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番外6：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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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钟离念和百里夜不得不离开回去准备参加婚礼，几个人才不舍得结束了这次见面。
把人送出店外，宁霂拉着钟离念到一边小声说：“小念，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替你开心。”
钟离念露出了九年前的腼腆笑容，“我那时候太不懂事了，给你填了不少麻烦。”
宁霂揉了揉钟离念的头，“说什么呢，你可不只是我的员工，还是我重要的朋友。朋友之间，哪有什么添麻烦的。”
“霂哥，”钟离念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微微侧过身，看到百里夜也在和慕言聊着天。“我不是随便说说，那时候真的谢谢你。”
“和我就别说这些了。”宁霂感受到了某个视线，不敢再举起手，“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以后肯定不简单，现在也算是应验了。”
“哪有，你之前的画展，我都买不到票。”钟离念还是不太习惯说自己的事。
“你看，这就是见外。你直接找我要票不就行了。”宁霂说。
“……行吗？”钟离念对宁霂眨了眨眼睛。
“你……”远古的记忆复苏，宁霂才想到，不管面前的这个成人版钟离念有多成熟，他内心深处还是那个小心翼翼的少年。“怎么不行。朋友之间送个票而已。”
钟离念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那……”
“嗯？”宁霂侧过头。
“你下个月在首都的画展，能给我两张票吗？”钟离念不好意思地说，“我给钱。”他低了低头，“实在抢不到票。”
宁霂短暂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还以为你要找我要个百八十万呢。两张票而已。”
但钟离念还是低声说，“两张票也不便宜了。我查过，小一千了。”
“我拿的私人票，不用钱。”宁霂也学着钟离念小声。
“不太好吧。”钟离念又问。
毕竟两人的交情也快十年了，而用慕言的话说，宁霂又过分在意这个工读生，他最后说：“我年底要买新房了，到时候装修帮我参谋一下。不用你做什么，给我看一下就行。”
“给霂哥做整套设计。”钟离念说。
“那说定了。”宁霂也没客气，说完又笑了，“感觉你好像没怎么变，但又觉得你变挺多的。”
“毕竟也这么多年了。”钟离念也笑了笑，“不过你倒是没怎么变。”
“都变成大叔了，还没怎么变。”宁霂说。
钟离念上下打量了宁霂一下。其实对方是真的没怎么变，依旧是到肩膀的长发，依旧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性格。如果不说，钟离念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个，比工读生大不了几岁的大哥哥。
“哪有你这样的大叔。”钟离念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你还真是没变。”宁霂的手还是摸上了钟离念的头。
而暂时被他们抛至脑后的另外两位主角，却清楚看到了这个动作。
看来今晚是不会太安宁了。
百里夜和慕言不约而同地“啧”了一声。
又聊了几句，钟离念拉着百里夜离开了。
“聊得挺开心的啊。”百里夜跟在钟离念后面半步。
钟离念点了点头，“嗯，好久没见他们了。”他朋友不多，能时隔这么久还聊得到一起，真的算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看得出来，还让人家摸头了呢。是不是还挺享受的？”百里夜笑嘻嘻地看向钟离念。
钟离念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他勾住百里夜的小拇指，侧着头看着他。
“啊什么啊。”百里夜凶巴巴地说，“回味无穷啊。”
“霂哥以前就经常那样做。”钟离念解释道。
“哦~”百里夜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因为从以前就那样，所以现在即使那么多年没见了，还是可以继续摸。”
“摸头而已。”
说着两人走到了车边。
“是呢，摸个头而已，又没摸下面。”百里夜关上驾驶座的门说。
钟离念坐下后没急着系安全带，两手抓住百里夜的衣服前襟，把人拉向自己，直接吻了上去。
短暂的一吻后，钟离念只是微微退后了一点，两人还是鼻尖对着鼻尖。
“夜哥我错了，以后只让夜哥摸我的头。”他乖巧地说。
本来也没生气的人瞬间就被哄好了，立刻把手伸到了钟离念的头上，卖力地搓揉了一分钟才放开。
“不生气了？”钟离念微微闭着眼睛问。
