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自此弃剑埋风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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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心境，合身天道，积攒功德，位列仙班。
若想飞升，先修功德。
然，何为功德？斩妖除魔所得的战绩耳。
然，何为妖魔？九天神佛管辖之外，皆为妖魔。
于是手中之剑，就此挥下。
宝剑锋削绕指柔，刀戟伏魔慈悲瘦。
【夜空朗朗，乱云似纱。
王生躺在草垛上望天，天上月亮很圆，像个大饼。
如此良辰美景，又刚好符合房前屋后、花前月下的意境，王生忽然心情大好。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嘴里叼着半截稻草，随着低沉的歌声一上一下的摆动。
忽然，天上的大饼有感于歌声，竟变作了一个月亮般姣好的美人。
吓了王生一跳。
“还是之前那批人，还不打算给我个解释？”清冷美人淡淡开口。
王生苦笑看着眼前这个遮住月亮，却比那明月还要精致几分的女子。
“恩，他们是冲我来的。”
崔莺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视线移到他抱在怀中的宝剑。
王生不在意的递给她看“眼光不错，这个还蛮值钱的，这个叫七星龙渊。”
看到这柄传世宝剑被王生这样毫不在意的形容，莺莺有些心情复杂的接过雕工华丽好比工艺品的宝剑，摩挲着古朴繁复的龙样花纹。
“我家老头子说，继承这柄剑就要继承他的衣钵。”王生嗤笑一声：“谁要学他当个杀手头子啊。”
“王生这名字挺好的，笔画少，签账单的时候也方便。”
“王仙客……这名字让我想起上学的时候先生养的盆栽。”
莺莺一声不响的听着王生，也就是王仙客，不停地发着牢骚。
她忽然觉得，急于逃脱家族加附在身上的责任的人，不只是自己。
海深任我游，天高任我翔。
如此快意人生，直教人向往得头破血流。
莺莺笑问“你刚才唱的什么？”
“唔……”继续咬着稻草，王生丝毫不为被打断了吐苦水而生气。
“月亮代表我的心。”
明月清霜，皓皓忧思。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知道密室环境最常见的剧情是什么吗？
密室杀人案？
不，那已经过时了。
密室偷情案？
咳，本文是和谐的。
密室逃脱案？
对，就是密室逃脱案。
于是我们三个看着密室墙壁上巨大的洞窟一脸黑线，冷风从洞窟飞来，吹得三人一个激灵。
【白洞，我们的未来像宇宙白洞般雪白无瑕……】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最后在我一声令下，终于迎向未知的挑战。
“师姐，早知道刚才我们应该弄个火把什么的，这里太暗了。”
“疏忽，这绝对是疏忽。”我面容扭曲的说。
这在以前，点个火绝对是小事一桩，来个炼狱火海或者流星火雨，把你们烤至三分熟还是八分熟都不成问题。
洞窟比我们想象中要长，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仍然看不见出口。内壁因温差而凝成的水珠不断顺着石笋滴落，和入口处的干燥完全相反，我暗自猜想，这甬洞应该有些年头了，只是最近这才被人打通，连接在地窖。
“师姐，我们这么慢，那掌柜说不定已经遇害了……”
我翻了个白眼，黑咕隆咚甬道里忽然出现惊悚的眼白，云天青倒抽一口冷气。
“要是杀人的话在店里杀掉就跑比较有建设性，我们不妨假设犯罪嫌疑人出于劫财或劫色的动机将受害人武力挟持”我摩挲着下巴，严肃的解说，“受害人不会这么快就渣掉的，我们此去调查顺便营救，见势不妙就回去报官。”
“师姐，”韩北旷脚步顿了一下，“即使犯罪嫌疑人是瞎子，摸着受害人那么丰满的身材，也该放弃劫色了，难不成他（她？）还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唔，韩师弟此话有理，那么我们排除这项……恩？看到出口了。”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记得多年前，陶渊明曾给过我这样的感动。如今，疲惫步行近半个小时的我们。在看到不远处的光亮的一瞬间，热泪盈眶。
【呦西，终于有点少年漫画的样子了，一裤走~】
犹如昆虫趋光性发作，我们飞奔向洞口。
哦，我的□□，欲望之火。
正要冲破黎明，忽然闻到一股异香，然后我的意识便陷入一片混乱。
【草你妹的……被暗算了……】
千里难依偎，月照一江水。
