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爷孙相认 ...
-
浩浩荡荡的人流最后回合在一个舞台前，今年镇上为了搞旅游宣传，花了不少力气，除了文娱活动，还搞了点猜灯谜，背古诗的知识比赛，送点小礼品，活跃活跃气氛。
当陈安修一家来的时候正进入到背古诗的环节，台上的主持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现在到我们古诗环节咯，咱们古代和过春节有关古诗有很多了，这个比赛就考考大家的诗词的储备量，我说一句，咱们的选手能按要求背出上句或下句就行，获胜的奖品是这只可爱的大海豚哦，想参加比赛的观众请踊跃上台！”
台下有孩子的看到这只差不多一米多高的玩偶喜欢得不得了，要爸爸妈妈赢回来，有女朋友的男生也在跃跃欲试，吨吨看到海豚宝宝在大爸爸怀里蹭蹭，指着台上“爸爸，大鱼摆摆啊！”家里的床上就有他的一只小海豚，今天见了个更大的也想要了，章时年宠儿子，准备上去。此时场外的另外一角，蒋瑶也跟着他哥和林梅子来庙会玩，不过她可不想来这个人挤人的地方，又脏又乱的，还吵，把她新买的鞋都踩脏了。但她哥现在在跟那个村里的野丫头谈恋爱，非要拉她当电灯泡，一抬头见台上居然站了个英俊的男人，看上去27、8的样子，穿着得体，正对着台下招手。“哥，你也上去参加比赛，我想要那个海豚！”
“你要？回家给你买！”
“我不嘛，这里都不好玩。”
“蒋轩，瑶瑶喜欢，你就去一下嘛！”
蒋轩才追到心心念念的妹子，听话的就上台了。
看着台上的蒋轩，天晴对着大哥说到“蒋轩哥怎么也来了，那梅子姐也在下面吧？”从小梅子姐跟她大哥就是同学，以前，还有同村的孩子说她哥在和妹子姐谈恋爱，不过她哥一直没有承认过，知道哥生了吨吨，然后家里又多了个章大哥……后来林姑姑就老在妈妈面前说，梅子姐现在在和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谈恋爱，以后有福了。
她哥淡淡回答一句“来村里找梅子玩的吧？”目光一转“吨吨，你说大爸爸能赢吗？”
“赢啊！”看来哥哥已经放下了吧。
读书的时候还好，一不用了就是递到嘴前你也想不起来，3轮下来就剩章时年和蒋轩两个人了。
“最后一道题是王安石的《元日》，请听题，春风送暖入屠苏的……上一句是”蒋轩是身体比脑子快，抢先一步冲到话筒前，但望着梅子憋了好久，一句也没说出来，悻悻然退出去了，章时年有条不紊的走过去，淡淡的和安修对视了一眼“爆竹声中一岁除”，清澈的嗓音在空气中传播，“就爱耍帅！”陈安修说着白了他一眼，但嘴角的笑容是藏不住的。章时年抱着玩偶下台，吨吨张着手抱抱，他那小手都不够抱人家一圈的。蒋瑶看到那个男人旁边站的不就是林梅子的前任陈安修嘛，拉着她哥就往那边走“哥，你看陈安修也在那边，我们过去！”不等蒋轩回复，她拉着人就过去了，“陈哥，你们也在啊，这个就是你……的孩子吗？都这么大了啊，孩子妈妈在这里吗？”蒋瑶知道陈安修未婚生子，林梅子才甩了他，巴结上他哥的，她就是要气气陈安修和林梅子。
平时村里也没少人在背后说闲话，但跑到跟前的一个没有。“瑶瑶，说什么呢，安修你别听她瞎说，小孩子不懂事。”
陈安修不会跟个小丫头置气，笑笑答道“你们也到镇上来玩啊？”
“陪梅子出来玩玩，没想到这位跟你是一起的！”听到梅子的名字，章时年大概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抢了安修女朋友的那个吧，不等安修介绍，他先开口“你好，我是安修的朋友，章时年！”看着客气，但语气确实拒人千里之外，“有空可以到家里来玩，安修这段时间都在家！”，听着正常，到想着好像哪里都不对，为什么一个朋友会说到家里做客，大吨吨在这里待几久了，张着手就要大爸爸抱抱。林梅子看着这个孩子和那个男人的亲密程度，更像是父子，有些头绪怎么理也理不清楚。孩子嚷着要走，安修和他们客气道别了。
章时年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这几年他跟着舅舅常年在国外，季老爷子也是鞭长莫及，到了国外也是由着性子来，男男女女的没少招惹，但经过老三那事，他对这个从小精贵的孩子也多少有点纵容，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大过年的在家里没待几天，初四晚上人就不见了，说去见朋友，也不知道是哪些狐朋狗友，战友带着女儿一起来过年拜访，各中有什么意味，大家也心照不宣，他和云之也想孩子能定下来，不要天天飘着，像个断线的风筝没个牵挂。一和他说到哪家女儿怎么样，他就脚底抹油跑人，拿这个老儿子也没办法。
