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51、第 51 章：月考（一）

　　团建结束之后，桑柔和苏念一起回公寓。

　　苏念问：“今晚好玩吗？”
　　桑柔不明所以，认真应道：“好玩。”
　　苏念：“你好像没怎么参与过。”

　　桑柔想了想，说：“其实我看着他们玩，我就很开心了。”
　　因为她的朋友都在为这场团建而快乐，她身在其中，也算是参与者，这就让她感到很知足。

　　苏念眼尾狭长，微微眯着眼睛，好半响，她道：“人淡如菊。”

　　桑柔：“什么？”
　　苏念避开这个话题，继续说：“我高一下的时候也参加过一班的团建，那会我觉得无聊。但那晚，也像今晚这般热闹。”
　　后来，桑柔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有顾轻舟的地方永远热闹。

　　桑柔说：“也许心境不一样。”如果放在一个月之前，她一定不会参加这种活动。
　　苏念淡笑，眼里流露出一抹深沉：“是。”

　　桑柔转移话题，问：“今天下午没吃晚饭，你饿了吗？”
　　她是听从了顾轻舟的那句“你还吃什么晚饭啊？晚上有团建，都是吃的，你不留着肚子吃吗？”，说实话，除了班主任买的蛋糕，她就吃了一些水果。她不喜欢吃零食。她也注意到了苏念没怎么吃零食。

　　苏念一愣，反问：“你刚刚没吃饱？”
　　桑柔：“我就吃了蛋糕和水果。”
　　苏念：“我也是。”

　　桑柔耐着性子问：“那你饿吗？”
　　苏念点头。
　　桑柔：“那你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随便吧。”
　　“拿去吃云吞吧？”
　　“好。”

　　两人去粉店找云吞，粉店阿姨说：“没有云吞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只有螺蛳粉。”
　　桑柔和苏念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里的不情愿。

　　桑柔：“我们换家店吃吧。”
　　苏念点头。

　　两人在校门口对面找了一遍，没有几家有云吞，也没有其它她们想吃的粉。
　　苏念有点累，刚想放弃时。桑柔忽然道：“我们去超市买速冻的云吞吧？”
　　苏念打了一个哈欠，点头：“好。”

　　桑柔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桑柔说：“没有速冻云吞，但是有速冻汤圆，我买了芝麻馅的汤圆，你吃吗？”
　　苏念：“你煮吗？”
　　桑柔：“我煮。”
　　苏念：“那我吃。”

　　回到公寓，桑柔去烧水，等水温了，把速冻汤圆倒进去。她只倒了一半，另外一半放到冰箱里。他打算明天下午吃点。

　　苏念和桑柔各分了一半。桑柔看着碗里七八个汤圆，说：“你要是吃不完，可以倒掉。”
　　苏念看了一眼碗里的汤圆，语气很淡：“还行，能吃得完。”

　　桑柔：“不是，我怕你撑着，不是准备睡觉了吗？”
　　苏念吃了一口汤圆，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吃。她现在心情不算好，原本没食欲的，但现在有吃的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一口又一口的吃下去。她吃完的时候，桑柔还在慢慢吞吞地吃。

　　苏念把目光移开，盯着别处发呆。等桑柔吃完了，苏念跟桑柔告别。

　　桑柔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微信通讯录有人加了她。点进去一看，是宁虞。
　　桑柔同意后，宁虞发来一条消息：还记得开学说的舞蹈吗？
　　桑柔：记得。
　　宁虞：想跳舞吗？我邀请你跟我们一起。

　　桑柔：嗯嗯。
　　宁虞：我和文艺委员在挑舞蹈，计划在这个周挑出几个舞蹈，然后下个周末挑选，我们也在下个周排练，具体时间再算。你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挑选舞蹈。
　　桑柔：你们挑吧，我没意见。只要不是高难度的，我基本都能跳。
　　宁虞：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2022年10月8日，晚自习。

　　学习委员说：“考试座位表已粘贴至白板，请自行查看。还有明天的月考，桌面上的书不允许留着，书箱也得搬出去，桌子下的书可以留下。”

　　下了课，顾轻舟立马跑去讲台上看自己的座位表，她手上拿着便利贴。找到自己的名字之后，顺手找了姜烟、苏念、桑柔、祁烁、齐盛的名字，写下他们的考场和座位号。

　　桑柔看着扎堆在讲台上的人，想了想，还是选择先收拾自己桌面上的书，然后等放学了，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再计。她没带高一的课本过来，书少，可以把书全部塞到桌子下。

　　顾轻舟写完后，从讲台上跑下来。桑柔正收拾东西呢，被她吓了一跳。
　　顾轻舟笑嘻嘻地说：“你的考场号和座位号，你看一下，然后用一张纸记下你的考场号和座位号。然后递给姜烟。我先去搬书。”

　　顾轻舟快速跑开，桑柔反应过来了，连忙说：“谢谢你。”

　　顾轻舟回头，说：“不客气。”

　　随后，顾轻舟把手上的另一张便利贴拍到祁烁桌上。她说：“呐，你和齐盛的。”
　　祁烁挑了挑眉，面色淡然。

　　顾轻舟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要是往常，她肯定会说“有没有点礼貌啊，谢谢呢”，但是现在，她要搬书，然后放学去吃夜宵！
　　顾轻舟急匆匆把自己桌脚边的书桌全部搬出去，然后把桌上的书立也搬出去，只留几本书复习。

