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文野]港口Mafia首领的和平企划》番茄鸡蛋面盖饭

45、第45章

　　和见崎打了一架的秤金次简直神清气爽。即便被校长勒令写五千字检讨且修理操场的钱从任务里扣，也完全湮灭不了他发泄激情后的愉快心情。

　　和秤金次打了一架的见崎简直莫名其妙。被无良老师扔到操场后被疯狗追杀，事后还被责骂写检讨，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卷入这一场风波。

　　不过就像游戏主角打通了一个副本之后会有一段平静的日常生活作为过渡一样。打败了东京校知名刺头的见崎，在那之后的高专生活没有太多波澜。港|黑的工作依靠伏见的协助，可以做到远程办公，暂无回去的必要。除了偶尔观摩其他人的任务时会出门之外，见崎基本过上了和在港|黑时一样深居简出的生活。甚至因为她每天定点前往硝子那边刷新身体状态，面色也不复之前的苍白。

　　虽然在那次操场重建的时候，咒术界不知何时流传起‘东京咒高有一位同样掌握了无下限咒术的术师’的消息，但这则传言却不似‘资料室的尸体’一般轰轰烈烈，在大半数人还未知晓的时候，它便已消失殆尽再无影踪。

　　从三岛瞳身上验证了三号除了直接吞食已成熟的诅咒之外，也能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里提取到力量。再加上从资料室经年累月积攒下的无数报告中淘取到的可利用情报，以及有同是空间类型能力的五条悟的指导并偶尔与之对练。见崎对力量的了解和使用愈发纯熟。

　　但见崎自认不是战斗人员。
　　她对自己的定位向来准确而清晰。

　　当资料室最后一个牛皮纸袋被封好、重新归于书架的时候已经是冬季。

　　三岛瞳从休息室接了咖啡回来，将其中一杯交给见崎后，她思索之后的事情。

　　资料已经整理完成，她似乎也没有了需要再来这里的理由。
　　但是就像学生即将毕业离校时会有不舍一样，三岛瞳自然也难以克制的有些怅然。

　　而就在三岛瞳即将开口告别时，却被听见崎道：

　　“瞳小姐对咒术界是怎么看的呢？”

　　三岛瞳一愣。

　　这种问题问她一个没有术式的普通人？

　　但工作第一天就观摩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有了对咒术的概念后又接触了关于咒术的资料，对其中所记录的内容有清晰认知的三岛瞳有回答这个问题的资格。
　　而且为了将那些材料分门别类地归纳好，她也和见崎一样，将满室的资料全部浏览了一遍。

　　咒术的历史、咒力的运用、各术师的任务报告……全然未知的咒术界在那些文字记录中变得无比清晰。

　　……即便如此，她依然觉得那些东西实在和白天的正常生活有相当大的割裂感。

　　但是——

　　“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三岛瞳有些犹豫的开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但接触到见崎眉目中对她的鼓励，她又说道，“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拯救其他人的做法确实很酷，但是现在的咒术界有意把关于诅咒的资料隐藏不让普通人知道……这样，不会增加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吗？”
　　诅咒是由人类的负面情感诞生，三岛瞳熟记着这条规则，所以她也更加不解。
　　“现在正常的世界和咒术界好像是人和他的影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见崎看着面露纠结和犹豫的三岛瞳，并未在她身上觉察到迷茫恐惧之类的情感。依靠与她相处得到的经验能令见崎了解她的想法，于此便点头道：
　　“我理解了。”

　　三岛瞳抬头却只见马克杯的杯底，等见崎将咖啡饮尽，双手捧着还有余温的杯子后，她听见对方如是道：

　　“我这边之后还有些杂务不好处理。”

　　三岛瞳与她征询的视线对视。

　　“可以拜托你吗？”

　　三岛瞳相信见崎的为人，也知道她身体不便需要有人从旁协助。本就还有不舍之意的三岛瞳立刻笑着点头道：“好的！”

　　见崎显露出安心的笑意。在三岛瞳抱着杯子喝咖啡时，她垂下头看着杯底的咖啡渍，而后转头看向窗外。

　　“时间差不多了……”

　　三岛瞳知道她说的是性格各异的四位同窗。

　　此时正是他们结束体术对练回来的时候，三岛瞳偶尔会隔着窗和他们打招呼。

　　然而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从四面而来的黑衣人是本校的职工，而他们今日聚集在教学楼空地前的原因——

　　三岛瞳看见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陌生的四人，其中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正牵着乙骨的手在说些什么。