相隔万水千山，思乡难归。
然而看到海上升起明月，与思念彼方之人，天涯共此时，这是何其安慰。
于是我一醒来就看到韩北旷这货忧郁而深情的□□135°，凭栏望月。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还昏迷着，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做梦。
【这货不是韩北旷这货不是韩北旷……】
“师姐，”丫忧郁的看向我“你醒了？”
【我嘞个去，这货还真是韩北旷！】
我狠狠的揉着太阳穴，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牢房，最后在一个角落看到尸挺的云天青。
发扬所剩不多的同胞爱，我凑到云天青旁边，“他怎么了？”
“醒了，反抗未果，被敲闷棍。”
果然，我在云天青脑袋上摸到一个大包，敢情我是最后一个醒的？
【红毛，我祝你丫生生世世被飞蓬压……】
忽然看见韩北旷卧倒，打手势：“噤声”
于是下意识屏息躺倒装死。
脚步声由远及近，踢踢踏踏脚步纷乱，不像是灵长类倒像是四足动物的脚步声，并不时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尖细声音。
“那几个人类应该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吧，刚才那一棍子我可是敲实了。”
“别管那么多，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仔细看着他们，省的给首领添乱。”
“也是……看那个人类女孩子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琼华的人，如果他们偷跑回去，惊动了山上的剑仙就不好了。”
“咦？”脚步声停在牢房栏杆外“怎么这么半天一个都没醒？”
我斜瞥一眼，韩北旷这货竟然一直装死看着云天青挨闷棍，真是薄情。
“那是自然，”得意的笑“我们眠龙香岂是浪得虚名？”
【浪你妹，听都没听过。】
我背对它们撇了撇嘴，竟敢暗算本座，等我恢复功力一刀就能将尔等宵小砍作无数段……
“即使这样……我们也待不长了吧？一路从东迁来，我们一族也换了不少聚集地了。”
“等首领从那死胖子嘴里问出剩下的族人的下落，我们就该走了。”
“琼华在此积威已久，我族断然不可在此定居。”
…………
……
听着脚步声渐远，我长吁一口气，一骨碌坐起来。
“它们不像是要伤人，”韩北旷冷静分析“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装死装到他们离开吧。”
【你是认真的吗？你让我感到压力了啊韩君……】
“不行，我们得把那个死胖子救出来，不然以他对那些妖族的所作所为，非得被活刮了不可。”
我收敛笑意正色道：“那间地下室你也看到了，死在他手里的妖物没有几十也有十几。”
“哼……”韩北旷不以为意“这样的人渣是自作自受，师姐又何必管他。”
我当然不想管，就我现在的水准对上一整群妖怪绝对变薯片。
但是既然穿着这身衣服，就有不得不承担的义务，再说了，实在救不出来还可以跑嘛……
我扯住袖子上水蓝色的铭鼎纹在韩北旷面前一晃，“你懂的。”
韩北旷登时满头黑线。
“恩，知道了，琼华弟子，斩妖除魔，保民平安。”
耳朵一竖，听到脚步声又回来，我们立即卧倒装死。
牢门传来锁链的哗啦啦声，紧接着那妖走到我身前，我甚至能闻到一股乙木妖族身上特有的青草味道。
正当我想着这妖精身上味道比三宅一生好闻的时候，忽然脸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你妹……非礼啊！】
我一跃而起，一个小擒拿将登徒子摁倒在地。
【恩？激萌猫爪小正太！？】
“师姐，闪开！”没等我仔细打量，一旁早就蓄势待发的韩北旷一下子冲上来将小正太扑倒。
“噗……”一阵尘土飞扬，被扑倒的正太变成了……一个球？
韩北旷一手按住想要四处逃窜的圆滚滚的小妖，一边看向我“师姐，这是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摩挲着下巴，严肃的下定结论。
“这应该是妙蛙种子。”
…………
……
“原来是这样，师姐真博学。”
【喂，中间那段可疑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你是想偷偷把我们放走？”韩北旷怀疑的看着眼前自称槐妖的毛球，“万一被发现，你不是就惨了？”
“首领才不会处罚槐芸喵～”毛球立即炸毛，随即又缩成一团“即使惹首领不高兴，槐芸也不能让首领再犯错误喵。”
【你是猫吧……你绝对是猫！】
