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独孤泠鸢

141、第 141 章：月考

　　“老纪，要不你去跟他们班主任谈谈，几个班合作，一起共用乐器。”宁虞忽然说。

　　樊梓歌说：“对啊，老纪，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人唱跳，多没趣的。大家聚在一起，出人出力。那多好啊。”

　　纪兴一听，点了点头，他叫来陆垣，说：“班长，你去跟他们班交流，看他们愿不愿意挪窝，大家一起嗨。”
　　陆垣顿了一下，点头：“我试试。”

　　陆垣回头看着一班的人，问：“你们想和哪个班合作？我去交流一把。”

　　樊梓歌说：“二班！”

　　顾轻舟盘坐着，她直了直腰，举手：“班长，六班！十四班！”
　　六班和十四班会才艺的人可多了。

　　宁虞站起来，说：“班长，我去二班跟她们商量。”

　　顾轻舟站起来，自告奋勇：“班长，那我去六班跟他们班长交流。”
　　六班班长是林若，这多简单啊。

　　顾轻舟起身，噌噌噌跑到六班的营地。她一眼锁定林若，定睛一看，胡蝶和林若坐一块。她往旁边一瞥，楚璃坐在角落里。
　　顾轻舟愣了愣，忽然想到林若早上说了她两吵架的事情。

　　顾轻舟走过去，跟林若说了一班的想法。

　　林若想了想，觉得可行，她说：“等着，我去找老班问问行不行。”

　　林若找到班主任，说明了这些事情。班主任说：“可以，这个看你们意愿。你可以问问我们班的同学。”

　　林若走回队伍里，她拍了拍手，朗声说：“六班的，抬起头听我说。是这样的，一班那边要组团唱歌跳舞，我们班过去，有才艺的，大家一起上，要是不想上，也不勉强。没有的，在台下看着。你们看，怎么样？”

　　“同意！！”

　　林若一听，说：“赞同的人数较多，那些不开口的，我就当你们默认了。要是不想过去，你们也可以留在大本营。”

　　“好，现在，所有人，走！”

　　＊
　　一班、二班、六班和十四班围在田野上。

　　宁虞从二班把谢予竹拉了出来。谢予竹被拉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都是无奈的。

　　四周适时响起掌声。

　　谢予竹并不是很想跳舞，她看了一眼四周，思考了几秒，不愿扫兴。她整了整身上的校服，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宁虞，问：“跳什么？”
　　宁虞说了一支舞。

　　谢予竹点头。

　　宁虞、樊梓歌和谢予竹三人来到中间。

　　三人跳到高潮，挺胸的时候，谢予竹一只手捂了捂眼睛，一边笑，一边害羞地别过头去。
　　她坚持跳完了一支舞。

　　宁虞打算拉着她再跳一支，谢予竹往回走，连忙摆手拒绝：“宁宁，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宁虞点了点头。
　　樊梓歌笑着说：“那你给我伴个奏吧？”
　　宁虞已经连跳几支舞了。

　　宁虞说：“行。”
　　宁虞弹奏，樊梓歌清唱了一首歌。

　　两人下场之后。林若一只手撑着地面，跳了起来。她从后面走上中央。
　　四周再次响起掌声。

　　林若拿着手机，一边看歌词，一边唱《Rise》——

　　“We're gonna ri-ri-ri-ri-rise 'til we fall.”
　　(我们会青云直上无人能及)

　　“They say we got no no no no future at all.”
　　（他们说我们根本没有光明的未来）

　　“They wanna ke-ke-keep us out can't hold us down anymore.”
　　（他们想要扼杀我们但我们已经无人可挡）

　　“……”

　　顾轻舟扯着桑柔的衣袖，她眼里满是自豪，轻声说：“林若会好几门外语呢。”

　　桑柔微顿。

　　顾轻舟继续说：“她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想当外交官的朋友。林若从初中开始就自学外语，语言小天才咧。”
　　桑柔惊叹：“那她真厉害。”

　　顾轻舟高兴地说：“我也觉得。”

　　林若下场之后。

　　宁虞碰了碰桑柔的肩膀。桑柔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她：“怎么了？”

　　宁虞说：“跳舞吗？”

　　桑柔顿了顿，然后起身。

　　一支舞过后，宁虞额头已经冒出汗来。但眼神异常地亮。不难看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舞蹈。

　　纪兴说：“哎——怎么回事啊，怎么都是我们女同学在唱跳呢？我们的男同学呢？”
　　二班把薛长亭推了上来。

　　薛长亭面对大家，手上接过宁虞递回来的吉他，谦虚笑了笑，说：“献丑了。”
　　少年清朗的嗓音伴着吉他声响起。

　　顾轻舟坐在人群里，她悄声跟一旁的桑柔说：“少爷就是不一样啊，什么都会。”
　　要知道，薛长亭不仅稳居文科第一，还断层第二名二三十分。

　　桑柔笑了笑，她看着正在弹奏的薛长亭。再看看四周的同学，从宁虞的第一支舞开始，场上的每个人眼里满是欣赏。

　　薛长亭下场之后。

　　十四班的男生叫道：“彦子，干啥呢，上去啊。”

