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面具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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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君？”纳纳惊惶地看着他，脖子被苦无锋利的刃贴着，逼得她一动也不能动。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她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别装了。”不知火玄间一声冷笑，平日里温暖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却如寒冰一般，“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骗你……”纳纳艰涩地开口，还没等她说完，寒得渗人的苦无又逼近了几分。
“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谁派你来到木叶？”
“你窃取了多少情报？”
……
纳纳怔怔地看着不知火玄间极度反感厌恶的眼神，硬生生地咽下了“没有目的”这几个字。是啊……她其实是有目的的……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是久野尾姬没错，可是，她回到木叶并不是为了回家，而是为了向纲手交付卷轴。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她根本就不会回来……
见她不语，不知火玄间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中有怒火在集聚，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要烧穿胸膛的怒气，握着苦无的手一阵颤抖，骨节都已发白。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怎么会认识雾隐村的S级叛忍。”玄间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缓缓地说道，“三代目大人会让我监视你，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明明查克拉尽失却还能使用忍术？木叶的入侵者不杀你，白会有水之国特有的血迹限界，这又是为什么？！而且，你的通灵兽那么强大……”顿了顿，平复了一下暴走的情绪，玄间冷冷地问道：“现在，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知道……原来他都知道……纳纳忽然觉得心中一阵苦涩。她还以为，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相信着的。像她这样的穿越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能找到能真心接纳自己的人。她以为，玄间和她是朋友，是同伴，甚至是家人。
可是她错了，错得彻底。
忍者毕竟是忍者，是以完成任务为上、是可以摈弃任何情感、是可以毫无顾虑杀死同伴甚至家人的忍者。这里的人一直都没有消除对她的戒心，即使在表面上她和不知火一家相处得那样融洽，也逃不脱被怀疑、被监视的命运……自己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异动，其实都是被记录在案的……说不定，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关切，其实都是假的，即使有，也不过是对这具躯壳原主人的一种怀念罢了。
纳纳看着玄间紧锁的眉头，忽然觉得周身有些发冷。并不是因为外界，而是从心底涌上来，遍布全身的寒意……
“你和树斗尾交流时使用的语言是什么？你们是隶属于雾隐村的间谍吗？”玄间的话音字字敲在她的心头。作为一名普通的暗部成员，他是不可能知道阿尾就是九尾的事实的，可是，他却注意到了……
“自从那个孩子来了之后，四代目的身体就一天天衰弱下去，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去妙木山休养的地步！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吗？！”玄间盯着纳纳脸上的那道已经翻卷起来的可怖划痕，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戴着尾姬的面具？！为什么要冒充她来欺骗我们？！”
“面具？”对了！一定是发现了这张面具，他才会动怒的吧？纳纳想伸手去触碰面具，却被玄间一把打掉。
“你到底是谁？！说啊！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怒火攻心，玄间手上施力，苦无割破了纳纳的皮肤，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渗了出来。
“咳咳……不知火君……咳……”
“不许你叫我的名字！”玄间愤怒地吼道，“你才不是我的同伴！你没有这个资格！”
“……”听到这里，起初还有些挣扎的纳纳忽然安静了，她惊慌的神色也变得平静了下来。她就这样用她乌黑明亮的眼睛直视着玄间，一直不语。
北风裹着寒气，无情地扫过静谧的森林。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沉静了，不再有一丝喧嚣，一丝生气。
良久，才听见纳纳有些沙哑的嗓音。
“呐，是不是戴着面具的人，就无法得到你的信任？”
玄间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他凝视纳纳墨色的眸子，心忽地“嗡”地一声，被那眼中所含的绝望和哀痛刺了一下。
“那就让你看看面具下面的样子？”纳纳不顾架在脖子上的锋利刀刃，抬手，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随着轻微的“嘶啦”声，面具下的脸慢慢展现在了玄间的面前……右脸是在面具的保护下更显光滑白皙的肌肤，而左脸——整整半张脸上蜿蜒着可怖的伤痕。是烧伤，蚯蚓般的疤痕就在她白净的脸庞上虬曲交错，完全是一张能止小儿夜哭的脸。
“连白的都没见过的，我的脸……”