“真搞不明白你们一个个的明明是妖，不好好的修魔，偏要修什么仙。”我不屑的扭头“你看，要是修魔就不用担心杀人要损功德了，想杀多少杀多少。”
一人一妖立即惊悚的看着我。
“师姐，你真的是琼华弟子吗！”
“去！”我撇嘴。
【如果你们都修魔，本座也就可以不必手软，想杀多少就杀多少。】
“总之你们快走喵，”槐芸连忙催促着“那个胖人类的手下杀了我们十多个幼崽，已经被首领掐死了喵，首领一定气疯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拿你们出气的喵。”
【死胖子，你招的这么快是找死啊……】
这回也不用救人了，我抚额下令“韩师弟，快快背上云师弟，我们这就逃命去罢～”
“得令！”韩北旷一把将人事不省的云天青扛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妖族的地牢还挺大，我们仨还倍儿有面子的给关在了最里面一间。
一路躲躲藏藏，小心避开守卫，于是开始体验仙剑ＲＰＧ久负盛名的迷宫闯关模式。
“槐芸。”我冷不丁的开口，吓了小毛球一跳。
“怎，怎么喵？”
“像怀孕。”我陈诉。
瞬间炸毛“不要拿槐芸的名字开玩笑喵！”
“槐芸。”我面无表情揪住毛球后背上的叶子。
“别，别拽喵！”
“原来不是黏在上面的。”我陈诉。
再次炸毛“是槐芸长出来的喵！”
“槐芸。”我的语调严肃异常。
“喵，又怎样喵……”
“发射吧！种子机枪！”指向前方。
终极炸毛“喵！都说了不是妙蛙种子喵！”
于是在我第Ｎ次试图拽住叶子ＴＸ小毛球排解无聊的时候，槐芸终于忍无可忍。
“噗～”妖气烟雾散去后，变作人形的槐芸怒气冲冲，一把揪住我的头发。
“讨厌的人类喵！”
【头发头发！该死的妖精啊口胡！老子迟早揪光你的叶子！】
女子报仇，十年利息！
于是老子立即服软了。
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韩北旷，默不作声跟在猫爪正太后面。
于是，就在一路腹诽红毛家往上三十六代族谱外加脑补飞蓬ｓｍ红毛的过程中，大门就在前面了。
我们两人一妖一尸体躲在墙拐角处，一边偷瞄门口的守卫，一边商量着对策。
“一会槐芸跑出去，引他们走，你们趁机赶紧逃喵。”
“喂，你确定你们首领不会惩罚你吗？”韩北旷皱眉“不如你跟我们出去躲躲，等你们首领气消了再回来。”
猫爪美少年连忙摇头“不，首领对我们很温柔喵，即使惩罚槐芸，槐芸也不走喵。”
眼看韩北旷还要说什么，槐芸连忙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喵，但是槐芸不会离开这里的喵。”
“随你便……”我挑眉“但是看在你帮了我们一次的份上，我还是劝你，要想活命最好离开这里。”
不顾槐芸怒气冲冲的眼神，我继续说道：“既然出了人命，琼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你们全族恐怕都要被迫偿命了。”
“全族！？我们全族从未害过人，只有这次……只有这次族长实在是太生气了……”
韩北旷眉宇间一片震惊“它们族长杀了一个人就要全族偿命！公道何在！”
“更何况那人贪得无厌残害生灵，简直死有余辜！”
我一把捂住韩北旷丫的嘴“太大声了！”
伸长脖子张望，看到守卫持续昏昏欲睡状态，我才松开手。
看向韩北旷愤愤不平的脸，我倍感孤单，这货竟然是个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潜会员，如此抱着众生平等思想的先进分子出现在这个短命家族里简直是个损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假以时日，这货必然成为革命先驱啊！
我转头看着槐芸“总之，你要想救你们族人就尽快劝它们拆迁吧。”
“槐芸，槐芸知道了喵。”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握紧猫爪“我会劝族人尽快离开的喵，我去了，一会看到门口没有人就跑出去喵。”
“恩，”我点头“大恩不言谢。”
果然，正太诱惑出马，立即搞定。
【对待怪蜀黍，萌杀，猫爪少年！】
确定门外空无一人，打了个响指“走，师弟们，我们的未来像……雪花银一般雪白无暇。”
难得的，韩北旷没有吐槽，只是默默扛起云天青，跟在我后面。
我知道一时间接受琼华的宗旨，对你来说还是有些为难。
因为仙剑的世界，从来不缺少善良的人。
什么众生平等，什么好生之德，我都知道，我也都曾经把它们种植在心里。但是，自从夙汐的这一生开始，我便首先是一个琼华弟子，其次才是多愁善感的言情话本写手。
我不是主角，没有什么大义至上，但是我也有我的执着。
只要是选择的道路，自古忠义难两全，即使犹豫、矛盾，我也依然会最终走下去，只要我还穿着这身水蓝纹章。
