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海棠花开——记唐晓柒平淡的大学生活》望从容

20、2分殊荣

　　暑假结束了。
　　新生入学第一个令人兴奋的事情自然是社团招新。
　　广播社在一众内容各异的社团的竞争中还算稳定，有冯言念坐镇肯定不会冷清。她虽然已经退社，但是才貌出众，社长还是请她来帮忙了。她倒也不用做什么就帮着宣传宣传，主要的工作由唐晓柒和另外一个男社员做。
　　郑飞的骑行社也挺受欢迎的，不过他也是前任社长了，已经退下来的他依旧拉着林宇一起溜达溜达，买点水给负责招新的社员送去，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
　　骑行社的社员受到前任社长的关怀后，工作热情更加饱满了，郑飞满意地激励了几句，就拿着买多了的水拉着林宇在一众社团中穿来穿去，没多大一会儿，就让他发现了广播社的摊位。女神就是女神，几个看起来像大一新生的正围着冯言念听学姐宣传广播社的工作，旁边的唐晓柒则抱着个本子默默地做着报名记录工作，那位男社员站在两人中间，一边做着报名工作一边听着冯言念对大一新生做宣传，时不时插一句玩笑话。
　　看到又有人朝自己这边的摊位过来了，冯言念、唐晓柒和男社员一同朝前面看过去，竟然是郑飞和林宇。郑飞看起来兴致勃勃，相比他，林宇就显得淡然多了。唐晓柒看到郑飞冲着冯言念笑，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就转到了冯言念这里，冯言念果然也在冲着郑飞笑。
　　昨天，社长给大家开会敲定好今天的招新工作后，唐晓柒特意问了冯言念喜不喜欢郑飞，冯言念说比暑假前喜欢多了一点，但是还没到在一起的时候。唐晓柒想着既然没有成呢，干脆就跟冯言念说了林宇人其实不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说，大概就是觉得阿念开始是喜欢林宇的吧，那样特意去操场看一个人，一定是很喜欢才对，如果真的因为对林宇的误会而错过自己喜欢的人，唐晓柒总觉得这是自己对朋友没有坦诚相待。不过冯言念说不管跟郑飞成不成，跟林宇都是不可能的，优秀的男生那么多，自己没必要放着主动追求自己的男生不屑一顾，而去倒追别人啊，顺便，冯言念还邀请了唐晓柒十月一一起出去玩儿。唐晓柒没有推辞，她觉得阿念应该是喜欢郑飞的，否则连这个出去玩儿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的，听说还有其他人一起去。阿念说希望有个自己熟悉的女生一起，唐晓柒觉得既然阿念开口了，自己如果不去倒显得扭捏了，那就去吧，当然还是有点紧张，她出去玩儿的次数本来就少，而且都要有宿舍的同学一起，这次，就当做一次锻炼吧。
　　想到这里，唐晓柒扭过头正好撞到林宇看过来的目光，两个人便笑着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郑飞给冯言念递了一瓶水：“辛苦啦大才女！”
　　冯言念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继续宣讲，这时候又过来几个大一新生，一时间气氛热闹了起来。
　　“学姐，我对广播社有兴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个男生突然朝前挤，前面的人没站稳撞到了冯言念，冯言念被猛地一撞重心不稳就撞到了旁边的男社员，男社员正在用笔记着什么被撞后也朝旁边的唐晓柒一歪。
　　郑飞着急地上前和几个学生一起扶稳了冯言念，自然是不停地问着没事吧，那男社员也一起关心地询问着冯言念。郑飞感觉刚才冯言念有可能会崴着脚，还特意问了下，好在没事。
　　“小七你没事儿吧？”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冯言念身上时，林宇突然问了句。
　　“啊，我没事儿。”唐晓柒放下刚刚摸了下上嘴唇的右手，手指上沾了有点黏的血丝，很少。
　　果然。
　　刚才突发连环撞的时候，林宇看到那个男社员拿着笔的手臂在撞击中好像碰到了唐晓柒，而且他似乎听到唐晓柒微不可闻的一声吸气。但是看到那个男社员对唐晓柒这边没有任何反应，林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林宇走到唐晓柒面前仔细看了看，应该是上嘴唇稍微靠里一点的位置被那位男社员的笔划了一下，不过不严重，伤口很浅，只是有少量血渗出。冯言念也凑过来看了下，有些心疼。
