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是你的带教律师》流涎的狗狗

37、冰雕身子钻石心

　　“话不知道怎么说就闭嘴。”褚翊先头也不回，专注地看着敞开盖子的砂锅。

　　林乐逸靠在水池边，调皮地冲戴希尧做鬼脸，嘴巴一开一合无声重复地着褚翊先刚才那句话，末了还用气声补充“好严厉啊”。说完靠在水池边问：“你的项目还没结束呢吧？怎么，老板舍得放你回来？”

　　“还不是因为某人要过生日了。”戴希尧举着可乐，指褚翊先。

　　褚翊先像是看见别人在背后指他似的，回怼：“难道不是因为某人被房东催着腾房子，才火急火燎地从工地赶回来？”

　　戴希尧嘻皮笑脸：“既然你先提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项目结束之前，我要把东西寄存在这里……”

　　“免谈。人还勉强接受，东西想都别想。天天在你跟前放一堆垃圾，你受得了？”褚翊先回头蹙眉，一脸“忍不了”的表情。

　　林乐逸觉得褚翊先反应过度，一个人成年人，能有多不爱整洁？不过人家亲哥俩儿说话，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

　　“喂，我都特意回来为你过生日了……”戴希尧可怜巴巴地提醒，哥哥的生日，他可是一直记着呢。

　　“难道你不是提前回来打包行李？是不是家里乱得没处下脚，搬家公司都无从下手？”又被亲哥无情揭穿，戴希尧认命地搔搔后脑勺，求助似地看着林乐逸。
　　“小林哥……”

　　“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大个弟弟？”林乐逸绷不住噗嗤乐出声。

　　“帮帮我……”
　　戴希尧盘算，反正这俩人儿一个小区，不管东西放谁家。需要帮忙的时候，另一个人也不能作壁上观。

　　“没问题，书房有空地儿。”
　　林乐逸如果知道戴希尧即将被一个电话召回，自己还要替戴希尧去家收拾东西，他打死都不会应下这件事。

　　褚翊先闻言，回头看了林乐逸一眼，眼神无比复杂。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

　　林乐逸被看得心里忐忑，求证似地看向戴希尧：“你东西没很多吧？”

　　“一个人住，能有多少东西。”东西有了落脚地儿，戴希尧开心，端起可乐猛灌一口，笑嘻嘻地回答。

　　褚翊先提醒：“不是多少的问题。”

　　林乐逸：那能是什么问题？豁出去整个书房都拿来给他放东西，足够了吧。

　　戴希尧蹿到褚翊先身后，一把搂住褚翊先的脖子，说：“哥，你嫉妒他要帮我？还是心疼他要帮我？”

　　褚翊先无语，晃动肩膀把戴希尧从身上甩下来：“一边呆着去——”

　　戴希尧丢开哥哥，伸手搭在林乐逸肩膀，把他带出厨房：“反正也没你的活儿，咱们去客厅玩一会儿。”

　　两人一前一后窝进沙发里，戴希尧问：“你和我哥平时都玩儿什么？”

　　林乐逸被问愣了，这问题听着怎么那么不顺耳呢。
　　“我也就来吃顿饭——”

　　“饭后呢，我知道他不打游戏，也很少下棋——打扑克的话，俩人能打什么？斗地主都玩儿不了。”戴希尧好奇。

　　林乐逸：原来问的是这些。
　　松口气，说：“两个人可以玩二十四点。”

　　“哎，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戴希尧眸光跳跃闪动，一脸坏笑，说：“你们不会已经——”难怪看起来相处地那么亲切又自然。

　　“别乱猜，什么都没有。”林乐逸脸都绿了：你哥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也没给你留那么大的想象空间啊，你还开始随意发挥了。

　　“也是，我一度怀疑，我哥是冰雕身子钻石心。既冷又硬。”戴希尧别有深意地看林乐逸一眼，说：“所以你喝了酒说要追他，我心里那个雀跃——”

