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79、第79章：重在参与

　　下午。

　　苏念带了两杯奶茶，一杯给顾轻舟，一杯给姜烟。

　　顾轻舟拿到奶茶，单眨眼，比个一个心给苏念，语气欢快，笑着说：“比心比心，我爱你。”

　　苏念无奈地看着她。瞧她这副模样，也不像生气，她松了一口气。

　　另一杯给姜烟的时候。苏念轻轻拍了拍姜烟的肩膀，姜烟回头，苏念把奶茶放到她桌面上。

　　姜烟不确定地看着苏念，疑惑地问：“给我的？”
　　苏念嗯了一声。她惯着这种表情，姜烟迟疑了片刻，说了声谢谢。

　　苏念浅浅笑了一下，然后回到位置上。
　　姜烟目送她的背影，回头看着自己桌上的那杯奶茶，往顾轻舟方向看，顾轻舟美滋滋地喝着奶茶。姜烟顿了顿，打开吸管，插入，喝了两口。

　　第三节课。副班长宁虞去隔壁班拷贝新闻联播。

　　播放新闻联播的时候，一班的人很安静认真看完了新闻联播。
　　如桑柔所言，在他们这个年纪，其实很少有人对新闻联播感兴趣，但一切课外的事情在枯燥乏味的课堂上就显得生动有趣多了。

　　＊
　　放学后。

　　一班女生对打十五班女生。

　　顾轻舟看着对面的体格，悄咪咪靠近桑柔，欲哭无泪地说：“你看她们班，三个一米七的，还是篮协的。呜呜呜呜，我们输定了。”
　　桑柔笑着安慰她：“没事，重在参与。”

　　顾轻舟：“已知答案是输，怎么解答？”
　　桑柔想了一下，说：“或许过程可以多写点。”
　　顾轻舟：“多写也不得分啊。”
　　桑柔：“起码‘卷面’好看。”

　　顾轻舟一顿，诧异地看向桑柔。

　　桑柔冲着她浅浅一笑，眼神里满是力量。
　　顾轻舟重重点头：“也对，过程更重要。”

　　来看她们比赛的徐彦说：“顾轻舟，还没开打，就想打退堂鼓啊？”
　　苏念听到这个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徐彦冲着她笑了笑，说：“加油。”
　　苏念嗯了一声。

　　顾轻舟看着徐彦，等到两人眼神交流完了，说：“我没有。”

　　桑柔看过去，秦霄站在徐彦身后。对视的那一瞬间，秦霄扬起嘴角，张了张口，无声说了一句加油。
　　桑柔征愣，弯着眼眸笑了笑。

　　比赛开始，无关人员靠边。果真如她们预期的那般，这场不好打。
　　如果说跟她们打的，前面的都是半吊子，那么这一场，她们相当于“半吊子”。对面会配合，还会拦截堵人，知道苏念和朱珊珊会打，专门找人拦着她俩。

　　上半场下场后。
　　桑柔接过秦霄递过来的水，秦霄安慰她：“没事，就当玩玩而已。”

　　桑柔说：“我知道。”
　　她不想玩，她想尽心尽力打。

　　徐彦凑过来，递过来一杯水给桑柔。桑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徐彦开口：“妹妹——”

　　称呼刚落，秦霄给了他一肘子，说：“叫谁妹妹呢？”
　　“得得得，”徐彦声音无奈，立即改口，“桑柔同学，我看她没带水。你帮帮忙，替我送杯水。别让她知道是我送的就行了。”

　　这个“她”，大家众所皆知，是苏念。

　　桑柔转头顺着徐彦的视线看过去。苏念坐在篮球架上，背靠着架子。手上没拿水。
　　一班的后勤队不知道跑哪了，没给她们送水。

　　桑柔迟疑了两秒，把自己的矿泉水递给秦霄，接过徐彦的水。
　　徐彦双手合十，认真地说：“大恩不言谢，下次请你喝奶茶。别告诉她，是我送的。”说完，徐彦跑开了。

　　桑柔心中忐忑，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明显还是让苏念解渴更重要。
　　桑柔把水递给苏念。

　　苏念诧异：“给我的？”
　　桑柔点头。
　　苏念没接，问：“你自己的呢？”
　　桑柔：“我喝了，秦霄给的……这是我自己带的水，给你。”

　　苏念朝着桑柔的后方看过去，远看只看见了秦霄，手上拿着一杯矿泉水。
　　苏念接过桑柔手上的水，道：“谢谢。”

　　桑柔莞尔一笑，抬头看苏念后面。徐彦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她低头看了看苏念。

　　下半场，比分越拉越大。可是她们战斗到了最后一秒。

　　比赛结束的时候，顾轻舟走过去跟对面的人击掌。苏念原来是坐着休息的，看到顾轻舟这种举动，站起身来。

　　苏念跟她们握手言和的时候，听到对面的主力跟她说：“你打的不错。”
　　苏念顿了一下，说：“你也是。”

　　这一场虽输了，但也算是尽人意了。

　　秦霄把水递给桑柔之后，说：“打的很好了。”
　　桑柔点了点头。

　　秦霄：“我走了。”

　　徐彦看着苏念，说：“你打的很好。”
　　苏念一顿，语气客气疏离：“谢谢。”

　　“什么时候练的？”
　　“初中。”
　　“下次切磋切磋？”
　　“不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

