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是你的带教律师》流涎的狗狗

38、承包所有第一次

　　“生日快乐！今天可以尽情支使我，下班后我来开车。”
　　林乐逸在零点向褚翊先发送祝福短信。特意等到这时候，是想成为今年第一个给他送祝福的人。

　　原本以为天亮后才能收到褚翊先的回复，结果，一分钟后就发过来了。
　　“谢谢！你说的开车，是替我驾驶车子，没错吧？”

　　林乐逸纳闷儿，褚翊先刚满三十三岁，还是八十三岁，问这么降智的问题。
　　林乐逸又看了一遍自己发出去的信息，多浅显易懂的大白话，还需要解释？
　　“百分百正解。”

　　互道晚安之后。林乐逸却睡意全无。第一次为褚翊先过生日，不想搞砸。
　　心里不由自主添了紧张。
　　一整夜睡得不安稳，从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各式各样离奇古怪的梦。梦中和他一起的人虽然看不清长相，他却认定是那个男人。

　　清晨起床，心里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塞满。身上还有被甜蜜晕染过的轻微疲劳感。
　　林乐逸夸张地做着起床前的伸展运动，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林乐逸哼着小曲儿刷牙，听见电话声响。
　　“戴希尧？这么早打来，干嘛？”林乐逸嘴边挂着没来得及清理的白色泡沫。

　　“我替你，给我哥定了生日蛋糕。”
　　弟弟够贴心吧。

　　“蛋糕什么的……”其实不需要假别人之手，不过既然有人定，林乐逸就不用惦记这一项了，说：“嗯，这不是你做弟弟的孝心嘛，怎么说替我呢。”林乐逸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拿毛巾擦掉唇间的泡沫。

　　“是啊，就是替你定的。刚才我们公司老板来电话，催促我今晚六点之前必须返回项目部。”

　　林乐逸还没意识到，今晚他可以单独为褚翊先庆生。
　　“哦，那你哪天把东西搬过来？”
　　走得也太匆忙了，戴希尧说过的，褚翊先生日和搬家，两件事。现在可好，一件都没办利落呢。

　　“嗯……那可能要看小林哥你哪天有时间了。打包用的箱子我都买好了，在客厅放着。钥匙我让我哥给你，你得空去家帮我打包，再拉你家——哦，房东说了，最迟这个周日。下周一就要还钥匙了。”

　　“等等，你说什么？你说清楚……”
　　林乐逸哭笑不得，又被戴希尧摆了一道。

　　“哥，拜托了！我现在去机场的路上，手机信号不好……先挂了！哦，第一个生日，让你独自为他庆生，就不用谢我了。别搞砸就行……回见！”

　　信号不好这种烂理由都用上了。戴希尧真欠揍。

　　不过，单独为褚律师庆生……林乐逸嘴边露出笑容。

　　从知道褚翊先生日那天起，林乐逸就暗暗祈祷。祈祷，生日这天没有需要延时的工作任务。祈祷，褚翊先晚上没有推不掉的应酬。
　　怎么就忘了给自己祈祷。
　　戴希尧，你过分了！

　　庆生这件事，像课堂上的小朋友偷偷藏在口袋里的糖。工作间隙，想起来就觉得甜丝丝的。
　　为了傍晚能顺利结束工作，林乐逸一整天的工作状态超在线。

　　工作的事情平稳顺利地推进，直至下午五点半。
　　林乐逸坐在自己位子上，看了一下时间。

　　褚翊先的咨询未及时结束，好在，只延迟了十来分钟。当事人和褚翊先就一前一后从接待室推门出来了。

　　办公大楼停车场。
　　褚翊先笔挺地站在副驾驶侧，把车钥匙递给林乐逸。
　　“小尧今天回工地了。”

　　“嗯，他早上说了……”想到戴希尧说信号不好，林乐逸就恨得牙痒痒。

　　“他让我把家门钥匙交给你。”褚翊先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

　　林乐逸随即上车，暗自叹息，无奈问：“褚律师，你们真的是亲兄弟？哥哥这么靠谱……”

　　“弟弟不靠谱？”褚翊先听出林乐逸的不满。

　　“何止，他是离谱！”林乐逸眉头紧锁，一脸不乐意。

　　褚翊先被林乐逸说话的语气逗乐。戴希尧毕竟是自己弟弟，不能笑得太放肆。抬起左手挡在鼻子下，轻咳一声掩饰。
　　“回家吧。”

　　“回家之前，先陪我去个地方，稍微有点儿远……”林乐逸一脸期待。

　　“明天一早还有工作。”褚翊先提醒。

　　“放心好了，不会开一晚上车……”

　　“咳——”褚翊先像被呛着一样咳起来。

　　褚翊先是不是对“开车”两个字过敏？

　　林乐逸启动车子时，把音乐打开。舒缓的音乐一直回荡在车里。让人疲劳感顿消。

　　车拐上高速公路，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高速下来。天色渐暗，林乐逸仔细辨认路线，继续行驶。

