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文野]港口Mafia首领的和平企划》番茄鸡蛋面盖饭

77、第77章

　　联系不上太宰治其实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见崎连思索都不用，直接顺口而出，“河沟树林，或是某处违|章高楼……总之是在途中将通讯工具毁坏或到了信号没有覆盖的人迹罕至处吧。”

　　但太宰的自|杀信条是不给别人添麻烦。

　　就在五条追问着‘为什么这么说’时，见崎忍着晕车带来的反胃，因突然觉察的异样低头思忖。

　　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缺失而给其他人带来麻烦的太宰先生，会在政|府交代的工作没有完成、此时缺席会令坂口先生的部分工作陷入停滞的情况下，去肆意自|杀吗？

　　不会，至少在织田作的小说出版并成为他第一个读者之前，太宰不会死。

　　对太宰的能力和生命顽强度都有清晰认知的见崎觉察到了什么。

　　京都的咒术师屯所里，对政|府不满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是他们对太宰先生下手，确实能做到不让人觉察。不用咒术或异能，只需凭借体术便可将人制服，不管内里究竟如何可怖得形同鬼神，他本质上还是人类。而杀死人类，只需简单的刀具便绰绰有余。

　　但是凭太宰先生的能力，不可能预料不到这一点，结合现在的情况，最有可能的是他已经在着手调查某种情况并已取得了部分成效。

　　那么，她的工作就有必要配合他的行动。

　　有了结论的见崎放下心来，安抚过因她的沉默而不安的伏黑后，安静地半靠在芥川银身上，等待到达目的地。

　　琦玉县三芳町港安二医，位于琦玉县与东京交界处附近，是该县规模最大的民营医院，也是森氏株式会社旗下、投资兴建的众多设施之一。

　　四人的到来并未惊动医院负责人，他们直奔伏黑津美纪的病房，因人还在昏迷，也无需叩门，直接推门而入的五条让出位置。

　　依靠输液管维持体征的女性仰面躺在白披的病床上，如蛛网般铭刻在她额头的血色咒文似乎并无特殊含义，但那扭曲不祥的纹路实在令人不安。

　　仅凭肉眼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而能够看穿咒力的六眼也并未觉察出异样。见崎低声道一句‘失礼’，便将津美纪的碎发完全掀开，露出那咒文的全貌之后，她转眼向停留在门口的五条。

　　接收到其中含义的五条悟略一颔首，拉住伏黑惠与跟随而来负责照看见崎的秘书小姐，让他们远离那边不要靠近。

　　获得准许之后，见崎面向病床，左手虚握，右手自然悬于其上，闭合双眼。

　　“领域展开——”

　　通过生得领域结合术式，将其实例化后施展出来的，咒术使用的顶级技法。
　　耗费庞大咒力令施术环境有利于己方、提升施术状态、术式效果绝对命中。施术者本人在领域内，相当于创世者。

　　然而见崎的领域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削弱了本该有的术式必中效果，在仅保有维持反转术式最低限度运转下将全部咒力抽取后，她连将空间破开一微米的口都做不到。
　　而因领域效果，本守护她不被任何攻击命中的二号和能够将对她的伤害全部抹除的三号都被隔离在外。领域之内的见崎完全是无防备状态，是拔去獠牙和利爪的捕食者，只需一点伤害就足以令她丧命。

　　而设置了这诸多限制用以结下束缚，所换来的领域效果究竟是什么呢？

　　“——无何有知。”

　　领域内部，是无数鱼型眼组成的圆形阵列，大小形态不一、颜色形状有异。但却一同静止着，视线紧紧粘附在病床上的少女。

　　将‘眼’的力量开发到极致，强行‘观测’领域内的全部事物。直接深入精神、强行突破灵魂屏障、深挖记忆，将被‘观测’对象的全部毫无保留地收入眼中！

　　而能够观测，便能够分析；能够分析，便能将其解读；解读之后，自然能将其改写！

　　见崎并未睁眼，左手放下，而右手伸向津美纪的额头。领域自行消散，然而观测之眼仍在无可探知之地观测。借由她与津美纪的接触，她触及了她沉睡中的灵魂。

　　有血色的烟融合了不祥的黑从指缝间升腾，却在半空消散。类似于有空隙的柴木在烈火中燃烧时会发出的‘噼啪’声和某种焦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而当这些异样逐渐消止后，见崎才缓缓睁眼，然而她瞳孔发散，显然是还未完全清醒。

