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不了的男朋友就当做养子吧》一坨XXL

8、第 8 章

　　85
　　余十一和乔白说了很多话，可乔白看起来像是只听见了一句话，四舍五入后乔白总结出来了一个事实，他的小爸已经接受了他，所以乔白有了强有力的借口钻进了余十一的被子里，余十一看着在床上垒起来一个小山丘的乔白，认命的下了床，“你要是不走那我走了，你睡这儿，我去你的房间。”
　　乔白从被子里露出来了一个脑袋，不说话，只是翘着一张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给你三秒钟，一，二……”
　　余十一的倒计时暂停了，乔白披着被子下了床，余十一以为乔白要走，可乔白在路过他的时候张开被子把他裹到了被子里，余十一的眼前一片黑，只能听到乔白擂鼓般的心跳声，“小爸，你上次都和我一起睡了，这一次为什么还有撵我走，我保证这一次真的是盖上被子纯聊天，你就别撵我走了。”
　　余十一掐了一把乔白的腰，从乔白的怀里挣脱出来了，“别，我不怎么相信你。”
　　“那你能不能亲一下我，或者让我亲一下也行，不亲嘴也行，求你了。”
　　余十一认命的凑到乔白的面前亲了亲他的头发，然后把人送了出去。

　　86
　　大年初二的晚上，余十一在去年年末录得相声节目在电视上播出了，一家人难得的凑在手机后面看转播，余母笑的直不起来腰，余父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学播音主持的，这普通话说的不用字幕都能听得懂。”
　　余十一并不喜欢看自己的节目，他不知道普通的观众是怎么想的，只是作为一个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人，余十一总能找出自己表现不足的地方，这里的包袱因为停留的时间太短没响，那里的包袱因为停留的太久都冷了，总之，相声演员看自己的相声都很难笑得起来，余十一看的有些难受，刚想靠在凳背上缓了缓，可刚靠下去就感受了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腰，余十一顺着那只手看到了乔白，乔白对余十一说了一句唇语。
　　余十一看懂了，乔白说“我爱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可余十一的心还是软了，他想着要不晚上就留着乔白一起睡吧，反正床够大，余父余母也还在这儿，乔白也做不了什么。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晚上看到乔白那满是欲望的眼睛，余十一还是狠心把人给撵了出去。

　　87
　　余父在正月初六的那天回国拍戏，余母和余父一起走了，余十一和乔白又留了几天，乔白每晚都会跑去余十一的房间骚扰一会儿，搂搂抱抱亲两口，甜蜜的宛如热恋的爱人。
　　“小爸~”
　　“恩。”
　　“我好难受！”

　　88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的时候，都在大口的呼吸着。
　　……

　　89
　　余十一接到国内的电话是在凌晨，电话是余父的助理打来的，余父正在拍的都市剧出了问题，样板间的一个挂灯掉下来砸到了余父的头上，场面很血腥，余父已经送到了急救室，医生刚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余母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余十一挂了电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他点不开购票软件平台，也看不清手机界面上文字，双手颤抖，双腿无力，余十一被沉在了海底，又不得不拼命地回到岸边，他没有这样脆弱。
　　“别怕。”余十一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乔白。
　　余十一跟着乔白上了飞机的时候，两只手已经找不到任何的温度，乔白要了毛巾被盖在了余十一的身上，又把余十一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捂着，可能是因为经历过一遍的原因，乔白比余十一要冷静的多，他收拾好了行李，和余十一飞向了回去的方向。
　　要去医院，说来也巧，余父去的那所医院，也是乔白最后去的那所医院，十多年前乔白在剧组做武替的父母双双从威亚上滑落，他们在急救室里呆了八个小时之后，一个也没有出来。
　　往事重现，只是这一次变成了余父，乔白的养父。
　　“乔白，要不你先回去吧！”乔白抗拒医院多年，余十一不敢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强迫自己出现在医院，但是乔白却十指紧扣住余十一的手，他说，“别怕，我陪你一起。”

　　90
　　余十一总以为自己是一个家庭观念很单薄的人，他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他们只会给他钱，给他花不完的钱，然后就把他交给保姆。
　　余十一不曾感受过来自父母的亲情，他们总是很不靠谱，取名字不靠谱，改名字不靠谱，就算是领养了乔白却依旧不靠谱，他们从来都不曾关注过余十一的内心，余十一的寂寞，余十一的孤独，余十一的空虚，他们通通都不知道，余十一总觉得他们不过是露水一场的父子母子关系，可到了现在，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余十一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从来都没有看轻过亲情在自己生命中的地位，所以才会有独自一人时的寂寞孤单和空虚，他内心里的那些不在乎，只是希望他的父母能够多在乎他一些。
　　其实父母也不是完全不关心他，他们从来没有缺席过余十一的任何一个生日，从来没有拒绝过余十一的任何一个电话，从来没有忘记过余十一的任何一个请求，哪怕是他固执着要将家搬到另一个城市，余父余母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他，只是因为他们那样的工作就注定了要牺牲很多陪伴家人的时间，可他们依旧没有忘记他。
　　余十一一直都懂得的，29岁的生命里余十一第一次这样的心慌。

