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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遇见 ...

  •   林壮壮多少年没回国了,野鸭子放出笼想关也关不住,可劲儿的玩可劲儿的造,海里扑腾,田野里闹,人晒黑不止一圈。这个家没人敢揍他,谁敢揍,有奶奶护着,我的乖宝啊还是这么皮实。林家岛玩了,大姑把他接到陈家村。家里有一对龙凤胎兄妹,望望和晴晴都喜欢这个大哥哥。

      林壮壮到村里不多时,哪个山头没留下他的脚印,狗见了都得躲开。最近他发现个不错的去处,是家疗养院,跟着姑父来送过几次菜就记住了,这里安静旁边还有些高大的树林,在里面捉迷藏,粘知了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壮壮带着弟弟妹妹和其他小伙伴在里面扇画片,虽然在国外呆了这么久,但他可是在林家岛长大的,玩这个得心应手,没一会儿就把人家手上的画片赢完了,不过林壮壮也不小气,赢了东西还分给大家伙糖吃,都是些村里都没见过,所以孩子们也乐意跟他玩。

      坐在一棵不显眼的树底下听歌的章时年被这群孩子扰了清净,叽叽喳喳的真闹腾。本来就是躲到爸爸这里散心的,好好的回国探亲,没想到家里人说他抢了三哥的女朋友。起初是对秦雨溪有点好感,成熟的女人,在众人中总是显得光彩夺目,但也仅仅如此,不知道三哥喜欢她,这事就传到家里,妈妈也说他的不是,一向跟他要好的三哥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其实比起家人的不理解,他更烦秦家人,明明知道三哥喜欢秦雨溪,还来撮合他们,这算什么,要他们家分崩离析吗?不说也罢,他躲到爸爸这里总行吧!

      章时年已经观察了这群小家伙也有一阵了,中间那个个高的,手里赢了满满一叠纸片样的东西,他还挺会拉拢人的,叫了一声小鬼,一群人闻声朝他那里看去,虽然都是些小毛头,但被叫小鬼大家谁也不乐意。章时年拍拍裤子,抄着手走过来。小家伙们看着个明显年长不少的人,还是有些怯怕,纷纷往后退,只有望望跟在林壮壮身边,活脱脱一个门神,谁也别想动我哥。

      林壮壮可不怕,“叫谁小鬼呢,我们有名字!”

      章时年被这小娃娃逗乐了,“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都没报上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脾气还不小嘛,“我叫章时年,刚刚是我冒犯了!”主动伸手言和。

      “林壮壮”哼谁会告诉你我的大名呢!

      看来是生气了,小嘴翘得老高“我赔罪,请你们去吃蛋糕怎么样?”林壮壮不想吃,不过身后跟着的小毛孩们听到蛋糕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咽口水,望望见哥哥不动,他也直愣愣的立着,不过晴晴拉了拉大哥哥的手,是想了,林壮壮只好跟着去。

      章时年把人带到院子里,让他们等着,这是个独门独户的小庭院,没有人,看着挺清净的,林壮壮打望的功夫,章时年端了一盒蛋糕出来,小家伙们看着奶乎乎的东西,眼睛都挪不开,望望也跟着舔舔嘴。给每人分了一块,大家忙不迭拿手开吃,谁要那费劲儿的叉子。林壮壮倒没动,用手绢给晴晴擦擦,她斯文,吃得慢些,脸上粘了不少奶油,他平时在家也经常照顾轩轩,做起来跟个小大人一样。

      见林壮壮不吃,章时年又给他倒了一杯果汁,别人有心示好,不至于跟人置气。章时年拿出身边的随身听,问他想听吗?林壮壮拿过一只塞进耳朵里,Michael的歌,他们学校天天放,都听腻了,没听几秒就还给他,章时年以人不喜欢。

      虽然不喜欢哄小孩,章时年这个年纪也爱玩,他东西多,把新买的游戏机拿给小家伙们。这些玩意陆江远给儿子买的也不少,林壮壮兴趣倒不大,不过小毛蛋们觉得新鲜,眼睛都冒着星星,想玩又不会,章时年挨个教他们,不过这里面显然没有壮壮。

      “你不想玩吗?”

      “这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下水抓鱼!”

      章时年好奇的看着他“你会?”

      林壮壮1岁就下海游泳了,他水性好,潜入水里能憋好久的气,抓鱼就像天生的本能,不过都是背着家里大人。“你不信,下次抓给你看!”

      章时年被勾起了兴趣,长这么大还没跟人玩的这么野过,约人后天怎么样?

