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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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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私设!请勿上升!
·苏新皓的第一视角!!!
·观看愉快!(可能不是很愉快?)
【哇哇哇!两千粉了!???】
【真的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喜爱!?】
【提前更一个吧,就当两千福利了?】
#00
我叫......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来自哪里。
在我的记忆里,东升村就是我的家。
#01
我像是无根的浮萍,随着川流四处漂泊,夹杂着一身的污渍,最终在东升村上岸。
在医馆醒来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疼!非常疼!
我不知身上的伤口因何而来,但能从郎中的话语中知晓,我差点因此丧命。
救了我的人是个络腮胡大叔,他似乎是太过紧张,与我说话的时候居然红了脸。
但我能感受到,他是个好人。
他问我姓甚名谁,家在何方,我愣住思索了许久。
是啊,我究竟是谁?
郎中替我检查,最终得出结论,我的失忆源于脑后的撞击,恢复的可能性不大,但并不影响日后生活。
我沉默了。
不影响吗?
确实不影响,可我很想知道我究竟来自哪里,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躺在医馆的病床上,盯着漆黑的屋顶思绪万千,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些很重要的事,还有一些不能忘的人。
#02
我搜遍了全身,并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我除了一身破烂的衣服,就只有脖子上的一枚蝴蝶玉坠。
系着玉坠的红绳有些褪色,玉坠却依旧洁白无瑕。蝴蝶的模样栩栩如生,翅膀的背面刻着一个浅浅的“柒”字。
我不禁在想,这会是我的名字吗?
待我伤好的差不多,络腮胡大叔便将我带回了东升村。
好像忘了说,大叔的名字叫满山,是东升村的猎户。
初入东升村,我感受到了数十道探究的目光打在我的身上,我不自觉的往满山叔身后躲了躲。
他似乎是发现了我的窘迫,连忙解释。他说村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他们没见过如我一般白净的人。
我仔细瞧了瞧,好像确实如此,东升村的村民皮肤皆是黝黑,就连三五岁的娃娃亦是如此,这全源于他们常住江边,饱经风吹日晒。
我逐渐放松了下来,朝着目光的主人们投去一个礼貌的微笑。
一个老汉背着手走到我身边,他说他是村长,开口第一句,依旧是询问我的来处,我摇摇头,眼底满是迷茫。
满山叔将村长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几个胆大的娃娃围到了我身边。
“你好漂亮啊!”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江里的仙子吗?”
娃娃们七嘴八舌的问着问题,我不知怎么回答,只是笑着,他们也不介意,依旧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
我抬手揉了揉娃娃们的发顶,娃娃们害羞的跑开了,我却盯着自己的右手出了神,我对这个动作好似早就习以为常。
许久,满山叔与村长交谈完毕,村长提议让我先在东升村住下,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恢复记忆呢。
我没有过多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如今除了东升村我无处可去。
村长用烟袋敲着脑袋,思索着要给我取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娃娃,娃娃”的叫着。
我摩挲这胸口的玉坠“叫我小柒吧。”
我选择了玉佩上的字,我并不知这个字是不是我的名字,但我知道这个字一定对我很重要。
村长连声说好,随后让满山叔带我回家,日后我就与满山叔住一起。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不少村民,他们热情的唤我小柒,还说有空记得去他们家吃饭,我笑着应下。
站到满山叔家门口时,两个四岁左右的娃娃冲到我的身边,满山叔说他们是隔壁婶子家的双胞胎。
他们一人抱着我的一条腿,奶声奶气的喊着“小柒哥”。
我愣在了原地,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可我却抓不住,只依稀记得多年以前,也有两个这么大的娃娃怯生生的躲在我的身边,小声的唤着“七哥”。
他们是我的弟弟吗?我记不清了......
