次的攻击都极为有效。
如果不能排除布莱恩特繁复的干扰，找到他的弱点…
会丧命。
樱木深吸一口气，调控着自己的呼吸，虽然身体无法像以前那样灵活，但实战经验依然存在，作为一种「身体记忆」。
只能拼了！不管怎样都要赢！
即使从此再也不能跑不能跳，也要赢他！！
另一边，洋平刚刚与精疲力竭的流川枫会合，在得知樱木已经一个人去追布莱恩特后，他真的有想炸地球的冲动！
那个逞能的笨蛋！以他现在的体能根本不可能是那个老家伙的对手！
洋平边同流川枫一起朝樱木的方向追去，一边按下通话键：「喂，Z，」
「…」Z没有应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暂时不要行动，等待通信。」
Z单薄地「嗯」了一声，挂断信号，继续往墙壁里填充炸药。没错！洋平要Z凭借记忆找出Hades总部最薄弱的地方，然后炸掉整个建筑群！
他要让这个充满着血腥和黑暗的地方，永远地沉睡！
「哎，我说，」洋平忽然开口，却并没有看向流川枫，「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傻瓜为什么这么做…」
「…」除了耳旁呼呼的风声，没有半点回应。
「我猜，你应该想过，」洋平自圆其话，脚下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如果真的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准备怎么办？」
「…」流川枫面无表情的在房顶上跳跃，只是把Silverfox握得更紧。
「沉默不能解决问题，」洋平带着责备的口吻，继续说：「你会和未婚妻取消婚约吗？」
「还是你想让他成为你的情人呢？」
「我不能…」流川枫艰难地开口，心中迷茫着浓稠的苦涩，「他是随风的，像野猫一样，自由自在的动物。」
「可是你的宠物想让你立功，名正言顺从警署提前退休。」
「我知道，」流川枫凝视着前方，却看不太清前面的路。
违背信义然后占有一个人，还是履行约定失去一个人呢？
每次想起这个问题他总是采取逃避的态度，甚至一度他快乐地已经忘掉了这个关键问题。但事实上，他根本无法在这两件事情中做出抉择。
他在乎理想，也在乎樱木。
而如今，需要做出最后抉择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吗？
洋平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对一个人的爱恋有很多表达方式，而樱木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想法设法帮助流川枫实现他的理想是很伟大，但那样你们之间的羁绊也就彻底断绝了，他甚至可能会逃之夭夭，这一辈子再也不见你。
大大方方和未婚妻履行婚约，把你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本来嘛，警察都是些没胆的狗熊，而且对「同性恋」这样的字眼相当忌讳。
但即便是这样的结局你也会欣然接受吧，大笨蛋樱木！
不对，是天才樱木，宇宙最最笨的天才！
你可得给我好好的赢！漂漂亮亮的赢！
过了好一会儿，奔跑着的二人同时刹车，停了下来。
虽然移动很快，不过，的确感觉得到有两个人在激烈的枪战，不时传来巨大的碰撞声，子弹打在瓦片和铁栏杆上噌噌地响。
果然是樱木和布莱恩特，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樱木躲避和奔跑的速度都很快，回击也相当有力度，但他找出的弱点还不足以构成最大的威胁。然而布莱恩特出手却几乎是招招毙命，全冲着樱木的死角。
该死，这样下去获胜的希望更渺茫了！
樱木右手握着Anaconda，用以抵挡布莱恩特强大的火力攻击，左手的Desert Eagle找准时机朝布莱恩特开枪。
他的子弹不多，而且他必须在有限的子弹里找到布莱恩特的致命弱点，一招结束。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危险的尝试，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Desert Eagle冲击力极大的子弹从布莱恩特的左手肘关节飞过，砸在对面房屋的玻璃上，一声剧烈的爆炸。
布莱恩特不惯用左手，躲避时间消耗稍微久一些但依然很灵活，构不成致命。
斜身闪进楼房的阳台，布莱恩特立马尾随上来，开枪攻击樱木的腰部。
该死！樱木默默计算着子弹的数量，刚好还有二十颗。
连开两枪，子弹分别飞向布莱恩特的左肩和右臂，无法斜身躲过。只见布莱恩特做了个大前空翻，稳当着地，并且朝樱木开了同样的两枪。
妈的！樱木抓住栏杆腾空而起，子弹正巧从他的衣服下摆擦过。
前空翻那么大动静的动作，他也敢做！简直像是把这场枪战当成他的舞台，欺人太甚！
还有十八颗子弹，既然左肩不行，那就换成右肩和大腿根！
如法炮制，布莱恩特依然「轻松」躲过，并且还了两枪。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吃亏的总是樱木，无论从体力还是精神上来讲，他都无法像布莱恩特那样集中。
不行不行，必须冷静下来！
小腹、颈部、耳后、腰部、手臂外侧…他妈的总有一个地方是弱点吧！！
难道他妈的是个超人！那怎么可能！
还有十枚子弹，樱木握着Anaconda的右手已经被震得发麻。
「妈的！」话音未完，樱木已经跳到三米开外，刚刚半蹲着的地方留下一行细密的弹印，冒着烟气。
老子要是有子弹，也跟你这么耗！樱木叫嚣着。
奋力朝布莱恩特的左右眼、左右大腿动脉分别开枪，以获得时间。
Desert Eagle的子弹已经用完，只剩下Anaconda的六枚，樱木失去了抵挡子弹的工具（Anaconda才能枪身挡子弹），无疑是雪上加霜。
