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文野]港口Mafia首领的和平企划》番茄鸡蛋面盖饭

26、心脏麻痹

　　燃油耗尽之后的飞机如同叶落水面，除了一点细微的抖动之外便再无其他风波。
　　舱室里立刻响起欢呼，于危机中活下来的人们喜极而泣。笑声和哭泣声一同爆发开来。

　　然而那边热烈的气氛并不能感染到另一处的几人，拯救了飞机和乘客的他们并不需要感谢。在机长打开舱门想要拥抱某人分享喜悦时，青之王拒绝了他的动作，并提醒现在疏散乘客才是要紧事。

　　等机长离开，中也才问道，“然后？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见崎抬眼向缩在角落的四人，畏惧于芥川的异能，他们看过来的样子像刚刚被阉|割的萎靡公鸡。

　　威胁他们将自己的资产全部交出用来买命，然后扔回美国拿悬赏金，一鱼两吃。考虑到他们目的地点在俄罗斯，还能顺便逼问接应人信息以拓展情报量。
　　瞬间出现的处理方案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但此时是在象征了秩序与制衡的青王面前，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见崎用没什么兴趣的蔫蔫样子说道，“交给警察吧。”
　　没必要为了他们招惹青族。

　　港口黑手党是异能者组织，处在异能特务科和青之氏族的管辖范围内。即便如今已获取了异能开业许可证，但还没摸清这位青王的脾性，先不要妄动的好。

　　中也理解她的意思，“那……”

　　“也就是说，不需要他们了吧？”
　　陡然出现的女声华丽高贵，她身着红黑色和服缓步入场。
　　膝盖以下的彼岸花衣纹摇曳的气息致命危险，将长发全数挽起的红衣女性如秋风落叶般优雅。

　　中也让出路，向她至礼，“红叶姐。”

　　红叶颔首，将和伞反握，来到她爱着的孩子面前，伸手朝上，“我来接你了，眠。”

　　“此事居然惊动您亲自前来……”见崎低头躲过她的视线，愧疚自责道，“十分抱歉。”

　　红叶执起她握紧的右手，在见崎瑟缩地逃开前紧紧握住，“只是在工作结束之余，带放假的孩子回家而已。”
　　她半拥住身形瘦小的女孩，放轻声音，语气中充满怜爱，以一种害怕惊碎湖面的轻柔态度说道，“我们走吧，眠？”

　　“……是。”
　　见崎用另一只手解开安全扣，被红叶半扶着站起。

　　红色的和服衣袖将她盖住，从宗像的位置看去，她似乎也已将和服穿上身。

　　“青王阁下。”

　　宗像低头与她对视，黑发黑瞳的少女精致易碎，然而在表象之下是无人可以忽视的坚韧强大。
　　没有忘记刚才她关于自己的介绍，宗像微笑道，“宗像礼司，初次见面，见崎君。

　　“初次见面，宗像阁下。”见崎微微欠身，向这位王权者行礼，“前代遗留的剑已钝腐，其秉持的大义与游街艺人的招客口号无异，然而在那泞池中还有一人可以堪用。”

　　宗像有些意外于她的示好，而从透露的信息可以知道她对前代青王的遗族颇为熟悉。
　　“请说。”

　　“前代青王，羽张迅阁下的快刀，被称为鬼的善条刚毅先生。”见崎感受到按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像是抽搐一般握紧又放松，没有转头，右手反握住红叶作为安抚。她直看着宗像，说道，“您初任为王，有熟悉事务且品性高洁之人从旁辅助是有益的。”
　　说罢，不待宗像有什么回应，她略一点头便要离开，“失礼了。”

　　在经过那四人时，见崎有听见红叶从喉间发出的不屑哼笑。

　　红叶的愤怒并非没有缘由——作为见崎不得不使用异能导致身体遭受反噬的直接原因，她恐怕在见到他们的第一时刻就将其斩杀。如果不是确认见崎状态更为重要，又被提醒有青王在场 ，他们早已化作夜叉刀下亡魂。
　　至于他们被交给警察之后会受到什么待遇……那是非异能者之间的纷争，青王无权干涉。只是把要做的事后延几小时罢了，红叶不是没有这点耐心。

　　然而就在她们远去几步时，那四人中突然传出异响。

　　突然瘫倒在地的一人剧烈喘息着。气息短促、呼吸剧烈、双目爆凸，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大张的喉咙里不断传出‘赫赫’声。

　　而就在他出现如此症状后的几秒，其他三人也相继出现同样呼吸困难的样子。

　　即便是红叶也没有见过这般情状，一时愣神间就觉怀中一空。
　　“眠？！”

　　见崎踉跄着跪坐到第一位出现症状的人身边，名为科夫的炸弹客如今目光逐渐涣散，只有嘴唇轻微颤抖证明他还活着。
　　扣住他手腕的同时，见崎按住他的脖颈，然而细探之后的结果令她震惊。

