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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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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小仙女！又见面了！”
是之前那个过分热情的女研究员。
“小，仙女？”越时绥回看，“你的头发好像长了不少。”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被认成女孩子。
“呃，只是一个外号，之前没有名字的时候她是这样称呼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当着越时绥的面被人这样叫，有种莫名的羞耻。
“你的头发又长了，长得好快啊。”
为什么她的头发就大把大把掉，这也太不公平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真的没有什么保养秘方吗？”她都没有几根头发，长得还很慢，太长了更容易掉。
真的很担心自己未老先衰，这份工作再干几年头发都掉光了。
“没有。”他也很苦恼，头发长了容易打结，一点都不好打理。
世界上人的悲欢总是不尽相同。
“先做正事，带他去检查。”
“好吧，咱们边走边说。”
“对了，你们怎么是一起来的？”
“我们住一起。”
“啊~”女研究员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没看出来啊，小仙女还没成年呢。”
“徐妄。”
“诶？”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好哦。”女研究员反应过来，笑眯眯地介绍自己：“我叫姜语昕，大家都叫我姜姜，你叫我姜姜姐就好。”
“走吧，我们先去做一个全面体检。”没等越时绥交代几句，她挽着徐妄的胳膊就走。
“他不是你们老板吗？”你是这个态度对老板的？
“我又不是他下属，研究所也只有侦察科是他的地方。”姜姜给他解释，“工资又不是他发，大家只是普通同事啦。”
“我看到兰姐被带回来送进急诊室了，最近真的不安全，你住在他家里也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受这么重的伤。”
“那些伤，很多是她自己……”徐妄想起那天，她身上有那么多爆炸的地方，真的能治好吗？
“她自己弄的？”姜姜手用了点劲，意识到自己失控后立马道歉。
“抱歉啊，有点激动，你怎么知道，是也在现场？他担心你受伤，所以才带你回来检查的？”
“唔。”徐妄含糊回应，虽然越时绥也没有禁止他跟别人说，但他还是选择隐瞒了兰洁做的事。
“之前，我在广播里面听说，政府要去医院抓人，是因为我们那批出去的人有问题。”
徐妄试图转移话题。
“嗯，没错，不过你比较特殊，所以没有把你也抓回来，还以为刚道别又要见到你呢。”
姜姜明显还想再问一些别的，不过已经到了走廊尽头，只好放弃。
“好了，自己进去，我会在外面等你的。”
体检的过程很快，整个人通过一台圆弧形状的机器，结果就出来了，只是在脑科室耽误的时间久一点，因为要做各种测试。
“可如果只是简单的失忆，会连常识也忘记吗？”
越时绥盯着手上的检测报告，许久也没研究出什么东西。
“不排除这种可能。”何潍单手推了推镜框，“建议还是留在研究所观察一段时间，定期检查。”
“我们不能剥夺他的自由生活，还是先安排他去上学。”
“我的建议是，不要去人多的公共场所，在他适应社会法则之前。”
“可以先让他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每天学习常识，这样会好一些。”
“让他上网课吗？”
“或许你也可以亲自教他，我听说伯母已经是他的合法监护人了，他也算是你的弟弟。”
“你消息还真是灵通。”
检查结束后，越时绥带着他在研究所转了一圈，徐妄觉得这里的人都不太正常。
比如他刚刚就看到那个被称为博士的人非常暴躁得捶了仪器两下，然后脸色骤变，仿佛喝了假酒，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对那台刚被砸过的机器说到：“宝贝，原谅我好吗？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这绝对是疯掉了吧，这种情况不比他更应该去医院精神科？
但是，又走了一会儿，徐妄发现，他不是一个人。
这里的研究员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
“你之前，也这样？”他看向越时绥的眼神有些复杂。
“那倒没有，只是经常因为实验没有进展而自闭，最长的记录是一个月没跟活人说话。”
“活人？”
“你跟仪器还是植物说话？”虽然他只是在乎他的外表完全不看他的内在，但是这种行为徐妄是无法接受的。
跟有有生命体征的物品说话他勉强可以理解，对着一堆死物叫老婆，那个场景他实在忍受不了。
他刚刚已经看到有个女孩子对着一盆仙人掌叫了十几声老婆，徐妄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不能理解人类了。
