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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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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富樫逸雄的力量摆平因咒术界之事而欲对港口黑手党发难的政|府高层，确认了这件事的影响在可控范围后，见崎赶着第三学期开学，前往东京咒高。
倒不是她想开了要去自寻死路——对自己利用了咒高且五条应当已经反应过来这事的缘由，她相当自知——而是在前往京都之前，她必须去回收底牌。
——虽然那边有两个不可控因素，她过去基本和自投虎口没有区别。
门庭古朴，檐际翘啄，院中空旷无人。莫说莺啼，甚至连枝叶娑娑也无。
若非此刻还是天晴，又切实看见匾额上的字体，怕是要将它看做黄泉碧落下、上书‘你可来了’的城隍府庙。
——虽然算不上有什么大区别吧？
布于此地的眼已全部回归一号，贸然进入无法辨明情况的建筑内部并不明智。
今日不宜上学访友，此时规错不算太晚。
有了打算的见崎毫不犹豫地转身……
那是一堵黑墙。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原地转身的动作拉近了她与墙的距离，纯黑的墙面甚至距离她的鼻尖只有短短几毫米。
——但是并非没有边际。
在见崎似乎全部被黑墙占据的视野里，余光便可看见黑墙的轮廓。有光从吸纳了温度和热量的纯黑墙面的边角透过。
不规则的剪裁和褶皱……
就在见崎的脑中出现‘不妙’这句预警时，出于‘验证结论’这一朴素到理所应当的理由，她已经下意识抬头了。
……
抬首见峰，悸戚忧忧，吾命今日休。
——眠。
…………
“倒也不必因为被五条先生拿鼻孔瞪了就作俳句吧？要把它刻在墓碑上吗？”抓住见崎手腕的太宰笑道，“啊对，还有季语呢？”
被人间失格的见崎如同被拿捏了后颈的猫，“……霞烧。”
“春天啊，真不错呢。”太宰这么感慨一句，就举起见崎的手招了招，“怎么办，五条老师？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呢。”
“唔……怎么办呢？”五条有些苦恼地重复了一句，低头看着见崎的发旋好一会，才向太宰道，“你有什么好想法吗？太宰君？”
“很遗憾，没有哟。”太宰扣着见崎手腕，施力让她的手掌上下摆动，让它看上去像是个没感情的招财猫摆件可怜的手臂。
“就我所知的见崎君，可是个相当坚持自我的人喔。”
“那该怎么才能让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呢？”
“让她坐新干线一整天？”
“为什么？她晕车吗？”
“准确来说是晕交通工具，除此之外还恐高、害怕失控感，让她失去能力之后再让她从百米高空坠落，恐怕会在半途就大脑停摆吧？”把见崎的弱点一口气全暴露出来的太宰接收到了来自下方的瞪视。对她微微一笑后，继续道。
“总而言之，是个相当没有安全感的家伙。”
“习惯把棋盘上的因素全部摸清了才会开始行动，至于没办法了解清楚的，就会将它们边缘化处理或者拿大量可控棋将它限制——是她的坏习惯呢。”
“但考虑到失败的代价，她这样慎重是可以理解的吧？”
五条挑了下眉，“这是偏袒？”
“我不否认。”太宰拍拍她的发顶，“毕竟见崎君是相当努力地想要达成happy ending，要是太苛责她的话不是太可怜了吗？”
这里应该用true ending吧？
见崎下意识感到不对，但也只是记下这个异常，未发一言。
五条认同了太宰的说法，“确实呢……”
未等见崎松口气，另一只手又被人扣住。应激般抬头过去便与墨镜后的六眼对上视线。
“——但是这里感到生气的可不只是我喔。”在见崎僵硬的神色下，五条咧嘴笑道，“要努力得到他们的原谅啊，眠同学。”
见崎还没做什么反应，便听见无良教师以相当夸张的音量喊道：
“啊？什么？！眠同学要去把高层的屯所拆掉？！事不宜迟，我们快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动手吧！！”
“……？？！”
我没有我不是您在瞎说什么？！
过度压制势必会引起反扑更何况他们此前本就被政|府逼入墙角人心未平之际又遭盟友反手捅刀之后恐怕会不死不休！！
虽然有打算过给高层来个大清洗但费时耗力在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下完全没有做这种事的必要啊！！
自深宅之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见崎想讲道理，“拆……”
但某人显然完全不想听，“喔？什么！还要把老爷子们的障屏全部踢翻？！”