章时年在陈家呆了两天就回去了，老爷子那里能躲，但国外的工作还有很多，他要尽快回去。
陈安修是寒假快要结束才走，回去便是新学期了。
接下来的日子主要还是章时年两头跑，一有空他就会飞回家。吨吨现在的支气管在家里的细心照顾下，很少复发，不过章时年还是联系了自己从小看病的医生，会让孩子定期复查。这次他刚好回国，周末就跟着一起去了。吨吨是个很乖的孩子，你和他提前说好要干什么，一般打个针他都不会哭，顶多就是跟你撒个娇，今天要多吃个奶酪棒什么的。经过一番检查，孩子情况很稳定，差不多了就准备抱着孩子回家，好巧不巧，遇上大哥带着爸妈来体检。
此时吨多正抱着大爸爸撒娇，“爸爸，我今天乖乖，没有哭哦！”
“我们儿子真乖！”迎面就撞上了爸妈？
“老四！”章妈妈一口喊到，大哥看了直摇头，季方平也是替章时年有意瞒着，他也没查出孩子的妈妈是谁，更奇怪的是这个孩子一直跟在一个男孩子身边，叫爸爸，他不敢贸然告诉父母。没想到瞒着瞒着今天闯到枪口上了。季老爷子拄着拐棍在地上重重敲了几下，“都回去。”转身就走，章时年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爸爸说的是他们也要一起回去的意思。陈安修大抵上是知道点章时年家的情况的，他亲生父母是开/国/将/军，兄弟们都从政，舅舅家祖上都是名门望族，因为种种原因，到他这里就剩他一个了，所以孩子的事迟迟没有跟家里说。一来他们的关系本来也说歪打误着，说不清楚。二来男人生孩子的事他自己也是慢慢才消化的，跟其他人说真怕被当成异类。要不是两人这几年的相处，前段时间把窗户纸捅破了，他这辈子也没想过和男人过的。当然即使现在和章时年在一起了，他也没想过会和其他男人过。其实，陈安修对怎么面对未来也很迷茫，所以他自己也没要求章时年跟家里讲清楚他们的情况。他和章时年说到底，是那句我会对你们父子负责的，但章时年确定往后就只有他了吗？他也没敢和章时年确认。
章时年握住了陈安修的手，“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走一步算一步吧，安修暗暗想着，回握了他。
季老爷子一行回到家，就让其他人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一家人这个也宠，那个也宠，在外面学些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家里人都不知道，怪不得过年那段时间天天往外跑，老大，你是大哥，一点都不知道吗？”
“爸，孩子的事我知道一点，但我也没查出他妈妈是谁，老四不让说，我也想再等等，跟您和妈妈说！”
“这不是胡闹吗？你们都由着他性子来，我怕今天没有碰到，孩子再大点我们都不知道。”
“老季，你先不说方平，老四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你逼他也没用，等孩子到家好好问问，他都是当爸爸的人了！”
章时年一进家门，大哥和妈妈已经在客厅坐着了，章妈妈起身要抱抱孩子，不过吨吨虽然不怕生，但不熟悉的人一般也不给抱，嘟嘟的窝在爸爸怀里。章妈妈让安修坐，又叫章时年先去书房见季老爷子。章时年在安修腰后微微拍拍，示意他坐下，这个动作落入了章女士的眼里，章妈妈推了小点心给孩子“宝宝，饿了吗？奶奶做的点心要不要吃点？”那孩子他看到的第一眼，太像时年小时候了，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她心中也有疑问，时年这些年有男孩在身边她是知道的，但作为一个母亲，看着孩子毒/瘾发作，在身边失声力竭的样子她怕了，如果不是秦与溪，老四会跟老大老二一样早早就结婚生子了吧？
老四答应他们40岁之前会定下来，他们虽然嘴上说随他，心里哪有不着急的。现在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个男孩看着年纪也不大，跟君恒差不到哪里去。这些问题都要等老四出来才能说清楚了，眼下也不要吓着孩子。见男孩没动，她又去厨房新倒了果汁。
章时年进到书房，见爸爸坐在那张太师椅上，虽然退休多年，仍不改在军旅的作风，背依旧挺得直直的。老爷子没发话他也没说，两人脾气都倔，但终是爸爸先开口，“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还是这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耍少爷脾气，当初就不该答应你舅舅带你出去，我们家也不要你跟谁联姻，你好好结个婚就行，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一声不吭，你是准备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也不跟我和你妈说吗？我哪天是下去了，都不知道你有孩子了！”