　　林宇拧开手里的一瓶新水，递给唐晓柒：“喝点儿水吧，伤口没事儿。”
　　唐晓柒冲林宇笑笑，接过水喝了一口。已经快到中午了，阳光特别明媚，林宇的白T恤将阳光映衬到他清秀的脸庞上，模样显得愈发好看了，连唇色似乎都比往日里看着鲜艳一些。唐晓柒重新拿起本子继续做记录了。她听到其他人还在继续交流着什么，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工作，但不知道僵硬地动作和不敢抬起来的头是否出卖了自己，实在有些丢人，她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直到感觉到郑飞和林宇走了，唐晓柒才松了口气，一切终于又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哎，这个不错，我打8分。”
　　“太高了吧，我打6.5分，小家碧玉型，不够大气。”
　　“靠，我就喜欢小家碧玉型。”
　　“这个不行，哎呀，哈哈哈，这个我打4分吧，不及格。”
　　“这个怎么着也能有5分吧，不丑啊。”
　　韩广行和张韬站在阳台上一边吃着花生豆儿，一边给路过楼下的女生打分。他们住在二楼，看的比较清楚，所以经常对这种无聊的事情乐在其中，不知道两人的女朋友知不知道他们这副样子。
　　郑飞的床离窗户很近，现在天还挺暖和，他开着床头的窗户，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发着短信，一边看着阳台上那俩人打分。
　　碰巧这时林宇去阳台上收衣服。
　　“宇啊，我的应该也干了，帮我也收了吧。”
　　“好。”林宇正收着衣服，就听到打分二人组又开始了，看来又有女生路过楼下了。
　　“哎，这个，不行啊，2分，最多2分！”
　　“哈哈哈，这个确实不行，3分吧，最起码身材还可以，哈哈哈。”
　　林宇在阳台上一边抱着衣服一边朝楼下瞥了一眼，愣住了。
　　“有病。”林宇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抱着衣服回了屋里。
　　韩广行和张韬愣住了，两人互相看着彼此，眼神里都是说不出的意外。林宇自从大一那次霸气侧漏后，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你也看不出他高兴来，也看不出他不高兴来。平日里大家给女生打分，林宇一般都不搭理，估计是觉得无聊，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郑飞更是兴奋，蹭地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阳台上朝下面一看：“哎，你俩刚给谁打分呢？”
　　“就那个背着个大书包的那个，低着头走路带风。”韩广行指着那女生说。
　　“哎，你说她会不会不小心撞到人？就这种走路方式估计是看不到人的吧。”张韬发自内心地发出了疑问。
　　郑飞细细思索了下，认了出来，没想到获得最低分殊荣的是唐晓柒，不过，倒也还算符实。
　　郑飞眯了眯眼，虽然诧异，甚至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凭借他敏锐的感知，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顿时，计上心头。
　　他笑了笑，给冯言念发了条短信。
　　——女神，十月一咱们出去玩儿你想好叫谁了吗？我给你推荐一个呗。就是你那个广播社的朋友，唐晓柒，如何？
　　——为什么是她？
　　——就是看你俩关系不错呗，我觉得那姑娘看着不事儿，一起出去省心，反正你不就是想找个熟人一起吗？
　　——就是好奇咱俩怎么都想到她了呢，嘿嘿，我早就邀请小七了。
　　——嚯，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反应太慢了。
　　——智慧女神比我聪明是应该的：p
　　冯言念没有给郑飞继续回。
　　郑飞开始琢磨活动要如何开展了，事情目前都在他掌握之中，感觉越来越有利了。

