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2003》绯红雨

8、第 8 章

　　年底分红张素荣拿了十二万，齐世明二十六万。有了这笔钱，欠的钱和信用卡都可以还清了，而且也可以做一些事情了。张素荣没有犹豫开了个股票账户。她选取记忆中那些时间段飞涨的股票中选了好几支。然后第二天下班又去书店买了两本关于炒股的书，紧迫感一直很强。

　　现在手里有了余钱，她想着要买房。张素荣犹豫是先提离婚还是买了房再提离婚。先买房，则他们不用贷款可以全款再买一套，但是说服齐世明不容易。离婚后再买，她就自己买，需要贷款了。这个房子反正她是不要的，如果协议给了她，她也是会卖掉。

　　张素荣虽然没有跟着齐世明回老家过年，但依旧不得安生。齐世明回来后大概被洗过脑了，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怨念多得很。说她不识大体不顾人伦没有孝心。啧，张素荣对这些指责不屑一顾，压根不理。

　　两人初五回来上班，在公司里几乎不讲话，过年期间同事们是喜气洋洋的，他们夫妻俩这关系，就连赵光亮和秦飞飞也看出不对劲了。秦飞飞偷偷问张素荣，“你和齐哥是不是吵架了？”

　　张素荣笑着回，“是有一些矛盾，家庭琐事。”她没打算弄得人尽皆知。齐世明很不满她这个做妻子的过年期间不回老家过年，也不满她不和赵春花说话，在赵春花住在她家的那几天，她压根都不回家。

　　张素荣自己定了个宾馆住下了，想苗苗了就午休时间让六嫂带着孩子出来，她看两眼，反正她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赵春花。她也成功实践了她对齐世明说的话，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不满就不满吧，最好能自动提离婚，省的她费口舌。离婚她受到的压力不会小，爹妈那里能翻天，她虽然不在乎，但还是有不少的困扰。

　　离婚后，她要是和齐世明在一个公司的话，她相信齐世明很快会离开这个公司，自己单干的。张素荣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把握，唯一能够把握的是赵光亮所在的公司五年间会发展的很好，而后来齐世明单干也会发展的很好。她如果单干的话没有客户资源，能力是有一点，但也没有独当一面的魄力，所以张素荣压根没想过离开赵光亮这个公司。

　　在这里，她是元老级骨干，随着公司一起成长壮大。而且她和齐世明离婚，齐世明再离开后，赵光亮也不会再逼走她，她需要每年十几万的收入，然后用这笔钱钱生钱，找别的门路，养活自己和女儿。

　　苗苗一周岁了，这一天张素荣和齐世明特地早下班回来，拿了个小蛋糕拎回来给女儿过生日，并且弄了个小型抓周仪式。赵春花也来了，而且来了之后就不想走了。她要留下给儿子撑腰，儿子拿了奖金后就给她一万块钱，她自觉和儿子已经缓和关系了，并且苗苗都一岁了。就算张素荣再拿架子也差不多了吧。

　　所以她就大包小包的的过来了，当天给苗苗过生日的时候，张素荣没发作。第二天也没有，她和齐世明带着苗苗去游乐场，苗苗会站了，也会走几步，但是还走的不稳。他们一家三口出去玩的时候，赵春花也想跟着。张素荣笑着拦住了，“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现在请你不要跟着。”

　　赵春花想发作，齐世明也想说话，张素荣说，“今天就是我们一家三口，齐世明，你想清楚。”

　　齐世明已经觉察出来张素荣做了某种决定，他很疑惑也很好奇，于是拦住了母亲，他们一家三口快乐的带着孩子玩了一天。

　　第三天的时候，张素荣提出要用剩下的三十万买房。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二十三万买下来的，是个二手房。现在手里有三十万，要买房，不然再过大半年会被齐世玲借走。她借走干嘛呢，炒股做生意买房，最后也是血本无归，这三十万五年后也没还，而且没有还的迹象。齐世明要做扶姐魔她没意见，别拉着她做。买了房再离婚后，正好一人一套，也不用掰扯。
　　齐世明对这个时间提出要买房，第一反应是不同意的。买什么房，他们住的好好的，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张素荣说：“因为你妈妈要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你不可理喻。”

　　“不买房，就离婚。”张素荣就这么淡淡的说。齐世明都懵了，跳起来，“你怎么这个样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非要这么逼我？”