百里夜实在是受不了钟离念这样说话，再次吻住了他的双唇。
不过也没有持续很久。
主要是时间上真的有点来不及了。
开车回到百里家，两人接力冲了个战斗澡，然后一起站在百里夜房间的浴室里的双水槽前。
钟离念关上吹风机，稍微长长了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
百里夜从镜子里看到他这样，突然有些感慨，“刚认识的时候，你的头发就这么长。”
把吹风机放回挂钩上的手顿了一下，“那时候更长一点吧，差不多到肩膀。”
“你是怎么把头发留那么长的，”百里夜拨了拨钟离念的发丝，“洛冰的校风还挺严的，我被抓了好几次发型不合格。”
“我隐形。”钟离念认真地说。
“怎么会，你成绩好，又是首席小提琴，怎么想都应该是风云人物。”百里夜拿过发胶帮钟离念做造型。
“你那时候听说过我吗？”钟离念很少抓头发，现在直接闭上眼睛享受着服务。
百里夜哑口无言，在音乐教室遇到钟离念之前，他确实没听过这号人物。就连最八卦的小喇叭程志，都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
隐形的很彻底。
“幸好……”百里夜不由自主地开口。
“嗯？”钟离念没听清，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身后的人。
“幸好，那天去抽烟了。才能被高二一班的钟离念教训。”百里夜对着钟离念痞笑了一下，就像那天一样。
“幸好，那天去骂你了。”钟离念也摆出了冷漠的表情。
两人看着对方，坚持了3秒之后一起笑了出来。
百里夜从后面抱住了钟离念，他也抱住胸前的两只手臂。
短暂腻歪了几分钟，两人离开了浴室。
换上西装，百里夜看着面前的人，“是我们的婚礼就好了。”
钟离念本来在低头整理领带，听到他说这句话，慢了半拍才抬起头，“你说什么……？”
百里夜刚想举起手揉他的头就想起来头发刚做好，改成抓了抓他的耳尖，“没什么，你别多想。”
“你……想和我结婚吗？”钟离念轻声问。
钟离念虽然个性直率，但很少会直白，所以百里夜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最后他选择像钟离念学习，坦率点，“想啊。”
钟离念看着他没说话，就在百里夜想打个岔糊弄过去的时候，钟离念转过了身。
这下百里夜有点受伤了，虽然他们确实不能结婚，但想想又不犯法。难道钟离念从来没想过和自己组成某种意义上的家庭吗？
可他还没来得及太难受，钟离念又回来单膝跪在了百里夜的面前。
这下是百里夜被吓得退后了半步，“你……”
“百里夜，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有了你我才觉得我真正的活着。往后余生，你愿意继续当我活着的动力吗？”钟离念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举着小盒子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你……”
这一刻并不浪漫，匆忙的午后，穿着要参加别人婚礼的衣服，在连被子都都没有铺的卧室里。
钟离念抓住百里夜的手，“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
百里夜毕竟反应快，立刻用同样的姿势蹲了下来，“为什么抢我的台词。”
“怎么就是你的台词了。”钟离念紧张地都快不敢看向百里夜了。
“那你说。”百里夜没有过多纠结。
“百里夜，你愿意嫁给我吗。”钟离念说出标准的求婚话。
而百里则是立刻笑了，“谁嫁给谁啊。”
“百里夜，你愿意娶我吗。”钟离念没有纠结，换了个说辞。
“愿意。”百里夜握住钟离念的手，“嫁你还是娶你，我都愿意。”
泪水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钟离念觉得在这种时候哭不太好，连忙伸手擦掉了眼泪。
百里夜却拉住了他的手，凑够去把他的眼泪舔掉了。
具体是谁嫁谁娶他们没再聊，反正只要主角是他们两人就够了。
还有就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虽然这个插曲短暂地让两人的心情都扬了起来，但随着车越来越接近婚礼场地，钟离念周围的气压也下降了不少。
尽管经过昨晚，钟离念似乎真的想开了，真要面对的时候，他还是会本能的害怕。
百里夜把车停好，拍了拍钟离念的手背。
“怎么办。”钟离念轻声开口，“我有点害怕。”
百里夜没想到他会直言出自己的恐惧，手顿了一下，再一把抓住了钟离念的手，“不怕。”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百里夜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让他自己选择要怎么做。
“我怕……”钟离念几分钟后才开口，“怕看到妈妈再露出厌恶的表情。”
“那就不去了。”百里夜捏了捏钟离念的手，“我们直接去机场，回首都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钟离念又沉默了。
