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3、第93章 袖扣 - 念 ...
-
“小念?周末有空吗?程少和毅哥要来首都,一起吃个饭吧?”刚刚接通电话,顾雁北充满朝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开始实习后,钟离念忙得手脚朝天,已经三四个月没见过顾雁北几个人了。虽然对别的人来说两三个月并不算太长时间,但他们之前一直是保持每个月都要见面的频率,所以算是挺长时间的了。
钟离念笑了笑,“程少来没时间也要出现啊。”
大一的时候,程志来首都的时候,钟离念刚好在忙着筹备个活动,没能见到程志。因为这件事,程志在群里骂了他三天,后来他再来也不敢不出现了。
“程少的面子果然比我们大多了。”顾雁北叹了口气。
“北哥面子也大,这次我请客,给你们赔罪。”钟离念换了个手拿手机。
“就算我同意,你觉得程大少爷会同意让你请客吗?”顾雁北用程志的口吻继续说:“你们也太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了,让你们请客传出去让我的脸往哪放?”
确实像是程志会说的话,钟离念笑了:“那还是不抢程大少爷的风头了。”
“行,那他们到了我再联系你。周末记得先把时间空下来!”
挂断电话,钟离念在手机的日程表里做了标记,以防自己一转眼就忘了。
钟离念实习的事务所是首都数一数二的建筑师事务所,康于建筑。而他之所以能找到这份实习完全是因为他认识事务所小老板,也就是大一时带他熟悉清大的学长,康笛。
康笛身为小老板,只乱用了一个职权,就是给钟离念介绍了这份实习。
他和大学同学于珏,康于建筑的另一个小老板,两个人现在负责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组。
钟离念现在主要就是负责这个小组的打杂事宜,虽然接触不了什么大案子,但也算是从头到尾了解了这个行业。
而他们这个小组虽然是隶属于康于建筑,但因为两个负责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不肯用事务所里的资源,偏偏要自己找客户,所以拉业务并不容易。
“小念,我下午要去见个客户,你没什么事和我一起去。”康笛把他自己联系的一个客户资料递给钟离念。
“好。”钟离念这几年早就不会再抵触接触不认识的人了,他们的工作再怎么说也是服务于客户的,过于社恐是没有办法做好这个工作的。
“你先熟悉一下这个案子,不是什么大工作。”
即使康笛这样说,钟离念接过资料后还是慎重地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了一遍。
就像康笛说的,这确实不是什么大工作,就是一个毛坯房的改造。
大部分的设计房主已经和设计师定下来了,只是需要他们以建筑师的角度提出些意见。
这个等级的案子照理说康于根本不会接,但康笛既然坚持自己联系客人,就算有有名的事务所做后盾,也没办法立刻拉到大案子。
去见房主的路上,康笛和钟离念简单解释了这个案子的情况,“我之前已经和房主见过几次了,主要是意见没办法达成一致所以比较麻烦。”
房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说这房子是买给儿子娶媳妇的,所以不仅要他点头同意,也需要儿子媳妇的同意。
人一多意见就不容易统一,两代人的审美本身也不太一样,就更复杂。
康笛觉得,他们需要的并不是他这个建筑师的意见,而是更需要家庭调解员。
“我大致按照房主和他儿子两个不同的观点做了两套方案,差别不大,就是一些细节上的差别而已。”康笛继续介绍基本情况。
钟离念已经看过康笛画的两份设计图,确实只是细节上的差距,对于外行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知道即使只是为了这些细节,也要花上不少功夫,毕竟需要其他的地方都合理才能改变细节。
“就像上次我们聊的,我给您拟了两个方案,本质上没什么太多的区别,其实都是可行的。您儿子喜欢的门厅跳高会让这个房间亮一点,也气派一些。但就像您说的,这样二楼的使用面积肯定相对会减少一些。”
房主靠在椅子里,一副谁说也不改的样子:“房子就是用来住的,肯定是面积比较重要。”说着他瞪了儿子一眼,“你们年轻人就喜欢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非要装什么什么水晶灯,中看不中用,浪费钱。”
最后这句是对着准儿媳说的,毕竟这是她的要求。
女生也不甘示弱:“那这房子是我们住,肯定是我们怎么舒服怎么装。”
“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钱。”房主微怒。
儿子这时连忙制止眼看就真的要吵起来了的两个人,“爸,小薇,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咱这都是都是为了装得好,住的舒服,别扯那没用的。”
后面的交涉磕磕绊绊地也没有多顺利,不过最后好歹把方案敲定了,两边一人退一步变成小挑高门厅,其他一些细节也都算是折中。
“那好,我回去后会按照今天敲定的细节修改方案,最迟周末前会把新方案发给您。”
三个小时后,康笛终于说出这句憋在嘴边的话。
“行,麻烦你了。”房主大叔握住康笛的手,“本来我还想我们这种小装修,你们康于这么大的事务所应该看不上呢。”
康笛没接这句话,只说:“希望我们能做出让你们满意的方案。”
回事务所的路上,康笛瘫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累死了,这么个小案子怎么这么麻烦。”
旁边的钟离念倒是正坐着,还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自己住的房子肯定要求会多点。”
