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2003》绯红雨

14、第 14 章

　　天气冷了后，苗苗的托班也有几个孩子感冒了，张素荣便不让苗苗去了，以免交叉感染。上个月说是实行了新的义务教育法，普及义务教育，中小学学杂费免除。

　　张素荣想的却是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情，她嫂子打电话过来说他哥今年没挣多少钱，要接钱给侄子交学费。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免费了，所以还真的借了，后来当然是没还。那时候怎么他们一说，她就信了呢。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活个什么劲，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现在嘛，她拉黑了家里人电话，一个也打不进来，觉得自在多了。她家苗苗要上三年幼儿园，要把孩子的钱攒出来，小学的话她打听过了，这个小区有对口的小学。师资力量和教学质量都不错，这个不用发愁了，只是幼儿园要不要选私立很纠结。

　　纠结的点是没钱。这个时候她也不禁恍惚想起，要是没离婚，就不用纠结了，铁定上私立。唉，钱少人穷无选择。降低了自家娃的教育质量。

　　不过也只是一想，已经做出选择，后悔也无用，就像1000米外的那家公立好了。等到开学日家长开放日去看一下。苗苗现在上的托班就交一些简单的儿歌和舞蹈，带着孩子们玩，苗苗开朗许多，每个月见齐世明几次，这两个月齐世明来的少一点了。

　　上次苗苗回来告诉张素荣说爸爸身边有个阿姨陪她一起玩。张素荣猜出来应该是龙云玉，心有芥蒂，不想让她接触自己女儿。不过要是他们两人真的成了，苗苗还是会接触，也就忍下来了，总不能不让苗苗见自己爸爸。

　　这一天一早齐世明又来接女儿，张素荣给她送到楼下，发现齐世明车里面还有人，也没吭声把女儿给他嘱咐给她多喝热水，糖不能吃了。

　　齐世明答应了，苗苗乖巧道：“妈妈，再见。”

　　张素荣目送他们离开，齐世明车子驶离的时候，副驾驶车窗打开了，是龙云玉，两人目光对视片刻便相互躲开了。

　　他们离开后，张素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在客卧里开始学习，她在客卧布置了一张二手桌椅，大部分都在这里学习备考中级职称。她已经报名了，但是这次备考时间太仓促了，上班回来满打满算也就能学两个半小时。

　　而且她年纪大了，记忆力和专注力都差了许多，经常看着看着书就走神了，又重头看起来。知道自己应该努力，但张素荣上学时候就不是聪明那一挂的，只能付出更多努力来。学习吃苦不算苦，生活吃苦才是真的苦。

　　这些日子张素荣见到秦飞飞为了爱情痛苦的模样，心下感慨到底是年轻姑娘，为了爱情能奋不顾身要死要活的，翘班喝酒在公司吵架，工作也松懈许多，在她这个年纪只想着搞钱了。

　　秦飞飞说不来上班就不上班，上个月缺席了八天，无故不来，她做考勤都没发做了。赵光亮倒是按照平常规律来上班，看不出一点憔悴之色。

　　男人就是比女人心狠。

　　张素荣提了加工资，但也只是每月加三百，但好在今年公司收益不错，年底分红估计能多五六万块钱，不然她根本支撑不了现在的生活。好在她和六嫂说过了，给她的工资分为两部分发放。三分之二按月给，年底再给剩下的全部。加上每个月齐世明给苗苗的抚养费，也能撑得下来。

　　但齐世明一旦再婚，这抚养费估计会有拖延，她不会去赌齐世明的良心。这都在提醒她需要努力争抢实力，赶紧挣钱。

　　张素荣打算考完了中级职称后还想读个在职研究生。当今社会学历永远在贬值。在她高中毕业开始工作的时候，那时候高中毕业证还有些用处，如今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今年赵光亮的公司招人都是大专起步了。

　　立冬过后，秦飞飞在公司和赵光亮大吵了一架，还动了手，后来秦飞飞就再也没来过公司了。张素荣叹息，只能暗骂赵光亮不是人，公司里也有风言风语。那两人吵架也冒出来只言片语，大意就是赵光亮和初恋勾搭上了，秦飞飞忍不下这口气，婚礼取消了。

