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秦时明月同人）》景荇

4、难言离别

　　“哎——你怎么了？”我慌乱地跑过去，轻轻地拍打他的脸。
　　“臭小子！占了便宜之后就想开溜吗？”
　　不行不行，要冷静，冷静。
　　刚刚我们是在鸟群与蛇群的争斗中逃脱的，难道，他是中了蛇毒？我一惊，连忙帮他检查伤口，终于，在他的手臂上找到了牙印。我记得，这只手，是刚才他抱住我的手。
　　是因为我，所以才没有躲开吧……
　　“这个傻瓜——”我的眼睛有点潮湿的感觉。
　　“喂——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把妹妹一个人抛在荒郊野外。”
　　我从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衣服上扯下一根布条，在伤口的上方拼命系紧，可是，这个身体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无论我怎么系，结果结子都是松松垮垮的。
　　“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救过我，但是现在，我却没办法救他。为什么我会这么没用？
　　对了，我还可以帮他吸毒。
　　我连忙扔掉手中布条，在他的伤口上吸起来，泪水混着有毒的血液被吐出，很苦。
　　黑色的？我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呆住了。不行，不可以放弃。我摇了摇头，继续帮他吸出污血，可是，为什么，我吸了这么久，还是见不到鲜红的血液？

　　“小姑娘，像你这样的话，根本救不了他。”一个淳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然回头，却见一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紫衣男子，向我走来。
　　“怎么，不想救他么？”那男子已走到身前。
　　“条件。”见他愣了一会儿，我又补充了一句，“你救人的条件。”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果然是我看中的人。”
　　“说吧。”我不耐烦地看着他。
　　“好——我要你拜我为师——”他笑罢，朗声道。
　　“那他呢？他的资质明显要比我高出许多，为什么不收他？”其实，资质不资质的我不懂，我只是担心，在我拜师之后，紫衣男子不会带着臭小子一起走。
　　“他已经有师傅了。”
　　“你怎么知道？”
　　“咳咳——”
　　“臭小子——”我连忙转身去看他，可是，他却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看着眉头紧皱的他，我咬了咬牙，现在先救他，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
　　想到这里，我便往紫衣男子的方向拜了三拜，叫道：“师傅。”
　　“这样就可以救他了吧？”我咬着下唇，看向他说道。
　　“可以——既是我徒儿的朋友，为师又怎能见死不救呢？”紫衣男子从怀中掏出白瓷瓶，从中取出两粒红色的药丸，一粒给臭小子喂下，另一粒递给我。
　　“吃了吧，你也中毒了。”他解释道。
　　我这才感到自己浑身无力，胸中如被万蚁撕咬般疼痛。我是很想拿过药丸，但，无奈的是，我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苦笑。
　　“唉，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紫衣男子伸手将药丸送至我的唇边，我勉强吞下，不过，说实话，这个解药的味道不怎么样。
　　“乖徒儿，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胸口的疼痛不似刚才那般猛烈，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些。
　　“能走么？”
　　“嗯。”我点点头。
　　“那么，向你的前方走开五步，为师要为这小子逼毒。”紫衣男子将臭小子慢慢地扶起来，我也依着他的话，走开五步之远。
　　臭小子的眉头依然紧皱，脸上的黑气也愈来愈盛，是中毒太深了么？我开始有些担心这个紫衣男子到底有没有能力救他。
　　或许是察觉到我怀疑的目光，他笑了笑：“怎么？怀疑为师的能力么？”
　　我迟疑着是否要点头，他便来了一句：“为师行不行，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不再废话，双手合十，随后又在臭小子的背上点了几下，最后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在臭小子的后心。接着，一个蓝色阴阳鱼的图案出现在手指的前方，不久便印入臭小子的后心。
　　“阴阳术也可以救人？”我喃喃道。
　　“呵呵——不愧是我徒儿——”紫衣男子话语间已收手，我连忙跑过去，见臭小子面色已经正常，便安心了许多。
　　“乖徒儿，为师已经救了他的性命，现在可以走了吧？”他起身，理了理衣袍。
　　“那他——”我迟疑道。
　　“难道你还想带他一起走？”他问道。
　　不给我说表态的机会，他便道：“他门中的人很快便会找到这里，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见我还是一脸犹豫，他有些好笑地说道：“是舍不得他？”
　　我沉默。
　　“去吧——”他挥了挥手，“虽然他现在还没醒，但是，你说的话，他都会听到的，为师就在前面等你。”

　　我蹲在他的身旁，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自嘲地笑了笑，落尘啊落尘，才两天的时间，你就对这个小孩子那么不舍，唉，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把你看成了什么。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我摸了摸胸前挂着的玉坠——这是唯一一件我带来这个世界的东西——我摘下它，扳开臭小子的手，将玉坠塞了进去，然后又重新把他的手握成拳，待到这一切都做完后，我才舒了一口气。
　　“臭小子，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才两天的时间就要跟你说再见，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的。喂，不要以为我有多不舍，就那么一丁儿点而已。”我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流出。
　　“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刚才在天上的时候——哦——就是你说我脸红的那会儿，我确实想踢你来着。我怕痒，可你却总是在我耳边说话，那种痒痒的、酥酥的感觉，我最受不了了。
　　“对了，还有这个坠子，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以后，要是你还记得我的话，就把它留着，要是不记得的话，就——就——”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其实，我想说的是，不记得的话，就扔掉吧，可是，后面“扔掉”两个字，我实在无法说出口。
　　“好了，就这么多。师父说，你能听见我说话，希望如此吧。”我用手背抹去剩下的泪水，背对着他站起来。
　　“再见了，臭小子，还有，谢谢你。”
　　我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紫衣男子的身旁，低声道了句：“师父。”
　　他看了我一会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走吧。”我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