“听说A组拿到了城东那边一个新楼盘的合作,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康笛羡慕地说。
钟离念停了笔,也有些感慨,“是啊,好希望可以自己设计一间房子。”
话虽然这么说,他们还是对这个案子非常上心的。
口碑的基础一定要打好,就算是这种私人的小案子,也有可能对未来的工作有影响。
而钟离念这时毕竟也只是个大三的学生,能够做的非常有限,就是帮康笛整理整理资料。
这个案子的后续工作因为钟离念还没有毕业,没什么帮得上的,加上到了期末考,他就没再跟进了。
也因为这样,周末他也确实空了下来,正好可以迎接程大少爷。
虽然沈天南和顾雁北也在首都,但三个人都忙,也有一阵子没见了。
“小念你这身材是发生了什么?”程志首先对钟离念提出疑问。
高考完的暑假钟离念的身高已经窜到186,这两年身高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确确实实比那时候壮了不少。
腹肌胸肌肱二头肌人鱼线,该有的肌肉他一样不少。
没有了高中时候被注视时的局促,钟离念现在可以欣然接受别人的夸奖,“我压力大的时候就去打拳,不知不觉就成这样了。”
“跟你的脸还真是不配。”罗毅去了军校,肌肉比钟离念还要结实,但他长得阳刚粗犷很多,和身材非常的和谐。
刚认识钟离念时他的那幅营养不良的样子还让几个人记忆犹新,实在和现在眼前这个形象对不上号。
况且钟离念长得就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就更加不配他现在健硕的身材了。
“走一个走一个,哥儿几个多久没见了。”程志虽然不是地主,但地主之谊还是要尽到的,完全不给三个在本地上学的人机会发挥。
钟离念上了大学后就没怎么喝过酒,那年过年断片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但是既然是和程志几个人的局,不喝酒就成了不可能的事。
程志虽然一直是劝酒的那个,自己反而是第一个醉倒的。
这时他搭着钟离念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说:“要是有谁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们家的势力在首都没柳市那么大,但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志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已经醉的摇摇晃晃了,可说话倒是从善如流一点都不磕巴。
钟离念只喝了两瓶啤酒,还没有什么醉意,任由程志抱着他,“知道啦,我哪敢小瞧程少啊。”
罗毅懒得搭理那个酒鬼,对另外两个人说:“上次你们说6月要去美国?”
沈天南给顾雁北夹了块鱼,“对,小北要去参加小提琴比赛,我正好想去那边看个展,顺便旅个游什么的。”
还在安抚程志的钟离念听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当初是他自己决定放弃小提琴的,但是要说他一点都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现在听到顾雁北要去参加比赛了,更是心情复杂。
顾雁北看向钟离念,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才继续说:“这次去还会见到文杰,毕竟比赛就是他们学校主办的。”
贺文杰出国后不可避免地和他们联系少了,况且他本来也只是因为钟离念的关系,才会和他们一起玩了一阵子。
不过他每次回国,肯定都会来找钟离念,所以他们还是保持着联系。
上次两个人有联系的时候,贺文杰提过要开始忙一个比赛。
说起来也有一两个月了。
“那明天必须吃个饯行饭!”程志诈尸似的突然活了过来,从钟离念的肩上一跃而起。
“吃吃吃,我们这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全部奉献给程少了。”顾雁北和程志碰了个杯。
“那是,我可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把时间都给我空出来!”说完程志一仰头把一杯酒喝下了肚。
钟离念也被迫跟着喝了一杯洋酒。
这晚上他们久别重逢,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就连本来下定决心不会多喝的钟离念,今天也久违地喝多了。
不过再怎么说,钟离念这几年也是有进步的,不可能还是一杯酒就醉的不省人事。可是架不住其他人的劝酒,最终还是喝多了。
顾雁北拉着钟离念,口齿不清地说:“念念,你为什么要放弃音乐?明明你就很有天赋的。”
钟离念自家的情况从来没有主动和谁说过,这些年发生的事也只是他们的猜想而已。
“我哪有什么天赋。”钟离念半醉半醒地说。
顾雁北靠到钟离念肩上,撇了撇嘴,“怎么就没有。以前武老师都跟我们说过,我们乐队就你和文杰天赋最高。”
钟离念靠在顾雁北的怀里,头在对方肩上揉了揉,“才没有呢。我小时候练琴,一点都不喜欢,手指也痛,肩膀也痛。可是,妈妈很喜欢啊,我每次拉琴的时候她都很开心,会看着我笑呢。”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不忍打扰,任由钟离念继续说下去。
“小时候我练琴的时候,妈妈都陪在我身边呢。就算我拉的不好,她也会在我身边陪着我。”钟离念似乎有些崩溃,整张脸埋在顾雁北的身前。
顾雁北内疚极了,为什么要提到这件事,他明明就能感觉到钟离念对这件事的在意。
对于他们来说,会练琴,一部分是因为习惯,但更重要的就是因为喜欢。
因为长大了,因为有了其他“更重要”的事,所以要放弃陪伴自己长大的“伙伴”,这是一个别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可是又有谁的生活简单呢?