　　现在正是新生军训时期，操场上有时候会响起拉歌儿声，林宇每年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不过他自己没有参加过新生军训，并不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只记得当初宿舍的同学问他为什么没参加军训时，郑飞自然地打岔，这小子，估计早就想到可能会有人问，所以提前就想好了说辞。
　　所以，这次出去玩儿一定要帮郑飞追到他心心念念的女神，郑飞家境好，性格也好，听说家里亲戚已经帮忙联系了下学期实习的单位，估计一毕业就能入职了，女神若是真心喜欢郑飞，以后两个人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林宇被自己连郑飞毕业以后的生活什么样都能想到给震惊了，这不符合自己的气质呀。

　　大四课少，林宇也没有远大志向要考研，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混个文凭，毕业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不太累的工作，得过且过罢了。他在路上慢慢悠悠往食堂走着，夕阳红橙色的光芒照到了前面一个人身上，有些逆光，林宇看不清，就是觉得那个人搬着个车子有些奇怪，而且那车子似乎有些眼熟，待林宇慢慢走到那人的后侧方时才看出来，是唐晓柒，今天怎么了这是，在哪儿都能看到她。
　　唐晓柒背着一个大书包，正搬着一辆车子，那车子正是魏斌女朋友留下给她的。
　　由于搬着个车子，能看出来她走的绝不轻松，看样子是要把车子搬到前面自行车广场上的修车摊去，这距离可不近啊。
　　当林宇加快脚步走到唐晓柒看不到他的角度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心虚。
　　他想起以前也偶尔有女生遇到困难喊他帮忙，帮忙搬个东西啊之类的，那时候他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直接给郑飞打个电话，告诉女生郑飞一会儿就到，自己就直接走掉了，无惧任何质疑的目光。

　　唐晓柒这种姑娘，性格一看就是有些别扭的，看她似乎也不打算请人帮忙，自己一个人搬着车子到了修车摊，看到修车师傅拿锯子锯车锁，林宇才走了过去。
　　“小七，车子怎么了？”
　　“啊，学长，我的车子不知道被谁锁了，”唐晓柒笑了笑，“我这些日子都没有锁车子，觉得学校里应该还算安全，结果不知道今天谁给我锁了车子，我看车筐里也没有留下钥匙，只能来换锁了。”
　　“你心一直这么大吗？”林宇笑了。
　　唐晓柒有些不好意思，她怕别人说她傻，有时候遇到说她二百五的人，她真的想不通，为何出口伤人可以如此轻易做到。
　　林宇看出了唐晓柒的局促不安，笑道：“没事儿，没掉到坑里时谁能想得到会有这种坑啊。”
　　林宇说完了正要跟唐晓柒挥挥手继续往食堂去，不料突然围过来三个男生，三个男生看起来是带着情绪的。
　　“呦，这不是我们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林娘娘吗？”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说。
　　林宇没说话，唐晓柒也没搞懂这些人想干什么，有些懵。
　　“成绩倒数，各种怪癖，眼还瞎，你这种人活着就为了堵心人吗？”另一个男生话说的更难听。
　　“林宇学长不是这样的，你们可能找错人了，不过，即便有人和你们说的一样，你们也不应该随意评论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操！你他妈谁啊？”第二个男生边说边要推唐晓柒，被林宇直接抓住了手腕。
　　“说归说，不要动手啊。”林宇语气淡淡的，但唐晓柒从那个男生的表情里大概感觉到林宇的力度了。
　　“嗨，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这位妹妹，你刚才一个人那么吃力搬车子的时候，你这位好哥哥可没敢上去帮你啊，你以为他才看见你吗？”第三个男生看到自己人吃亏，开始挑拨离间。
　　“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会请人帮忙，林宇学长也帮助过我，他人很好，对人也有礼貌，从来不会阴阳怪气的说话，我更信任他。”唐晓柒有些压不住火儿了。
　　三个男生气势汹汹正要说话，被林宇拦下了，“你们仨都闭嘴吧，既然是冲我来的，别跟小姑娘过不去，”林宇看起来丝毫没有被三个男生夹击的恐惧感，更多的是不耐烦，“我也没兴趣跟你们在这扯，赶紧散了吧，你们闹这会子，估计某人很快就知道了，目的达到就行了，我今天不想动手，当然如果你们特别想，我也可以奉陪。到时候背了学校的处分，看看某人对你们会是什么态度？”
　　三个人想了想脸上做出了斗狠的表情，一人骂了一句一起走了。