#03
东升村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村里的青壮年时常上山打猎,满山叔也不例外,妇人们则是在家门口做做针线活补贴家用。
村长的孙子小虎总爱和伙伴们去岸边捡些石子贝壳什么的,他们会叫上我一起。
我和一群半大小子蹲在岸边,他们介绍着手里的种种,我听的入了神,原来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在他们嘴里有这么多说法。
满山叔好似很担心我会不适应,总是三天两头的给我买好吃的,或者给我银钱,让我喜欢什么就自己入城买。
我没有接,生活在这里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不能再让他替我花钱。
一次饭后,我与他在屋子里小酌几杯,我对他说别把我当成什么金贵的人。
即然救了我,那就是救命恩人,日后拿我当儿子看都行,我定会报答他的恩情。
满山叔哭了,四十多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他说别提什么报不报答的,能遇到就是缘分。
他还说自青梅竹马的发妻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陪他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了。
每每看见村里家家户户团圆,他也会羡慕,他也盼望着逢年过节会有人同他一起庆祝。
我说,日后我陪你过节。
他抹了把眼泪,笑着说好。
满山叔趴桌上睡着了,我走到院子里,对着月亮举起酒杯,邀请它与我对饮。
我依旧不知家在何方,但我想,日后东升村便是我的家,满山叔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在这里度过许多年,直至忆起我真正的家。
#04
这是我第一次山上,跟着满山叔一起,好在天气不错,若是运气好,没准能早些回家。
我学着满山叔的模样在林子中下网,满山叔递给我一个套索,教我抓野鸡。
林间的山风阵阵,我紧盯着不远处的套索,等待愿者上钩。
一只迷了路的兔子晃悠到了套索边,我看准时机猛地收绳,却一无所获,惊了的兔子慌张跳走没了踪影,我看着空荡荡的套索失落的很。
满山叔在一旁笑弯了腰,他说我太急躁,该稳着性子。
我的头抽痛一下,仿佛在哪儿听过这句话,让我收敛些性子,别太急躁。
算了,想不起来,随他去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套野鸡野兔的技术越来越好,满山叔说我的性子稳重了不少,没有先前浮躁了。
我笑了笑,不知记忆中那个希望我沉下心来的人,看见我如今这般会开心吗?
我想,应该会吧。
#05
华国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苯国加快了侵略的脚步,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豫州都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不过豫州偏僻,也不算富饶,苯国并没有把目光放在这里,倒是周边的一些城市皆在遭受炮火的侵害。
不知不觉我来到东升村已经四年多了,东升村娃娃们要学习的布陷阱技术,我也学了个大差不差,早就是满山叔的好帮手了。
这天,我再一次跟着满山叔进山,同行的还有村里的几个叔叔伯伯,这次我们要去稍微远一些的深山,可能要在山里待个几天。
我理了理有些挡眼睛的头发,开始期待这次的深山之旅。
我们寻了处稍平稳的地方安营扎寨,同村的叔叔伯伯们在附近布下了许多陷阱,我跟在满山叔的身边,学习着他的手法。
这一次我们收获颇丰,带下山不少猎物,还有些皮子,村里又能小赚一笔了。
我扛着一麻袋的野鸡野兔跟着大部队下山,完全没有想到东升村里,有个巨大的惊喜在等着我。
#06
我刚下山,小虎便迎了上来,他张牙舞爪的在我身边喊着,我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他说了些什么。
“小柒哥!前几天村里来了几个当兵的!穿着军装可帅了!”
“其中有个人有和你一样的玉坠,只不过后面刻的字不同,我问了问,他说是你弟弟!”
“你弟弟可真好看,和你刚来的时候一样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我的弟弟吗?
我问小虎人在哪儿,小虎说已经走了,说是有任务,不过他给我留了一封信。
厚厚的信封被握在手里,让我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困扰了我四年多的问题,就要解开谜底了吗?
讲真的,拆开信封的时候,我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我甚至有些阴谋论的在想,会不会或许我原本的家人并不希望得到我的消息,否则为何这么久了也无人来寻我。
或者我的伤就是出自他们的手,只因我挡了他们的路,所以要将我解决......
我甩了甩脑袋,把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甩出,随后打开了信封,一字一句的浏览着。
仅仅是一个开头,就让我泪流满面,信上说的每件事我都很陌生,但却会让我不自觉的落泪。
原来我的家在峰城,原来我叫苏新皓,原来我是十八巷,原来我有这么多的家人,原来在我离开后他们过的这样苦,原来他们一直在盼我归......
