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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一个人在厨房操作手法熟练,夜幕降临肉香已足够浓郁,还记得第一次做饭,那时还有只小狗和一位姑娘不辞而别,锅里肉煮化了也没回来,那以后每月这天郝飞扬都会煮肉也许在等待什么。

      没开灯,坐在凳子上慢慢吃,吃完满满喝一杯自酿啤酒刚好,呼出鼻腔味道浓厚加上黑屋子一切都那么和谐,走到白色钢琴边,弹起简单旋律一直重复,搭配浓郁黑暗无比舒畅,身后一个黑影浮现像只狗蹲在暗里伺机吞噬什么,郝飞扬一阵颤抖警惕起来,黑狗力量源源不断,只有希望幻境能抵御,身体总要对抗些什么否则就一无是处。

      又一个阳光明媚早晨,郝飞扬被堵在离工作室不到一站马路中间,没法叫司机开门下车原本宽敞马路被横在中间建筑工地分成三份,主干道被血栓一样工地截流,曾经不问世事少年如今也关心起周围包括国家大事,办公室在临街马路边,大锤砸地声像置身工地现场,即使这样人们也默默承受乐意开窗以为那是希望,堵了半小时破罐破摔心情来到办公室,张辉白还堵在门口一见郝飞扬就咧着嘴笑,郝飞扬心里一紧这家伙平时掉个脸还好说一见面就笑肯定没干好事,警惕着挤出一点笑,可以不笑也可以板个脸毕竟心里烦透了,但当面又觉着不礼貌:“迟到,扣绩效,取优秀资格。”

      “昂。”没多解释,甚至没影响心情,进办公室开电脑,泡茶。薛冰问工作,郝飞扬倒弄茶:“差不多,两天时间定在周末,车,帐篷都准备好了,通知她们出发那天准时到。”

      薛冰:“诶,郝飞扬有点反常啊,怎么选在周末。”

      “这不请我表哥当司机,人家也是牺牲了周末,又不要报酬。”

      冉晶:“是我见过那个表哥吗,挺靠谱,他当司机也好,你得想好怎么面对他们三个。”

      郝飞扬:“有时候退缩也是好事,真正的理想战士就该永远都见不到为难的样子,就像我妈那样。”

      大家都笑,冉晶:“好好跟前辈学,人家可是千锤百炼闯出来的。”

      郝飞扬:“我觉得他们有自己的理想国度,这次他们三个问题我必须解决。”

      欧阳语:“好样的,加油。”郝飞扬抱拳表示力量。

      周六早上,早早起床,收拾好装备,包括应急哨,指南针,生火用镁和一小节锯条,打火机方便,但方便容易出问题,镁条是稳定引火物比钻木取火快,应急药也是必需品,便携然气炉,速干衣服鞋,帽子魔术方巾,大件帐篷,睡袋充气垫,防潮垫头一天都放车上了。

      约定在省博物馆门口,李杨早早等在那,郝飞扬跑过去聊了几句邓桃花来了,看看表七点半,到了约定时间三个小朋友还没人影,郝飞扬没打电话催,正好一起去吃个早点。
      “天热起来了”李杨吃完早点擦着汗,郝飞扬看着邓桃花:“女生是不是不爱出汗。”

      邓桃花想想:“还真是”

      郝飞扬觉得很神奇,女生不爱出汗,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呢,站在车旁吹着小风,邓桃花手机响,郝飞扬:“来了吗,那位路痴了到了没。”

      “别给人起绰号”邓桃花赶紧嘱咐。

      “知道了,你们多聊。”不一会远远看到两个小伙子背着大包在那等,李杨过去提着背包放车里,郝飞扬看着邓桃花:“上次以后我还挺有压力,今天就交给你了,给童小萌打电话,问到哪了。”

      邓桃花掏出手机被郝飞扬拦下,路边一辆车旁童小萌站在那身边有个打扮精致女人应该是她妈妈,邓桃花迎过去打招呼,郝飞扬跟着,那女人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对邓桃花说:“我们家小萌从没一个人出过远门,我想了好久才同意让她出来,这是昨天晚上写好的注意事项,你认真看看。”

      郝飞扬怕叮嘱个没完,身子插到中间示意两个姑娘把包放上车,看着走远了才伸出手:“你好,郝飞扬。”女人没伸手压低声音:“你出的主意吧,小萌不许做大动作,别做任何误导,不然告到你倾家荡产。”

