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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异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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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影山迟迟未归的两分钟之后，大家就以他们在开拦网补习班为由重新组织起了训练，只有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教练本人还在关注这块地方。
“嗯嗯……嗯？”
乌养系心讶异地把脖子往前一伸，连手上握着的笔尖戳破纸背都没发现，满心满眼都播放着队里替补自由人露的那一手拦网。
虽然也不是没有自由人从其他位子转过来的例子，可是那种感觉……怎么就有点不对味呢？
就好像他的主人曾经练习过这个动作成千上万遍，连挥臂的弧度，肌肉抽动的角度都无比明晰清朗。距离完整的拦网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是什么，是什么……
握笔的动作愈发用力，他似乎终于在久久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展现在思绪面前的是一片坦途。
对了！是跳起来，，跳起来！
没错，因为没有竖直起跳才会觉得奇怪，从他接任教练以来，还没有见过他起跳的样子呢。
乌养系心沉吟着转起笔，盖着笔帽的一头咔哒咔哒地撞在纸面上，心情复杂。
果然还是找个时间去问问吧，有点在意。
＊
“摸高吗？”
“抱歉……没什么不能说的，上次测量是305cm，所以安心地去接球了。”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下巴，乌养系心仔细端详起面前少年的神色，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
将疑惑压下藏在心底，乌养系心挥了挥手让他继续训。后者在礼貌告别之后，又很快投入自己的训练当中。
只是在休息的间隙，他也会偶尔想起教练的突然袭击，行事和练习都变得谨慎起来。
随后的时光就像沙子一样，从鞋子两侧飘荡散去: 高中杯的分组名单宣读，教练倾情提供的对手分析，激动人心的赛前动员——
昨日的月亮似乎还藏在梦中的碎片里，揉在怦怦作响的心脏之间，大片切割好的晨光却已经落下，温暖而耀眼。
IH高中杯宫城县预赛，就要开始了。
驻足在校门前的蓝发少年这样想着，握住肩带的掌心微紧，好久都没有放开。
“喂——！”
骤然转身，兎沼笠讶异的眸光里倒映出袭击者的面容，熟悉的黑色队服，笑容灿烂……是西谷前辈。
“早上好！在校门口站着干什么呢。”
“难不成是在紧张？哈哈！没事的，坦荡面对就好了哟！”
西谷夕贴心地上前一步，搭住了少年的肩膀将他带进校门。中途因为高度不太匹配，还不动声色地把手往下挪了挪。
被对方洗涤剂的清爽味道包围，兎沼笠时不时瞥一眼地板，配合着西谷夕的脚步往前。
“没有紧张。”
对前辈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兎沼笠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而产生什么负面情绪，甚至还找了空隙估算着他的臂长，和自己做了下对比。
“那不是很好嘛，拿出男子汉的气势来，啊秋——！”
被一个喷嚏呛得脑子发蒙，西谷夕狐疑地撇了眼旁边强装正经的兎沼笠，听从直觉的指引抛出问题: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嘛，算了。”
还没等笠回答，西谷夕很快又接上了下一句，语调压的又底又沉:
“猪突猛进————！！！”
“？！”
锢在手臂处的指节猛地用力，在超绝热血西谷前辈的带领下，两人齐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卷进了校道。。那叫一个风驰电掣烟起尘飞，不过短短半分钟，他们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先一步站在体育馆门口的三年组们闻声扭头看向他俩跑过来的方向，其中以泽村反应过来的速度最快，他点了点瘫倒在地的影山日向，意有所指:
“又来一个大家伙。”
“哟————大家早上好！！！”
人未至而声先到，在一片嘿嘿的笑声里，西谷夕携着后辈大步往前，发出了响亮的一声问好。
待看清一团黑色里奔跑的人影之后，菅原孝支没忍住笑得很大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还买一送一啊……兎沼他看上去都模糊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没事吧，小心站稳，我来扶你吧。”
这是担心地试图捞人的东峰旭，从西谷手里抢救下快要断气的后辈扶好，他非常不赞同地眯起了眼睛。
“不能锢太紧的，容易呼吸不上来。”
“纳尼！！”
在逐渐升温的热闹氛围里，部员们陆续来齐，于是吵吵闹闹地等来了小武老师和他驾驶的大型面包车。
驶往仙台体育馆的车子发出令人心驰神往的轰鸣，无论怀抱着怎样的心情，那一块静静等待着的赛场，马上就能和它见面了。
＊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正走向场馆内部的队伍统一身着漆黑色队服，雪白的绣线勾勒出[乌野排球部]的字样，惹得经过的人们议论纷纷。
“你看，那个就是乌野。”
“我知道，就是传闻中的那个——”
“没落的豪强，飞不起来的乌鸦。”
他们讨论的声音不算大，可还是准确地落在了当事人耳中，反收获了一波凌厉的眼刀。
不过也有看好这支队伍的言论被提起，乌野新一年的亮相阵容给围观的群众带来了不少惊喜，于是大家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评价起来。