　　桑柔面色淡然，低头看着便利贴。
　　——姜烟，南406，48。
　　苏念，南405，23。
　　顾轻舟，北402，21。
　　桑柔，北401，17。

　　桑柔记下用草稿纸记下——北401，17，苏念南405，23。然后把便利贴拿到第一组给姜烟。
　　苏念没来，她先替苏念记下吧。

　　考前最后一节晚自习，一班大多数人都很浮躁，看不下书，桑柔拿出一张草稿纸，默写了本学期的重点古诗词。

　　然后又开始看语文素材。明早第一科是语文。

　　晚自习过半，邻桌的一个男生传来一张纸条，桑柔打开看，是顾轻舟传来的。
　　——桑桑，你有没有杂志？我的看完了，好无聊哦，我不想看书了。

　　桑柔收了纸条，原路退出去两本杂志。
　　桑柔对男生说：“传给顾轻舟，谢谢。”

　　男生摇了摇头，礼貌地说：“不客气。”
　　桑柔若有所思，看向男生，感觉有点眼熟，过了一会，桑柔才认出是渚卫，食堂跟她说话的男生。

　　下课的时候，顾轻舟轻轻拍了拍桑柔的肩膀。桑柔回头，顾轻舟把书递给桑柔，眉眼弯弯：“谢谢你。”
　　桑柔：“不客气。”
　　顾轻舟：“对了，我们考场是隔壁，你不了解一中的考场布置，你可以跟着我。”
　　桑柔：“好，谢谢你。”

　　顾轻舟笑了笑，指着姜烟的方向说：“那我先走了？”
　　桑柔看过去，姜烟已经起身，心下会意，回头对着顾轻舟说：“好，明天见。”
　　顾轻舟挥手：“明天见。”

　　桑柔目光落在顾轻舟背影上，顾轻舟大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一手捞起自己的书包，姜烟站在后门等着她，顾轻舟快步走向姜烟。

　　桑柔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回公寓。出了校门，桑柔给秦霄发了一条消息：秦霄，你在什么考场？
　　秦霄没回，桑柔收了手机，走回公寓。

　　秦霄收到桑柔的消息时，人已经回到租房了。秦霄没有立即回桑柔，转向十四班男生宿舍群。
　　秦霄：谁跟我一个考场？

　　徐彦跳出来：我！
　　徐彦：霄哥，我们一个考场，在本班考。
　　秦霄：好。

　　秦霄退出群聊天，回桑柔的消息：我在北401。
　　桑柔惊喜，连忙道：我也在北401。

　　秦霄：是吗？那真是巧合。
　　桑柔：北401是从靠近厕所那边数，还是你们班开始数。
　　秦霄：我们班。北401就是十四班。你来过，应该知道在哪。
　　桑柔：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桑柔就去休息了。

　　＊
　　第二天一早。

　　桑柔买了小笼包和一杯豆浆，在吃的时候，桑柔察觉有人在看着她。回头就对上了顾轻舟的视频。
　　顾轻舟手上拿着一个红糖馒头，桌上放着一瓶牛奶，还有一份饺子，见她回头，顾轻舟的眼睛眨了又眨。

　　桑柔无声地询问：吃吗？
　　顾轻舟眼前一亮，在桌上翻找了一下书，对角递过去给桑柔，两人的间距有点远，苏念余光一瞥，顺手从顾轻舟手上拿过纸条，递给桑柔。

　　顾轻舟感激地看着苏念，放下自己的馒头，双手合十，拜了一下。
　　苏念：“……”大可不必。

　　桑柔打开顾轻舟的纸条，上面写着：可以给我一个小笼包吗？我愿意用我的饺子换，饺子是肉馅的。

　　顾轻舟在纸条旁边还画了一个小人，简易的，很可爱。桑柔笑了笑，用一个新的透明塑料给顾轻舟装了两个。然后在纸条上写着：不用，我也不饿。
　　桑柔往后递给苏念，指了指顾轻舟。
　　苏念点头。

　　顾轻舟打开一看，两个小笼包，她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桑柔给的纸条不好意思挠了挠脸。她翻了一下自己的抽屉，没东西，往后一看，祁烁桌上摆着巧克力。
　　顾轻舟伸手拿。

　　祁烁冷冷淡淡扫了她一眼。顾轻舟丝毫不惧，反而理直气壮：“反正你也吃不完。”
　　祁烁：“下午给我带杯奶茶。”
　　顾轻舟眼皮都不眨一下，神色自若：“奶茶钱加路费30，记得转账，转账了我就买。”

　　祁烁：“穷死你得了。”
　　顾轻舟冷哼：“就是穷，人穷志短，懂不懂？”
　　祁烁：“不懂，没穷过。”
　　顾轻舟：“……”

　　祁烁摸出手机，给顾轻舟发了一千块钱。
　　祁烁说：“我这个月靠你了。”

　　顾轻舟凑近他，上手拿过他的手机，一看一千，她问：“那多的钱呢？”
　　祁烁语气淡淡：“跑腿费。”
　　顾轻舟语气瞬间变得诚恳，跟狗腿子一样：“好嘞，少爷，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