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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父子再遇 ...

  •   章时年今天回国,陈安修本想早点回家等人,临着临着因为系里有事给耽搁了反而没走成,林长宁倒是比他早到家。以前不知道儿子还活着,他把自己给包裹了起来,用工作麻痹自己,日子过得冷冰冰的,现在他不仅儿子好好活着,孙子都有了,他克制着和壮壮相认的冲动,能和儿孙相伴,是偷得的他很珍惜,只要有时间就带带孙子,问问儿子功课怎么样,这方面他毕竟是专业的,多过问几句也不唐突。现在林长宁正带着吨吨,拖着他的玩具小马车在屋门口和街道里的小朋友玩。小孩子之间是这样的,自有一套语言系统,拿着手里的的小汽车,你突突我的,我突突你的,“哈哈哈”就是半天,大人们可能也没听懂到底说了些啥。看孩子玩累了,他拿出吨吨的小水壶又喂点热水。

      胡同里人来人往,一般有车进来都会开的慢点,特别是担心有小孩子冲出来。此时,一辆黑色轿车正在缓缓开进胡同。吨吨喝水的时候眼珠子撇到前方的车,他转身就要前跑,林长宁赶紧抓住人衣领“吨吨别跑,有车!”人虽然拽住了,他嘴没停“爸爸,爸爸啊!”小手飞舞着。章时年听到儿子的声音便让人停下,开门下车一个小娃娃撞进他怀里,爸爸,爸爸叫个不停”,章时年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吨吨在外面玩,看到车子不能冲,要站在边边。”他贯会跟人撒娇,肉嘟嘟的跟大爸爸亲热“边边啊!”林长宁走了过来,两人都是照片里见过对方,真人还是第一次,比起照片章时年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稳重气息,而此时林长宁又比之过往多了一份鲜活劲儿,不像学术照上那么刻板。章时年是第一次见除了陈家以外的人,知道是安修的小舅,先打招呼“林先生,您好!我是吨吨的爸爸,章时年!”
      “小章啊,壮壮在家说过,我现在在你们家打扰几天,壮壮在学校耽搁了,要待会回来。”林长宁在心里想了个合适的称呼。吨吨在爸爸怀里扭啊扭他想回去了,两人便一同往屋里走,要回家了,吨吨还记得跟小朋友拜拜,司机跟在后面把章时年行李带进去便离开了。

      陈安修怕小舅第一次见章时年相处会来不自在,事情办完就往家里跑,进到屋时还喘着大气。章时年到家就洗漱完换了身居家休闲装,现在坐在沙发上跟林长宁说话,吨吨在爬行垫上玩大爸爸给他买的新玩具。章时年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数学,虽然是个商人,但他有空会经常翻一些大部头的专业书籍,术语类的杂志他也看,虽然术业有专攻,但见惯场面的人不会让话落下,可以聊点浅显的话题,在回来之前他对林长宁就做过一些了解。见着喘气的人进来,章时年就显得放松很多,“不用跑这么急,我们等你回来再开饭,不会饿着你的。”
      “有我小舅在家,谁饿谁还不知道呢?”没相处多久,安修跟林长林好像还亲近了几分,不跟他继续嘴炮,给他拿毛巾擦擦汗,让人准备开饭。
      知道章时年好不容易回家,想小两口有自己的话说,他借故还要看资料,吃完饭没多久就回屋了。回想今天在家的情形,两个人与一般家庭无意,章时年更宠壮壮一些,他不清楚两人怎么走到一起的,章时年长壮壮这么多,要把这两个不相关的两个人联系起来着实令人费解,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儿子是上错别人床,而章时年是睡错人,才有他18岁的儿子就早早生下吨吨。跟章时年的谈话中,他是有意打量的,他怕儿子会吃亏,只是听儿子说章时年主要工作都在国外,有空才回来,年轻,富有,应该干着一份不小的事业,挨着北大的独门四合院一般人也住不了,家里还有3个帮佣,人常年不在家,对象是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家里有幼子,想想他都放心不下。今天算第一次见,看上去不是个轻浮的人,言行举止都很得体,但跟不熟的还是人保持着距离感,对吨吨很是疼爱,也就在看到壮壮会显露出只有亲密关系人的闲适,其他的还有待观察。