　　“救……”最后出现症状的男人挣扎着，将手臂伸向见崎，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狰狞恐怖，“救、救我……”

　　见崎接住他的手，拇指按上腕脉。
　　——什么都没有。

　　胸腔和鼻翼缩张证明他们确实在呼吸，蜷缩着捂住胸口的动作满是痛苦，口唇、面部发紫；呕血、静脉曲张……

　　淡岛捂住嘴唇，不让惊叫发出。在最后一人倒地发出闷响之后，她才惶惶不安道，“怎么回事？”

　　“四人症状出现间隔平均五到七秒可排除疾病或传染症状相同死因需解剖后才能知晓但大概率是心脏麻痹猝死。四人的身份是……”见崎语速极快地说完之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伏见君，前两天洛杉矶入室杀人案的凶手照片和姓名已经公布出来了吗？”

　　伏见擦头发的手一顿，“现在是下班时间吧，组长……”他抱怨一句之后翻出电脑敲打键盘，“是的，就在五分钟前的晚间新闻里，雅各布·德恩，格雷格·D·欧文，卢卡斯·安德乔恩还有罗尔顿·科夫，一共四人，名字和照片都被报道了。”

　　这还是见崎第一次不用文字或其他人转达和伏见直接通话，所以听见他的声音后她惊讶一瞬，确认自己没有打错电话后反应过来，“那么，我需要近期全球范围内因心脏麻痹而死的人员资料。”

　　他就知道。
　　伏见忍不住咋舌一声，“关于这个……森先生之前有联系过我。”

　　见崎摩擦指尖的动作一顿，“……那个人的行动已经威胁到我等了吗？”

　　“没有，他只让我抹掉曾经暴露在网络上的内部人员信息。”想起那个笑面虎一样的秃头老男人，伏见感到些不耐烦，“因心脏麻痹死亡的第一例是音原田九郎。4月27杀死6人后于28日劫持8名孩子和保姆为人质，当时地方新闻对其直播报道，公布了名字照片后的几分钟内人质安全离开房间。”

　　“我知道了。”六天前正是她离开日本前往意大利的时候，太过专注Passione的事情，居然对此异变丝毫未觉。见崎单手握拳，指节抵住眉心，深呼吸平复心跳和混乱的思绪。
　　好在首领反应及时，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

　　“资料我之后发给你。”

　　“辛苦了。”

　　知道能力发动条件却不着急调查，反而利用其使用条件增加利益。见崎能理解森的做法，但这种突然出现的能力者在掌控之外实在令人不安。

　　耳膜内部有异常的翁鸣，眼前的视界也有些模糊，心跳有些异样。
　　见崎擦去鼻腔流出的血迹，不甚在意。

　　无视空间距离，只需要知道名字相貌就能令其死亡的能力……此前没有任何有关于此的资料，后天的能力者？亦或是得到什么类似于箭的道具？排除超远距离自动型替身更类似于诅咒的力量……

　　“眠！”

　　骤然响起的喊声令见崎像是灌木间被惊动的鸟雀，在一瞬间剧烈的颤动后她抬眼，转向红叶的目光中还有未醒之人的茫然。
　　“……？”

　　“已经可以了。”红叶的声音有些艰涩，她蹙起眉心，像是在忍耐着巨大痛苦一般，目中带着难过与乞求。
　　她拂开见崎的鬓发，抚摸那苍白得仿佛能看见血管的面颊，在那微微发热的触感中，红叶难忍酸涩，再次重复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走出庞大的思维迷宫需要时间，而在那几秒之后清醒的见崎却陷入更深的迷惑。

　　既然如此，
　　您为何哭泣？

　　自相识以来便一直作为庇护者对她关照有加的尾崎红叶此时正在流泪，那极致的悲伤之色实在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与她相处更久的中也比起震惊，更像是无奈一般将脸转到一边，同时将芥川的脸也按下去。
　　——他们作为下属，不该去见上司的丑态。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见崎没有反抗的被红叶拥入怀中，视界陷入黑暗，后脑被人抚摸的触感实在温柔，她不自觉地重复，“对不起……”

　　当见崎小心攥住她的衣襟，颤抖说着‘请原谅我’时，红叶叹息一声，“谁忍心苛责你呢？”
　　“睡吧，眠，休息一下，我们要回去了。”

　　见崎的手并未放松反而愈发攥紧，几秒之后，她说道，“……醒了之后，我想吃橘堂的番茄年糕汤和温泉蛋。”

　　红叶脸上有了轻松的笑意，“甜点是栗子羊羹，路上如果遇到车轮饼或者鲷鱼烧，就要一个红豆味的？”

　　“是……”

　　接住已昏睡过去的见崎，扶住肩膀、将手臂穿过膝弯，将她横抱后平稳站起。略微湿热的吐息靠近自己的脖颈，将如此致命的位置暴露出来的红叶却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知道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