      郝飞扬听了楞在当场,“嗯”了一声转身挥了挥手,就往车上走,邓桃花迎上来:“说了什么。”

      郝飞扬:“赶紧开车。”李杨一脚油门,车子出发慢慢往前开,内陆二三线省会城市高楼保守中带着点新气,高楼越多看起来越繁荣,几个圈来到滨河路打开窗子岸边柳枝随风摆动,朝阳照在浪花上泛着光,车里很尴尬谁也没说话,发动机惯性振动让郝飞扬一阵睡意就睡着了。

      不知多久一阵剧烈振动把郝飞扬从好梦中惊醒坐起来喝了口水,李杨一脸嫌弃:“睡的挺香,副驾驶什么职责知道吗。”

      郝飞扬清清嗓子活动下身体:“负责陪司机聊天递水递烟,昨天晚上有点失眠。”着看着窗外问:“一个多小时,到哪了。”

      李杨:“出城没多久,堵了半天车。”

      郝飞扬回头大家都在睡,看着风景老毛病犯了开始讲解:“你看,地形平摊绿色更多,山红脊平陡峭,典型丹霞地貌。”说着点了两根烟一根递给李杨,李杨问:“又有什么故事。”

      “一次路过,山爬了不知多久,半腰发现一个残破小土房,本来以为里面没人,推门进去
      屋里黑洞洞,适应半天才看见一个老奶奶。”

      指着窗外远处,“没想到这么陡峭还有人住,我有些惊讶屋子太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座锅灶,进门时老奶奶躺在床上看着我挣扎着要起来,最后只爬到床头向我招手原来腿不能动,我赶紧解释在赶路,老奶奶嘴里一直用方言说着什么,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个饼子慢慢掰碎,指指炉子上茶壶,我忙提起倒在碗里奶奶手指着碗:“驾,驾”招呼我吃,记得那天天气很热,我端着碗虽然是盐开水泡饼也很香。”

      说到这郝飞扬沉默了低着头看手机,后排郑英杰突然问:“然后呢。”

      郝飞扬回头看三人都醒了就接着说“那时实在饿的不行,还要赶路吃完说声谢谢就走了,但那碗开水泡馍几乎救了我的命,后来的日子时常想起,再也没找到那间房子,其实最遗憾的是没跟她多聊聊天,没问问她不能走路住在哪怎么办,她很善良自己没有多少却肯帮助我这就是善良把。”

      王学文突然问:“我们现在是去哪?”

      被打断郝飞扬没说话拿出瓜切,切了三大盒,递到后面又从包里拿出香蕉,火龙果:“一人一个,火龙果也是。”

      郝飞扬拿起一个剥开皮,一口咬下把脸和牙都染红:“这么吃才带劲。”

      刚睡醒,大家都吃起来,童小萌也牙签扎着吃了点,郝飞扬回头指着胸前:“去这里,找自己的心。”后座四人没反应过来,郝飞扬笑着大喊一声:“花仙子给我力量。”

      大家都被着喊声吓一跳,邓桃花:“花仙子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就爱这么喊,每个人总有能给自己力量的人或事吧。”说着郝飞扬伸出手掌对着邓桃花往上抬:“接力接力。”

      “我”邓桃花指着自己,郝飞扬点点头,邓桃花没准备又没办法就随口说:“哆啦A梦给我力量。”

      郝飞扬鼓着掌笑着看着王学文,王学文背看着翻着白眼不屑着突然想起什么就说了句:“吉良吉影给我力量”

      轮到郑英杰他也觉着傻,就喷着喊了句:“□□仙人给我力量。”

      □□仙人,吉良吉影?郝飞扬又快速指着童小萌:“木之本樱给我力量。”

      名字反正郝飞扬都没听过:“和我一样大家讲的都是动漫人物现在大家把手机关机给我。”

      “啊”说出这话后面就热闹起来,没人乐意,可郝飞扬盯着每个人看,邓桃花先交了出来,看了一会其他人也不情愿交出,郝飞扬又又看向驾驶舱,李杨斜着眼摸出手里也大声喊:“长泽雅美,给我力量啊。”手上方向盘晃了晃整个车子跟着晃动,这动静惊走路边树上一只喜鹊。