      陈安修今天跑回家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正悠闲的泡在浴缸里,指挥着章时年给儿子洗澡,“你给他那肚子上的肉褶褶翻起来也洗洗,儿子,最近肉吃多了,要多运动啊!”说完还给孩子头上浇水,吨吨是个不经逗的,要去抓爸爸的手指“他不胖,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不胖啊!”
      “你还不胖,就你肉吃的最多,我和大爸爸都没肉吃了。”给吨吨洗差不多了,冲冲水把儿子放在陈安修的肚子上,章时年脱掉衣服,拍拍陈安修的背,他也要进浴缸,“喂,你不是洗过澡了吗?还跟我们洗。”嘴上嫌弃,身体很诚实的挪了挪,人进来了,他自然的靠在那人怀里,水里的温度高,他躺在人胸膛很是享受。儿子在水里来回扑腾,陈安修偶尔会在水里扣扣他的脚丫子,吨吨就会跳开,溅起一阵水花,章时年看着玩得正欢的两父子,双手不自觉得搭在陈安修腰上,泡的差不多了,起身擦拭后穿上浴袍,用厚厚的毛巾把儿子包裹着抱到床上,擦擦干净,把吨吨的胳膊伸进衣袖里,又把两只小腿塞进裤子。带孩子上虽然他没这么多时间,但他细心,吨吨还是婴儿的时候陈安修是不敢给孩子洗澡的,太软了,他怕把孩子胳膊弄折了,都是看着妈妈洗,后面章时年不知怎么自学成才,也能给孩子洗了。陈妈妈虽然嘴上不喜欢这个人,但他这个做爸爸的还是比儿子做的好,不过人心还是会偏的,自己儿子18岁被拐上床,没有他也没这么回事儿。陈安修围个浴巾就出来了,头还滴着水,章时年料到他会这样,头都没回“头擦干! ”
      “这人后脑袋是长眼睛了吗?”他咧咧嘴,心里腹诽到,乖乖回去擦头。
      弄得差不多了,换好睡衣,那两父子已经躺在床上了,章时年还在跟吨吨说在外面要注意车的事。“宝宝,你看外面有好多车,看到了,就不能往前面冲知道吗?它那么大,把吨吨撞到了,我和爸爸就见不到吨吨了,我们会好心痛的!”说着还比了个夸张的姿势,吨吨见了还去给爸爸吹吹,孩子的教育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章时年这方面就做得很好,他会一次一次的耐着性子教,反倒是他有的时候说急了见人不听偶尔也会打屁股。陈安修掀开被子跟着躺进去,故意说着“遭了,爸爸也心痛,谁给我也吹吹啊?”吨吨爬过来又给爸爸吹吹,玩闹了好一会儿,才把儿子给哄睡着了。