　　“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张素荣说，“你要是信我，买房是不亏的，房价以后肯定要涨，我们买了房可以住也可以租。但我买房主要是不想和赵春花住在一起，我是怕了她了。”

　　“你自己想清楚吧，我们离婚，我带着孩子，你把存款给我，房子给你，也不耽误你找下一春。要么你就买房，把你妈彻底安顿好，让她别再打搅我们生活。”

　　张素荣说完就安顿好六嫂和苗苗，亲了亲苗苗就去上班了。留下齐世明愁眉不展的不知所措的发着呆。张素荣那样子是来真格的了，她到底是怎么了，想要做什么，非要逼他老婆老娘二选一吗？张素荣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自己要怎么应对？是要离婚还是要买房？

　　他和张素荣这么多年风雨走过来，离婚是从来没有想过的，特别是又有了女儿，但是老娘是他的责任，也不可舍弃。齐世明捂着头，痛苦极了。他浑浑噩噩的去上班，和客户联系的时候也心不在焉，赵光亮看出来了。晚上，赵光亮找他喝酒，酒过三巡，齐世明没忍住心中的苦闷，和赵光亮吐槽起来。

　　说最近张素荣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变得陌生极了。赵光亮说女人生了孩子都会变的。齐世明则继续说，把这阵子家里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还说了张素荣铁了心要买房子。

　　赵光亮也喝醉了，但是听到这里还是笑起来，“买房子你就买呗，多大的事。咱公司现在发展这么好，买房子的钱你俩要是没有，我可以借啊。”

　　“我们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你们不生儿子了？以后留给儿子呗。为了这事离婚不值得。你妈妈那也好处理，现在你妈妈年纪不大，有的人在阿姨这个年龄还在上班的，你看咱隔壁公司的那个清洁工是不是？她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等你妈年纪大了，要人照顾了，张素荣那性子还能不理不管吗？”

　　经过赵光亮这一说，齐世明也觉得买房可以。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女儿，肯定是要生儿子的，现在住的房子两室一厅，有了儿子也不够住，可以买的，但是要买好的，换房也可以。他叹了一口气，“做男人真难。”

　　“爷们，咱们是顶天立地的爷们，给家小撑着一片天地。再说你家素荣那是多好的人啊，还记得咱们三一起创业的时候，那可是没日没夜的干，她和咱一起风里来雨里去，回到公司还给咱在那个小仓库做饭吃，那次仓库着火，她可是不要命了冲进来扯着你，拉着咱们的货。那次她可差点毁容，这样的好女人，你一生能遇到几个？一个就已经是祖坟烧高香了。你别看现在飞飞对我好，可是我一旦落魄没钱了，她甩甩腿就走了。”

　　齐世明眼眶通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感慨道：“兄弟，你说得对。咱不能对不起家小。”

　　齐世明醉醺醺的回去，赵春花心疼的要命，嘴里念叨着，“怎么喝成这样了，一天天工作这么忙，回到家冷锅冷灶的也没个人心疼。哟，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娶了个祖宗。”她指桑骂槐，可是张素荣压根没回来，听不到。六嫂带着女儿苗苗在主卧睡了。赵春花要把儿子弄到主卧去，齐世明呕的一声吐了，她喊着六艘来收拾。六嫂出来拿着拖把，但是苗苗又醒了，哭了起来，她便先去照顾苗苗。

　　赵春花不愿意了，在那叫，说娶了个祖宗又请了个祖宗回来。齐世明捂着头被吵得心烦，“妈，别说了。”他仰面躺下，难受极了，又要吐，呕吐物难闻。赵春花自己拿着拖把拖起来，这个时候张素荣回来了，赵春花便放下拖把，“你来拖吧，我给他倒杯水喝。”

　　张素荣压根没理她，自顾自的洗手，去了卫生间，待了五分钟后出来了。赵春花见她不理不睬，恼怒又要叫起来，“张素荣，你什么表情，你是死了吗？你男人都喝死了，你有没有良心？”声音尖利，还想过来推张素荣。张素荣这个时候又不怀孕，身强体健的反手推过去。

　　赵春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懵了，反应过来，张素荣竟然敢推她，打她，翻了天了，她大吼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膛，躺在地上撒泼，对着齐世明喊，“不得了，儿媳妇打婆婆了，都来看看哦，世明啊，你娶的好媳妇啊，要把你老娘打死啊。”

