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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混账东西!”索额图怒拍了掌下矮几,朝人瞪眼凶去:“再敢这么对叔父没大没小的,腿都给你打折了!”
塔娜将手中书卷往炕上使劲一砸,半点不惧的回吼过去:“我还是趁着现在赶紧把您给气死得了,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完全可以死得。然后再快点儿把您给风光大葬,免得您会成为本朝第一罪人,把整个家族都给赔进去!“
”宝珠儿!“索额图又狂怒的拍了下矮几。
塔娜也更激动地坐直了身体,端起副泪目:“塔娜之名在蒙语里有东珠之称,是咱们满蒙视为最宝贝珍爱的珠子。你们从小就把我喊为宝珠儿宝珠儿,却又有哪个真将我当成什么心肝宝贝了。十岁的年纪能懂个什么啊,你们就那么狠心的将我往这深宫里塞,让我受尽嘲讽冷待。幸好我意志坚定,不然早就一头撞死了!”
索额图看着对他嚣张至极的侄女,默了默后忽然狂笑出声。
待笑声落尽,又是拍了下矮几喝道:“好!不愧是我赫舍里一族的宝珠。看着这样的你,叔父又想起了当年不愿进宫,把你阿玛胡子都剪掉的狠样。可后来进了这宫里啊,却被压抑得变了性子。如今看到你总算恢复几分,叔父也能少些愧疚。让你受苦了,但叔父向你保证。终有天,会让你坐上那最尊荣的位置,让所有女人都朝你叩拜。”
“……”塔娜觉得跟个倔驴样的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叔侄间便又沉默下来,好一阵后,索额图才再度开腔:“明日慈宁宫那边定会招你过去问话,叔父下了早朝也会过去。你记得等叔父在老祖宗面前跪地陈情时,朝叔父头上狠狠砸来个杯子。”
“哈……”塔娜忍不住嘲讽一笑:“又来了又来了,您都有刺驾的熊心豹胆了,何必还要来这样的假惺惺。”
索额图被侄女这语气逗得笑了两声后,又宽她的心:“咱们赫舍里一族是文臣,文臣有文臣的气节,只要不是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都不想朝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只要这位爷安安稳稳的别动胤礽,咱们赫舍里氏自然也倾全族之力,甚至豁出命的来护佑他这大清江山不倒。”
说完,又不服的接上一句:“叔父就算真做了那种事,也是扶他爱新觉罗·玄烨的儿子登位,又不是想自己坐那个位置,没有颠覆他这片江山,能算什么反贼罪人。”
塔娜已知在叔父这里下力气是行不通了,大感头疼的又是声冷嘲扔去:“万一我控制不好力道,把您给砸死了怎么办。”
“那就如你所愿了,把叔父我风光大葬吧,也让我能真正清静下来的在地下好好休息休息。”
塔娜因这句又涌出些眼泪。
作为赫舍里的一份子,她当然知道她的阿玛叔父辈是怎么在奔命忙碌。
还幼时,她总是偷偷跑去阿玛跟叔父们的书房,想他们能放下手中事情。
陪她玩一会儿,或听她撒撒娇。
可他们总是摸摸她的头,喊声宝珠儿乖,你自己去一边玩吧。
所以,留下的多是些寂寞的回忆。
到了这深宫里后,除了胤礽也全是凄苦。
一念至此,塔娜心中升起股悲愤,有样学样地怒拍了矮几:“这汉人的江山就真这么好吗,值得你们拼成这样的赌尽一切?我宁肯回到关外的草原,过那种放牛马捡粑粑的日子。”
“噗”的一声,索额图喷出了嘴里的茶。
但很快又端回副威严之色:“胡说八道,咱们赫舍里氏就算在关外也是满族大姓贵族,还轮不到你去捡什么粑粑。行了,宫门快要落锁了,叔父这就走了,明日记得按叔父说的做。”
塔娜不情不愿的起身下炕,走去衣架那边将件黑色大氅取下。
在替人系上带子时,故意勒紧了一瞬又松开。
“个混账东西,还真想叔父死啊。”
塔娜瘪了瘪嘴,又重替人整理起衣领。
“那我砸了您一下后,还要做些什么?”
索额图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哭,使劲的哭。哭完就说,叔父啊,您把我从这大清的后宫里接回家吧。”
塔娜一怔,又面露惊喜,然后手指都开始发起颤来:“您要接我出去?”