　　苏念不语。

　　秦霄和徐彦走了。

　　顾轻舟和姜烟走过来，顾轻舟看着他俩的背影，说：“秦霄和徐彦？”
　　桑柔：“对。”

　　顾轻舟哦了一声，然后说：“男生还没打完，我们先去看男生打完，我们再回去洗澡吧？”
　　苏念：“可以。”

　　走在路上，顾轻舟忽然解释道：“我们去年跟十五班打排球的时候，出了一点争议。我回家告诉我家纪女士这件事情了，然后我家纪女士说，‘球类运动有身体接触那是避不可免的，最重要的是场下怎么握手言和’，所以我今天才突然上前跟她们打招呼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桑柔和苏念看见她的举动之后，也跟着向前。宁虞和朱珊珊也不弃前嫌向前。

　　顾轻舟说的“争议”，姜烟却知那不是简单的争议。当时两个班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当时十五班的女生居然有人跑到南楼厕所公然写下辱骂一班的话来。后来有人去厕所，发现厕所的门后写着那番话，回来一说，然后去拍照，引起一班共愤。
　　但纪兴不允许他们大吵大闹，而是主动跟十五班班主任一起解决了这个问题。虽然事情明面上解决了，但是私底下两班人早已成了“仇人”。

　　桑柔和苏念点点头。

　　到了场地，男生还在打，看那架势，已经没入尾声了。
　　顾轻舟加入拉拉队，喊加油。哪怕刚下场，顾轻舟依旧中气十足。

　　忽然，场内有人摔倒了，眼镜还甩了出去。裁判喊了暂停。
　　对面换人了。

　　顾轻舟抽空对祁烁说：“祁烁，你们要是输了，一会我可劲嘲笑你。”
　　祁烁嗤笑：“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

　　结果是，一班男队赢了。
　　男生们欢呼雀跃。准备收场的时候，祁烁喊住顾轻舟：“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齐盛走过来，手里拿着毛巾擦汗，问：“怎么了？”
　　顾轻舟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会两人，拉着姜烟离开了。

　　＊
　　桑柔洗完澡出来，看到苏念也出门，直到她看见苏念跟着她一起进了学校，桑柔才感到奇怪。
　　桑柔问：“你不去兼职了？”

　　苏念说：“今天请假了。”
　　不然她怎么有时间去看一班男生打球？

　　桑柔：“哦，好吧。”

　　两人一同进了教室。因为是上课时间，教室很安静。
　　由于篮球比赛的事情，年级主任说，参加比赛的同学可以延迟二十分钟进教室，也就是19:20。所以她们才能不急不缓做完自己的事情。

　　顾轻舟看见苏念，眼睛一亮。因为在最后一组最后一桌，视野盲区，顾轻舟悄摸摸拿出手机，给徐彦发了消息。
　　顾轻舟：苏念今晚来教室了！

　　说完，顾轻舟看着苏念的背影，罕见地产生了一丝心虚。
　　她心里默念，不关她的事，是徐彦贿赂她的。

　　徐彦：当真？
　　顾轻舟反手就把苏念的背影拍过去。

　　徐彦：一会我送给东西过去，你帮我送给她。
　　顾轻舟：跑腿费呢？没有我不干。
　　徐彦：给你买了奶茶。
　　顾轻舟：OK。

　　下课的时候，徐彦拉着秦霄来了一班。原本秦霄是不想来的，但徐彦说：“你不想看你妹妹学习的环境是怎样的吗？”
　　秦霄就来了。

　　徐彦来到一班门口，让齐盛叫了顾轻舟出来，顺带让顾轻舟把桑柔叫出来。
　　齐盛：“徐彦叫你，让你一并把桑柔叫出去。”
　　顾轻舟：“他叫桑柔干嘛？”
　　齐盛：“鬼知道，照做就行了嘛，问东问西干嘛。”
　　顾轻舟：“你干嘛，我问一下还不行了吗，万一他把我买了怎么办？”

　　齐盛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嫌弃。
　　顾轻舟一下子就气了：“你干嘛，为什么要怎么看着我？”
　　齐盛：“我在想，你哪来的自信。”
　　顾轻舟：“……”

　　最终顾轻舟还是叫了桑柔出去。

　　秦霄递给桑柔一杯奶茶。桑柔一脸惊愕：“你给我买的？”
　　秦霄摇头，说：“徐彦给你的谢礼。”
　　桑柔想到今天送的水，沉默片刻。

　　秦霄抬了抬下巴，看向一班，问：“在一班呆的怎么样？”
　　桑柔：“还好。”
　　“那就行。”

　　另一边。
　　徐彦递给顾轻舟一个礼盒和一杯奶茶。

　　顾轻舟掂了掂礼盒的重量，好奇地问：“你送了什么？”
　　徐彦：“少问那么多，送就对了。”
　　顾轻舟呵呵两声，还是老实去帮忙送了。

　　苏念手里转着钢笔，桌面上摊着一张数学试卷，视线里忽然多出一双手，然后礼盒被放在她的桌面上。
　　苏念回头一看，眼中带着满满的疑惑，看着顾轻舟：“怎么了？”

　　顾轻舟指着后门的徐彦，毫不犹豫甩锅：“他让我送的。”
　　苏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徐彦站在一班后门，冲着她笑，还摇晃了手里的手机，示意她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