　　齐世明耳朵嗡嗡的，头痛欲裂，抬起头来，见张素荣就站在那里，他娘躺在地上泼妇骂街，吼着：“能不能别说了，别吵了，妈，我求你了，你别管我了，你去睡吧。”

　　这个时候九点多了，大部分邻居都睡了，听到他家哭喊声有人来敲门，“吼什么，大半夜还让不让睡觉了，就你家事多。”

　　张素荣喝完了水，绕过撒泼的赵春花，倒了一杯水加了蜂蜜，给齐世明，“今天盘账，我要早点睡，放好了热水，你去泡一下，我先睡了。”

　　赵春花一直哭喊，但是没人理她，张素荣进了卧室关了门，卧室被改装过，加了一层隔音棉。齐世明歪歪斜斜的起身入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进了浴缸冲喜一下，拿了件浴袍直接到客厅沙发上睡下了。

　　赵春花没趣的自己爬起来，看了那一团齐世明吐过的呕吐物，她也绕过去回了次卧睡觉了，她就不扫，看明天再收拾这一家。可是到了明天，赵春花起床看到儿子在打扫卫生，又要说话，齐世明脸色青黑，“妈，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你要不想回老家去，我给你找个房子或者工作，你不能老在这我待着，没意思。”

　　齐世明也想明白了，自己老妈精力旺盛，一直要折腾，可是他家要折腾不起了。齐世明他爸去世的时候，齐世明初三，她姐高一。她母亲一拖二照顾他和姐姐，但有着家里大伯小姑他们的照顾，也不是十分艰难，就是两个孩子的学费没着落。凭着大伯他们几个亲戚的帮衬，还有母亲种地种菜的收入，他和姐姐都勉强读完了高中，他高考没考上大学，便直接去工作，他工作后负担了他姐姐的大学生活费，母亲便轻松下来，不再种地了。

　　等他姐大专毕业找好工作，便彻底让母亲不干活了，在家休息了。其实他们姐弟俩这样做的时候，家里的亲戚也说过，她母亲年纪不大，庄稼人哪个不是干到六七十还在土里刨食的。但他和姐姐认为母亲付出良多，既然他们姐弟俩有能力了，多照顾母亲又何妨。

　　可以说母亲在父亲没过世前没有受过苦，也就是父亲过世后的四五年时间内受了一些罪，他这样想的时候内心的负罪感少了一些，便咬牙对母亲说：“妈，我们都要有自己的生活，苗苗不需要你带了，你回老家生活吧，我逢年过节会回去看你的。你要不想，我给你在姐姐旁边租个房子，她的两个孩子你可以帮忙接送上下学。”

　　赵春花傻眼了，“你不要你妈了，你这个白眼狼。”赵春花捶打儿子，齐世明硬生生受着，也不吭声，待母亲打完哭完，他狠心道：“妈，你给我个准话，是要去我姐那，还是回老家。”

　　“我不走，我就住在你这。”

　　“也行。”齐世明突然说，“你想住就住吧。”他把家里卫生打扫好，又收拾好自己便开车上班去了。到公司找到张素荣，“我们买房，向赵光亮再借一点，这回买大一点的。”

　　张素荣没什么表情，齐世明道：“那个房子就让我妈住着吧，她住一间，还有一间可以租出去。新买的房子，我不会让她住进来的，这次我保证。”

　　这回买新房，买好的小区。昨晚他就下了决定，赵光亮的话很有道理，而且赵光亮还给他介绍了新开的楼盘，他和秦飞飞的婚房就是买在那里的，说那里还剩下十几套，让他可以去挑挑。

　　齐世明下了决定倒也不拖延，找了个时间就和赵光亮打了招呼，带着张素荣一起去看房。张素荣知道这个小区，在五年后这个小区的房价大跌，亏得不行，但是赵光亮就住在这里，物业和小区环境都不错，小区里还有幼儿园。

　　张素荣看了一套四室两厅朝阳房，很喜欢。虽然以后这里房价会低，但现在她就可以精装入住享受起来，不用面对赵春花，害怕家里未来一两年内齐世明的现金流都花干，那就买这里好了。

　　张素荣点头同意了，“离公司也近，我就不用挤公交车了。”

　　齐世明也很满意这套房子，朝赵光亮又借了二十万，贷款十万，买了下来，总共花了六十万买了下来。因为是精装修，所以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