      走了一上午,两旁陡平大山换成一片片油菜花田山包,车子沿着蜿蜒山路爬行越高花田越多,像张张画布深浅色交错,空气清新凉薄,天上云和山边雾一个有型,一个飘逸,期盼快点上山,可以俯视这景色,郝飞扬拿出相机交给他们,大家拍照比较谁好看就留下。

      郝飞扬喂着李杨吃水果,晌午,肚子饿起来,商量决定直接到地带再吃,过了花田两边石头山上松树林立,林子里黑洞洞不时有开阔草地或淌着溪水突出巨石,快进山还有大路时一道木门拦住车子,路边铁丝围栏望不到头。

      李杨犯了难,荒郊野外找谁开门,就一直打喇叭,大家伸着头望着,郝飞扬下车,走到栅栏前连蹬带拽使了会劲,木门就开了指挥车子进来带上木门,继续向前开,车里又恢复了热闹。

      郝飞扬提醒大家添外套:“刚才要是打不开,上钳子,锤子,怎么也得打开。”

      李杨略有担心:“这行么,保护区还是啥。”

      郝飞扬不在乎:“没事,门是这几年安装上收费的,有人问补门票就成。”

      继续往前走,快进山时一条河拦在路中,郝飞扬下车试了试,水有齐膝深,李杨决定冒险冲过去,往后倒了倒加速前冲,车里人抓着把手身子后仰,冲到中间轮胎打滑,踩好几次油门还是被弹回来,“嘟嘟嘟”几声熄了火。

      郝飞扬跟李杨对视一眼同时解下安全带,绑起裤腿下了车,正好在水最深处,山泉水齐膝凉气阵阵往腿里渗,透过水面查看一番回到车上李杨说明情况:“前轮档个大石头,排气筒进水发动机熄火。”

      后排几个默默打开窗子,看着流水面面相觑,郝飞扬眼神示意王学文和郑英杰两个小伙下车,两人显然没意识到这事跟他们有关,不过车子停在水里似乎也没法推辞,只好挽着裤腿下了车在后面推,郝飞扬脱了上衣潜下水搬石头,李杨握着方向盘指挥姑娘们帮着喊加油,随着一下下使劲,车子腾腾颤排气筒咕嘟嘟冒出几股黑烟,再加把劲,李杨一脚油门,车子颠簸着往前走,几下就出了水,大家都欢呼起来,李杨庆幸着居然打着火了郝飞扬指着前方:“前面车子进不去必须步行。”

      经过刚才配合大家身子也动起来了没多动员就开始分配携带行李,帐篷,睡袋,锅碗瓢盆,随身物品食物水果,背着扛着童小萌也一手防潮垫一手鸡蛋便携器才勉强够拿。

      车子留在原地,一行人叮叮咣咣出发,走了大概一里路,郝飞扬都有点后悔东西太多加上日头正足自己都上气不接下气何况别人,回头看各个脸通红满头大汗往前挪,郝飞扬使劲吸气一丝清凉精神一震也不转头大声喊:“加油,前面马上到山口了,再往后就是下山路,别忘了我们的力量之歌啊。”

      谁也没出声只是大口喘气,突然发觉大家原来这么坚强想到这大喊一声,越喊越带劲气顺了不喘了好像没那么累了陆续爬上山口定定站着,被眼前景色迷住,整个山谷被翠绿色青草与青苔包裹,石头树都披上绿色外衣,五颜六色小花颤动枝头点缀其中,蜜蜂蝴蝶来回飞舞,几条小河蜿蜒向前。

      “小萌你看,翡翠花园。”郑英杰指着喊着带大家跑起来,郝飞扬身子一震这一刻仿佛定格深吸口气大喊:“就是翡翠花园。”忘了疲劳,喊着,唱着,带着行李叮叮铛铛一口气冲到山脚,又借着冲劲跑了一会,一直跑到几人合抱大树下才把扔掉东西扔掉,打着滚倒在树下就那么静静躺着。