他和沈天南不也是被家人抛弃的吗?
他们不也是在努力适应生活的变迁?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还有彼此吧。
他拍了拍钟离念的背。“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
钟离念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不是想把气氛搞成这样的。好像每次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不开心了。”
在其他人出声之前,钟离念先拿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慢点喝。”沈天南压着他的酒杯,阻止他继续倒酒。
钟离念听话地没有继续倒酒,笑着看其他人,“能认识你们真的太好了。”
虽然是因为某个人的原因。
~~~
“小念~~~~”
钟离念跟着声音,看到了从美国参加完比赛回来的顾雁北。
他身后还跟着推着行李的沈天南,和一脸笑容的贺文杰。
顾雁北兴奋地抱着钟离念转了个圈。
后者则是被吓得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错不错,你体重没怎么变,应该没有忘记吃饭。”顾雁北边转圈边说。
钟离念也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体重有没有变化的,双脚离地的惊恐让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有有有,我有好好吃饭,快放我下来。”
“行了你。”沈天南从后面拉了拉顾雁北的衣领,这才让他把人放下来。
顾雁北不满意地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好久不见了表示一下想念。”
“才一个多月。”沈天南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那我也抱一个吧。我这可是真的好久没见了。”后面的贺文杰对着钟离念伸出双手。
钟离念也没矫情,抱住贺文杰拍了拍他的背,“好久不见,怎么现在回来了?”
“我说是因为想你了你信吗?”贺文杰在他耳边说。
温热的气体喷射在钟离念耳钉的位置,让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往后退了一小步。
“其实是我家里有点事,就回来看看。反正也快要放暑假了。”贺文杰用其他两个人也能听到的声音说。
钟离念揉了揉耳尖,摸到耳钉的时候转了转耳钉,耳洞里微微的异样感让他有些不适应。
四个人晚上简单吃了顿饭,飞了十几个小时谁都没有力气去管吃什么了。
吃完之后,沈天南和顾雁北一起回了两个人的小窝。也就是说,钟离念需要送贺文杰去他下榻的酒店。
“那你上去吧。”
酒店大堂里,钟离念对贺文杰说。
“上来坐坐吗?”贺文杰站在电梯前对钟离念说。
“不了。”钟离念也有点累了,想回宿舍休息。
“上来吧。正好有个礼物要送你。”贺文杰没等钟离念同意,电梯来着之后拉着他就进去按楼层一气呵成。
“你慢点嘛。”
虽然钟离念是送人的那个,但其实他今天已经相当醉了,能撑到现在纯属是想要把贺文杰安全送回酒店的使命感。
到了房间里,贺文杰也没有废话,拉开行李箱,从最上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钟离念。
钟离念其实是有点不想接过来了,男生送男生这么小的盒子装的礼物。
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
可贺文杰也没管,再次把小盒子塞了过去,“没有多贵重,就是个心意。”
话说到这里,钟离念也不好说什么。打开盒子是一对袖扣,设计非常简单,银色的小方块。
唯一的设计是在角落里有个花体的“L”和一个小小的音符。
钟离念看到这个礼物的第一瞬间就喜欢上他了。
“为什么送我这个?”钟离念问。
“你不是马上生日了。”贺文杰在钟离念拒绝前继续说:“前几年你过生日我正好都不在,21岁生日也算是个重要的生日。明年我要忙我自己毕业的事,估计也回不来,也算是提前祝你毕业快乐了。”
钟离念听到这笑出了声,“哪有人提前一年送毕业礼物的。”
贺文杰知道这就是钟离念不会继续拒绝的意思了,“没办法啊,距离太远了,也不能说想回来就回来。”
“你在那边怎么样?”钟离念还是忍不住问,“是你想要的充满音乐的样子吗?”