　　“小七，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针对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即便以后遇到了，也不会故意为难你的。”林宇想着唐晓柒估计活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赶忙安慰，当然，今天这情景和那天他被打劫时候比，确实也不算什么了。
　　“学长，我知道，我不怕的，但是你要小心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那个......要不你这两天呆在宿舍先别出来了，请舍友帮忙带饭回去，或者......如果他们忙，我也可以帮你带饭，你到时候下楼来取就行。”
　　“没事儿的，”林宇笑了，“他们三个一直看我不顺眼，但是也就是过过嘴瘾，从来也不敢怎么样的，本质上他们三个都不算是坏人，就是脑子不好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儿。”
　　林宇想了想，还是没跟唐晓柒说，其实那三个人，是许唯的追求者，三个人都喜欢许唯，但是因为自己，三个人竟然惺惺相惜成了炮轰三人组，这仨其实成绩真的比自己好，但总是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引起许唯的注意，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儿。”林宇不说，唐晓柒的性格是不好意思问那仨是什么人的。
　　“不过，我还要谢谢你刚刚仗义执言，虽然有明显的偏袒嫌疑，嘿嘿。”
　　“没有偏袒啊，只是实话实说，学长你就是有礼貌，对自己没有那么熟的人也会关心，你就是很好啊！”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帮你的英语老师说话了。”
　　“英语老师？”
　　“对啊，我听说上学期末的时候，你的英语老师虚心请学生们说说自己教学的不足，你们班同学不是都说她讲课不够有趣，听说你为英语老师说了话。”
　　“这也会传出去吗？”唐晓柒很惊讶，“我只是觉得所有人好像都人云亦云，也不顾及人家的感受，那个老师是新毕业的，可能教学上是还没有特别成熟的方法，但是她教的挺认真的，而且就算教的特别有趣，大家就真的成绩会很好吗？说不定就只记住了有趣的地方，没把真的有用的内容记住呢。”
　　林宇笑了，唐晓柒真的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这个事情其实大家说的还挺两极分化的，确实有的人说她是比较善良考虑老师的感受，但也有不同的声音，说她故意这样博老师的好感，显示自己与众不同，假正义。
　　林宇认识的唐晓柒，肯定是第一种，这个傻丫头确实挺善良的，而且她的道德标准很高，想不到也做不出踩着别人显示自己的事儿。
　　唐晓柒已经准备推着车子走了，她还不知道林宇竟然透过那些假象看到了自己也没脑子的本质，她跟林宇道别，骑着车子离开了。

　　“可算逮着你了！”在一食堂门口一个男生笑着拍了拍林宇的肩膀。
　　“嗬，石杰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了，参不参加吧？”石杰严肃起来，“林宇，大学最后一次了，别留遗憾啊。”
　　林宇已经形成惯性的拒绝这次莫名卡住了，他看了看石杰，石杰笑了，他知道林宇动摇了。
　　“有啥想表达的，就这一次机会了，别让自己后悔啊。”
　　“没啥要表达的，什么时候排练？”
　　石杰拍了拍林宇肩膀：“这周末开始，我约了练琴室。”
　　“好，你到时候喊我吧。”林宇冲石杰点点头进了食堂。

　　“我说，”宿舍已经熄灯了，郑飞把脑袋探到上铺，“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你怎么还不睡？”林宇压低声音说。
　　“嘿，把我当外人，”郑飞有点不爽，“您在上面跟煎鸡蛋似的，我能睡着吗？”
　　“不好意思啊，”林宇轻轻笑了，“我以为我挺注意的了。”
　　“是挺注意的了，我这是夸张的修辞手法，”郑飞不死心继续问，“你到底有啥事儿？”
　　林宇顿了顿问道：“你有没有欠别人人情不知道怎么还的时候？”
　　“谁这么牛掰能让你欠人情啊？”郑飞越发感兴趣了。
　　“就是……唐晓柒。”
　　“What？”郑飞诧异了。
　　“小点声儿。”
　　“不是，多大的人情啊，至于您连觉都睡不着吗？您这身体得多多保重，您不是不知道吧？不就是帮韩广行同学的女朋友住了个宿舍，你不都买了吃的感谢了吗？人家女朋友连自行车都送了？”郑飞压低嗓子说。
　　“不是这件事儿，在这事儿之前……”林宇还没有说完，郑飞恍然大悟，是呀，林宇找人帮忙，肯定得先认识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快说说。”郑飞更兴奋了。
　　“就是之前有天我忘带伞了，那时候你们都离校了，她主动把伞借给我。后来有天我从家回来，在东门被人抢劫了，她大喊报警了，那贼就吓跑了。还有一次，我在路上被别人笑话，她替我说了话。”
　　“哎呦我去，这么精彩刺激呢，我怎么都不知道您被抢劫啊，不过，那贼能干过您吗？”
　　“那她也不知道那贼能不能干过我啊。”
　　“那倒也是，”郑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那这唐晓柒还挺勇敢啊，还有借给你伞这事儿，要是换了别人也不是个事儿，但是对你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
　　“嗯，所以，我是不是应该报答一下？”
　　“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郑飞嘿嘿乐了，不过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韩广行和张韬给唐晓柒最低分的时候林宇要骂人了，毕竟是救命恩人嘛。
　　“你就贫吧。”林宇懒得继续和郑飞说了，这事儿看来还得靠他自己想。
　　请客吃饭吧，人家已经拒绝过了。
　　送礼物吧，总觉得有点儿突兀。
　　其他的事情吧，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毕竟有些忙，自己不适合帮，比如今天，帮唐晓柒搬车子这种事儿换成别的男生根本不叫个事儿，但是他就只能悄悄躲开了，他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挫败感了。其实，偶尔出点力气也不一定就对自己有啥影响吧？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