　　“要去哪儿？”褚翊先一路闭目养神，此刻睁开眼，看着窗外浓重的黑色。凭车子的颠簸状况判断，车子正开在一段没有路灯的乡村公路。

　　“到了。”晚间视线不好，林乐逸专注在路况上，轻点刹车，确认安全后，在路边把车停好，说：“可以下车了。”

　　褚翊先开门，茫茫然左右看了两眼，说：“不会是案件现场吧？”

　　“您真敢猜。”林乐逸把包挎在身上，锁好车，说：“从路基上往下走，几分钟，就可以看到。”

　　“真是现场？！”褚翊先深色的眼眸里闪闪发亮。不好说是兴奋，还是惊异。

　　“您太高估我对工作的热情了。”

　　在喜欢的人生日当天，约他来看案件现场，是做律师的浪漫？……绝不可能！怎么想都太扯了。

　　褚翊先会猜想是案件现场，大概是没把生日当回事儿……

　　顺着公路边的坡路往下，往杂草丛生的方向走。
　　路面逐渐变得不平坦，林乐逸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

　　向潮湿的中心望去，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褚律师，我要把灯关了。”林乐逸关掉灯光，手指着不远处的地方，说：“看那边——”

　　随着林乐逸手指的方向看去，无边的黑夜里，众多微小亮光，欢快地舞动。

　　被眼前的景象震慑，褚翊先睁大眼睛看着，并未发出声音。

　　林乐逸偷瞧男人的表情，黑暗中，少有的柔和恬静。

　　林乐逸抿着嘴笑。

　　听着耳边的嗡嗡声，把驱蚊水递给身边站着的男人。

　　似是一秒都不愿错过眼前的景象，褚翊先轻轻摇摇头，未伸手接。

　　“漂亮吗？”在只有夏虫鸣叫的宁静夜晚，林乐逸低声询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不可思议——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萤火……”男人声音里是满足和惊叹。

　　“要不要抓一只送你？”
　　林乐逸突发奇想，问完，就想动手去抓。抬脚往前走，手臂却被男人宽厚有力的手掌拽住，掌心传来的热度，形成细密的电流，从手臂传到心脏。

　　从手臂上传来的温度，让林乐逸心跳加速。

　　“不要——现在这样很好——”

　　看着男人眼里比萤火还要漂亮的光，林乐逸心里鼓胀着满满的幸福。总算没辜负自己提前来踩点的辛苦。

　　贪恋萤火的美丽，两人在田边待了很久。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林乐逸自告奋勇为褚翊先煮长寿面，直至端出蛋糕之前，林乐逸心情都异常美丽。

　　看着六寸生日蛋糕上插的祝福语，林乐逸终于明白戴希尧为什么说是替自己定的蛋糕了……额头忍不住暴汗，默默决定把本该写祝福语的金色卡片留在蛋糕盒里，判处它永不见天日。

　　林乐逸郑重地插上三根蜡烛，催促褚翊先许愿。

　　“这种事情太丢人了，我不干。把愿望留给你。”褚翊先始终不肯乖乖坐在蛋糕前面。
　　从小没这样过过生日，许愿什么的，难为情。

　　“这么不配合，难怪戴希尧说给你过生日要费很多脑细胞。”
　　林乐逸煞有介事地替褚翊先许愿，然后吹蜡烛——看着林乐逸一丝不苟地表演，男人噗嗤乐出声。

　　“许的什么愿？”

　　“不告诉你——”

　　“是我的生日……”

　　“你已经把许愿的权利交给我了，不许耍赖——”林乐逸切块蛋糕递给褚翊先。

　　“我吃不了这么多……”对甜食敬谢不敏的男人，一脸愁容对着递过来的蛋糕。

　　林乐逸从上到下叉了一口蛋糕，递到男人嘴边，说：“生日蛋糕，总要吃一口吧！”

　　褚翊先无奈，未接餐叉。就着林乐逸手里的叉子，把蛋糕吃进嘴里。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乳白色奶油残留在唇角。

　　林乐逸鬼使神差地凑上去，TIAN掉男人唇边的乳白色。

　　倏忽间感觉男人短暂失神，但并未伸手推开他。只是开玩笑说：“不用替我节省餐巾纸……”

　　林乐逸恶作剧得逞般，拉开与男人的距离，对着男人笑。

　　褚翊先像要掩饰尴尬，指着蛋糕说：“待会儿你拿走，放我这儿浪费。”

　　说完起身找蛋糕盒装蛋糕，余光瞄到盒子里有张卡片，幼稚的字体写着：
　　“男神，生日快乐！从此让我承包你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次”

　　褚翊先将卡片收起，把蛋糕装进盒子里。

　　林乐逸回家之前，将一本巴掌大的咖色皮革封面笔记本和一张贺卡递给褚翊先。

　　褚翊先脸上露出意外的喜色，似是没料到还有礼物，双手接过笔记本，说：“我今天得到的已经够多……谢谢—”

　　礼物让林乐逸想了好久。思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好。太贵重的东西对两人来说都是负担。

　　工作中发现，褚翊先有出门随身带笔记本的习惯，于是决定送笔记本。

　　褚翊先每用到本子的时候，就会想到送本子的人。

　　附赠一张卡片：今天开始，我是你的笔记本供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