我慌忙用袖子擦泪,生怕眼泪打湿信上的字迹。我来来回回的将信读了许多遍,外面的天早已泛黑,屋外满山叔的身影印在窗户上,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却又不愿打扰我。
我将信仔细的收好,熄了灯躺在床上,屋外的身影果然走远了,我并不想让满山叔忧心。
闭上眼回忆着信里的内容,我还是无法根据文字的描写回忆起与他们的种种。
在信的末尾有一句话,萦绕在我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他说“哥,回来吧,我们一直在盼你归......”
我辗转反侧的思索,究竟该如何选择。
#07
我叫苏新皓,来自十八巷。
犹豫了许久我还是决定留在东升村,留在这个并不属于我的家。
满山叔待我极好,就像对待亲儿子那般。他不仅救过我的命,还教会我许多,若是没有他,或许我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他一生无子,我理应替他养老,为他送终。
满山叔劝我回家,我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愿走,满山叔说我太固执,家里人肯定担心。
我并不是不知这一点,只是在我心里也把满山叔当成了家人啊。
苯国的侵略脚步不停,华国也发起了反攻,一时间二者争的不可开交。
这是苯国侵华的第十三年,是华国开始全面抗战的第七年,也是我来到东升村的第五年。
这段时间我有给峰城的那个家写过信,但都石沉大海,我不知是没有送到,还是他们没有回信,但我更希望是前者,至少这样我还能说服自己,他们并不是不要我。
满山叔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起因是前些年上山打猎受了伤,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子骨越发不如从前了。
家里的存款足够他养老了,在我的劝说下他总算是放下了操劳了一生的打猎手艺。
闲下来到他像个老小孩一样成天在村子里转悠,今儿去和婶子们闲聊,明儿去邻里家逗娃娃,后儿又与村长争辩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倒也乐得自在。
隔壁的那对双胞胎长大了不少,八岁多的他们总爱举着树枝子挥舞,说长大了也要参军去保家卫国。
我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脑袋说,没准等你们长大了,侵略者们早就被赶出了华国,那时的华国将会国泰民安,一片繁荣。
他们缠着我让我教他们舞树枝,我制了把木剑在他们面前舞了一番,这些动作像是刻着了我的脑海中一般,举起剑就行云流水的舞了出来,我想这应该就是我在十八巷学到的东西吧。
满山叔病倒了,病的很突然。
他躺在床上,我这才发现他的两鬓早已斑白,弥留之际他拉着我的手,笑着说,这辈子能捡到我是他的福气。
我摇了摇头,能被他捡回家,是我的福气。
他接着说,等他死后就让我回家,回那个真正属于我的家,他希望能看见我有归属。
我应下了,这是他最后的愿望,我无法拒绝。
满山叔去了,他是含着笑离开的,临走前没受什么痛苦,我将他安葬在了与他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山上。
守孝百天后,我决定按照满山叔的遗愿去寻我的家人,可此时国内一片混战,到处都是战火纷飞,我并没有机会走出豫州。
我依旧留在东升村,偶尔跟着叔叔伯伯上山打猎,或者教教村里孩子识字读句,等待一个能安稳离开的机会。
#08
苯国投降了,长达数年的战争终于要接近尾声,我深知,离开的日子近在咫尺。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告别了东升村的各位,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我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那个我幻想过无数次的地方。
此时的峰城热闹极了,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绸红灯笼,人们喜气洋洋的庆祝抗战胜利。
在路人的指引下,我找到了那个被称作十八巷的巷子,我站在巷口,迟迟不敢往里进。
这样的场景我幻想过很多次,但当我真的站到着里,不免会有些紧张。
按照信中所说,我来到了那扇朱红大门前,深吸了几口气,扣响了门环。
等待是煎熬的,我听见屋里有人应门,慌忙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角。
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我并不知这扇门背后会是怎样的光景,也不敢期待。
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娃娃,我觉得他有些眼熟。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先生,请问您找谁?”
#09
我说,我来找我的家。