      快两个月没见了,他摸摸人脑袋“怎么又剪这么短?”小家伙又去剪个寸毛,他就没看他留长过。陈安修把那只爪爪拿开,放在颈子下,枕在上面,章时年也顺着他躺下,把人往怀里拦拦,“你不知道寸头才能检验是不是真帅哥吗?那些留长头发的都是为了遮丑。”就他歪理多。“跟你小舅相处怎么样?”
      “你也不看我是谁,咱们胡同的老爷爷老奶奶就没有不喜欢我的!”
      “对,我们吨吨也是这么说他自己的。”知道被人拐着嘲笑,难得今天他也不恼,“不过小舅突然对我好热情,我还有点不适应,没事我问学习怎么样,以后准备专研哪个方向,我才才大一,还没想好呢?这跟我记忆中的小舅差了好多。我记得我小时候他回来过一次,就来的我家,我跟小舅睡一屋,天热他还给我扇蒲扇,但睡醒他就走了,妈妈说还给我枕头底下塞了2000块钱呢。小舅以前好像也不喜欢孩子,但他跟吨吨挺亲近的,回家早就带吨吨出去遛弯,还记得给他带上水壶,走哪儿都牵着。我们那个小家伙,眼睛就是长天上的,一个不留神就到处跑,我跟你说,他好几次不看路上有车就冲,我都怕他被撞着,杨姨有时候都看不住他了!”
      “我今天跟他说了,他还小慢慢教,他懂的。我也会跟杨姨打招呼,把孩子看紧点。”
      “但愿吧!”不过听安修说起林长宁他也觉得挺好奇的,安修没回来之前,他两坐在堂屋说话,那人有不着痕迹的问他的情况,虽然他不至于怎么隐瞒,但他们家的情况复杂,他也是捡着皮毛的说,他好像对自己有点不放心,跟当时的陈婶差不多,怕安修被自己欺负了吧!
      思绪停下来的时候,陈安修已经呼呼的睡着了,他摸摸那人的脸,亲了亲,晚上在浴缸里的时候故意在他怀里磨蹭,以为他不知道呢,算了,人都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人的关系就这么奇怪,没小舅的时候,陈安修也没想过能和鸿远的老板坐一起吃饭,之前都是听师兄说说怎么怎么地,他的心思也没往这方面想。今天老师说,去年和鸿远那个课题合作不错,难得鸿远的大老板今天要请大家吃饭,老师要带上他。那时候他就是来个跑腿的,基本没啥贡献,他更没想过以后要借此机会以后去鸿远。老师刚接到陆江远电话,寒暄过后问了一嘴课题组是不是有个叫陈安修的学生。他说确实有这么个人,孩子不错,去年寒假就短暂来帮了个忙。虽然陆江远没明说,但鸿远老板问起一个才大一的学生,他也不免好奇,他虽然是个搞研究的,但这年头哪有单存搞研究的啊,搞不好不起眼的学生中就要哪家的公子哥,但陈安修这孩子他确实也喜欢,人踏实,也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成绩虽然不是第一,但脑瓜子好使能举一反三,做实验需要这样的人才,他有心栽培。再说了好的实验室要投钱,学校就这么大块饼,申请经费不止他一个,都是好项目,但能不能申请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好在学校也鼓励和企业合作,能把实验室研究的东西市场化,也是实现双赢,也给了学生实践的机会,学习学习,学以致用才能实现它的最大作用,既然陆江远提起了,多带一个人也无妨。

      陆江远是最后到的,倒不是故意要晚来的,的确是临时有事给耽搁了,到场还给大家赔不是“李教授,不好意思,今儿天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待会儿我自罚一杯。”陆江远40有余,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又混迹商场多年,以他如今的地位,不说来晚10多分钟,哪怕不来,在场的也不能说些什么,这里最大的也就李思承教授了,剩下的都是他的学生,谁不会真要他罚了这杯酒。李老给人留的主位,陈安修是这里最小的,坐在对着进门的地方,李教授要请人上座,陆江远自然的坐在了陈安修的旁边,一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到陈安修身上,“安修,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小舅还好吗?”