      林壮壮跟人击掌,后天下午山下石桥那里汇合。

      这天的天气真热,壮壮让望望在家给他打掩护,穿着小背心,小短裤,踩着大姑给他买的水晶凉鞋,单人赴约。章时年看着这身打扮差点笑出声,天气再热他都是长裤,顶多加身T恤,脚下一双运动鞋。

      带人去山沟里,周围都是树林,水潭里一汪水清澈见底,看着都透着凉意,确实有不少鱼,林壮壮把背心短裤一脱,穿着内裤像鱼鹰一样往水里蹿,章时年来不及阻止人,他已经潜入水底,这水看着不深,其实也有2米多,只见人憋着气在水里不动,等鱼游过来,慢慢合拢手,一个机灵就把鱼抓住了,腿一蹬向上游去。刚冲出水面,打了章时年一个措手不及,把手里的鱼递给他,章时年对着个滑不溜秋的东西不感冒,鱼在他手里摆来摆去,一个重心不稳,扑通掉入水里,林壮壮爬到岸边,抹了一把头上的水笑得前仰后翻。

      壮壮在村里野惯了,穿着内裤躺在石头上晒太阳,章时年上下也湿得清凉,所幸也脱下衣服,只剩条内裤,赤身躺着他旁边。阳光在身上镀了一层金沙,暖洋洋的一点也不觉得冷。少年嘴里叼着根草自言自语,还是这里好,不用被爸爸压着写作业。章时年以为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害怕写作业。

      “你家家长会在过节的时候送你习题册吗?”

      章时年笑到那倒不会,不过我舅舅每天会给我安排其他的功课。

      “我爸爸可会打电话考我唐诗300首,背不出来就不准我就去玩,他们在这是虐待儿童,影响我身心健康,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陆江远在家打了不少喷嚏。

      章时年听着被逗笑了,他在这个年纪别说唐诗300首,论语都能倒背如流。

      两个人正聊的起劲儿,远处传来声音,听着像是叫他的,那声音还耳熟,是他姑父!越来越近了,林壮壮嘴里唠叨着,完了完了,要是爸爸知道他下水摸鱼,铁定要被抓回去挨揍,衣服也没拿拔腿就跑,章时年叫人也不回,拿上衣服跟着追上去。

      林壮壮就是属狗的,年纪不大,脚上抹油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章时年一个成年人都追不上他。听不到声音了才停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气止不住的喘,章时年就套上了裤子,拿着衣服弯腰喘着粗气,“你,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不跑,不跑大姑夫抓了我一定会把我交给我爸,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

      “你这么怕你爸?”

      “那也不是,我大爸爸怕我爸,我爸得听我奶奶的,哎呀,知道了我就不能在这里玩了,回去陪轩轩多没意思!”

      章时年被他绕晕了,什么爸爸大爸爸的,这一跑不要紧,林壮壮一冷一热的,又跑这么久,腿僵硬得不听使唤,最后还是章时年把他背出山里。

      陈建平在山里找了他好久,回到家人已经呼呼大睡,跑出去玩肯定是瞒不住的,壮壮惯会耍赖央求再三姑父答应不告诉他爸,不过下水摸鱼是不准了。

      林壮壮因为这事跟章时年熟络起来,虽然差着10来岁,没想到能玩到一起。没事带着人爬树抓知了,当然上树的是他,章时年拿罐子在底下等着。把烤好的知了硬塞给章时年吃,章时年见着这黑乎乎的玩意儿,身体离得老远,不想受人荼茶,“好东西居然不知道享受!”一个人吃着烤香的肉,他在国外想吃还吃不着呢!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林壮壮就被爸爸接回林家岛,暑假一结束也该回美国了。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通知他的大朋友,两个人还约好了一起去钓鱼的,当然章时年终究等不来无法赴约的人。

      林壮壮一直以为明年回国就能找到他,到时候又能一起玩,结果再回来的时候怎么也见不着人,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章时年正在经历他人生中的浩劫。

      章时年的三哥喜欢那个秦雨溪的,她家因为zz问题抓的抓跑的跑,那家人疯了头,诱骗三哥把章时年抓了想出国,给他注射高纯度MF,让他生不如死,最后章时年的舅舅把人救出来,接着章妈妈带着人远赴海外,开始接受长达5年的戒毒和心理治疗。章时年没有机会回到绿岛,短暂的美好记忆停留在那个夏天,这是他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林壮壮虽然少了一个大朋友,不过他的生活依旧充实,每年他们全家都会回国,看望爷爷奶奶们,大爸爸来美国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在他13岁那年,他们家迎来了新的家庭成员,他的小弟弟,陆慕林,小名叫球球,他们家老二取的,也是个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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