　　徐彦低头看手机，说：“等会，我摇个人。”

　　“还摇什么人啊？你一个人抵千军万马。”

　　徐彦：“……倒也没那么夸张。”

　　徐彦放下手机，上场跳了街舞。跳到一半的时候，有几个男生加入进去。

　　大伙合唱两首歌之后，年级主任宣布：“各班回到大本营集合，准备拍照。”

　　二班、六班和十四班回去。

　　纪兴和陆垣组织排队集合。

　　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一个班一个班地拍照。

　　一班拍完照片，开了窑鸡，每个人都吃完之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
　　2023.3.19。

　　纪兴从教室外面进来，他看着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无奈地开口：“你们就那么困吗？我刚刚走过来，从七班走到我们班，一大批人倒桌睡觉。”

　　顾轻舟看见他进来了，倒桌睡了一会，听到这话，她挣扎地睁眼：“老纪，困死了，累死了。我昨天两点到家了，倒头就睡了，七点半才醒。”

　　纪兴：“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早上？”

　　顾轻舟：“那也不是，是从下午两点睡到晚上七点半，晚上十点睡到今天早上。”

　　纪兴顿了顿，看着班上的学生。昏昏欲睡了一大半，就连上课就清醒的桑柔和陆垣也没能幸免。看来昨天真的是累到了。
　　他说：“行了，年级主任发话了，今天周测的所有试卷都不用上交，但是你们得在老师讲评之前写完。OK吗？”

　　“OK！”

　　顾轻舟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她低头看着那张语文试卷，她已经抄完了所有选择题的答案，简答题勉勉强强写了一点。
　　她闭上眼睛，靠在桑柔的书立架上睡过去了。

　　桑柔感觉眼皮子在打架，一直睁不开。她没勉强自己睁开眼睛，一直闭着眼睛养神，耳朵却一直在警惕中。听到门口有动静时，她就会睁开双眼，装模作样写题。
　　闭目养神大概一个小时，她才堪堪清醒。

　　纪兴又折回来，说：“对了，下个星期月考，你们别忘了。”
　　“知道了！”

　　纪兴看着他们的状态，无奈地离开。

　　＊
　　2023.3.23，高二下第一次月考。

　　桑柔跟着顾轻舟一起去考场。顾轻舟忽然伸出手，呈握手的姿势。

　　桑柔不明所以，伸出手跟她握手。

　　顾轻舟手上用了点力，笑着说：“你好，我叫桑柔，桑叶的桑，温柔的柔。”

　　桑柔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她配合着顾轻舟：“你好，我叫顾轻舟，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舟。”

　　顾轻舟眼睛一亮：“你记得我的自我介绍！”
　　桑柔笑着说：“不难记。”

　　她们对了几句古诗，从容不迫地走进考场。

　　此次月考是把高一上下高二上的内容结合起来综合考。年级主任在考前已经让各班学委把考试范围贴在各班小白板上。
　　说是考试范围，其实说白了，就是考学过的所有内容。

　　数学考试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骂骂咧咧。

　　“靠，考集合，老子怎么懂啊。”
　　“不是，这个填空的取值范围，它应该有两个答案，要用分段式。”
　　“为什么是两个答案？”
　　“一个答案是用a=0算出来的，另一个是用a>0算出来的。”
　　“卧槽！妈的，老子忘了a=0这个假设了。只有两分了。”
　　“他只有一个空，要是你真得填错了，那估计一分没得。”
　　“……”

　　当然，也有这样的声音——

　　“我就知道数学复习一点屁用没有，白搭。”
　　“考前我翻了几本课本看，还不如多记点公式。”
　　“我大题都是白的，特别是后面那两页，一个字没写。”
　　“最讨厌立体几何了。”
　　“……”

　　顾轻舟问：“桑桑，你考的怎么样？”

　　桑柔想了想，说：“我觉得还好。”
　　顾轻舟问：“最后一题，你算出来了没？”
　　桑柔摇头：“没有，时间不够了，我没算，就写了过程。”
　　顾轻舟慢半拍，反应过来的时候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写到了21题的最后一问？”

　　桑柔缓慢地点了点头。

　　“！！！”

　　顾轻舟说：“我不想跟你们这些数学好的玩了！”

　　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胡蝶幽幽地说：“真正成绩差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顾轻舟被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胡蝶，你怎么在我后面啊？”
　　胡蝶说：“我从五楼下来就一直在你们后面。”

　　顾轻舟：“哦哦哦哦。”

　　胡蝶手上拿着笔袋，数学卷子被折到笔袋里去。

　　顾轻舟问：“你不回教室放东西啊？”

　　胡蝶奇怪地看着她：“我这个节骨眼上回教室干嘛？回去听七班那群男生吹牛逼？还是听他们对答案，让自己心态崩溃？”

　　顾轻舟说：“你又不会难受。”
　　胡蝶是独生女，她爸妈在别的事情上会管她管的很严，但在学习上，她爸妈任她发挥。毕竟两夫妻也不是什么高学历的人。而胡蝶本人更加无所谓了。

　　胡蝶说：“我嫌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