      众人听到这班熟络的问话,暗自咋舌,难道陈安修还真是哪家的公子哥,“我小舅挺好的!”陈安修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小舅回来家后就当没见过这个人一样,提都没提过,他也不好问什么。
      “我跟你小舅上学那会儿就睡上下铺,算算毕业也快20年了,后来他去了美国,回来也不见见我们这些老同学,听说他现在回国跟学校是有合作是吧?”陆江远说着给陈安修添了一杯红酒,“大家都尝尝,这是去年庄园酿的酒,大家不用这么拘谨,我跟李教授都是老相识了”趁着其他人倒酒的功夫陈安修答道“是有这么回事,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安修的舅舅是林长宁教授吗?”问话的是自己的老师。
      “是的。”
      “没想到林教授是安修的舅舅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们也算半个同事了,陆先生也是林教授的同学,大家还是一个学校的校友,难得,我借花献佛,我提议啊大家来碰一杯!”其他人跟着也举了杯。陈安修见着这嫣红的酒水犯了难,他酒量不好,几杯啤酒就能灌醉,听说红酒后劲儿大,他倒不怕喝醉,只是怕在这个场合闹笑话,“安修喝不惯吗?”
      “我还没喝过红酒。”
      “没关系,都不是外人。”大家都喝了,自己不喝倒显得不合群了,他仰头就干了,红酒也不用像白酒一口气都喝了,见这么实诚,陆江远倒觉得这孩子不错,不像他舅舅这般绝情,不让人亲近。饭桌上都是这场面话,一个小小的课题而已,远不到要鸿远老总出面的地步,陆江远倒是跟陈安修说了不少话,问他以后学业有什么安排,想不要来鸿远实习什么。听到这里,有人竖起耳朵了,在场的有博士生,也有研究生,最后都要面临毕业就业的问题,留校也好,出去找工作也好,鸿远都是个不错的出处,内行人都知道鸿远在实验经费上投入不少,在制药行业能取得今天的成绩跟这个也不无关系,陆江远不是个守旧的人,当今世界上的医药巨头,哪家没有投下巨额资金搞研究,想要有突破有的时候也要用钱堆。陈安修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啊,我还没想好,想多学学,再想以后做什么。”其他人听着以为是客气的话,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真诚,他摸自己的寸毛,笑笑。
      “没关系,人要见得多了才看得远!你的路还很长。”陆江远对这个孩子又多了几分喜爱,人有的时候自知比盲目的自信要强。这顿饭吃得各有各的心思,差不多就散了,其他人打车回学校了,陈安修不住学校里头,就没跟着走,看他说话停清楚的,还夸他酒量好,红酒都一杯一杯的喝,哪知道这人离倒下就只剩一步而已,大家都走了,他支持不住,坐到了马路牙上,陆江远的车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叫人停下,下车拍了拍他的脸“安修,怎么样了?还行吗?”陈安修现在脑仁疼,他努力抬起脑袋,又眨了眨眼,“我认识你,你是小舅同学,陆……”看来已经醉的不轻了。“我送你回去,还记得家在哪儿吗?”
      “家,我想想!”见人半天不动,估计问不出什么了。

      林长宁哄完吨吨睡觉,看看时间都10点钟了,今天壮壮说跟老师吃饭,要晚点回来,章时年今晚有约,也没在家,林长宁开始也不觉得什么,跟老师吃个饭应该很快就结束了,但点了还不见人,他有点急了,便打了儿子电话,电话里响了10多秒才被接通“壮壮,你在哪儿,还没吃完吗?”
      “我是陆江远,孩子喝醉了,给我个地址,我把人送回去。”林长宁心漏一拍,壮壮怎么又跟陆江远扯到一块儿了。“他醉的厉害,我把人送回去快些!”这人就是这样,喜欢给人做决定,但儿子现在真醉的厉害,他倒不必推脱,他过去接再回家也耽误时间,没办法把地址发到那头。陆江远在车里扶着安修,把窗户开了一点,怕人不舒服想吐,在给陈安修松领口的扣子的时候,仔细打量了这个孩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注意力都在长宁身上,忽略了他,后面拿到收集的资料时也没附上个照片,今天饭桌上人多,他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现在再一看,这人眉宇间跟长宁非常相似。他本想用安修的手机给他家里打电话的,没想到刚拿出,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小舅,他当然知道这是谁,一开始他犹豫不决要不要接,听到他的声音,那人又会挂断吗?算了,接吧,他自报家门,看来这人真的转性了,他说送人回去,那人没多犹豫,就把地址发过来了,看来是真心疼这个侄子了。