　　张素荣羡慕也钦佩秦飞飞的魄力，说不要就不要了，说走就走了。可是受伤的还是她，赵光亮还不是光鲜亮丽的在公司继续做老板，估计没多久就会带着他那位初恋登堂入室，秀恩爱了。不过老板的私生活她没空关心，只希望年底分红能好看一点。

　　秦飞飞这一走，这个财务室大部分事务和权利又都回到她身边了，新来的财物要明年开春才开始招聘，年底算总账也忙碌起来。张素荣有几天几乎都睡在公司，连她的备考也放下来了。家里更是顾不上了，只能抽空回去看几眼。

　　就在这样忙碌的时候，有人来给她添乱了。赵春花来了，在物业大门那叫嚣，并且抓住了六嫂和苗苗，扯着苗苗要她张素荣滚出来，滚出她儿子的家。物业没办法，给她打了电话。张素荣回去一看，这老太婆一哭二闹三上吊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说是张素荣骗钱哄着儿子离婚，又骗了儿子的房子。

　　张素荣哪里管这个，当即给齐世明打了电话，又报了110.苗苗几乎已经呆住了，张素荣让六嫂赶紧带苗苗回去，这里她来处理。

　　警察先来了，赵春花没想到这张素荣真的赶报警，有些怂了。张素荣没二话说简短的跟警察说明了情况，说这人去托班抢女儿，然后齐世明又过来了，三方你说他说调解的，后来齐世明把赵春花带走了。

　　张素荣以为齐世明把地址告诉了赵春花，但齐世明根本没说，后来回去他问老娘，老娘说是从龙云玉那里知道的，赵春花心里也得意，离婚后自己儿子还能找个小姑娘，自打她知道儿子有了龙云玉后，心里不知道多得意，早就把这个消息宣扬的满亲戚都知道了。

　　齐世明知道后很生气，去问龙云玉，龙云玉说是不小心。赵春花见儿子怒气冲冲地打电话给龙云玉质问，赶紧说都是自己的主张。

　　赵春花挺喜欢龙云玉的，小姑娘嘴甜的来，比张素荣会做人多了，又年轻又是未婚小姑娘，不要太灵。而且赵春花一直想要回那个大房子，从龙云玉那里听说为了买那个大房子，儿子还找老板借了钱，如今房子还给张素荣做，钱还要儿子还？这凭什么，她当然要去讨回公道来。

　　但赵春花也没想到，张素荣彻底变样了，压根不给她说废话，直接报警，说她拐卖苗苗还说她意图入室抢劫，她根本没进屋好吗？还没进屋物业那群保安就来了。她一个老太太怎么抢？这人真是越发不要脸了，幸亏离了，不然不知道还要怎样蹬鼻子上脸来折腾她儿子呢。

　　赵春花就说齐世明傻，一直和儿子掰扯，还说已经告知了张素荣爹妈他们女儿的不要脸的情况，等着张素荣爹妈来收拾她。齐世明烦不胜烦，心里也有些埋怨龙云玉多事。

　　他是对龙云玉有了好感，也把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也带着她和女儿苗苗玩了几次，有心让她多接触女儿。但龙云玉一直对他很暧昧，但是绝口不提确定关系，而且他提了也找借口推辞过去。他心里难免有些不安，以为是自己条件不够，年纪大了，于是就多掏钱，物质付出绝不手软，以前和张素荣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俩都穷，吃饭都去路边摊，如今却是哪里好哪里贵就带龙云玉去吃，而且礼物也不手软。

　　齐世明每个月的工资一半给了女儿做抚养费，一半几乎都花在了龙云玉身上，但是一提到未来一提到确定关系，龙云玉就左右言他，他带着龙云玉见了赵春花，可是龙云玉到现在还没带他见过任何一个亲人，朋友也没见过。