      郝飞扬侧头看着眼前一朵紫色野花,雨水充足季节里阳光下露水中闪着七彩光,花蕾饱满颜色鲜艳,茎杆上整齐排列着小花苞,花粉充足把整个茎杆都压弯,躺在旁边头枕胳膊,靠着身后雨伞一样大树,透过花瓣间隙穿过辽阔上升草地,尽头藏在雾里长满松柏黑色山脉被发亮飘着白云蓝天包围着,那些样子全倒映在不远处一条深邃安静小溪里,深吸口气满是花香和泥土,耳边什么都没有,安静像在梦中,烈日被树叶遮挡影影绰绰洒下,就这样吧,啊,不行,郝飞扬一个个摇起昏昏欲睡大家:“你们看这朵花。”

      大家迷迷糊糊爬起来枕着脑袋围成一圈好奇盯着看,又被咕咕叫肚子提醒才开始分配任务,那边小河清澈地下涌上的泉水可以直接喝,李杨和两个女生负责洗菜切肉,郝飞扬带着两个小伙到空旷地支帐篷,自己没动手指挥两人就搞定,毕竟小孩心性面对新鲜事物很自然就放下防备。

      观察地形,避过山脚塌方或水流冲击带选空旷平坦处,展开防潮垫铺平一人一角搭上帐篷支架,四角打上钢钉后面绳子拉直钉上防风绳就好,按人头放上睡垫睡袋,拉上拉链防蚊虫,小伙子做的很顺利回去一脸满足表情,回到大树下,邓桃花在河边洗菜,李杨和童小萌在展开小桌板上切切整整,旁边几个盆子摆着新鲜蔬菜,走过去从背包里抽出一把长刀,一脸笑容提着砍刀从姑娘面前走过李杨好奇着问:“拿刀干嘛。”

      郝飞扬解释:“户外必备去了就知道。”回头对小伙子歪歪头示意跟上,两人摸不着头脑勉强跟去,一直到远处山林下,郝飞扬带头进林子,进了树林就上窜下跳砍着,两小伙马上明白在砍柴,专砍树上干透树枝,两人捡起地上干柴抱着直到抱不动就回去放下回来再捡,没一会郝飞扬腰酸背痛换他两个砍,王学文力气小砍得慢但爬树快,郑英杰不会爬树费劲爬上去没了劲,郝飞扬任由他们慢慢砍就这样来来回几趟,营地柴火堆了有一人高砍柴两人躺在旁边累趴了。

      石头围成一圈点起篝火高高窜起一条火苗,李杨赶紧拿出平底锅架在火上,黄油随着温度升高慢慢融化,李杨均匀揺着锅等黄油全化了撒上葱姜蒜,放了两包火锅底料炒一会香味窜出来倒上水等锅开,正午已过,太阳依然毒辣,只好坐在树荫下,经过这番折腾大家饿过了劲,抱着膝盖远远看火堆,拿着筷子碗眼皮耷拉,只有火锅香味能支撑不睡着,没有风青烟笔直飘着,在大树浓密枝叶里游弋后消失不见,邓桃花一声喊叫打断所有人思路:“火锅滚了”大家才来了劲头争着往里倒食物。

      “先倒肉先倒肉”两个小伙往锅里倒肉,邓桃花和童小萌捡着往里放菜,稀里呼噜一大锅煮好,顾不上礼让争着捞出往嘴里塞。

      郝飞扬看着一圈人狼吞虎咽,夾一块肉放嘴里望着周围嚼着,这样地方吃火锅是好回忆,吃到一半放慢速度童小萌四处观望,看了一圈目光在对面山坡上停下:“那是有一坐房子还有一圈栅栏是有人住吗”?

      顺着童小萌视线望去,山坡上房子很旧木头栅栏围起来空地上没多少草,远远望去黑了一片:“那应该是一家牧民,看样子夏天带着牛羊放牧去了,如果有机会冬天能来一趟,可以吃到酸奶虽然很酸但很香。”

      童小萌向往:“冬天这里一定也很美。”

      “下雪了封山,白茫茫一片,扫出片空地撒上青稞,树枝支起竹筐,木棍拴上棉绳,远远爬着等,有麻雀过来吃就拉绳子,框子落下来趁麻雀在里面扑腾,赶紧伸手抓,这样反复就能玩一天。”

      “抓了干嘛”邓桃花问。

      “烤了吃啊,也可以煮着吃,烤着更香但浪费肉,偶尔也养一只玩玩但都养不活,据说麻雀喜欢自由飞不了就气死了。”郝飞扬慢慢讲郑英杰被话题打动:“还有什么好玩的,多讲讲呗。”