“孩子的事瞒你们是我不对，孩子是我的，吨吨的……妈妈，我会和他结婚。”
老爷子重重拍了桌子，“你要结婚，那现在等着干嘛，让孩子不清不楚的！”
“他妈妈还没同意，我们确定好了再结婚！”
“你两是胡闹吗？你哥说孩子跟你一样支气管不好，上次住院也没看到孩子的妈，你们两到底什么情况？”
“孩子的妈妈一直都在身边。"章时年犹豫了下"今天你看到的就是！”
吨吨今天喝多了水，跟爸爸说他要尿尿，章妈妈要带他去，安修看着孩子奶奶的慈爱的目光，把孩子交到她手里，跟吨吨点点头“爸爸在这里，你跟奶奶一起去。”有了爸爸点头，他乖乖跟着这个奶奶走了，两人刚经过书房门口，就听到有季老的声音，“胡闹！”
章妈妈闻声开门“老季！”眼下看到的是李仲杰扔了一方砚台砸到章时年身边，吨吨看到连忙抱着大爸爸的腿，章时年蹲下抱住儿子！“吨吨不怕，爸爸在！”
“爸爸回家家，他凶凶！”小家伙小指头指着爷爷。季仲杰看着孩子的目光，怒火去了半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说，章妈妈推儿子出去，让他们先回去。
章时年出门带着儿子和安修离开了季家，路上是章时年开的车，孩子显然是吓着了，一直窝在爸爸怀里，他从出生家里都和和气气的，有爷爷奶奶，叔叔姑姑，还有两个爸爸，他们家的氛围一直很好，没有见过这么凶的爷爷，他还要砸他大爸爸。
这边老爷子把章时年跟他说的话又很章妈妈说了一遍“他是当我们都老糊涂了吗，说那个男孩是孩子的妈妈，还要以后都他一起过，一天学些什么东西！”
“老四真说那男孩是孩子的妈妈？”
“云之，你也不信他的鬼话吧，还生了这个孩子，荒唐！”
章妈妈此时心中确实有了其他想法，以前她爸爸还在的时候确实有个朋友，是男人。却和另外一个男人生了孩子，听说是木遗族，但后来断了联系，也就不了了之，老四也不是个说糊涂话的人，他这么说应该确有其事，当下她要跟儿子谈谈。
等吃过晚饭，章妈妈让季方平带她去章时年家，到了门外拨通了儿子的电话，章时年出门进了妈妈的车。
“孩子怎么样，今天吓着了吧？”
“已经哄睡着了！”
“老四，你跟妈妈说，孩子是那个男孩生的吗？”
“妈，你也不信吧，但吨吨确实是安修生的，他们两父子我都会照顾好的。”
“妈妈没有不信，以前你外公有朋友，也是个男人生下了小孩，听说他们木遗族一直有这个隐秘，那个男孩，叫安修吧，他是木遗族的吗？”
“是听安修说过木遗族的事，但他也不清楚，孩子快出生了他才知道……”
两个人相遇的过往种种也告诉了妈妈。
“不怪你爸说你胡闹，安修那才大，都是个半大的孩子，你要没回去，他们两父子该怎么过，你想过没有？”
“妈，我知道错了，今后我都会对他们好，安修是我确定要过一辈子的人！”
“老四，这个时候你要冷静！”
“妈，我很冷静，这件事不是我突然的决定，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有规划，安修还在读书，等他毕业之后他同意了我们再结婚，我有信心能照顾好他们，请你也相信我！”
章妈妈确实从儿子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有规划两个人的未来，但两个男人要走到最后即使是平常夫妻都难，何况是两个男生，但如果儿子自己愿意，做母亲的也只希望他们走的容易些。他们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未来的路并不是想象中这么容易，一天经历的事太多，她拍拍儿子的手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个倔老头。“你也要给你爸爸一点时间，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
章时年回到屋，安修也从卧室出来了，今天大家都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但他不知道章时年跟他爸妈说了，要和他要过一辈子的事情。