“你……”玄间看到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很难看是吗？”纳纳黯然，摸了摸左脸的疤痕，明明已经不疼了，可是现在只是轻触，也有火焰烧灼般的痛感。“现在我能告诉你的，最大的秘密，就是这个了……”
“是啊，像我这种人，永远都无法得到被人信任的资格吧？没有记忆、形迹可疑、会一些奇怪的术……更重要的是——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纳纳低头，叙叙地说着，“不被信任……过去、现在、将来，永远也不会……”
纳纳退后了一步，玄间似乎看到她的眼里有泪光，但细看之下，似乎又什么也没有，连最后一点情绪的波澜，也消失了。
“再见……”说完，纳纳轻轻地挪开了玄间失去了力度的手，就在玄间的眼前，慢慢地走远了……
为什么不去追呢？这句话不断敲打在玄间的心头。可他只是看着，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地模糊，消失在了树影深处……
他在逃避些什么呢？
……
漫无目的地走着，当纳纳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偏离了官道的路线，在这无际的森林中……迷路了。
抬头张望四周，除了悬在天际的一轮明月，纳纳再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事物了。小素还在昏迷中，也不指望它能带自己回去，唉，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算了，就这样走吧……纳纳胡乱擦了擦脖颈处渗出来的鲜血。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就是了……纳纳看了看月亮，想想刚才自己无比中二的行为，叹了口气。她在赌什么气呢？难不成是月下红眼兔子变身？自己又没有宇智波一族的血统。
平白无故中二一回，得不偿失……好好解释清楚不行吗？自己当初明明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被怀疑被监视，这些都是她早就料到了的。可是，当她听就“信任”二字时，脑袋中就嗡声一片，再也无法冷静地思考问题了。现在倒好，置自己于一个更加不利的地步。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谈什么气节？
真是笑死人了……
正在纠结中，纳纳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真是惨不忍睹啊。”
回过头一看，是绝，正站在她的身后。他左半边白皙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带着笑意的揶揄表情，让人看了倍感窝火。可右半边脸又是一副门神般的阴沉表情，昭示着绝对的实力差距，让人不感造次。
“有事？”纳纳冷冷地看着他，任凭他打量着自己脸上无比狰狞的伤痕，“你的草我不是已经拿回来了吗？”
“哦，当然没有事。”白绝摸了摸下巴，“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现在还在这里。”
“散步赏景。”
“散步会散得满脸泪水？”白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黑绝则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纳纳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眼角，随即拙劣地辩解道：“有灰尘进到眼睛里去了。”
“碍眼。”黑绝不屑地哼道。
你也不见得好可到哪里去！纳纳满眼的鄙夷，可惜敢怒不敢言。
“带上你的猫快滚吧！”黑绝瞟了一眼她胸口露出来的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退后了一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看看，不管是谁，只要有实力，谁都可以视她于无物。她是不是还要感谢她模棱两可的身份？不然在木叶，她就是真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走。”纳纳说完，拔腿就走。
可是，她又该去哪里？回家？整天在不知火父子面前晃悠让他们烦心吗？去找阿尾？开玩笑，他自顾不暇，自己不过是让他变得更可疑罢了……回百目山？可若和鬼烛又在哪里呢？带着白搬走？呵……当哪一天白长大了，认识到自己这个“妈妈”也不过是个毫无实力可言的废柴，他会不会嫌弃呢？就算他是个好孩子，在这个崇尚力量的世界，失望总还是有的吧？
掰着手指算了算，能去的地方真的没有了……唉……做人做得失败透顶，真是造孽哟……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离开，一个人影的出现便让她的血液彻底凉了下来。
齐腰的长发，外加一件黑色的大氅，大氅上并没有晓的红云纹样，却并不影响他人对他实力的认知。因为在他英俊面庞上的那双邪气的眼睛，那双血色的，盛着奇怪图案的眼睛，足以显示他的实力。
宇智波斑！
“怎么了？还没好？”斑慢慢地从树的背后走了出来，瞥了一眼绝，把目光定格在了纳纳身上。
一秒、两秒……玩味的目光就这样在纳纳的全身扫视着。纳纳浑身冒冷汗，却故作镇定地往前走。快啊！只要走出他的视线就好了……
“小姑娘，你等一下。”斑叫住了全速逃离的纳纳。
“什……什么事？”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是错觉吗？”斑一个瞬身移到纳纳跟前，伸出手指，摸了摸她脸上可怖的伤口，“这不是被九尾的查克拉灼伤的吗？真是可怜的孩子。”
“是……是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脸上阴冷的触感让纳纳退后了一步，“如果没有事的话……”
斑笑了笑，眼光飘到了纳纳的胸前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上，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异道：“哦呀，这不是我们一直在找到预言之猫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面具之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