“这是自然,他爱新觉罗·玄烨敢这么打你的脸,叔父当然要往他心窝里捅几刀子才罢休。不然,他只会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从而,也会越来越不把咱们赫舍里氏给放在眼里。男人与男人的博弈,就是他给我一刀子,我就必须还他一刀子,他才会再下次想对咱们动手时,好好思量思量后果。”
塔娜垮下了双臂,她就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便懒得送人的又歪回了炕上。
索额图最后回头深深看了眼侄女,就扭头朝外走去。
行至门边时,有人很恰时的拉开。
索额图看着暮色里一张苍老的脸,将只大掌放在她肩头压了压。
“务必照顾好格格,有什么只管往家里递话,一切多得你了。”
说完,朝长廊尽头,奴才们暂歇的耳房大步而去。
一进屋后,无视了群跪地的宫人,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先喝了口茶,才微微仰头的叹出口气:“今天让你们受难了,在这宫里不便赏些什么。但只要谁尽力守好了我赫舍里氏的小格格,我赫舍里氏就绝对不会忘了这份恩,你们还有家人在宫外的……”
与此同时的,这幽暗深宫里的另一处,也有人在为今日发生的事情问话。
“梁九功啊,朕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不费脑子。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但你得跟顾问行学学,朕不喜欢人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所以说说吧,赫舍里·塔娜为什么会把你给打成这样,抬头看着朕回话。”
说着叫人抬起头来,但他自己却在低头看着本闲书。
梁九功闭了闭眼,极微小的吐出口胆寒,才将头给抬起。
他身前帝王,正左手撑额右手执卷的偏头看着。
过份冷白的肤色,将他整个人衬得极为儒雅,不太像个从马上得天下的满蒙之后。
但梁九功知道这副表象是假,如果说赫舍里·索额图是柄霸道的刀。
那眼前的帝王,就是那收刀的鞘。
与人周旋时耐性极好,为了到达自己的目的,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只看了几个瞬间,梁九功便垂下了眼。
帝王给的脸,面上须信七分,但实际只能做三分。
“奴婢想找个错处发作了储秀宫那批奴才,换个能顶事的人进去,好执行万岁爷的那份‘体面’。可能是因为这个,小格格才会气得对奴婢下了这样的狠手。”
康熙握着书的手往下垂了垂,神色平平地看下去:“梁九功啊梁九功,朕一直没让她养出什么贴心人,她哪会因那帮子奴才就动这样的大怒,看着朕的眼睛再说一遍。”
梁九功再度抬起头来,迎向那双微挑的厉眸,闭了闭眼的决定放弃。
“格格说她做了个梦,梦到了万岁爷。”
康熙一愣,有点意外。
然后对上那双眼,久久看了阵,等确认了里头的认真,才笑哼一声:“她怕不是在梦里,也恨得想把朕大卸八块吧,然后呢。”
“她梦到您把奴婢圈禁在了景山。”
康熙边朝椅背靠去,边扔下话:“然后呢。”
他到想听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梦,能让那个臭丫头,动怒的把个人给打成这样。
“格格说她梦到奴婢大肆敛财勾结外臣,霍霍了万岁爷您守着的这大清江山。让奴婢千万别学前明那群宦官,别学先帝爷的大伴吴良辅,别把手伸得太长去为祸做恶。”
话至此处,梁九功又将话锋突然一转:“奴婢觉得格格或许是觉出了点什么,才会这样敲打奴婢。毕竟对万岁爷不敬,可不是件小事。”
康熙冷飕飕地看着人,面上却带上些笑意。
梁九功一时不敌,回避了这道眼神。
片刻忐忑里,就听那笑音落下来:“梁九功啊,把手抬起来让朕看看。”
梁九功略微跪前几步,把双已经包扎好的手举过额顶。
康熙却不满意。
“解开,让朕瞧个清楚。”
可当康熙看到了副残肿不堪,又血淋淋的一双手背时,却陷入了久久愣怔里。
他们满蒙入关之前,承诺与八旗共治天下。所以他们爱新觉罗氏江山初定时,就立下了选八旗女入宫为后为妃的铁律。
这可不是给皇帝的美事,而是皇帝给八旗的交代与义务。
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女儿生下的儿子,很可能会在未来某天成为这天下之主。并以这点拢住他们的心,让他们与他爱新觉罗氏一起守着这片江山。
阿玛就曾经怒骂过,他这大清皇帝做的,就像是个卖I身陪I睡的。
所以与太皇太后顶着来的废了一任皇后,又冷落了一任皇后。
一度痛苦到要靠佛家来缓解情绪。
卖身吗,康熙又笑了笑。
所以哪有什么帝后情深相敬的佳话,他只是不想学先帝那样闹腾罢了。
真正钟情一个人,还能去睡遍八旗递上来的所有女人吗。
就该跟先帝与太I祖一样,去胡闹的只要那一个。
可他也有应付得厌倦的时候,特别是在赫舍里送第三个女人进宫,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时,就没法崩住脾气了。
恨这帮子只会窝里争食的混账们,恨得牙痒痒!