章时年拍拍旁边的位置，让安修过来坐坐，陈安修耍宝一样，走过去抱着章时年的脑袋“你要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本来要安慰安慰安修的，没想到这人倒先安慰自己了“好啊，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章爸爸，我不提供陪睡服务啊！”
“那我牺牲下，我陪你睡，你躺下就好！”
“哼，我一个大帅哥，漂亮妹妹排成队等着，你还牺牲了！”
看来小家伙心情好点，也不陪他继续闹了，但今天这事确实突然，这么就让他和爸妈见面，闹得这么不愉快，是他没做好，他没想让安修受委屈。他突然抱着安修“安修，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会跟爸爸妈妈说清楚，你不仅是吨吨的爸爸，也是我的爱人，我爱你和孩子，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陈安修原本要安慰章时年的，也没想过章时年的父母会这么容易接纳他，他爸妈开始见他的时候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还用扫帚赶他出去，但没想到突然听到章时年的告白，他确定要和自己过一辈子吗？其实他之前也怀疑过，但他不敢去想，当时他们怎么相遇的他后来也清楚，章时年要说多清纯，他是不信的，但这些年章时年做的事情他是看在眼里的，把自己和孩子的交到别人手里，他会怕，但今天我想试试，不是交到别人手里，是想和这个人一起面对未来。“你是在告白吗？我告诉你，你要移情别恋，我带着吨吨就走了，才不会多看你一眼！”知道这人在耍宝，但不想拆穿他，“你还着带儿子走啊，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往哪里跑！”说罢就要去吻他。
关于今晚和儿子谈话的内容，章妈妈也和季仲杰说了，没想到，孩子还真是安修生的，知道了儿子和安修相遇的过程，他现在更多的是气章时年，自己儿子把别人拐上床不说，人家小小年纪差点就辍学，终归是自己没教好孩子，吨吨养的这么好，还要该谢谢人家父母的。但章妈妈阻止了他，安修父母眼下，也没就同意这件事，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要尊重孩子们的想法，也不能跨过孩子，安排他们的事，但两个孩子还有孙子都在眼皮子底下，今天又把小孙孙吓着呢，是该先哄哄两个小的。
章妈妈在家里比照着记忆中的尺寸给吨吨做了好几套小衣服，以前家里的孩子们都穿过自己做的，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亲手给自己亲孙子做，抬抬老花镜，把针脚缝进去，不能磨坏了自己小孙孙的皮肤，她还只见过一面，但小家伙白白嫩嫩的，看着比老四身体稍微好点，但遗传老四的毛病，又不免心疼了几分。老爷子呢，别看一开始心气重，得知真相后一天让老大准备这准备那，要不是还没上门去见那两个孩子，家里的东西送几车都送不完。儿子是自己骂走的，上门去他怕忍不住骂儿子吓着了小孙子，一天在家进门出门的来回好几趟。章妈妈拍拍他的手，要去就去吧，你不想见儿子，见见孙子和安修也行，老大说，安修那孩子看着事不错的，在医院那会儿都是他整宿整宿的照顾吨吨，现在在北大上学，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他现在和老四在一起了，以后要怎么过还要看他们自己。
有台阶下，季老爷子让人安排车去安修那边，才经历上次的不愉快，没让带太多东西，就是给孩子做的衣服，还有些小玩具什么。本来来的也突然，到那边的时候安修还在学校没在家，章时年在上班，家里的保姆正带着孩子在家门口遛弯。季老爷子刚下车看到孩子便想走上去，吨吨见了就躲到保姆的身后，那个白胡子的老爷爷上次凶他大爸爸了，他不喜欢，拉着就要回家。保姆也是有警觉的，先生再三提醒过，不让陌生人靠近孩子。章女士先拉住季老的手，自己上前去“你好，我们是时年的爸爸妈妈！”乍一听保姆也愣住了，先生没说过他父母的事，当下她也确认不了。“老太太不好意思，先生不在家，我们也不清楚主家的情况，还是要等先生回来再说！”看来今天是要白走一趟了，本想把东西留下，保姆说没先生的同意也婉拒了。章太太正想给儿子打电话时，陈安修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吨吨见着爸爸就往前跑，陈安修停下车，抱起儿子“你看见有车就不要往前冲，知不知道？”
“嗯！”吨吨不管爸爸说什么听没听懂，反正他是答应得挺快的。刚到路口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在他们家门口，近了发现是章时年的父母。第二次见他还是有点紧张，不知道来意，他也不能直接赶人家走吧。礼貌的说“章大哥没在家，您是来找他的吗？”