贺文杰知道钟离念内心深处是喜欢音乐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继续走这条道路,“是也不是吧。没去的时候我们都充满了美好的幻想,但是现实其实是差不多的。像我们现在,每天日常就是练琴,没日没夜的练。”
“你还怕练琴?”钟离念现在都记得当初语文老师是怎么找到他,和他说只要能把贺文杰带来上课,就给他高分。
“自己想练的时候那是自己喜欢,当你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日没夜的时候,你都不敢放松。”贺文杰拿了瓶水递给钟离念。
“那你是感受到了我们当时的感觉。那时候看着你没日没夜扎在练习室里,我们压力感都快爆棚了。”钟离念想到高中的时候,乐队里的人每天都在努力追赶上乐队里天才的存在。
“你那时候哪注意到我过。”贺文杰呢喃。
“嗯?”刚好喝了口水的钟离念没听到。
“没什么。反正就是,选了这条路肯定要好好走下去,不可能现在放弃。”贺文杰说。
“是啊,不能放弃。”钟离念想到自己的学业也是非常认可这件事的。
他选择这个专业是秉承着一个信念的,而支撑他继续在这个专业走下去的也是这个信念,虽然有的时候会很难很累,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对了,听沈天南说你最近开始实习了。国内实习都这么早吗?现在不才大三。”虽然他自己是从大学入学就开始在乐队里活跃了。
“是啊,刚好认识一个学长想找个人帮忙。我也就是打打杂,做不了什么重要的事。”说到最近的实习钟离念脸上添加了几分兴奋。
“可是我听他们说大三挺忙的,你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虽然钟离念现在焕然一新,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样子,甚至比绝大部分的男生都要高都要壮,但他们这些熟悉的朋友还是把他看做以前那个小孩子。
“没事,我撑得住的喔。”钟离念倒是信心满满。
贺文杰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钟离念的偏执。
劝也是没用的,所以贺文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有事和我说。”
这天晚上钟离念和贺文杰聊了很久,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了,有种特别爽的感觉。
虽然他和室友的关系挺好的,但毕竟不是特别好的朋友,平时也只是一起约着去食堂的关系。而沈天南那几个人,再怎么说都是通过某人认识的。
只有贺文杰,是他“自己”的朋友。
距离高中毕业三年了,距离两个人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聊天也三年了。
他们的一些思想、目标、人生观都有了些许的改变。贺文杰作为“见过外面的世界”的人,带给了钟离念很多新鲜感,让他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同的人。
“寒假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去加州参加比赛顺便旅游,在那边的一个广场上正好碰到几个穷游的学生。他们拿着各种乐器又弹又跳,所有人都high了,最后我们还抱着琴加入他们了。”贺文杰说起音乐就抑制不住地兴奋。
钟离念这几年也在学校参加了不少活动,尤其是建筑系的活动,也不管是不是和专业相关对以后有没有用,反正都是抱着先做做看的心态。
但是他也因为忙着这些事,没有什么机会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像是大一大二的时候和沈天南顾雁北见面,也只是在学校附近吃个饭而已。
和室友也是差不多的套路,一起吃个火锅就算是改善伙食交流情感了。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陪伴的人,但是听到这种同龄人一起出去游玩的事,也让他想到高三那次他们八个人一起出去玩的事。
贺文杰之后又给他讲了一些日常练琴和参加乐队比赛的事情。
这些事对于没学过乐器的人来说可能有些枯燥,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音乐生,即使是聊到哪个曲子的指法非常困难都觉得非常有趣。
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钟离念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愧疚和难堪。
虽然他当初来报道的时候确实带着陪伴了他许多年的小提琴,但是最近一年里几乎都没有练过琴。
在学业、实习和校园活动的三重压力下,他根本已经忘记练琴这件事了。
以前他感觉到压力大到难以抵抗的时候就会去练琴,而现在这个功能已经被打拳代替了。
“你要在这边待多久啊?”钟离念问。
“两三天吧。”被问到行程的贺文杰心情有些复杂。
“那你明天有没有空?我们一起练个琴?”钟离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骨上的耳钉。
贺文杰没想到钟离念会提出一起练琴,惊讶又惊喜地说:“当然好,我还挺怀念和你一起练琴的日子。”
钟离念更不好意思了,“我这几年都没怎么碰过琴,肯定比以前的水平差了不少,和现在的你更是没办法比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不怎么恰当,“要不还是算了……”
“不行,说好了一起练琴的,不能说话不算话。”贺文杰丝毫不给钟离念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