这就是主城的高级人才？人类未来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那人类的前途还真是曲折难行。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在跟我的实验对象们谈话。”
好吧，还是有他意料之外的事。
“所以你，”
“所以后来转组了，去了侦察科采集样本。”
“出去转转，放松放松，现在正常多了。”
所以说人还是不能没有太阳。
对此，他只能呵呵两声，表示“挺好，人还是要呼吸新鲜空气。”
“虽然时时刻刻要带着三层防毒面罩。”
“那也不错。”
天被彻底聊死。
徐妄一时间不知道，这里的研究人员和椿城的□□教徒哪个更离谱一点。
只能感慨，这里的物质生活丰盈，但人们的精神状态堪忧啊。
神也救不了他们，真好，又是劝退自己的一天。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桌，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越时绥不放心把他送去学校，更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家里，干脆在自己办公室添了一张书桌，每天盯着徐妄上网课。
“有。”
徐妄面无表情指着桌上那盆绿色的东西：“仙人掌去掉。”
“好，你有什么喜欢的植物，都可以带过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徐妄基本上都是在给自己灌输知识，为了避免对主城和现代一无所知，现在他再也不是脑袋空空的失忆症患者，他的脑袋里充满了智慧。
看过一遍的东西都能记住，对于神明来说没有什么难的。
给他授课的机器人也把教材换成了中学课本。
“现在的人类小孩都这么聪明吗？我记得之前他们要上十二年的学，最后只有一半的一半能考上大学。”徐妄在上课的时候，织锦里面的小春也跟着凑热闹。
这块华丽精致的织锦缎显然跟办公室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徐妄也不再把它披在肩膀上，只是随身带着，放在塑料袋里，对外说这是他午休要盖的薄毯。
他们原本就是一体的，记忆与认知共享。
“没想到现在小学加上中学一共也就六年。”
“而且所有人都可以去大学读书。”
“是呢，大学六年毕业之后久可以出去工作了。”
越时绥很少回家，晚上不是在研究所加班开会，就是在外出勤。
原本同居的喜悦被冲淡，因为基本上见不到面。
甚至赵女士来问他的学习情况的次数都比他们说话的次数要多一些。
不过情况在一周后有所好转，兰洁醒了，指名要见他。
因为当事人的要求，关闭了一切监控和收音设备。
时隔大半个月，徐妄再一次见到了兰洁。
她的情况很不好，不如第一次那么神采飞扬，也不如前两次那么坚定。
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我应该如何称呼您？造物主？或者神明？”兰洁躺在病床上，笑容苍白。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只要心诚，称呼都无所谓。
“我要向您道歉，还有，谢谢您去看望我的女儿。”
“她很可爱，我赐予她健康与快乐。”虽然力量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给信徒赐福是很容易做到的，这并不会对世界产生太大的影响。
“如你所愿，之后，她可以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
“我还想麻烦您一件事情，最后一件事，之后她也会成为您的信徒的。”
“你说。”事实上，那个小女孩已经相信神明的存在了，徐妄离开的时候，小女孩睁开眼，看到他肩膀上的鱼在动。
“有神仙！你是仙女姐姐吗？”
“嘘，”他现在听不得这个。
徐妄能感觉到她的喜悦和信念感，果然，地图上的灯又多了一盏。
“仙女姐姐，你真好看！”
原本只赐予了健康与快乐的神明被这句充满童真与赤诚的夸奖取悦到，又赐给了她容貌。
当然，神明的赐福不会突然显现出来，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日渐显露。
“我希望，您能替我送给她一束流苏花。”
“我答应你，还有别的吗？”
她摇头，“没有了。”
不过小春说听到了她的心声，如果中秋节能有人去陪她的女儿就好了。
流苏花？徐妄印象中没有这种花的样子。
在网络上搜索，也没有花店卖。
他找到了很多图片，是开在树上的，很漂亮的白色小花。
“流苏花？花店确实很少卖这些，你如果需要，可以来我这里摘，院子里正好有一颗。”
赵安政每隔两天都要打电话询问他的学习情况，今天好不容易徐妄提了要求，她转身吩咐刚来的越时绥：“听到没有，去把人接过来。”
最后因为赵安政工作原因没能见面，她让越时绥带着流苏花去接他。
“她最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徐妄抱着流苏花，有点想知道兰洁之后的命运。
“不清楚，应该不轻。”
“其实如果她最后没有切断电源，事情或许会有转圜的余地。”
“没有如果。”徐妄肯定道，“她已经做好不再见女儿的准备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