他也需要像先帝那样缓解缓解情绪,所以才把满腹的恶意,尽给了年幼的小赫舍里氏。
然而现在看着面前双残肿的手,忽然才发觉。他似乎把那小东西的心,给推到个奴婢身上了。
如此深的担忧,当然是因为心存在意,才会这么狠的告诫于他。
康熙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泛起了些恶心感。
哪怕不喜,他也是她的男人。哪怕因那狂妄的一巴掌想夺了她性命,也不愿意有人会得她恨怨与在意的越过他去!
一念至此,康熙闭了闭眼的捏紧了手中书卷,复又睁开的朝下看去。
“梁九功啊,既然都发作了一遍,就全都换掉弄几个得力的顶上去,加快些动作吧。朕,已经不想再看到她了。”
说完,却是再也看不进书了。
心底空茫茫的一片,却又抓不住是因为什么。
沉默好一会,才厌烦地朝人丢下话:“跪安吧。”
半梦半醒的一夜过去,康熙下了早朝也往慈宁宫赶去。
一是为了请安,二是为去凑个热闹挨顿刀。
忽然的,他为此觉出几份趣味,心境也跟着微扬了点。
从太和殿到慈宁宫,原本按往日里的脚程来计,只须一刻多钟左右。
但因今晨又落了阵雪,地面有些湿滑,速度就较往日慢上些。
宫中甬道也甚景致可观,一片延绵远去的灰瓦红墙间,只寡淡地响着些窸窣的脚步与呼气声。
但突然的,有人打破了这阵有序。
由漆红的甬道正央,扶着个老嬷嬷的手臂款款而来。
着身粉色短袄齐膝裙,蹬双鹿皮小靴,梳着个从未见过的发式,坠了两股发辫的圈儿在脑后,额发之间还挂着串小链饰。
大步行走间,硬是将这无趣的甬道,走出了股她叔父索额图的霸气。
步辇上的康熙忍不住升起些兴味,歪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她近前来。
穿道而过的寒风忽然吹拂开华盖,塔娜便迎上了双懒散并淡笑着的眼。
上回打了康熙一巴掌后,他也是不让她见胤礽,逼着她先低了头。
但上回她低头低得极不情愿,所以才惹上了杀身之祸。
这一回她还有很多旁的事情要做,实在没必要与他纠结什么敌对与恩怨。
诚心诚意低个头不会死,不低才会。
是以,塔娜极不合规矩的站在群侍卫之前,朝那华盖下的人蹲身问了个安:“储秀宫妃,恭请圣安。”
跟着,又来一句:“爷,可不可以让我上去同您说说话?”
康熙许久不应的熬着她,却听人又再扬声:“叔父昨夜进宫教了我些阴损法子,您想不想听啊?”
“索额图这个混账东西,就会给朕添乱。”康熙笑了笑,朝挡着人的侍卫下令:“让她近前来。”
塔娜看到让开了路,就丢开嬷嬷的手只身上前。
梁九功见人立在步辇下,伸出只手臂想给她借力。
塔娜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朝上边的人喊话:“爷,您拉我一把吧。就快到老祖宗那儿了,我说完还要赶紧下来的。”
康熙依旧扬着些笑意,懒得伸手地捻着颗朝珠往椅背靠去。
然后望着那双眼,眸光聚起十分的锋利。
塔娜就知道这是个爱记仇的,便也不再做指望。
直接撑住他脚踏,腿一抬的就翻身爬了上去。
抬这种小御辇的只有八名内监,但现在不是塔娜可以在意会不会给人增加重量的时候。
整理了下裙摆发髻后,她就跪正了个姿势,低头往康熙胸口顶去。
康熙愣住地看了她发顶许久,才笑道:“宝珠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塔娜诧异地歪起头来,又投了个鄙夷的眼神给他。
“爷,您日以继夜的学习着汉人的之乎者也,却把咱们满族的古礼都忘干净了吗?”
康熙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的朝人瞥去:“那叫夜以继日,亏得你们赫舍里氏几代文臣。你祖父索尼要是知道儿孙已成这样,只怕会气得棺材里爬出来大骂你这不肖子孙。”
塔娜嗤笑了声,毫不在意:“咱们满蒙都是些马夫泥腿子出身,哪有什么真正的学富五车之人,我祖父也顶多只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装出副有大学问的样子罢了。”
这回康熙是直接抬手捂眼,重重叹了声气:“那个念车(ju),不念车(che)。罢了,你还是闭上嘴吧,给索尼留点脸面。”
塔娜撇了撇嘴,不想与他在这个话头上继续打转,便倾身过去在他胸口上又蹭了几下,才抬起头来看他。
“爷,这个是咱们满族的顶头礼。最先是用于夫妻久别相聚,后来渐渐演变成了妻小犯错朝男人求和之用。”
半条评都没有,单机好孤冷,摁个爪爪都行啊,宝子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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