      “好玩的多了,抓旱赖子,要么作陷阱要么用烟熏,掏一掏一个掏出来半天都清醒不了。”

      王学文边吃边问:“听起来挺容易,那我们今天也能掏个旱赖子吗。”

      “那玩意能吃吗。”说着放下筷子:“我去转转。”李杨跟上来并肩顺着小河慢慢走随便闲聊两句。

      走到小河边郝飞扬趴下身子贴在河水上吸了一口,李杨也趴在地上大大吸了两口,吸太猛呛到眼泪都呛出来,郝飞扬拔了一把水草站起身子沿着小河继续走,上了山坡前方无垠平坦,太阳紧挨地平线,占据眼前好些视线,整个天边火红一片,看着落日郝飞扬突然想起什么顾不上欣赏喊上李杨往回走:“这边的天说黑就黑,太阳一下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那边也不知道添柴没。”

      两人加快步子,走了一会才看到远处火堆,夜晚雾气升起后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天上启明星忽隐忽现闪着光,到了火堆旁大家已经穿上外套,正抱着膝盖表情严肃看着火堆,显然是第一次经历野外,李杨挨着坐下,郝飞扬帐篷翻了半天刚坐下邓桃花就对他说:“飞扬哥,刚才商量着,能不能把火堆挪到离帐篷近点的地方,晚上太黑,有火堆安全点。”

      “不行,绿草下有往年的枯草睡着了万一枯草烧着风一吹帐篷烧着了。”

      “拍照了吗?”郝飞扬问。

      “你看”。童小萌伸手递过相机,郝飞扬凑过去笑着翻看:“不错,这朵花挺好,风景也挺有意境。”

      李杨:“风景美,怎么照都好看。”

      郑英杰:“回去选一个做手机屏幕。”气氛逐渐活跃,郝飞扬从怀里拿出捂温的两瓶酒:“寒气重,少喝些就暖和了。”

      说着打开瓶盖,往杯子里挨个倒酒,大家都喝了点邓桃花突发奇想从包里拿出纸跟笔:“大家有些什么想说的就写出来吧。”

      说完发给没人纸和笔,郝飞扬看着大家都愿意认真写,一时竟不知该写什么,盯着火堆不经意看到火光映在童小萌脸上,白天河水洗过没有一丝修饰,皮肤白皙有点雀斑,圆圆眼睛睫毛修长眨动,火光下呈现油画质感,低头写字不时自语微笑,鲜红嘴唇湿润着露出洁白牙齿,这画面透出久违青春气息,抬头看着星空马上有了灵感,微风静静吹过,偶尔有虫子鸣叫,火光在黑夜里闪烁只听到笔落在纸上刷刷声。

      许久,大家陆续放下笔,互相看着一脸满足,郑英杰脸憋的通红,郝飞扬指着让他念,郑英杰这时候却有些生涩:“关于我现在活过的十六年,不知道怀念什么。从小,跑出去玩就打我,不喜欢学习也打我,也想着学乖了,就在家拿着书坐着写不出来也打我,喝醉酒吵架时打起来最狠,好几次都觉快被打死了,一个时候才安全,对于别人来说快乐也许不那么重要,因为那是天然平静穿插于每天日子里的,而我觉得快乐很重要,因为我没有体会过,即使现在也不能说出对他们的恨,因为世界的理想是遗忘过去应该像风一样一吹而过,我确实该这样做,让我无法成功的是,那些事于今天还在一次次上演,从未停止,或许换了形式,但从来没有改变,我想,也许只有我死了,或者他们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吧。”

      郑英杰说着激动眼里却透出冷漠,郝飞扬快速眨着眼马上着大家一起鼓掌:“你还小有很多可能性,过去的事别忘了,但总有一天就没那么重要了。”

      郑英杰低着头拿树枝在地上画圈什么也没说,李杨:“没事的总有一天这些都不算什么。”郑英杰没回答,只是低着点了点头。

      郝飞扬心里挺高兴喊着继续:“王学文,郑英杰都念了,该你了。”