　　还未等三岛瞳弄清状况，手上便被塞了个空马克杯，立刻转头看过去却只听见一声‘待在这里’。

　　与见崎一同消失的是鹈鹕型巨大咒灵的头。

　　己方战力被一瞬间摧毁的现状令拉鲁慌乱一瞬，但在菜菜子和美美子施展咒术攻击来人之前，他立刻喝道，“你们两个！住手！”

　　拉鲁动作极快地将两人夹在腋下，离开原地数米后依然戒备。

　　那是个极安静的人。

　　无声无息出现在那里的少女，除了脖子上的红围巾外，整个人都是一副形同死物的寂静之色。

　　而那点鲜艳，在一片死气中显得愈发不祥。

　　夏油能感觉到自己附着在咒灵身上的咒力被什么东西吞食，然而逐渐消散的鹈鹕身躯看上去却并无异样。
　　他下意识将感知到的场景与五条悟的咒术作对比，比起声势浩大的战斗，这种一击即杀、举重若轻的样子另有压迫感。

　　“又见面了，见崎同学。”夏油笑着和她打招呼，揽着乙骨肩膀的另一只手摊开在空中晃了晃，显出万分亲切的态度。
　　“哎呀，上次在商业街都没有好好打招呼呢，我是夏油杰——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如他所想，见崎在他搭话后缓步向他走来。

　　“久闻大名，夏油先生。”停在正常社交距离的见崎向他略微点了下头，“您好。”

　　“对他可以不用敬语，眠。”出现在这里的五条悟不免对见崎过于谦逊懂礼的待人风格有些头疼，“他是入侵者，不用像对待前辈一样的态度对他。”

　　夏油闭上一只眼，表情夸张地抱怨，“这话说得可真伤人呀，悟。”

　　五条像是被他恶心到一样，忍不住轻声‘啧’了一下。
　　“离我的学生远点，杰。”

　　夏油直接无视了他的话，只用空着的手将见崎的右手执起，“见崎同学，你是否对这个咒术师们在暗中维持社会秩序的世界有所疑问呢？”

　　见崎抬头与他对视，“是的。”

　　“？！”

　　如此简明扼要的回答令夏油不自觉露出喜色，激动之下无法克制的咧嘴笑露出白牙，令他原本俊秀的脸看上去有些可怖。

　　早已经将咒具握在手里的真希咋舌一声，立刻对见崎说道，“这家伙是思想反动的邪|教，别被他洗脑了你这家伙！”

　　夏油的态度转变得极快，对真希以居高临下甚至是盛气凌人的态度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无咒力的猴子。”

　　“？！混账！”

　　“请注意措辞。”见崎尝试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半埋在围巾里的脸难得有了恼意，“您在侮辱我的朋友。”

　　“抱歉，我并不想惹你不高兴。”

　　没有看夏油故作抱歉的虚伪神情，见崎只凝视着真希身后的影子。她方才已看到眼所见的一切，便直入主题道，“您的目的是杀光普通人吧？我有几点疑问想要您解答。”

　　被直白说中目的的夏油有些疑惑。

　　——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但这困惑只出现了一瞬，从金森处得知对方的身份是能够利用庞大信息网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夏油立刻找到了合适的解释。

　　现今存在的特级术师仅有四位，其中居然有一位诅咒师自然引人注意。他的过往经历没有特意掩藏，调查那些东西对关东最大的异能者组织而言算不上难。从资料里推敲他的目的要只是举手之事罢。

　　当然，也有可能是五条悟透露的。但看另外四人对他的陌生态度，夏油排除了这一可能。

　　不过这种事其实无伤大雅。
　　意识到自己有极大概率能争取到拥有特级实力的助力，夏油立刻作出一副诚恳的样子，拿出招待信徒时面具般的弥勒笑，“你说。”

　　“十年前，您在杀害了114位村民后正式叛逃为诅咒师。同年接管盘星教、以此为据点行动，通过为普通人祓除诅咒压榨信徒的方式收集咒灵和敛财。”见崎抬起头与夏油对视，将脖颈暴露在恶徒面前的她却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被牵制了一条手臂又无所畏惧地将致命处露出，如此冷静无畏实在是令人惊愕。

　　夏油听着自己过去的所为没什么触动，倒是愈发疑惑见崎问这种她已经确定的事有什么意义？

　　他能在那纯黑的双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没有杂色的黑只是单纯而不失偏颇地映出了面前人的影像，没有带任何情绪，只是如镜面般让人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样子。

　　他被看穿了。

　　就在夏油有如此意识的下一刻，他听见镜中人冰冷虚妄的平直声音——

　　“十年了，您怎么还没有实现自己的目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