再过了几分钟，他抬起头看向百里夜，“我去把礼物给姐姐，我们就走吧。”他最后还是决定当鸵鸟。
“好。”百里夜说。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酒店的人，和周围其他欢声笑语的宾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百里夜没有并排走上去，而是在后面两三步慢慢跟着钟离念。他不想被误会成钟离念在姐姐大婚当日，带着男朋友来示威。
这天办婚礼的只有钟离思和她老公，钟离念看着放在大堂里的婚纱照，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对于其他人很平常的事，就因为自己的性向问题，变得不可原谅。
逃跑的想法再次涌现，钟离念慢慢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冲动压下去。
跟着指示牌走到二楼，人也多了起来，他能感觉到额头冒出了细汗。
脚步放得更慢了一些，他觉得今天来就是个错误，把礼物寄过来就好了，人不应该来的。
宴会厅在走廊的尽头，钟离念每走一步，就觉得周围的空气向他缩紧了一点，黑暗的恐惧感逐渐包裹而来。
等到他走到会客厅的门前，他的周身已经完完全全被黑暗包围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新娘肯定不在宴会厅里，钟离念站在门口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他没有收到正式的邀请函，就连有没有他的位置都不知道。
转身跑吧。
心里的声音告诉他。
他踉跄了一步，身后的人飞快扶住了他。
“休息室在那边。”百里夜指向右边的房间。
钟离念看向百里夜手指的方向。
“你要不想去，我找人帮你把礼物送过去。”百里夜本来想说他去送，可对方如果不想见到钟离念，应该就更不想见到他这个罪魁祸首。
犹豫了一下，钟离念还是摇了摇头，“我自己去。”
百里夜点了点头，这是钟离念自己要面对的事，他只要在后面支持就可以了。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紧，钟离念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了一个缝隙。
在化妆镜前，坐着穿着婚纱的新娘，身后是几个穿着灰蓝色伴娘服的女生。
“姐姐……”钟离念的声音没有很大，在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兴奋聊天的吵杂声中，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可化妆镜前的人却立刻抬起了头，然后转过身看向门的方向。
这个动作吸引了伴娘们的注意，也一并看了过来。
被五六个女生突然盯着看，钟离念本就紧张的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小念。”钟离思说完，拖着硕大的裙摆跑到了门边，拉住他的手，“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
“姐……”钟离念的声音哽咽。
“你长这么高了。”钟离思的眼眶泛出泪花。
“嗯……”钟离念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跟我来。”钟离思拉着钟离念到休息室里的小隔间，关上了门。
钟离思穿着婚纱行动不是很方便，钟离念帮她扯着后面的裙摆才勉强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钟离念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被自己捏到泛白的手指表明了他此刻的紧张。
“你……”钟离思似乎也有些紧张，“这几年，过得……”
“我挺好的。”钟离念立刻说，“我刚考完一级建筑师，现在在首都工作。就……挺好的。”
钟离思点点头，“那是挺好的，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
“妈妈她……”钟离念小心翼翼地开口。
“妈她几年前和杨叔叔再婚了，”说到这里钟离思顿了一下，看钟离念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才继续，“再婚后她搬去杨叔叔家住了。”
钟离念的心脏刺痛了一下。所以他昨天回去以前的家看，并没有什么意义，母亲和姐姐早就不住在哪里了。亏了他还小心翼翼地怕被发现，现在看来真是有点可笑。
两人随意扯了几句，但谁也没说出最重要的话。
几分钟后，钟离念的勇气槽清空，“那……我先走了。”
钟离思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不惊讶，跟着他站起身，“工作很忙吗？”
“嗯，挺忙的。”钟离念点点头。
