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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圆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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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攸走至近前,就看到郁禾抱着裴聿泽,亲昵无限,即使醉酒,那水漾眼眸里沁着的情愫,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他紧紧攥起手,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颤。风过,刺痛了他猩红的眼,他闭上一回,长呼一口气,提步上前。
“还是那么爱抱人。”傅廷攸轻叹。
裴聿泽面色一滞,抬眼看去,对上傅廷攸纵容无奈的眼神,他心骤沉,站起身与他对峙,隐忍着狂怒。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众人面面相觑。
“裴聿泽……要抱抱。”
突然郁禾慵懒甜腻的声音软软传来,让裴傅二人同时色变。
裴聿泽垂眸,就见郁禾张开双臂,仰着小脸,闭着眼对着他,白玉的脸颊透着牡丹色,娇媚可爱。
傅廷攸脸色铁青,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喊着裴聿泽的名字……
其他人却看着郁禾那模样,心猿意马,段二更是浮想联翩,若是在这样的脸上亲一下,会是何种滋味。
裴聿泽察觉到段二露//骨的目光,眉心紧皱,蹲下身去,将郁禾抱进怀中,宽阔的肩背遮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内子醉酒,我们先行告辞。”
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郁禾离开,傅廷攸始终身姿傲立,好一会,他垂首低笑一声,睁眼时,目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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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悄悄从云朵里探出头来,照着长街马车缓缓独行,裴聿泽骑着马跟随。
他没有同坐,气质清华,脸色比清冷的明月还要冷上三分。
快要宵禁,长街很安静,裴聿泽的心却很乱,郁禾醉酒抱着傅廷攸的画面总是浮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父亲常夸他意志坚定,从未乱过阵脚,但今日,他乱了。
突然身侧的窗帘被撩起,露出郁禾圆滚滚的脑袋,枕着手背搁在窗沿上看着他笑吟吟。
裴聿泽偏首垂眸看着她的笑靥,愈发心乱,沉闷,正要偏过眼时,却听到一声情切切意浓浓,软糯的呼唤。
“裴聿泽。”
裴聿泽心尖一颤,轻应了一声:“嗯。”不自觉的语声低沉温柔。
郁禾仰头看他,水眸漾漾,语声细软轻盈:“裴聿泽,我喜欢你。”
裴聿泽蓦地扯住了缰绳,心被猛烈撞击一下,狠狠怔住了。
彩鸾坐在马车里惊喜地张大了嘴巴,眼见着驸马的马落后了,连忙探出另一边的窗户,小声让车夫慢一点,再慢一点。
郁禾见裴聿泽离她远了,似乎是着急了,大声喊道:“裴聿泽!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她生怕他听不见,又似乎故意要让天地间都知道她的心事,喊得真诚又用力。
裴聿泽终于扯动了缰绳,徐徐前行而来,面色沉静,心却擂鼓。
“你说什么?”他低沉的声音似是蛊惑。
郁禾又道:“我喜欢你……哦,不对,我不喜欢你!”
裴聿泽提起来了的心骤沉,眉心紧促:“你说什么?”同一句话,心境却天差地别。
郁禾见他恼了,一点不急,嘻嘻一笑:“我爱你,裴聿泽我爱你,很爱很爱。”
像是一头从黑暗中冲出来的野兽,直冲进裴聿泽的身体,撞出他的灵魂,他的心再度被提起。
突见她探出半个身子来捞他,却因失了重心摇摇欲坠,他连忙扶住她下坠的身子,郁禾顺势勾下他的脖颈,猝不及防仰头印上他的唇。
裴聿泽心神俱颤!
车,马,同时停住了。
郁禾似乎不太会亲吻,闭着眼只一个劲地贴着他的唇。
青鸟和彩鸾同时目瞪口呆,红了脸转过身去。
好在裴聿泽定力尚存,推开她,稳住紊乱的心,暗哑道:“公主醉了。”
郁禾只歪着脑袋,勾着他的脖颈。
好一会安静后,裴聿泽沉声开口:“说的可当真?”