　　“你雀跃什么——”提到这个，林乐逸略感受挫。也不知道戴希尧吓起什么劲儿。

　　“等着看貌美下属如何将冰雕上司拿下呀。”戴希尧说话间，眼神里掩藏不住期待，说：“我在项目部待了多久？回来竟然看见冰雕家里出现了一位常驻客人——”

　　在亲弟弟眼里，褚律师是不喜与人亲近的人？林乐逸悄悄地想，我能时常待在他身边，是不是多少有点儿特别？

　　“再接再厉，期待你能敲开我哥蚌壳一样紧闭着的心。”戴希尧说完，不鼓励似地拍拍林乐逸的肩。

　　林乐逸：别给我上眼药，也别给我压担子。

　　晚上，餐桌上只多了一个戴希尧，活跃度却像被安置了个气氛组。

　　戴希尧从坐在餐桌边开始，话就没断过，从项目部到驻地日常生活，从朝野庙堂到娱乐明星，从哲学流派到奇幻灵异。没有他不知道的。

　　“行啦，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吵得我耳朵疼。你是去项目部又不是去关禁闭，攒了多少话儿，非得一顿饭功夫说完？”戴希尧聊到一个当红明星八卦的时候，褚翊先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

　　戴希尧嬉皮笑脸看着褚翊先，问：“林乐逸说话，你也这么制止？”

　　褚翊先想都没想，说：“人家可没你这么多废话——”

　　“哎，哎，哎，我好像听出点儿什么——”戴希尧冲林乐逸眨眼。

　　林乐逸假装没看见，没听懂。最近和褚翊先处得还算平顺。他可不想被戴希尧这个渣助攻带到阴沟里。

　　褚翊先夹起一块儿牛肉塞到戴希尧嘴巴里，说：“吃你的饭吧，哎什么哎。”

　　“哥，我是你亲弟……不能有了新弟弟，忘了亲弟弟——”戴希尧嘴巴里吃着东西，还不安生。

　　眼巴巴瞅着哥俩互损的林乐逸：好羡慕。
　　戴希尧可以这样跟褚律师说话。

　　褚翊先提前告诉林乐逸，今天他晚上有安排，不能回家做饭。鼓励林乐逸自己下面条吃。
　　于是下班之前，邓家伟发来信息，约林乐逸一起吃晚饭。林乐逸爽快地答应了。地点就约在律所办公大楼附近。

　　“难得你今天这么有空。”林乐逸之前约了老同学几次，都因为对方有事儿，没聚成。

　　“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
　　日式料理店，邓家伟坐在林乐逸对面，把手机拿出来一通划拉。过了一会儿，献宝一样递到林乐逸面前，兴奋地说：“快看这个。”

　　林乐逸好奇地凑过去，呈现在眼前的照片，黑乎乎一片，仔细辨认，能看见几点微弱的亮光闪烁。林乐逸皱着眉头琢磨半天，看不出所以然。
　　“什么玩意儿？”

　　“谅你也猜不到。”
　　邓家伟得意地把手机收回来，放在面前，扫一眼照片说：“昨天去郊县开庭，回来时天都擦黑了。中途在路边停车，偶然看到的。”

　　林乐逸一脸纳闷，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难道你在路边袅袅，被人拍了？不应该啊，真被拍了，还会发给你？”

　　“瞎扯——”
　　邓家伟阻止林乐逸恣意发挥的想象力，面带得色说：“你眼睛不好使，没看见亮光吗？萤火虫！”

　　“哦？！”
　　这个真没想到。鲜少了解昆虫习性的林乐逸，以为只有在更温暖潮湿的地方才能见到这种小东西。

　　“听说那附近有片水淀，水质相当好，晚上能看到萤火虫。”邓家伟再次看一眼手机，似是想起拍照时，亲眼所见的画面，一脸满足的样子，把手机收起来。

　　“位置发给我——”林乐逸迫不及待地让同学把位置发过来。

　　即便是男人的生日，自己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林乐逸担心自己一觉睡到大天亮，把闹钟定在晚上十一点五十分，结果意识过盛根本就没睡意。
　　关了闹钟之后，又眼巴巴等了十分钟。终于，在29日0点0分，将编辑好的生日祝福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