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无间道》还诚

14、行动

　　当天晚上八点，维斯塔姆再次驱动着轮椅来到病房。

　　他掏出轮椅下面的饭桶，这一次，里面盛放的是武器和假发。

　　维斯塔姆拿出黑色假发戴好，然后让乔洛将他抱到了病床上。

　　他蜷缩在被子里，让乔洛看他的智脑，“记住地图路线和这几个人的长相，他们是雪莱家族的护卫和仆人，鲁伯特升职了，今晚正在老宅庆祝，他的卧室在三楼左手第一间。”

　　乔洛仔细看过，然后变成了维斯塔姆的样子，驱动着轮椅离开了病房。

　　他先是坐车回到了维斯塔姆的住处，因为行动不便，维斯塔姆的住处位于建筑的一层。

　　乔洛在他家换成一个名叫‘巴特’的仆人，然后翻窗离开，绕路乘坐公共交通来到雪莱家族位于郊外的庄园。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宏伟庄园内部还是一片欢腾。

　　乔洛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仆从更衣室，此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在外面为宴会而忙碌。

　　他根据储物柜上的名字，套上属于巴顿的仆从制服，刚走到宴会厅外，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衬衫的高大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人黑发金眼黑皮，左脸上半部分长着一圈类似弯曲藤蔓的金色纹路，在黑夜之中散发着莹莹的金光。

　　这啥？萤火虫成精了吗？

　　乔洛因为新奇多瞄了一眼，却没想到远远对上了那人的视线，即使乔洛立刻低头回避，却还是被男人叫住——

　　“过来。”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冲着乔洛示意。

　　乔洛顿了一下，他换衣服的时候确实在口袋里发现了打火机。

　　因为男人的命令过于理直气壮，乔洛不敢随意违抗，只得应声：“是，先生。”

　　乔洛掏出来火机走上前去，距离拉近，才认出眼前人的身份，正是雪莱家族最大的话事人，霍里·雪莱。

　　霍里虽然是信息中心的最大领导，但原主以前并没有见过对方，此刻正面相遇，乔洛才发现对方比印象中更加高大健壮。

　　霍里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九，看起来比新闻里的庄重议员要年轻一些，穿着黑衬衫的他有种成熟男人独有的性感与魅力。

　　尤其在黑暗之中，霍里脸颊上的金色藤蔓带一股邪恶的神秘，看起来古怪又霸气。

　　今晚有明确任务，乔洛不想节外生枝，准备点完火就走人，可偏偏夜风猛烈，乔洛连打三次都被风给吹灭了，情急之下，他上前一步，转换方位，踮起脚用手掩着火苗送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的面孔凑近火苗，一边吸烟，一边盯着乔洛的脸。

　　他们俩的距离很近，乔洛闻到了一股金属的味道，正是眼前人释放出来的信息素。

　　大概是注意到了乔洛嗅闻的小动作，男人忽然松开烟嘴，冲着乔洛的脸吐出了一阵白烟。

　　“咳，”乔洛压住嗓子低低咳嗽了一声，急忙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男人忽然笑了，他也不说话，就那样站在原地，一边吸烟一边看着乔洛笑。

　　乔洛适时流露出一丝紧张和局促，弯腰冲眼前人鞠了一躬，正要闷声退下，却又被叫住——

　　“你的名字。”

　　乔洛动作停住，不敢抬头，只低声回答，“先生，我叫巴特。”

　　霍里盯着眼前的矮小青年，对方似乎被他吓到了，一直垂着脑袋，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霍里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噙着香烟含糊道：“伸手。”

　　青年迟疑片刻，白皙的右手被伸了出来，手心向上，手指半长着，微微有些颤抖。

　　霍里轻笑了一声，捏起唇边的香烟，毫不犹豫摁进了眼前白皙的掌心之中。

　　灼热的火光泯灭在肌肤上，手掌剧烈颤抖了一瞬，却不敢躲开，依然忍痛维持着向上的姿势。

　　扑通——

　　霍里的心脏突然重重跳动了一下，紧接着，忽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跳动！

　　霍里眯起眼睛，他摁了一下胸口，突然抬手抓住了眼前青年的脖颈！

　　面前矮小的青年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望向他，却不敢说话，也不敢放下捧着烟头的右手。