郁禾还是盈盈地笑,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可当真?”裴聿泽执意再问一遍。
郁禾笑意灿烂,不回答,手指从裴聿泽精致的下颚划过,带过一阵电流似的,停在他的唇瓣上:“夫君,你的嘴唇好软,我喜欢。”
裴聿泽心神俱乱,如置身风暴,不知是气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还是怕自己当场乱了方寸,力持镇定将她按回了马车。
“回府!”他扬声,策马疾行而去。
却等在了府门,青鸟和彩鸾见状松了一口气,连忙下车,准备扶郁禾,谁知郁禾耍赖一般靠在车门,只看着裴聿泽。
“裴聿泽,抱抱。”委屈地撒娇似的。
春末的风将她的话吹的府门驻岗的府兵人尽皆知,个个惊大了眼睛。
下一刻,他们就见一向克己复礼的公子爷举步而去,纵容一般将公主抱进了怀里,抱进了府,倒吸的一口凉气似是吐不出来地面面相觑。
————
裴聿泽步履快速,却有条不紊,抱着郁禾也稳健有力。
他将郁禾径自抱回房间,青鸟和彩鸾识趣地站在了外头关上了门,屏退了院中的所有丫鬟,心中都在隐隐期待。
裴聿泽将郁禾放在柔软的床榻,正要起身,却被勾住了脖颈,他凝神看去,郁禾一手捉住他的发丝把玩得认真。
“裴聿泽,你的头发真滑……”她勾住又滑下,玩的不亦乐乎。
他突然扣住了她的手,眼眸从未有过的执念:“公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郁禾眼神疑惑,裴聿泽眉心微皱,又想起傅廷攸的话,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酸硬:“你对傅廷攸也是如此?”
“……廷攸哥哥?”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郁禾蹙了下眉。
裴聿泽的心被一刺:“你当真清醒吗?”
郁禾依旧迷惑地看着他。
他的心就沉了下去,再继续下去,让他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他狠心扯下她的手,扯过丝被盖住她,起身离开。
“裴聿泽……”
身后传来呢喃的声音,裴聿泽身形微顿,还是走出了房。
青鸟和彩鸾守在门口看到裴聿泽出来,皆是一愣,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劝一下,还是进去看看郁禾时,连裴聿泽在院中停住了脚,长身玉立。
她们互看一眼,互相推诿。
“你去。”
“你去。”
正推诿着,突然见裴聿泽转过身来,风姿绰约地走过她们身边,再度进了房,自己关上了门。
郁禾正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她只觉得又被裴聿泽丢下了,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抬眼,就见裴聿泽站在前面,她心花怒放,飞奔而去。
“裴聿泽!”
她飞奔着跳上裴聿泽的身,双腿环住他的腰,好在裴聿泽下盘稳,能牢牢接住她,定力却因这一跳,荡然无存。
他抱着她转过身,将她压上门板,有个支撑。
这样的姿势,他们二人终于视线齐平。
“我还以为你又丢下我了……”郁禾委屈地红了眼,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我是谁。”裴聿泽突然问。
郁禾奇怪地看着他,却不回答。
“我是谁。”裴聿泽执意又问一遍,语声比之方才还暗哑,像是极力在克制。
郁禾笑意盈盈:“你真傻,你是裴聿泽呀,翩翩少年郎,我的夫君……”
话音未落,裴聿泽附住她的唇,来势汹汹,放任地吻着她。
郁禾睁大了眼睛,清醒了一半,又更加迷醉了一半。
在她快要窒息时,裴聿泽放开她,眸色浓郁。
明明得到了呼吸,郁禾却又不高兴了,盯着他的唇糯糯道:“还要。”
裴聿泽眸色炙热,嗓音低沉暗哑:“明早醒来可别不认账。”
郁禾没听懂这句,只感觉裴聿泽的唇又贴上了她的唇,比之方才更加热切似的,她心神荡漾,四肢都好像酥麻了似的。
很陌生,却很喜欢。
裴聿泽虽然没有经验,实践起来却是悟性高,三两下便撬开了她的齿关,掠地攻城似的,听到郁禾一声难耐的闷哼,他犹受鼓励。
她软的似水,掬不起握不住,竟让裴聿泽失了理智。
郁禾只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很潮热又潮湿,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能向裴聿泽求助:“裴聿泽,我热的难受……”
“乖,待会就不难受了。”裴聿泽轻声软语地哄她,抱着她走到床榻边,将她压进床里。
他一向以为自己是个端方自持的人,原来行这种事,也会脸红心跳到完全失了本来面目。
青鸟和彩鸾在外面听到里面一发不可收拾的动静,双双脸红得滴血,赶忙走远一点,却又欣喜非常,异口同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