　　91
　　余十一和乔白赶到医院的时候，余父已经从急救室里推出来转到了重症监护室，电梯停在十二楼的时候，余十一看到了蹲在墙角的余母。
　　余母听到了余十一的声音，跑着奔向了余十一，她整个人在一瞬间苍老了下去，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明星，生离和死别面前人人平等，余母将满脸的泪水蹭到了余十一的衣服上，“我好害怕。”
　　“没事，还有我。”
　　虽然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我们是家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爸爸也会醒过来的。
　　余母看到了站在余十一身后的乔白，她擦干眼泪抱了抱乔白，就要将两人推开，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让乔白站在雪白冰冷的医院里，那是个可怜的孩子，余母不忍心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这些，“你和乔白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余母示意余十一带乔白离开这里，乔白知道余母的良苦用心，在这种时候他们还想着自己，乔白的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没关系的，今天晚上我和小爸先在这里守着，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换我们。”
　　乔白远比别人想象中坚强，乔白对医院有过恐惧，可随着越长越大，他已经不再那么抵触医院了，当年父母出事的时候乔白还小，他不记得所有的事情，现在也遗忘的差不多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医院是一个生机大于死亡的地方，恐惧是无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92
　　余父是在第三天的时候醒来的，观察了一个晚上之后，余父成功的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二十一天后，余父出院了，剧组的那个吊灯在余父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缝合线，因为缝合余父的头发都被剔去。
　　余父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摸着自己的脑袋说，“有颜值加持就是不一样，剃了光头也好看。”余母难得的承认了余父的自夸自擂。
　　因为受了伤，余父的戏份被人顶替了，又因为留下了伤痕，余父已经很难在接到合适的戏了，在家里呆了半年的余父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离开娱乐圈去开超市。
　　“我小时候就可羡慕家里开超市的朋友了，可我小时候家里没钱，一条裤子我穿了我爸就没得穿，后来又有了弟弟妹妹，我就只能辍学打工，我那年也就10岁吧，一个人就跑到了大城市里打工，端盘子洗碗什么没干过，再后来机缘巧合就开始拍戏，这一拍就拍到了现在，拍戏是我的工作，但我的梦想还是开超市，现在我都五十多快要六十的人了，也到了退休的时候，从今以后我就要出门创业当个体户，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以后来我的超市吃东西也是要付钱的。”
　　余父是个行动派，说了便做了。

　　93
　　一个月后超市开张了，余父开始早上八点开门，晚上八点关门的生活，余父把家里的储物室收拾了出来重新装修成了厨房，然后每天晚上变着花样的做饭，还时不时的领回来几个朋友做客。
　　做客是一方面，做媒是另一方面，乔白看着余父摊在桌子上的照片，看向了刚进门的余十一，余父也喊着余十一，“快来，快来给咱儿子挑一挑老婆。”
　　余十一真的坐下来认真的看着，偶尔还拿起照片和余父说这是不是谁家那谁，乔白一言不发的看着，仿佛身在事外。
　　……

　　94
　　启动、变道、油门、上高速……

　　95
　　余十一就不应该相信乔白在床上的任何许诺。

　　下午六点了余十一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乔白却一身轻松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嘲笑两句余十一不太行，余十一无奈的拿起手机给大师哥发了一条短信。
　　余十一很少缺席小园子的演出，为数不多的几次缺席都是因为乔白，乔白生病，乔白开家长会，乔白过生日，乔白睡了他，余十一翻了一个身差点没折在床上。
　　……
　　乔白揉捏着余十一的腰窝，低着头轻轻的咬着余十一的后颈，“小爸，我爱你。”

　　96
　　余父晚上回家后意外看到了余十一，便拉着余十一看今天帮乔白联系到的几个未准女朋友，余十一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放回到了余父的手里。
　　“爸，别给担心他了，其实乔白已经和我在一起。”
　　余父愣了一下，“你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不，是前段时间才在一起的。”
　　余父盯着余十一认真的脸，“你说的在一起是我理解的那个在一起吗？”
　　余十一点了点头，余父掏出手机打通了余母的电话大声的喊着，“完了，我家的两只猪互滚了。”
　　余母在手机那边大声的惊讶着，“我就知道，我早就发现他们俩不对劲了，果然被我猜对了……”
　　乔白一直躲在房间里听着，后来听到打通了电话便走了出来站在了余十一的身边，余十一抓着他的手让他放心，结束了电话余父看着两个手牵手的人，说出了自己唯一的一个担心，“那你们岂不是连结婚证都领不了。”
　　“没关系，我已经把乔白合法收养了，虽然没有结婚证，但我们有户口本。”
　　“啤酒，花生米，瓜子，快说，我要听细节。”
　　End

　　初为人父，招待不周，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