自中庭之处，脚步声愈发迫切。
“诶——还要把禅院直毘人的胡子拔掉把加茂家主的头发剃光？！真过分啊眠同学！！”
过分的是谁啊！？
还有人帮他附和：
“祭库里的东西一件都不放过全部掳获来占为己有？！你是貔貅吗？真贪心呀见崎君！”
贪心的是谁啊？！
一左一右两只手被完全限制住的见崎与被绑在凳子上的年猪无异，唯一不同的便是肉畜在四肢限制之时还懂挣扎，而见崎自知挣脱无望便垂目待刀，目中无谓。
若是有得道僧人途径此地，恐怕会为那毫无光亮满目死寂的黑眸，低头念上一句‘南无阿弥多婆夜’罢。
于她身后消止的脚步并未偃息，气势汹汹绕到她面前的几人才没有为她念往生咒的余兴，倾泻而来的庞大声量甚至要将人淹没。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混蛋？！！让我们拼死拼活地上前线自己去割老头的肉？！这算什么？！太卑鄙了你这混蛋！？？真是的这样很过分啊！！”
“太得意忘形了见崎眠！！都在做什么事啊！？信不信我把你揍飞！！？这样耍着别人好玩吗？！”
“大芥！金枪鱼！？！木鱼花木鱼花！！”
耳朵……耳朵要瞎掉了……
若现实是漫画，那这一格可能会被数个文字框完全占据，大写加粗的字体甚至会让人怀疑这是作者骗取稿费而想出的昏招。
被他们吵得眼睛疼的见崎脸色发黑，双手被钳制无法堵耳，只能被迫直面这倾倒来的愤怒。
“做事之前居然不和我们知会一声！！京都之行好玩吗？！下次再一个人擅自行动试试？！！”
……愤怒的点不在被利用，而是因为没有切身参与的体验感？
虽然有意识到东京咒高人均反|贼，但这种话在五条家的人面前说真的好吗？！
想到了一种可能，见崎神色复杂地看向颇有余兴地看其他人吵吵自己捂着耳朵跃跃欲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添一把火的五条家主。
回想刚才太宰所说he的异常以及他对拆解高层所在屯所这件事表现得兴致勃勃，终于明白了五条悟放着好好的家主不做非要在小小高专当老师任高层派遣辛苦祓除诅咒原因了。
只是……怎么说呢……？
……陛下何故谋反？
“你有没有在听啊？！见崎眠！？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来啊！你有在反省吗？？！”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眼睛都听到了。
见崎整肃表情，正视还在怒火中的真希，真诚点头。
“嗯。”
“？？！你还有脸嗯？！”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见崎彻底麻了。
若‘持续输出高音，致使对方在三日内耳聋’是咒高新出的审讯方式，不得不说确实是做到了对受审者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但这种对审讯官损耗颇大的做法实在得不偿失。
能听出吼得最厉害的秤金次与真希声音里有些哑意，若是此刻能自如行动的话，为他们递上润喉药可否减少怒火呢？
“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能猜到见崎在思量些什么的太宰不禁叹气，“只是在火上浇油而已。”
提醒见崎之后，他又叹道，“真是的，你以为我为了不让事情走到最糟糕的地步有多努力啊？”
……现状还不够糟吗？
您所说的‘最糟糕的情况’只是对您而言，说不定能打破现状带来生机。
人间失格令她无法掌握秘域游鱼的方位，但现状在预想之内，见崎确信一号已经按她的吩咐静候在‘能够打破现状的人’身边。
只需要太宰有片刻松懈，恢复和她联系的一号瞬间就能将那个人带来。而后在其他人未反应过来之前，瞬移到早已确定好的坐标便可。
虽然逃跑实在是下策，但也不失为一种战略性进攻。
……虽然要太宰和五条同时松懈可是太难了。
不过已确认了五条这一变数的可控范围，姑且不算最艰难的时候。
只能以此安慰自己的见崎低头算着自己还有什么牌能令自己脱离现状。
春天、京都……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起咒高传统的见崎眼下肌肉条件反射般抽搐了一下。
而就在此时，五条悟大手一挥——他只有在此时才会露出点班主威严——道：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大家就准备一下明天去京都吧。”
“——让我们把那些家伙的场子全拆掉！”
……不是交流会吗？
见崎看着兴致高昂的几人高举手臂发出‘喔——！’的振气声不知该作何反应时，双臂已经被两人抬起。
对着一众意气勃发的同龄人，无所适从的见崎从胸腔里寄出一声：
“……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