　　齐世明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这种代表什么，不过他不急，人家毕竟条件好，他也甘心等着，可是这回龙云玉的手都插到他底线了，那三十万的欠款他要还，龙云玉听了就说不该他还，话里话外还暗示着他给苗苗的抚养费太多了。因为有的人家庭总收入才三四千，他一人就给三千块。

　　齐世明心里不得劲，这回又得知他撺掇着母亲去张素荣那里闹，真的就生气了，于是就冷了下来。齐世明这里怎么闹，张素荣是管不住的。

　　可是赵春花来过一次，没多久，张素荣爹妈没来，张素荣大哥大嫂来了一次，直接在小区门口等着她呢。

　　这个物业保安都认识张素荣了，说这两人在这里等了一整天。不用说，这个地址肯定是赵春花透露出去的。张素荣大哥叫张素贵，初中毕业，比张素荣大五岁，五大三粗的，一上来就怒斥张素荣疯了头，离婚了也不和家人说，爹妈都气病了她也不回去，白养她了，这么大的人做事不动脑子，电话都打不通，是不是想彻底和家里脱离关系。一大半年纪了离婚怎么办，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赶快去复婚等等上来一顿火力输出。

　　大嫂则是温温柔柔的说了情况，说赵春花打电话咒骂爹娘，爹娘知道她和齐世明离婚了，一下子气病过去了，一口气没上来在医院里输了几天液才缓过劲来了，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担心她出事，于是他们做大哥大嫂的就过来看看，也好安安爹妈的心。也到年底了，爹妈想她了，过年回家大家团聚过年。

　　张素荣被工作已经折磨的不成样子了，看到大哥大嫂这样也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多说，只是沉默的听着。然后大嫂说他们大老远来了，又等了这么久，应该请他们去家里坐坐吧。听说她分到一个新的大房子，应该就这个小区，想去看看她的新家。

　　张素荣一听就提起了心，不想让大哥大嫂进门，进了门看到了新家回去一说，说不定爹妈又要起幺蛾子，于是道：“我先给你们找个地方住吧，今天很晚了，你们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大哥不可思议，“不是说你那新房子三室两厅吗，大房子还住不下我和你嫂子？”

　　张素荣沉默，她去保安室搬了个椅子坐下，沉默地看着大哥大嫂，就是不往小区里走。在这儿磨蹭着，保安在一旁偷偷看热闹。张素贵脸上挂不住，气的脸色通红，大嫂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这明摆着不想让他们进家门。

　　好啊，这个张素荣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素荣又道：“真的，大嫂，这么晚了，我给你们酒店开个房，你们先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她又说了一次，张素贵不满意，大嫂却掐了他一下，使了个眼色，最后两人跟着张素荣去了一个小旅馆。张素荣只开了一晚，给他们付了钱然后就走了。

　　当然第二天她也没有见大哥大嫂，而是直接在公司休息做账，并且她已经和家里的六嫂说好了，今天六嫂带着苗苗不出去，就在家里玩。让这两人等着吧。

　　等到了下午，她打了个电话给大哥，说公司实在是太忙了，过年就不回去了，回去说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事她已经做了决定，离婚是她自己的事情。爹妈生病了，等她忙完就抽空回去。过些日子发了奖金，她就打些钱回去，费心大哥大嫂多照顾一下爹娘。

　　这些说完后又把他们电话拉黑了，然后连续两夜都睡在公司。这一手把张素荣大哥大嫂气得不行，但他们在小区门口等了一天也等不到张素荣，酒店又催他们缴费，两人根本没带着多少钱来了，之所以一开始没逼张素荣，是想进了屋看看这房子。

　　妹子离婚了，又只有一个女儿，住三室两厅没必要，以后说不定还是他儿子的。而且这次来，他们夫妻俩还是想借点钱花，现在自家两个儿子越来越大，他们夫妻俩挣得不多，往年张素荣都会补贴爹娘，爹娘就把钱给他们花，这两年都没有了，他们也没补贴了。

　　现在被张素荣摆了一朝，他们快气死了，怒气冲冲地回了老家，在张素荣爹妈面前把张素荣一顿骂，惹得张素荣她娘说就当这个女儿死了。

　　张素荣无所谓，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