虽然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手头上的案子是什么。
走到门口，钟离念握住姐姐的手，“祝你和……”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甚至没注意新郎的名字是什么。
“永哥。”钟离思说。
“祝你和永哥长长久久、幸福美满、白头到老、永结同心。”钟离念一连串说着自己能想起来的祝贺词。
“谢谢。”钟离思笑了一下。
“我走了，你以后照顾好自己。”钟离念上下看了钟离思最后一眼。
其实钟离思这些年没怎么变，身高和体重都和高中的时候差不多。长相说不好，毕竟新娘妆能让所有人看起来都长得一样。
可也因为如此，钟离念觉得这几年的时光，似乎像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
但这不是梦，是现实。
他不敢回头，直直的向前走，经历了快9年的时间，终于迈向自己的新生活。
本来以为百里夜还在原地等他，可是却没看到他的人影。
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找到。
左边……
钟离念愣在了原地。
十米外，是他的母亲，钟离晴。
大概是因为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的原因，钟离晴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是那种钟离念在人生前16年都没有见过的精致。
毕竟那时候的钟离晴，每天都是衬衫牛仔裤，头发随随便便扎个低马尾。
但今天，她换上了新中式的镶钻旗袍，中长发做了造型披在肩膀上，整个人透露出的只有高贵和得体。
钟离念站在原地，没办法挪动自己的脚。
可眼神确实看着母亲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可能是几分钟。
好吧，不太可能是几分钟。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高级酒店里，互相观望几分钟。
怎么想都会有人来问：“你俩没事吧？”
最后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的，是钟离晴。
她低下目光，转过身，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而钟离念也仿佛回过神似的，没有过多停留，没有多看向那个方向，径直走向下楼的楼梯。
甚至都没有余力管百里夜在哪里。
然而，走出酒店大门的瞬间，他却看到靠在一旁抽烟的人。
“什么时候出来的？”钟离念走了过去。
烟还剩下一半，即使抽的再凶也能知道没有多久，百里夜对他笑了一下，“没多久。”
钟离念拿过百里夜叼在嘴里的烟，可手还没有离开多久，又被一把抓住了。百里夜眯缝着眼睛，瞬间回到了昨晚的情形，“做什么？”
钟离念却没有理他，把烟放到自己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果不其然，接下来是停不下来的咳嗽声。
百里夜无奈地拍了拍钟离念的背，不知道这人这两天为什么执着于抽烟。
好吧，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到她了。”终于咳完了，钟离念轻声说。
不用问也知道“她”指的是谁。
毕竟他自己就是因为瞄到了个残影，就落荒而逃到这里抽烟了。
“抱歉。”钟离念突然出声。
百里夜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不知道钟离念是在为什么道歉。
“这次回来，浪费你的时间了。”钟离念眼睛看着前方，但却只是停满了车的停车场。“妈……我妈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接受我。”
虽然咳嗽声不断，但钟离念还是坚持把剩下的一点烟屁股抽完了。
也确实只剩个屁股，总共钟离念没吸两次，要不根本说不出话了。
“不接受……”百里夜开了话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不接受你会难受吗？
废话，肯定难受
不接受你打算怎么办？
废话，昨天已经说过了。
不接受就不接受了。
废话，家人对他来说就是很重要的存在。
不接受……
只要顶着“不接受”这三个字，百里夜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他没继续说下去。
“夜哥。”钟离念沉默了几分钟后说。
“嗯？”百里夜拉住他的手。
“……”可钟离念似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磕磕巴巴支支吾吾很久，最后却只是说：“走吧，我想回家了。”
想回去那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家。
“走，回家。”百里夜牵起钟离念的手，大步走向停车的方向。