获得的信息显示，40几个致命点已经排除，布莱恩特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樱木攻击的次数明显减少，布莱恩特知道樱木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是该结束小孩子玩家家的时间，认认真真的做事儿了吧？
布莱恩特慢下脚步，丢掉手上的枪，从衣服内侧拿出另外一把左轮。
咦？洋平觉得那把枪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枪在布莱恩特的手指上转了一圈，然后子弹便飞了出来，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朝樱木追去。
忽然，洋平瞪大眼睛，朝樱木大喊：「快往右跑！快！」
他认出了那把装配枪！
樱木迅速做出反应，但背伤让他的动作稍有迟缓，子弹便扎入了他的肩胛骨。
「M，」布莱恩特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洋平，「你还记得这把枪啊…」
妈的，洋平狠狠地咒骂，Hades上世纪伟大的发明——弧形磁线枪，他妈的谁不认识，更何况，这还是洋平老师最擅长的枪。
「能发出弧形的超高速子弹哦！！」
「真恶心！」洋平啐了一口。
布莱恩特毫不在意地把头偏回去，找寻樱木的藏身之所。
樱木受伤了！！流川枫脑袋里嗡的一声，原本脆弱的弦被崩断了。
他握紧Silverfox，欲冲上前和布莱恩特决一死战，却被洋平伸手拦下。
「别上去，」洋平眯着眼睛，观察着布莱恩特的每个动作，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你现在上去没有一点意义，而且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没错，这场1V1的交战，多一人反而会阻碍这种平衡。
所以最好待在原地，从其他的地方给予樱木帮助，比如找出对手的弱点！这和拳击教练给拳击选手的指点是一个道理。
他定了定神，也和洋平一样，也观察起布莱恩特的动作来。
跑跳能力一流，说明肌肉的爆发力强；空翻无碍，则身体的协调能力好，背部尤其；躲避快速、反应灵敏，则感知能力一流…
靠，难得这家伙没有一项弱点吗！！
「樱木开枪的位置你都知道吧，」洋平低声说，视线却没离开布莱恩特半秒，「那些位置都不能作为致命点计算。」
「…」四十几个地方，基本已经覆盖全身了。
洋平咬着牙，狠狠地说：「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
流川枫点点头，开始回想人体的容易成为弱点的几处。
X他妈的！樱木捂住受伤的右肩，温热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衣物。
还剩下五颗子弹，难道这次真的要挂了？！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天才樱木花道，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樱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精神力量支撑着自己。
「哟，你果然藏着这儿。」布莱恩特适时出现，樱木不得不又浪费了一颗子弹，以便换其他的暂栖地。
「怎么，警察与强盗的追逐游戏还没玩够吗？」充满讥讽的言辞。
「算了吧，你只有四颗子弹了，你确定你能用两颗子弹解决我吗？」
布莱恩特忽然夸张地大笑起来，声音足以响彻整个房顶。
「我会先解决你，然后再解决你的警察男友和你的保姆，」布莱恩特挑衅地朝洋平和流川枫投去眼神，又对着四周大笑起来。
洋平知道，他没有夸大其词，因为除了樱木，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才不会让你夺走我重要的人！！」
樱木忽然从隔壁房顶的后窗跳了出来，从较低的地势朝着布莱恩特的脚踝开枪。
布莱恩特大惊，躲避的时间竟然慢了一秒！
难道…
「就是那儿！！」洋平和流川枫同时大喊出来，「他的脚踝骨！！」
樱木下意识的抓住了这个时机，朝着布莱恩特的脚踝和手腕各开了一枪。脚踝被击中，布莱恩特倒地的瞬间，正好右手腕被第二发子弹击中，枪掉到了地上。
料事如神的第二枪。
「呼——」布莱恩特喘着粗气，握紧手腕动脉，大睁着眼睛。
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孩」。
「他只有两把枪，」洋平肯定地说，协同流川枫往樱木方向走去。
在之前洋平也不是没有想过「樱木也许会输」，这样的结果他欣喜之余还是有些微的震惊，樱木那家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变得更强了。
搜过布莱恩特的身，樱木才敢坐在他的方便，整个人呈大字型摆放。
虽然不是致命点，但能让布莱恩特失去战斗力，也算不错的结局。可是，这也太他妈的累了，樱木连眼睛都懒得眨了。
隔了一会儿，他竟然听见旁边的老家伙在小声的唱歌，心情很愉悦。
布莱恩特转头望着他，左手移向自己的脖颈处，瞬间脱下来一层伪造皮肤和头套。
墨黑色的头发露了出来，淡绿色的眼瞳和波斯猫如出一辙，虽然有不少皱纹，却完全看不出是近知天命年纪的老人。
「你、你、你…」洋平颤抖着，声音零零碎碎，「你难道不是布莱恩特？」
「啊，对。」男人维持着一贯的微笑。
「我可不是你的老朋友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关键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