“是安修吧，今天我们不是来找老四的，我们来看看你和吨吨！”章女士目光和善，陈安修拿不住他们来的目的，他脑子里已经脑补过好几段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豪门家族长辈扔下巨额发票让狐狸精离开自己的儿子，把孙子留下巴拉巴拉的。但老太太这么和善除了司机看上去没带人，不至于到他家来打他，老爷子今天看上去也和蔼了不少。
开门不打笑脸人，他们还是章时年的亲生父母，便请他们进屋。不知道是不是有孩子的关系，堂屋都布置得很温馨，茶几那些有棱角的地方都用海绵包裹了，沙发上放着不少卡通玩偶，墙角边还放着一辆玩具车，电视机边摆着几张照片，有三个人的合照，更多的是孩子的，要走近看，有刚出生的时候躺在婴儿床上睡觉的，有满月100天的庆祝的，还有孩子1岁抓周抱着个小画笔的。保姆开始觉得不周，把先生父母拦在门外了，不过进屋看老爷子老太太还挺好相处的，小陈先生带吨吨上厕所去了，就问她孩子身体怎么样，最近还有没有犯支气管的病，说先生以前也不好什么的，她到这个家也不到一年，虽然先生和小陈先生都是男的，还有个孩子，孩子都叫他们爸爸，看着有点怪异，但他们家庭氛围很好，这里工资又高，孩子也好带，她也不是个说闲话的人。
陈安修带着孩子来到堂屋，吨吨在外面玩累了，要喝水，爸爸给他拿熊猫造型的杯子给他，小手拿着熊猫的耳朵，咕嘟咕嘟喝。喝的差不多了，保姆给他端碗鸡蛋羹，一般这个时候玩完了回家要加个餐。爸爸不在家就是保姆在喂，今天见安修在，当下就出去了，陈安修准备喂时，看着老爷子和老太太火热的目光，对着儿子说“吨吨，今天让爷爷奶奶喂好不好？”
“不，他凶爸爸！”他人不大点，还有点记仇，老爷子听了，心里都要落泪了。“爷爷是大爸爸的爸爸，因为大爸爸不乖，爷爷才说他的！”
“不准打人啊！”他懂，大爸爸说不可以随便打人。“爷爷不打人了，爷爷今天来给你道歉，上次把吨吨吓着了！”见人不动，陈安修把他往前推推，“拉钩！”他伸出手指头，季老爷子眼里有些湿润，左手右手跟着小孙子比划半天，还是孙子拉着他，然后两个人还还盖了个章，这就算和好了。
这一碗鸡蛋羹，老爷子是喂了好久，喂之前先给他吹吹，吃完东西，又让司机把准备的东西拿进来，把衣服给孩子比了下“我按着样子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现在才4月初，外面不冷不热，所以做得都是些实用小外套，胸口还缝了个小熊脑袋。安修给吨吨穿上，他自己还摸摸“爸爸，熊熊啊！”
“奶奶做的，你喜欢吗？”
“嗯”他点点头，章妈妈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您做的真好，大小刚刚合适”爷爷带来的玩具有个会唱歌的小鹿，可以坐到上面玩，等人一安好，他就要上去，这些超市门口大多都摆着，每次路过他就要去坐，不花个几块他都不走人，现在家里有了可以坐回本了。
看着到饭点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直在逗孩子玩，陈安修让保姆多准备几个菜，但拿不准他们喜欢吃什么就让准备清淡点，还给章时年发了个照片，正是在逗孙子的父母，章时年以为父母到家对安修会做什么，不等人说什么，他回复马上回来，陈安修也没做解释，就让他担心一下吧。结果到家的时候，一家人相处还挺好的，章妈妈看着儿子说“这么早就下班了，快换换衣服吃饭吧，吨吨等爸爸都饿了！”章时年多少知道怎么回事了，在陈安修身后拍了一下，小家伙看来就是故意的。
这顿饭，气氛很好，老爷子抢着要喂孩子，其实吨吨在10个月的时候陈安修就让他自己吃饭了，这叉叉，那叉叉，高兴了直接上手也是有的，孩子不挑食，他也不管这么多，但爷爷好不容易见着孙子，喂饭的是他是包下了，他喜欢吃肉，爷爷喂他菜的时候，他会点菜“爷爷，肉肉啊！”爷爷正要换时，陈安修发话了“吨吨，要多吃菜才能长高高哦！”
“吃口肉，我们再吃菜。”今天有爷爷做靠山，他胆大了“爸爸吃菜菜。吨吨吃肉肉！”章时年赶紧拍拍要暴走的爸爸“他待会吃，你先吃饭！”因为章时年的爸妈在，他白了章时年一眼。
两个老人是陪孩子到快9点，孩子要准备睡觉的时候才走的，章时年抱着儿子和安修一起送父母出去，说有空会带孩子回家看他们，对儿子气还没消下去，但小孙子伸着小爪子说“爷爷来玩啊！”季老爷子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