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无间道》还诚

15、破绽

　　乔洛回到维斯塔姆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精神力的补充使他精神奕奕，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他对维斯塔姆家十分熟悉，一进门，就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往日照片。

　　之前忙着行动，乔洛没仔细看，此刻时间充沛，他便站在照片前面仔细看了起来。

　　照片是按照年份排列起来的，最早那一张，是维斯塔姆和乔洛的入学照片，上面有很多人，瘦小的维斯塔姆坐着轮椅位于前排的角落里，他半低着脑袋，并没有看向镜头。而原主则站在后排的正中间，处于照片的C位。

　　乔洛看见照片里少年的自己呲着牙，像个二傻子一样望向镜头，不由莞尔一笑。

　　这个世界的乔洛，其实比他幸福的多。

　　之后的照片都是两人一起拍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关系逐渐亲密，从维斯塔姆正对着镜头的笑脸可以看出了，他残缺的心灵已经让原主全部治愈了。

　　乔洛被照片里一张张笑脸感动到了，他在此刻终于理解了原主和维斯塔姆之间身后感情。他们不单是朋友，还是家人，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他们彼此支撑，努力为对方绽放着阳光。

　　乔洛红了眼眶，很可惜，这种纯真的情谊，他没有体会过……

　　抬手擦拭眼角，忽然察觉到手心有些刺痛，乔洛这才想起自己掌心的烟头烫伤。

　　找医药箱治疗烫伤的时候，乔洛无意间看到了放在旁边的精神力测试试纸。

　　乔洛顺便测试了一下，在他杀死了一个A级两个B级之后，精神力已经升至了B级。

　　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乔洛的面前，他成功使用出鲁伯特的天赋技能，分裂出了自己的分/身。

　　这一刻，乔洛的大脑好像分裂成了两半，双面视角同时映射到他的脑海里，让他只觉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宛如智障，连怎么走路都不会了。

　　经过足足三个小时的调整，乔洛才初步掌控了两个身体，他一边控制着主体去做饭，一边控制分/身使用自己的其他技能。

　　虽然行动依然笨拙，但乔洛已经尝到了两个身体的美妙滋味。

　　就好像时间被拉长了一样，在有限的时间内竟然可以完成两倍的事情，真是太方便啦！

　　六点钟，乔洛让分/身找地方训练，主体则变成维斯塔姆的样子带着早餐来到医院。

　　维斯塔姆早就醒了，但是害怕暴露，一直在躺着装睡，等乔洛回来。

　　两个人重新调换了身份，乔洛询问他：“昨晚没事吧？”

　　维斯塔姆摇头，“护士来查了两次房，我背对门口躺着，他们也没进来，开门扫了一眼就离开了。”

　　语罢，反问乔洛，“你呢？得手了吗？”

　　俩人一边吃饭，乔洛一边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维斯塔姆。

　　维斯塔姆闻言皱眉：“没想到主任私下是这种性格……”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乔洛，“你变成鲁伯特离开的时候，有在脸上覆盖一层精神力吗？！”

　　“没有。”乔洛不明白，“为什么要覆盖精神力？”

　　“雪莱家族有一条家训——雪莱家族永远不能堕入黑暗。”

　　维斯塔姆科普，据说在很多年前，虫族科技还不发达的时候，大家认为‘黑皮肤’是一种黑暗的诅咒，偏偏雪莱家族是天生的黑皮肤。

　　当时为了证明自己内心的光明，所有雪莱家族的成员主动在皮肤里注入了特殊材料，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以精神力覆盖面部，那种材料就会发出荧光。

　　虽然现在大家已经不再歧视黑皮肤，但雪莱家族还是保留了这项传统，只要在夜晚出行，就会以精神力覆盖面部。

　　昨晚乔洛之所以会看到霍里的皮肤发光，也是这个原因。

　　维斯塔姆：“你昨晚变成鲁伯特离开的时候没有以精神力覆盖面部，暴露了变身伪装的技能。霍里知道你的伴生技能，肯定会对你有所怀疑。”

　　乔洛闻言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起来，这点是他疏忽了！

　　暴露的风险使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久久无人出声。

　　许久后，维斯塔姆安慰他：“拥有这个技能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们做好了不在场证明，应该没问题。”

　　“不够保险。”

　　昨夜查房的护士并没有看到正脸，如果调查人员严格审讯，很有可能察觉到其中的漏洞！

　　乔洛极速转动大脑，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可能是这边想的太专注，放松了对另外一边的控制，正在训练的分/身突然不慎摔了一跤。

　　操控着身体站起来，乔洛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虽然他昨晚扮演失败了，但今天可以扮演成功啊！

