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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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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东施,姓东名施,父母早亡,只有个姑姑,名曰西施。
西施很美,总是捂住心口,眉宇微蹙,我见犹怜,后人称之为西子捧心。
相比之下,我相貌一般,身材一般,气质一般,性情一般,总结来说,就是个一般人,但不一般的是,我有个尿频的毛病,高兴尿频,生气尿频,紧张尿频,慌张尿频,总结来说,就是村里光顾茅房最多的女人。
而后,我也得了一个称号——东施尿频。
却不想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称号走了样,赫然成了“东施效颦”。
据邻居家的二毛统计,我一年来如厕的次数,已超越他爹十年。
是以,他总叫我东超。
二毛,也本不叫二毛,他姓毛,排行老二,本名毛西,只因他发梢的两缕发微微呈现蓝灰色,我便称他二毛,也不似村子里其他姑娘一般,见了他就找不着北,每每相遇各自视而不见,彼此冷哼一声,各回各门。
二毛一天之中会有三次机会和姑姑见面,第一次是清晨出门,第二次是午后,第三次是傍晚饭前,姑姑也只会对他说三句话,第一句是“早”,第二句是“好”,第三句是“安”。
尽管姑姑如此言简意赅,但我却知道,姑姑心仪于二毛。
虽说她是我姑姑,年纪却与我相仿,当我俩都到了适婚之年,村子里的小伙子们便排了队登门求亲,自然都是冲着姑姑来的。
姑姑出了三道题目,谁能答出便嫁给谁。
第一题:她姓什么。
第二题:她爱什么。
第三题:婚后如何安置我。
小伙子们纷纷被第一题难住了。众所周知姑姑姓西,可但凡如此答的皆被判出局,而后的人也不敢贸然作答。
说到姑姑爱什么,除了浣纱,就是她的脚丫。
她有一双天足,就是尺寸大了点,一脚踏进河里,俨然能吓沉鱼儿,是以,便有了沉鱼之说。可我总以为,鱼儿并非被尺寸吓住,而是被气味驱使。
求婚选秀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不到三日,已有十五个小伙子试图从我这里走后门,好处不少给,问题不少问,大多是围绕三道题目的。套句行话,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朝中有人好办事,多走后门多省事。
托姑姑的福,我的荷包鼓了,人也爽朗了,近几日见了二毛也没龇牙咧嘴,满脸笑意,令他很是不解,遂问我是不是犯春病了。
我觉得他很不识大体,却也不想同他见识,只是顺着他的话道:“是啊,我想情哥哥了。”
二毛问我情哥哥是谁,我随口道:“姓范名小春。”
二毛久久不语,只是深深看着我,再开口时已将话题引向姑姑身上:“这几日,你姑姑在搞相亲派对?”
我颔首,对他表示赞许,这二毛终于开窍了。
我道:“如果你要参与,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免费告诉你答案,只要你把我姑姑娶走,一起远离村子,三年五载之后带个小侄子回来给我玩玩,于愿足矣。”
二毛反问我:“你不是一贯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我笑着回道:“是啊,可即便你是癞蛤蟆,也不见得要娶个母□□啊,不追求天鹅,哪显得出□□的赖劲儿?”
二毛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我,令我首次感到胜利的喜悦,在他眼神的凌迟下,我又感到小腹里热流一阵乱窜,心道不好,遂匆匆与他告别,急速往茅厕冲了去。
未料,茅厕门口撞到一男子,我俩面面相觑,他礼貌的让我先请。
然,依我所见,他那同样捂住肚子的姿势应是大急。
所以,看在他蹙眉却依旧很帅的份上,我立刻推他了进去,并说道:“我不是想上茅厕,只是想起今儿个还没刷马桶……我说大兄弟,你赶紧上吧,上完了别冲水,我一起帮你办了。”
他如我所愿的痛快上了它,享受到了极致。
看他神清气爽的走出,我顿觉他更帅了,心情也舒畅许多。
很久以前,我就曾预感过,若有一个人能让自己在上茅厕前还能保持心境开朗的话,那一定就是爱人,且若是我在上茅厕之后还能保持同样的眼光看待他,那一定就是真爱。
我想,我一定是找到真爱了。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姓范,名小春。”
而我,则闻到了融合着茅厕味的春天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