　　伏黑惠忍不住上前半步，看清津美纪额头的咒文消失，却也没有真正安心。将视线停在见崎身上，手指却不自觉在身侧握紧，他的喉间过于干涩，忍不住咽一下才说道，“请问……她怎么样了？”

　　见崎听见这话才有了反应，手心内扣收回。她抬头过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身侧的动静打断。

　　转眼过去，就见那原本还在昏黑迷梦中的女性此时正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掀阖眼皮，等瞳光终于凝成一点，便听见一声低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呢喃，“这里是……”

　　负责担任解说员的是伏黑，“医院，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自觉没必要再在这里旁观姐弟相亲戏码的见崎让出位置，便要转身离开，然而走到半途却被伏黑喊住。他深弯下腰，作为家人向施以援手的见崎表达尊敬，“实在感谢您，见崎前辈。”

　　她从津美纪身上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作为酬劳，所以见崎退开两步，躲开了伏黑的鞠躬，并打断了‘十分感谢，我……’的话，只说‘不用客气’。

　　在用六眼确认过津美纪的状态恢复正常后，五条和姐弟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跟上已经在走廊的见崎。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就按住见崎的头顶。
　　“不要又想着一个人解决，上次的苦头还没吃够？快点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上司被人以如此不敬的方式对待，身为下属的芥川银下意识想要拔刀，却被见崎按了回去。

　　“说起来，芥川君在中部地方清剿敌对组织残部吧？算算时候，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是。”涉及工作又与兄长芥川龙之介有关，芥川银极快地瞥了一眼五条悟，又立刻正色道，“已经收到联络，他在明天上午之前就能回来。”

　　“在那之前，去一趟京都吧。”

　　芥川银有些不解，便猜测，“是要把三岛小姐和梦也君接回来吗？”

　　见崎摇头，“不，梦也君先留在那里，只需把三岛小姐接回来就好，我会让另外的人接替她的工作。”
　　“另外，将医疗部那边留存的太宰先生的血液样本给一份到梅洛尼先生，母体的话……地下室那些随便他用。让伊鲁索先生也一起去。他们两人的任务是找出屯所内与诅咒师勾结的卧底，无需活捉或将其击杀，只需明确其人身份，让他们避免正面冲突，只要记下与太宰先生接触过的人的相貌特征便可。”

　　芥川银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只是还有一点未明，“不用把太宰先生带出来吗？”
　　她从见崎的命令里明白，太宰如今正被卧底控制，极有可能身陷险境。梅洛尼和伊鲁索的能力相互配合能够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很快确认他的位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们帮助太宰脱险呢？

　　见崎摇头，“不用。”
　　如果芥川银一定要问个为什么的话，那只能说，为了防止芥川发疯。
　　见崎对芥川龙之介的执念还是有些了解的。即便原主人在离开前给狗找了个不错的收养人，但在雏鸟情节加上一直以来未被太宰肯定过的自卑情节下，他在得知太宰受迫后，恐怕会失控。就算到时候太宰能对他加以钳制，但还是将会让他变成乱咬人的疯狗的可能抹消比较好。
　　那位卧底在她彻底摸清事件脉络前不能死，不然后续验证猜想恐怕会相当困难。

　　况且以太宰治的本事，还不需要其他人去救。
　　与其让下属被他拿去溜着玩，还不如让他多被关会儿。

　　在秘书小姐将命令转达的间隙，五条重复了一遍见崎刚才所说的句子，“与诅咒师勾结的卧底？”

　　见崎在医院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低声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测……”
　　“伏黑小姐头上的咒文，除了让她陷入昏迷之外，另一个重要作用是作为标记点。”
　　“打个比方的话……寄生蜂？将卵注入容器，等待时机成熟后取代宿主。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五条皱眉，“卵是指什么？”

　　见崎摩擦指节，“咒物、咒灵甚至术师本人，虽然不能确定，但我确实在那副躯体里看到了两个灵魂。正常人类的身体应当无法承受复数灵魂带来的负担，所以只有卵吞食了原本的灵魂或两者相互融合后，躯体才能醒来。”

　　“那你现在是把卵杀了？”

　　见崎摇头，“只是抹除了灵魂刻印——我把卵的记忆和自主意识抹掉了，留下的残壳已经被伏黑小姐吞食。卵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看她后续的状况才能确定。”

　　如果是咒物、咒灵，那些负面情绪所凝结的实体被削得只剩下皮后，与灵魂融合的话，最多能让原本的普通人看见咒灵外，大抵什么都不会发生；但如果是术师，那么留存下来的除了咒力，还有最重要的术式。

　　津美纪能否继承术式，将会是观察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