【这叫干一行爱一行。】
我敛下眼眸，“韩北旷，你要知道，人与妖自古难相容。”
“恩，‘我辈修仙，入世除妖’么，”韩北旷干笑“师姐你说过很多遍了。”
【可是你一遍也没听进去。】
我转身正打算进行说教，忽然听见连绵的咆哮和惨叫声混合着从不远处飘来。
同时飘来的还有凛冽剑气和槐芸身上的那种味道。
心下警铃大镇，脑海中浮现出炸毛的小毛球。一个愣神之间，韩北旷这货飞也似的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窜了出去。
【卧槽，你还抗着个人呢！】
来不急细想，急忙跟了上去。
穿过沟壑，越过干涸的河床，绕开茅草搭建的临时住所。通篇土黄色的建筑，几乎使我迷失方向。风沙吹在脸上，眯起眼睛防止灰尘迷入眼睛。
幸好韩北旷这货背着个拖油瓶，不然他全力施展轻功我还真跟不上。
眼见前面的人越过茅屋土墙，我从旁边抄小道绕了过去，登时呆立当场。
霎时间豁然开朗。
峰回路转，血流成河。
这是一个小型的广场，从两边的篝火和装饰依稀可以窥见往日的热闹。也许这里本应该是居民聚会聊天的温馨地方，但是此刻，遍布紫色血肉铺就的街道令人头晕目眩。
空气中浓郁的青草香，混合冰冷的杀气，令人作呕。
广场中间，被韩北旷抱在怀里的，奄奄一息的槐芸，他们的对面，那个清冷到不近人情的男子，持剑而立。
水蓝纹章广袖纷飞，白衣染霜华。
血腥月光下，他的面容隐隐泛着愠火，比月色还刺骨三分。
轻启薄唇，韩北旷几乎能感到极北苦寒之地的风。
“你是何人，为何阻我琼华除妖？”
然而玄色衣衫的少年并未搭理他，只是紧紧抱着怀里年幼的妖族。紫色的液体不断从它身上可怖的创口溢出，将蓝色的皮毛渐渐染成衰败的颜色。
连它后背上的叶子，也像被抽离了力量的植物，开始止不住的枯萎。
我看不见背对我的韩北旷是怎样的表情。
但是他颤抖的姿态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几乎与黑夜化为一体。
一瞬间，这悲哀的影子打在我心里，犹如寂灭心钟。
我摇头，想努力把脑海中毛球的音容笑貌甩出去，竟发现，做不到。
忽然想起宗炼对我说过的，永远不要与妖魔扯上关系，以免进退两难。
我笑笑，原来面对死别，我远不像想象中那么从容。
踉跄退后半步，对上玄霄看过来的视线，我勉强挥手。
“师兄，好久不见。”
玄霄冲我点了点头“这个人，你可认识？”
我苦笑“这位韩公子想投我师门，路上碰巧遇上，结伴而行。”看向无动于衷的某个黑色的背影“韩公子，这位便是在下的二师兄，玄霄。”
看着依然不动如山的韩北旷我欲哭无泪。
【妞，快过来给玄霄大爷乐一个啊！】
正当我不知上哪找个台阶下的时候，韩北旷平静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琼华……不，修仙都是这样的吗？”
韩北旷站了起来，怀里依旧抱着小小的尸体。
异族的血顺着玄色的衣袍滴落，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片紫色的莲花。
他看着满地的污秽，不知道屠戮多少生命才能堆砌出这样壮烈的墓碑。视线重新落在怀里的逐渐冰冷的尸体，而几刻钟之前，它还是鲜活的。“只是一群刽子手罢了……我韩北旷何德何能，得与王子同舟。”
“这长生来的如此不堪，我要它何用。”
玄霄皱眉看着眼前忽然纵声大笑的少年，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笑声中好像掩盖着恸哭。
我在这笑声中默然，最后终于变成了漠然。
走了这么远，才发现自己扔掉的东西，已经堆满来时路。
以至于堵塞，无法回头。
“妖是妖他妈生的，你是你妈生的。天道有序，各有各命。人鬼未必殊途，人妖未必变态。千百年后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唯有天道循环、人间真情，才能撼动销魂蚀骨的时间侵袭。”已经远去的声音逆着大步流星的速度清晰的回荡在我左右。
“我一直以为这句话是解语生的真心话。”
“祝仙长早日得道，永享无边孤独。”
我握拳，猛地回头。
然而不知是他太快，还是时光太快。
无论多年后，还是现在，消逝在地平线下的身影早已经成为一幅画面，我却再难忆起他渐行渐远的细节。
有些缘分山高海深，相隔也只一瞬间。
有些路，一起走了太久，以至于到了岔路口仍然舍不得分手。
爱憎已离长生远，再恨长生已太迟。
＝
“韩北旷！！”
我吼的声嘶力竭，仿佛这一句之后，再无力感春悲秋。
“你他妈把云天青放哪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自此弃剑埋风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