      王学文赶忙摇手说还没准备好,让别人先来自己再想想“那好吧,你来念”郝飞扬碰了碰李杨。

      李杨端着纸念起来:“站在白塔山的面,看着山下路边垂着长柳枝,那些新发绿叶绰绰叠叠,像云朵的形状密不透风,比起这些绿半山的深色松树组成一堵堵墙,露出红砖青瓦的庙宇,山与树的顶端,一根白塔笔直端庄,用手托着照张相,你就是托塔天王。桥旁有座船样形状水上清真寺,右边是有绚丽蓝色圆顶的路上清真寺,中间山上白塔,还有离这不远的子石教堂,白云观,□□教,基督教,佛教,道教,围绕着黄河自然矗立在这城里,像一柄如意上镶嵌的各色宝石,也许住在这里的人们早已习以为常,若有天一位异乡人来到这里一定感慨,于是近距离来到河边,喝着盖碗茶灌着啤酒认真的打听着这条路上的各种传说。”

      读完了李杨笑着鼓掌,其他人跟着鼓,郝飞扬一本正经点评:“旅游大使,寥寥几笔描写出一个活脱脱的城,妙。”

      李杨直摆手,接下来邓桃花立马摆出认真脸:“我是北山上的孩子,趴在家里院墙往下看就是黄河,我也是黄河滩的孩子,虽然已经不在山上住,但儿时的经历依然是很美的回忆。住在山上的家家户户都烧炉子,吃的水也要从黄河里挑到水窖里,孩子们放了学都不直接回家,先要绕到河边去摘花,男孩子拿着很大的棉布口罩做的网子,跑来跑去抓蜻蜓,我对蜻蜓种类很了解,红屁股的叫红辣椒,黄屁股的黄蜻蜓,健壮有力黄褐条纹的大老虎,最惊喜就是手掌大的黑蝴蝶,黑蝴蝶出现时总是跟着一串一样的小蝴蝶,抓住一只看到翅膀上有几个像眼睛的花纹,大家都觉得黑蝴蝶出现能带来幸运,连着一整天心情都会很好,有时玩久忘了回家,时间晚了山上各家的爸妈喊,“饭好咯回家吃饭”小伙伴们这才陆陆续续往家走,其实上山的路也不远,但是小时候总觉得难爬,最美的景色也在这个时候呈现,金色夕阳映照半个天空,每家的烟囱里冒出来的烟透过树林直直升到天空,到家后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吃着饭,各自讲讲一整天的趣事,那个时候的日子时长在梦里出现,后来我把它们都画了出来。”听到邓桃花讲到会画画大家都挺好奇看着她。

      郑英杰:“我也会画画,还会声乐,王学文他会乐器。”

      邓桃花:“你们是好朋友啦。”

      郑英杰:“是啊上次见面以后就认识了。”

      李杨:“那小萌呢。”

      童小萌小声回答:“我也会乐器,还会,还会做衣服。”

      “做衣服”大家投来欣赏目光,接着童小萌也鼓起勇气小声念起来:“很多时候我都一直在凳子上坐着,有一天突然感觉有一种阻止不了的冲动于是我拿起剪刀把一件衣服剪了,剪完以后觉得很舒服,我想以后应该还可以剪然后我就剪出了很多漂亮衣服。”

      大家听了都很羡慕居然可以自己做衣服,郝飞扬拿起手稿念起来:“要好好保持不化妆就很美的样子,到了需要化妆的时候自然就变了,像永生花一样,也好看,但没了味。”这段是因为看到童小萌有感而发,纯粹是点小灵感,说出来以后果然受到了质疑,都在问为什么不能化妆之类。

      郝飞扬赶紧摆手看着王学文,他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压根没写,写不出来,不明白写这些有什么意思。”

      郝飞扬也觉着没写就没写呗然后感慨了一句:“要是每天都写一点那一定能创造出很多东西。”

      “创造什么啊。”郑英杰问。

      “什么都能创造啊。”说着站起来拉着手围着火堆就唱啊跳啊,笑着闹了好久直到火越来越小,烧塌木柴溅起火花飘到天上,白色木灰落在头发,身上和嘴里真累了才回帐篷睡觉。

      郝飞扬跟郑英杰一个帐篷,累了一天刚躺下就睡着了时不时还带着呼噜,郝飞扬头枕双手躺着,身上轻飘飘脸上有点烫,紧绷神经此刻也没放松,计算今天负重徒步长度和重量,回忆那些文字,想着未来,嘴角不由上扬。

      正想着听见旁边郑英杰小声嘟囔,好奇凑过去听:“不要,别,别。”听着身边挣扎睡不着了,钻出睡袋起身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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