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文野]港口Mafia首领的和平企划》番茄鸡蛋面盖饭

4、身世

　　位于镇目町一耦的酒吧［Homra］，仿佛能闻见木头香的吧台被擦的发亮，搭配木头地板的雅致装潢，一点都不像不良少年们聚集的场所。

　　“穗波老师，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太常来吗？”草薙出云望着眼前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的栉名穗波，半开玩笑地抱怨。
　　“还带了朋友和这么小的孩子……你什么时候生的小孩啊？”

　　他将柳橙汁端出来，试探地打量了另外三位客人。

　　坐在穗波身边的是一位六七岁大，穿着蓝色蕾丝裙的洋娃娃似的女孩，除了长相漂亮之外，更令人在意的是她面无表情、了无生气的模样。

　　黑发的年轻人在入门时就露出了一副赞赏的神色，看清吧台架子上陈列的酒瓶后更是激动万分，不断追问另一个人是怎么知道这么好的地方。
　　听到他这样称赞自己费心维护的酒吧，草薙出云当然自豪。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看见对方袖口和脖颈处露出的绷带后认为这是个怪人。

　　最后一位被纠缠的青年，草薙出云倒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好久不见，织田先生。”

　　对于酒吧老板这样亲切熟稔的态度织田作有些茫然。草薙出云没有错过他的惊讶，在织田后知后觉的你好之后他才解释道，“你送多多良那家伙回来的时候……”

　　“织田先生！”在草薙出云的嘴里和楼梯上一起冒出来的十束多多良几步下来，和栉名穗波打过招呼后给其他几个好奇青年身份的年轻人介绍一番。顾及栉名穗波还在，他自然是隐去细节简单概括，但一句“要是没有织田先生可麻烦了”就足够让吠舞罗的成员明白，织田先生是帮了这位吠舞罗的最弱干部大忙的恩人。

　　等到周防尊下来，解释了和穗波一起只是偶然的两位客人，已经在靠近吧台的好位置坐下并分别点了酒。

　　周防咋舌一声，对于穗波的到来毫不掩饰自己打心底不悦，“……不是叫你不要来。”
　　就在他准备隔着个空位在穗波身边坐下时却不料高脚凳被人转过背去。

　　光是站在那里就不断散发着威胁周遭气质的周防尊还没受过这种对待。

　　而做出这番行为的青年显然与那些惧怕他力量的那些人并不一样，与其说是克服了恐惧，倒不如说他可能是完全没感受到目前这位赤王随时可能造成破坏的危险氛围。
　　与周防对视的织田作之助不为所动，“这里有人了。”

　　“哈——啊？”
　　声调拉长，对这个说法感到莫名其妙的周防只觉得对方在找茬。

　　“不要这么说啊织田作！”
　　和织田一起来的少年夸张地叫起来，但能和有些脱线的织田玩在一起的显然也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明明没有人的位置却被说有人了，会变成奇怪的幽灵怪谈的！”

　　八田美咲忍不住抓狂，“重点是这个吗？！”

　　正巧这时门铃响起，瞧了一眼那边的太宰指着刚进来的人夸张叫道，“出现了！幽灵！”

　　正要往吧台走的见崎眠闻言停在原地，茫然环视一圈确认太宰治指的是自己，手搭腕上又看了看脚底的影子。做完这番动作，她才陈述道：
　　“我是人。”

　　……这是为了确认自己是活着的？
　　十束有些憋不住喷笑出声。

　　那边太宰还在赖皮说不信，除非见崎眠能拿出能够证明的东西，甚至还拉了织田作来帮腔。
　　“没想到我亲爱的见崎君居然已经亡故，这实在、实在是……！”
　　夸张的咏叹调之后音量降低居然还能听见些哭腔，双手掩面的男人肩膀可疑地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能晕死过去。

　　如果这番情景是发生在戏幕上那应当会有人为之动容，但此地仅仅是一间酒吧，除了觉得这家伙是个社交恐|怖|分子之外也只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作为和见崎眠（misaki nemuru）名字里面有部分一样的八田美咲（yata misaki），更是暴躁地想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赶紧闭嘴。

　　从进门开始就被宣告死亡又被迫社死，几分钟内死了两次，不管是再怎么要好的朋友这时候也该骂人了。但见崎眠只是面目空白地等着太宰过了戏瘾偷眼看过来时，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单子往前递。
　　“体检报告单。”她停了一下又说道，“今天的。”

　　“好嘞！”
　　像是怕她反悔一般将单子夺过来的太宰治脸上哪来什么眼泪，只有目的达成的志得意满罢了。

　　织田作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见崎过来，而后就被太宰拉着研究单子上的各项指标。
　　无视太宰在那边“这个不正常”、“那个太低了”的各种絮叨，终于坐下的见崎眠向酒吧老板问好，“草薙先生。”