“千鸟山的西谷，北一的影山……喂！还有传说中的……东峰！”
“听说他是非常有名的不良头头，还留级了五年呢。”
“真假？那不就已经是成年人了吗！”
“唔……”
备受打击的东峰旭整个人都陷入了消沉的漩涡里，他捂着碎碎的心脏试图为自己正名:“我只是长得比较成熟而已……”
“哎呀，被误会这种事确实经常会发生呢。”
“菅原……”
一遇见旭吐槽就格外犀利的泽村大地爽朗地接上话茬，对还青春年少的十七岁主攻手发出致命一击:
“没办法，因为旭就长这样啊哈哈哈。”
彻底化为石像的东峰旭当场崩裂，弹开的碎石片砸中了走在后边的兎沼笠。好心的蓝发后辈于是把小渣子拼在旭的脸上，还叫来了在洁子学姐身边充当护卫的西谷前辈。
“这是怎么了？”
“旭前辈因为长相成熟，被打击到了。”
“有什么关系！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啦，自己觉得帅气就完全OK啦！”
西谷夕大笑着拍了拍旭的肩膀，在飘扬的碎石屑之间，东峰旭只觉石化的躯体暖暖的，那双漆黑如死水的眼眸中有泪光闪过，甚至慢慢出现了高光……
只是路过的月岛萤在这块区域散发出的强光之下疑惑地扣出一个问号，他侧过脸问了下旁边的山口: “他们在演什么励志短剧吗？”
“诶？”
或许本意并非如此，但此时此景，他们却真的像剧场上的演员一样，被观众们所议论着。
身处其中的某个少年自然也躲不开，被一系列的“好显眼”、“没见过”淹没之后，一句“好像在哪里见过”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着痕迹地往高大前辈的身后躲了躲，兎沼笠走路的频率快了少许，试图用这种办法尽快走出人群的包围圈。
事实证明，他的办法确实有一点点效果，在逐渐要步入体育馆之后，周围的人的确少了很多。就算撞见别的队伍，也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无暇顾及他人。
直到身前的人影突然停下，笠才后知后觉地刹了车，好险才没直接撞到旭前辈的身上。只是视线里出现的裤腿……是不是抖得太厉害了点？
兎沼笠怀着疑惑将视线从地面转移到身前，却正好看见东峰旭伸手将西谷夕拦在身后，和不知道是谁的角色对峙着。
等等……对峙？
两步从东峰旭身后的阴影里走出，在一片豁然开朗的视野里，他看见了伸手直指着自己前辈的陌生人。
宣战，还是挑衅？不管是哪种，都说不上友善吧。何况胸口的绣字，还是那所学校。
……伊达工业。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做出动作的人。不含情感的神色出现在少年的脸上，却比平常要冷厉许多，许是察觉到这份注视的力量感，就连一直锁定着东峰旭的敌手，也忍不住将些许注意分散到了他的脸上。
两人短暂地对视了半秒。
“喂——你别这样指着人！”
一双从背后出现的手突然贴上了青根高伸的小臂，被这么一撞，他似乎是想要下挪的手一下就偏离了轨迹，开始往他身体内侧歪。
急急忙忙跑出来要阻止部员不礼貌行为的伊达工业主将一边道着歉，一边招呼着另一个部员来把他拉开。听令行动的那人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虽然是把人推走了，可嘴巴却还在暗搓搓地拱火:
“抱歉抱歉，他有锁定主攻手的习惯，一看到就忍不住。”
“所以啊，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哦。”
“……”
“说什么呢，你们两个怎么都这样啊！”
茂庭要又生气地抱怨了几句，推着青根的手臂愈发用力。二口坚治无所谓地笑了笑，轻飘飘的眼神在乌野的队伍身上一闪而过，又很快移开。
嘛，动摇对手，也算是战术的一种哦。
新的一年，今年的乌野会是什么样子呢。
真期待。
“刚刚真是吓人，旭，没想到你刚才表现得还挺不错的嘛。”
菅原孝支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他戳了戳东峰旭的肩膀，熟练地打趣起自家的王牌。
“……？”
没有得到反汇，菅原孝支疑惑地跟着东峰旭的视线往左边看，在末端成功捕捉到了一颗显眼的蓝色脑袋。
“兎沼，你……”
“怎么了？”
听到旭前辈的声音，笠这才结束仿佛要烧穿伊达工队员后背的瞪视，恢复了圆润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旭的身影。
[唔……]
身为被针对的对象，说东峰旭是最先察觉到对手异样的人也不为过。对方针扎一样尖锐的气势倾轧而下的时候，那股沉重感……却在最后的时候转移了。
可是，为什么是兎沼呢？
东峰旭直觉这个问题意义重大，可一接触到后辈清澈又明亮的的暖调眸色，他却仿佛失声一般，什么也问不出来。
到最后，他也只是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试图通过打哈哈蒙混过关。
“没关系，旭前辈。”
“在气势上，我们没有输。”
“哦！是吗，哈哈……”
[被后辈安慰了啊——！]
以菅原孝支为首的围观者们在心里呐喊起来，一时间倒是连要做什么都忘了，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也跟着荡然无存。
还是身为主将的泽村大地想起了接下来的任务，招呼着队员们赶快去换衣服。
“好了，我们得快点准备了，得赶上待会的热身训练才行。”
“嗨——”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开学事情好多（叹气）一周几乎满课，给我整麻了。
计划让小笠掉马，改了好多版大纲，总算要来啦！
顺便我又换封面了嘿嘿，是爱穿萌萌睡衣和毛茸茸贴贴的小笠。每次只有在写封面的时候才会想起来书名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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