　　现在才七点钟，鲁伯特的死讯没人知晓，一切都来得及！

　　乔洛让维斯塔姆先行离开，然后找医生想要办理出院，但是他这次受伤太重，为了防止后续出现意外，医生拒绝了他的出院请求，要求他在医院再观察12小时。

　　乔洛一边嘟囔着’好无聊‘，一边离开了医生办公室，不过他没有再回病房，而是去了医院楼顶的天台花园，在监控下面晒着太阳打盹儿。

　　与此同时，乔洛操控分/身变成鲁伯特的样子，重新回到了他弃车抛尸的地点，驾驶着装有鲁伯特尸体的车辆，环绕城区漫无目的的开着。

　　一小时后，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乔洛发现街边一位交通警察脱离岗位，开车跟上了他。

　　乔洛知道对方上钩了，迅速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停车，钻入了人群之中。

　　不消片刻，大批军雌涌向了这里，霍里的飞车停在军雌们的保护圈内，助手开门下去，霍里则继续在车内等候。

　　十几分钟后，助手小跑着回来，霍里降下车窗，助手在车窗外低声回禀：“……在车后备箱里找到了鲁伯特的尸体，是枪杀，凶手跟丢了。”

　　“嗯，你留在这里跟进后续情况。”

　　霍里面无表情的升起车窗，他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昨天那个凶手当着他的面都没有被识破，现在想要轻易抓住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昨夜自己与扮演成‘巴特’的凶手打过照面，霍里就觉得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昨夜技能对他示警的原因，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也许，还来得及。

　　霍里点起一支烟，对着司机淡淡开口：“去联邦中心医院。”

　　乔洛收回分/身离开天台，前脚刚回到病房，后脚霍里就带着一帮人上门了。

　　“贝尔，部长来看你了。”

　　外勤局的局长威尔·劳伦在前面打头开门，对乔洛热情的好像和他认识了很久一样。但其实，这只是他第一次跟乔洛说话。

　　乔洛赶忙起身迎接，十分上路的礼貌叫人。

　　霍里·雪莱跟在后面进来，他带了不少保镖，瞬间把病房里塞得满满当当。

　　“领导们请坐。”乔洛假装没有看到霍里的打量，热情的招呼着众人。

　　“我很快就能出院了，真没想到会惊动各位领导。您看我这也没个准备，招待不周，请领导们见谅。”

　　“呵呵，没事没事，你快躺下吧，别累到了。”

　　威尔局长扬着笑脸，说着场面上的客套话。

　　乔洛怎么可能真去躺下，只浅浅坐在了床边，笑着和威尔局长说话。

　　俩人闲聊的过程中，霍里一直没出声，直到威尔局长跟乔洛一起停下喝水，霍里才突然出声道：“鲁伯特死了，你知道吗？”

　　“啊？！”

　　乔洛握着水杯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我不知道！鲁伯特怎么死的？！”

　　“今天早上遭遇了枪击。”霍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那个时间你在干嘛？”

　　“我？这是几点发生的事情？”乔洛识破了霍里的小心机，一脸迷茫的反问。

　　“凌晨一点左右。”

　　被识破的霍里不动如山，没有丝毫尴尬。

　　“凌晨我在睡觉，我昨天睡得比较早。”

　　乔洛此刻才好像回过神来一样，询问威尔局长，“局长，到底怎么回事？我被怀疑了吗？”

　　霍里示意手下去查证乔洛的说辞，威尔局长瞥了他们一眼，跟乔洛打哈哈，“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你不要多想。”

　　“那就好……”

　　虽然乔洛嘴上这么说着，但表情却明显一副担忧模样。

　　霍里看出了他的异样，“你想到了什么？”

　　“在这里说吗？”乔洛看了一眼屋内的保镖，犹豫道：“跟我上次行动有关……”

　　霍里没有立刻挥退保镖，而是直到查证人员多方位确定了乔洛两个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过来回禀，霍里才让保镖们从病房里离开，只剩下他和威尔局长。

　　乔洛把自己重新编纂删减过的行动经历复述了一遍，表情犹豫：“……从芬恩·沃克那里，我尝到了沃克家族的对仇恨的执着，现在咱们把艾希礼的死栽赃在胡佛·沃克身上，我怀疑，鲁伯特的死会不会是帝国的报复。”

　　威尔局长不明白，“胡佛·沃克已经死了，谁又能知道你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鲁伯特？”

　　乔洛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有这个预感。”

　　霍里没有说话，艾希礼的死在联邦高层并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甚至乔洛扮演艾希礼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难免会有纰漏之处。

　　乔洛趁机道，“局长我能不能重新换个身份到局里上班，鲁伯特被人枪杀，我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危……”

　　威尔看了霍里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就点头道：“这不是大事，你回头创建好新的身份，直接把资料提交给我就行了。”

　　如此一来，知道乔洛新身份的人就只剩威尔和霍里两个了。

　　“好的，辛苦局长关照。”乔洛松了口气，笑着道谢。

　　霍里冷眼旁观，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