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摘星》玖未兮

3、第 3 章

　　到了蜀地自然是少不了要大快朵颐一顿川菜了。

　　满堂皆是辣椒爆炒出的香味，浮着一层红油的菜一盘盘被小二利落地端上来，再配上蜀地特产的大曲，我虽吃得是大汗淋漓，但却兴高采烈。川菜素来爽利，辣便极辣，香便极香，只是吃得快了，就连舌头嘴唇上都像燃了一把火般，不听我使唤了。

　　陆小凤自然陪着我在吃，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一大块辣子鸡就被他吞了下去，只是鼻尖微微渗出的细汗还是出卖了他。但他的舌头明显比我听话些，因为他还有办法对我说：“你慢些吃。”

　　花满楼自然是安静地坐在我们对面，偶尔也会夹一筷子菜，但大多时候却只是微笑着朝着我们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看见。听见陆小凤的话，他便拖过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给我，笑道：“我们可以陪你在这里吃上一整天的，你不用着急。”

　　我哈哈一笑，接过茶一口喝干，对于花满楼是否真的看不见，我已经不好奇了，真的一点也不好奇。

　　陆小凤喝酒一向很快，我也不慢，大曲酒一杯接一杯下了肚，香浓醇厚，花满楼偶尔也会陪我们喝上一杯，谈笑间时间便过得很快了。

　　夜已深了，西门吹雪却还未出现。

　　蜀中唐门很少能出武功高手，可蜀中唐门的毒，从来都是江湖顶尖。唐门弟子在江湖上走动，靠的也多是喂毒的暗器和新奇到旁人根本无药可解的毒药。可这一代的唐门子弟中，却出了一个在剑法上极有天分的唐清朗。

　　西门吹雪虽然是个大冰块，可一旦遇上用剑的人，尤其是剑法不错的人，即使是冰块也会瞬间燃烧起来。

　　西门吹雪的剑法自然也是很高的。

　　我曾经问过陆小凤，他究竟能不能接下西门吹雪的一剑，只是一剑。因为我们都知道，西门吹雪的剑法，从来只有一剑。一剑出手，不是对方死便是自己死。他从不给别人留余地，也一样从来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可陆小凤当时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能在西门吹雪的一剑下活着离开，可江湖上也几乎没有人的攻击，能够躲过陆小凤的灵犀一指。

　　偶尔我也会有无聊且邪恶的想法，想看看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究竟谁更强。不过好在大多的时候，我还是不那么热衷于武学之道的。所以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偶尔才会出现。

　　夜更深了，陆小凤似乎也有了些醉意，桌上空着的酒瓶已经有好几个，他看向我的眼神已不如一开始那般清明。此刻支起左手正撑着脑袋斜靠在桌边，右手却拿着筷子轻轻敲着杯子喃喃唱着什么。

　　我笑了笑，接着他唱过的调子继续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唱完便站起身来跺了跺脚，展开轻功朝酒楼外掠了出去。

　　今夜月黑风高，岂非正是适合夜行客们的好时机！

　　酒楼二楼的窗户原本是大敞着的，可是在我要掠出的瞬间，那原本毫无阻拦的窗户前却突然多出了一个障碍，正正挡住了我掠出的路。我只得弯了弯嘴角，停下动作对挡在窗前那人笑道：“身无彩凤双飞翼……陆小鸡，你的轻功进步了。”

　　这句话让江湖上的人听见了，只怕不少人会笑得打滚。陆小凤双飞翼的轻功和他的灵犀一指原就一样出名，可是在我眼里，他虽然已经够快，可还是快不过我。所以这句话，我偏偏就说得。

　　我不止说了这句话，还特地在原地踱了几步，笑着夸奖：“陆小鸡，你要是少管点闲事，多花些时间在轻功上，或许就可以拦住我了。”

　　陆小凤的眼神里哪还有一点醉意，他正含笑看着我，似乎完全未将我的话听进耳里，只是执着地挡在窗前，道：“司空，蜀中唐门绝非易于之辈。”

　　我扭头去看一直不发一言的花满楼，他仍然含笑坐在椅上，手里还正稳稳地端着一杯酒，此刻正放下手里的酒杯，笑道：“既然已等了半天了，又何妨多等上片刻？”

　　陆小凤曾经跟我说过，花满楼曾经也有过忧虑担心彷徨的模样，也曾有过把酒当水一样喝的时候……可我真是难以想象，那样的表情能够从他好像面具一般的笑容中破壳而出。

　　所以我忍不住嘿嘿一笑，道：“蜀中唐门既非易于之辈，你们又是为了什么让我来的呢？”看看外面的天，又道：“七日之内，只怕再难遇到今夜这样的好机会了。”

　　做小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我还是被众人承认的偷王之王。

　　如果只是要轻功好，动作快便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小偷，那么对于偷王之王来说，就算不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起码的常识却是要多少了解些的。毕竟天时地利人和，都可以决定你的成功与否。

　　就像世人不明了陆小凤灵犀一指背后的辛苦一般，偷王之王盛名之下，我付出的汗水也同样被人们忽视掉了。

　　说完那话，我便觉得已经说得足够清楚，手臂一振，人已再次掠起，向陆小凤身旁侧身掠了出去。

　　陆小凤的动作极快，可是若是我不愿意，他终究还是快不过我的。

　　窗外夜色正浓，我已在夜风中展开身形，急速朝唐宅而去。

　　蜀中唐宅我曾去过一次。

　　今天清晨的时候，刚好是人们才起来准备开始一天活动的时候，其实也是最不会设防的时候。我趁着那个机会，悄悄溜进唐宅，就连唐姥姥早上吃什么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后，才施施然从正门走了出去。

　　蜀中唐门虽然一向小气爱藏私，可是对客人该有的礼数还是不会少的。所以我大摇大摆走出正门，那些看门的小厮还以为我是他们请来的客人，恭恭敬敬地送了我出门。

　　当时陆小凤就问我：“有几成把握？”

　　我笑着告诉他：“五成。”

　　我虽不用剑，可是一旦出手，也不过是成功或失败两种结果，岂不刚好各占一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