“嗯，回家。”钟离念看着百里夜的侧脸，露出了笑脸。
因为时间的关系，他们的行李已经放在车上了，本来就打算参加完婚礼直接去机场，车留给司机开回去就好。
一路上钟离念的话都很少，基本上属于百里夜问一句他回一句的频率。如果百里夜不出声，钟离念也不会出声。
从婚礼现场到机场，再到两人位于首都的家，耗费了不少时间。
可拖着行李走进房门后，钟离念却直接冲进了书房。
“休息一下，你不累吗？”百里夜有些无奈，以为他有什么工作要立刻解决，。
但跑走的人完全没有听到。
百里夜叹了口气，把背包甩在沙发边，然后整个人瘫在了沙发里。舟车劳顿导致身体上挺累的，但相较而言，心里的累更是让人受不了。
本来就预计到这一趟肯定不会有多开心，为了钟离念的心理健康，他做好了陪着对方难受的准备。但中间又夹着一个半真半假的求婚，短短两天心情起起落落的，结果就更累了。
十分钟后，百里夜站起了身，他不知道钟离念去书房做什么，但还是想让他先休息一下。
可走到书房门口，手刚伸向门把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门里门外的人同时吓了一跳。
“出来休息会儿再忙吧。”百里夜先开口，“怎么一回家就钻进书房里了？有案子？”
“没有。”钟离念一手向身后藏了藏，一手拉住百里夜，“走，我有事和你说。”
两人坐到沙发上，钟离念把藏着的东西放到茶几上。
“这是这套房子的房产证，还有我的存折。”钟离念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我只有这些东西，现在都给你。”
最后他把放在下面的一张纸抽出来放到了最上面，“还有这个。”
钟离念捏了捏耳尖，“虽然我们没办法真的结婚，但我觉得形式……还是要有的。”虽然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但他始终说得非常坚定。
纸的上方中间是四个字：结婚证书
再下面是钟离念手写的内容：我，钟离念，于20xx年9月27日，自愿与百里夜结为夫夫。今后我发誓永远钟情于你，不离不弃，念念不忘我们之间的感情。往后余生，你永远都是我的太阳，我的光明，我的全世界。
落款是：永远爱你的钟离念
看完最后一个字，百里夜的泪也跟着滑了下来。他连忙把纸拿开了一点，怕泪水会弄脏它。
“你……愿意写吗？”钟离念小心翼翼地问。
百里夜没说话，拿着纸回到了书房。
两分钟后他回来了，把纸交到钟离念手上。
我，百里夜，于20xx年9月27日，自愿与钟离念结为夫夫。今后我发誓永远百依百顺，表里如一，日以继夜地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往后余生，你永远都是我的缪斯，我的光明，我的全世界。
永远爱你的百里夜
“是不是有点傻啊？”钟离念看向百里夜，但眼前一片模糊。
“是有点。”百里夜直说，又揉了揉钟离念的头，“以后我们每年写一张，等到80岁的时候，衬托的就不傻了。”
钟离念“噗嗤”一下被逗笑了，眼泪也一起流了下来。然后他和百里夜之前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把纸拿远了一点。
钟离念又把之前没有打开的小盒子拿了出来，放到百里夜的手里。
百里夜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两个白金戒指。
“这个是……我做的。”钟离念说。
百里夜震惊地看向钟离念，对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耳尖，“和你做的肯定差远了，我就是……想自己做。你不喜欢就你再做一对戴。”
“我喜欢，非常喜欢。”百里夜立刻说。
“什么时候做的？”他又问。
“去年。”
百里夜又震惊了一次，“为什么……”
“就想做了。”钟离念捏了捏百里夜的手指。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怕你觉得沉重。”钟离念老实说。
“怎么可能。”
百里夜搂住钟离念，两人的目光再次回到这份手写的结婚证书上，“你的名字比我的好写词，我的怎么好像都没什么好词，什么千疮百孔、百无一用、死里逃生、吃里扒外的，气的我都想改名了。”
“我写完才发现的，不是故意的。”钟离念看了看“钟情于你，不离不弃，念念不忘”，又看了看“百依百顺，表里如一，日以继夜”，能看得出百里夜也是努力想些好词了。
“今天太突然了，明年的我肯定写得更好。”百里夜不服气地说。
“真要每年都写？”钟离念微微侧过头看向百里夜。
“那当然。”百里夜一本正经地说，“除非你哪天不爱我了，那就可以不写了。”
“怎么可能。”钟离念蹭了蹭百里夜的颈窝，“永远爱你。”
若干年以后，一本厚厚的文件夹里放满了两个字迹的结婚证书，每一页上的内容都不同，但落款始终都写着“永远爱你的钟离念”与“永远爱你的百里夜”。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第117章 番外6：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