　　心脏猛烈的跳动忽然又停止了，霍里皱起眉头，不明白这次预警怎么回事。

　　如果真是眼前人对他产生了杀意，那他现在动作更过分，心跳应该更快才是，怎么却偏偏恢复平静了呢？

　　霍里的伴生技能指向范围太过广泛，经常让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随意一个动作都将导致未来的死亡。

　　霍里还在凝神思考，可被他握住命脉的矮小青年却已经漫出了眼泪，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终滴在霍里的手腕上。

　　霍里皱起眉头，有些嫌弃的松开了手，一边转身往宴会厅里走，一边拿出手帕擦拭手腕。

　　走到门口，他下意识的回头望去，青年还保持着原状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举着手掌。

　　又过了一小时，霍里准备离开，族人拥簇着送他出门，路过门口的时候，霍里注意到那个名叫‘巴特’的仆人已经不在了。

　　乔洛站在宴会的厕所里，一边清洁着洗手台，一边暗暗注视着窗外的动静，看着霍里上车离开，他不由暗骂一声。

　　这狗东西竟然拿烟头烫他，就这素质还男二呢，差萨利十万八千里！可别让他找着机会，否则他非得整死这个垃圾不可！

　　乔洛的心里再次泛起杀意，但是想到霍里的神奇技能，他迅速熄灭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霍里还没走远，他的技能很灵敏，乔洛刚刚差点暴露，现在已经吸取教训了。

　　看着霍里的飞车驶离，乔洛忽然想起了原著里的剧情。

　　在原著中，霍里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他依靠着自己的两个技能，在联邦混的如鱼得水，前期完全把莱斯特玩弄于股掌之中。

　　莱斯特刚在垃圾星觉醒成雄虫的时候，就被人卖到了雪莱家族，那时雪莱家族的掌权人还是霍里的哥哥，他想对莱斯特实施侵犯，却被莱斯特轻松反杀，被迫逃上了时钟。

　　霍里那时在他哥哥的寝室里见过莱斯特一面，他知道是莱斯特杀死了他哥哥，不过他没有证据。

　　后面霍里发现自己喜欢上莱斯特，就以此为把柄，多次威逼莱斯特与他约会接触，但很可惜，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高频率的约会而加深，至始至终都属于相爱相杀那一挂。

　　也正是因为有他们兄弟俩，莱斯特在确认了自己的血脉来源后，才毫不犹豫抛弃原有姓氏加入了莱斯特家族。

　　乔洛没有看到霍里的结局，不过此时此刻，他无比希望莱斯特和萨利能够除掉这个连自己家仆人都伤害的斯文败类！

　　因为霍里的离开，剩下的雪莱族人也陆续散场，乔洛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鲁伯特，转身上了三楼。

　　鲁伯特将自己的长辈们送走，又和剩下那些同辈年轻人闹腾到凌晨，才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卧室躺下。

　　大量的酒精和熟悉的环境让他沾床就着，却没有察觉到，在黑夜中，一个黑影已经悄悄站在了他的床边。

　　呲——

　　消音的手枪在寂静卧室里发/射子弹，血浆混合着碎肉飙了出来，喷射在丝绸床单上。

　　乔洛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澎湃精神力，知道自己猜对了，鲁伯特就是分裂体中的那个本体。

　　把鲁伯特的尸体用床单包好，塞进大行李箱，乔洛又变成他的样子，换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之后的行动非常顺利，乔洛驾驶着鲁伯特的飞车，快速离开了雪莱庄园。

　　鲁伯特的身份重要，消失后很快会被人发现，乔洛不用过多考虑抛尸的问题，只需要找个合适的场合处理掉衣物，变身离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