　　可能是光线原因，穿着浅咖色衬衫和白色背带长裙的见崎眠比昨天多了些生气。即便依然没什么表情，但能感觉到她轻松许多。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是如何逼死成田桧，单看现在双手交叠在双膝沉静安定的模样，恐怕只会将她当做瘦弱些的普通女孩。

　　草薙出云瞥了一眼店里的其他伙伴，显然昨天的事情让这些没真杀过人的傻小子们有了心理阴影，打量这位黑手党女孩的目光里都带着防备。
　　但来者是客，没有恶意又礼貌得很，再加上与织田先生关系匪浅，没有把人赶出去的道理。
　　“见崎要点什么？”草薙问出这句话后才想起还没给穗波送上吃的，“穗波老师呢？”

　　穗波抬头看黑板上的菜单说，“那我就来个特制咖喱吧。”跟着向一边的安娜问道，“安娜，要吃咖喱吗？”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穗波有些惊讶，“安娜？”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穗波带来的小女孩正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东西一样，直盯着周防。
　　即便是与周防仿佛睥睨的凌厉目光对视，她也毫不畏惧，只一股脑地观察他。

　　气氛就这样凝滞了一会。

　　“也请给我来一份咖喱的吧，再加一杯温水。”见崎并不挑剔食物，和穗波点的一样只是为了省事，“正常分量的一半就可以。”

　　被周防和安娜之间诡异气氛吸引的草薙回过神，点头道，“好哟。”

　　安娜转头看向见崎，却在见崎将回望过来前低头下去，听见穗波再次询问她要不要咖喱后摇了摇头就离开原地，迈着脚步走向酒吧角落坐在地板上取出弹珠一个人玩了起来。

　　一大早就去做了全套检查，好不容易从医疗组出来就接到太宰发来的地址信息，卡着时间到达的见崎到现在甚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等到草薙将咖喱饭端上来后就开始安静地进食。

　　那边穗波让草薙分些饭给安娜，十束接下照顾安娜的任务后，两人才聊起安娜的病情和身世。
　　脑部出了问题、会看见类似幻觉的东西有时还会头痛，放着不管会有生命危险，因此必须长期在特殊的设施里检查治疗，偶尔出院也只会闷在家里，父母也在去年因为车祸去世。
　　罹患重病、父母双亡的不幸少女。

　　也正是因为安娜难得出院，所以穗波想委托他们带她出去走走。

　　八田没什么考量就把事情应了下来，得到穗波的感谢后又有些狼狈。

　　因为色觉异常而没什么食欲的安娜终究没有吃下咖喱，最后只在穗波的哄诱下含住一颗粉色的糖果。
　　与十束又交谈了几句，穗波就起身整装，八田与镰本规划接下来的行程。

　　即便只有半份，由于进食太慢，见崎到现在才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就在她拿纸巾按住嘴角的时候，突然有人拉扯她的衣摆。
　　低头下去，就与安娜那双猫一样的大眼对视。

　　两个同样没什么表情、都像人偶一般的女孩子在相同的沉默后又同时转移视线，将目光停在同一个人身上。

　　不得不说这番动作相当有某些灵异恐怖片的即视感。

　　而被两人注视着的十束多多良像是受不了这番压迫一般，松开嘴里的汤匙，端着剩下没人动过的咖喱饭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怎么了吗？”

　　周遭的人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感染，一片鸦雀无声。

　　没有要解答十束困惑的意思，两个女孩在沉默中将视线又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该为她们的默契鼓掌吗？
　　如果不是现状太诡异，草薙出云说不定真会这么干。

　　即便是周防尊，在这样的凝视下也不免有些不耐烦。

　　就在周防暴躁之前，年长的女孩离开高脚凳，蹲下与安娜的视线齐平，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手掌向上伸到安娜面前。

　　作出这番讨要姿态的见崎眠令织田有些惊讶，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时却被太宰拦住。

　　在他们的角度能很明显地看见安娜的双眼微微睁大，颤抖着嘴唇好像想说些什么的小女孩又马上把嘴抿上，重复了这番动作两三次，她才终于攥着另一只手放进见崎的掌心。
　　见崎握住她的拳头，像是鼓励一般，缓慢而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像是一瞬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安娜的神情立刻不再紧张，她缓缓松开拳头，就这样与见崎交握后，两人便又默契地松开。

　　穗波牵着奔回来的安娜，向端坐回凳子上的见崎瞧了好一会才在八田的催促下离开。

　　随着门上铃铛‘咣啷’响起，店门关上后，太宰才向见崎问到，“那孩子给你什么了？”

　　十束闻言往见崎手上瞧过去，她双手捧着玻璃杯，完全不像是藏了什么的样子。

　　见崎抬眼，隔着织田伸出上半身，双手撑在吧台上的太宰神情与方才玩笑时全然不同，显然是以干部的身份向她问话。
　　她思索一会才说道，“很抱歉，事关关东的稳定和□□未来的发展，在没有首领的许可前，即便是您也无权知晓，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