      陆江远的车子到之前,林长宁在门口已经站立多时,车一停下,他便着急的拉开车门,他拍拍儿子的脸“壮壮醒醒,到家了。”儿子眼睛都没睁开,喃喃自语“我想睡觉!”又往里靠靠,林长宁想把人拉出来,别说醒着的安修他不一定能拉动,醉着的人身体沉得跟个铅块一样更拉不动。陆江远见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正要瞧过他一眼,本来打算帮忙的手暗暗收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拉人的时候让陈安修的胃不舒服了,突然想吐,陆江远赶紧又把安修扶着,司机见状连忙掏出纸袋递给老板,速度再快,陆江远的衣袖上都粘上了呕吐物,陈安修吐得差不多了,让林长宁搭把手,二人合力之下才把他弄出来,安修一出车,腿就打软,林长宁赶紧抱住儿子的腰,但他已经没有意识了,整个人连着林长宁都要往地上倒,陆江远跨出车门,连长宁和安修一起抱住。司机见老板完全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自己识趣的坐在车里。陆江远此时要松手,儿子一定得躺地上,现在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你把安修扶住,我去屋里叫人。”还没把安修完全移交到陆江远身上,章时年的车已经停到身后,看到夹在两人中间的陈安修,他连忙把人半拖起,“林先生,安修怎么了!”
      “他喝醉了!”回答的是陆江远。他看了一眼,没时间多想,两人一人扶一边才把他带回堂屋,虽然刚刚已经吐过了,但怕人胃里难受,章时年硬是又灌了他一瓶醒酒药,刚喝下没多久,果然又要吐,又和陆江远把人扶到浴室,对着马桶一顿猛吐,吐到后面都没东西了才停下,此时的安修,章时年,陆江远身上可不好看,章时年要给安修泡个温水澡,陆江远识趣的退出去了。林长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赶人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让他去他房间洗洗。陆江远站在浴室里,看着蓬头落下的水,他也没动。20年了,没想到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重逢,想着都不可思议。当年他们以那样的方式决裂,他空守半生也不知为何,他想用接下来的余生祭奠他们死去的爱情吗?既然已经死去,他为什么又要去打听他的事,为什么会无意间接近他的侄子呢?他苦笑,站到流水之下。
      来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他犹豫再三,围着浴巾就出来了,迎头就看到那人,他没正脸看他,递过一身衣服。“我拿的安修的衣服,都是新的,你先换上!”说完就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了人“就这样不想见我吗,我又不会吃了你,做不了朋友,也不用做敌人吧?”林长宁挣开他的手“今晚谢谢你送安修回来,以后也没必要再见了!”
      “你还是这样绝情啊!”
      林长宁抓紧了手,面对着陆江远说到“对,我不就是个绝情的人吗?”这句话与其是对着陆江远说,不如是对着自己说的,眼神中开始闪烁着泪光,他克制着不要流下来。陆江远终是见不得他伤心的,转身回浴室,换好衣服便走人。

      陈安修一早醒来就头疼,章时年扶着他的腰起来,不忍心说他,“昨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他伸出3根手指头。“3瓶?谁敢这么灌你?”这架势是要揍人了,他连忙解释,“没,就3杯红酒,我开始喝的时候也没感觉啊,不过后劲确实有点大,我怎么回来的啊?”
      “被人架着回来的!”
      “是谁啊?我回学校谢谢他!”他以为是同学呢,“陆江远!我替你好好谢谢他!”
      “哎呀,章爸爸,人家没灌我酒,我也不知道我酒量这么好!我保证,下次谁劝我都不喝这么多!”他伸出3根手指头发誓,真的是要被这个活宝气笑,“以后出去没人跟着就喝水。”
      “我一个大男人跟人吃个饭说要喝水不被人笑死了,顶多我就喝2瓶啤酒!”他比了2根手指头,章时年盯着他,陈安修又收回一根“就一瓶,真的不能再少了!”他收回陈安修的手“不是不让你喝,你的酒量不好,别人要给你不认识的酒,像昨天那样醉了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要出事怎么办,吨吨还这么小!”
      “下次喝酒前我先问问喝的是什么,不知道的东西一定不乱喝,你留给我一瓶啤酒的量吧,不然以后我怎么跟同学处啊,下次喝酒前我给家里报备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拿他没办法,摸了他的寸毛,“下次别剪这么短了!”
      “Yes sir!”

      陆江远留在进长宁那里的衣服,他给洗了,本想让安修还回去,但又不想儿子和他有过多接触,犹豫再三就把衣服放在衣橱里。

      经过那晚的吃饭,陈安修回到学校感觉同学对他怪怪的,有人旁敲侧击问他跟鸿远老板熟不熟,他总共就见过2次,一次10分钟不到,一次醉的不省人事,他也不傻,知道大家什么意思,“我们不熟,之前都不认识,不过是他舅舅20年不见的同学!”他说的时候故意把20年不见加重,大家听了也知道什么意思,有想法的人也散了,当初开他玩笑同学,扑到陈安修背上,“安修,你连我都瞒,林教授真是你亲舅舅啊!”
      “林远恒,你重死了,怎么,你想认爸,来叫一个,我马上带你去见我小舅!”说完就跑,两个人是死党平时开玩笑惯了,林远恒追上去,“陈安修,你敢答应,我当着你小舅面前叫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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